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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门外两名侍卫拦住沁雪问道。“我是景仁宫佟妃娘娘的侍女,奉娘娘命,给万岁爷送东西来的。”
“等着,我进去通禀一声。”其中一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说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侍卫走了出来,“进去吧!”
“有劳了。”
御书房里弥漫着淡淡地清香,纱窗下面摆着一张大炕,炕上铺着明黄色地大毛毡子,上面横放着一张书案。康熙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
“奴婢,给皇上,请安。”沁雪蹲了个礼说道。
没有动静。沁雪不敢抬头只好蹲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沁雪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从麻痹到渐渐失去了知觉。
“起来吧。”沁雪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刚想起身,却发现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她咬了咬牙,单手撑了撑膝头,终于直起身来,“佟主子,让奴婢把这个拿给皇上。”说着,她低着头将荷包用双手捧过头顶。
“嗯。”康熙拿过荷包在手上摆弄着。
“皇上若是没旁的事,奴婢,就告退了。”沁雪顿一顿见康熙没说什么,就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准备走出去。
“朕,让你走了吗?”沁雪一楞,立在原地再不敢动了。
第四章咄应承 御书房内天子发难
康熙慢慢站起身来,“你站的这么远,想让朕吼着对你说话吗?”语调轻轻柔柔就像一阵和风吹过耳畔,但却坚决地让人无法违抗。
沁雪轻轻走进康熙,在距他近三步远的位置立住了,“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沁雪话刚出口,便懊恼起来。自己不该多问,他是皇上不是佟妃,心下琢磨着自己莫不是真是被佟妃宠坏了。
康熙并没有说话,沁雪低着头不知道康熙这会儿在做什么,只在心中暗暗打鼓。
“陪朕下盘棋吧。”
嗯?沁雪真是被弄糊涂了,什么意思啊?
“李德全,取棋枰。”李德全应着声,连忙将棋盘、棋子在案上摆放妥当。
沁雪垂着手立在案前,“你执黑子!坐下吧,立着怎么下?”康熙笑着。“奴婢,还是站着吧,站着心里踏实。”
“呵!朕现在让你坐下,可别回头出去同旁人说朕欺负你个小丫头,让你站着和朕对奕。”“奴婢不敢。”沁雪还是没动弹。“朕,可不会再说第三遍了!”语气听着十分地生硬。
沁雪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一定是惹恼了皇上,只好硬生生地侧坐在炕上。
“把你的本事拿出来,朕要是发现你留了手段,那,可是不容情面的喔!”
“是!”
方落了几子,沁雪便发现想赢这个主儿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自己压根儿也不想赢他,只是又不能让他察觉到,只得尽将心思放在了棋局上。边下着竟然边勾起了她的兴致,不觉得也放下了拘束。
淡淡地红霞从纱窗外透了进来,这时李德全正在门外徘徊着,到了晚膳的时候了,万岁爷这局棋什么时候能下完啊?耽误了用膳的时候,对万岁的身体可不好啊!
其实,在外头更加着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远远站着的凌芳,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雪姐姐进去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出来。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必定是会有个动静的,可看样子御书房里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到底是怎么了呢,小丫头百思不解,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哼!好棋艺,咱们和局吧!”康熙高兴地笑道,“朕看出来了,你没留手,好!很好!”
沁雪垂手站起身来,轻轻说道,“是万岁爷让着奴婢呢。”
康熙悠然地看着沁雪,“朕,和你佟主子讨你过来,好不好?”
“嗯,万岁,奴婢侍候惯了佟妃娘娘,佟妃娘娘也离不开奴婢,请万岁明见。”
“哦?这么说,这宫里没有比你更好更会侍候主子的奴才?朕的佟妃要是没有了你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所以,你可以不用把其他主子放在眼里了,是也不是?”康熙的语调仍旧十分轻柔,可是字字句句都足以让沁雪心惊,这一席话可是若重若轻啊。
沁雪卟嗵一声跪下身去,“奴婢,不敢。奴婢,笨嘴咄舌才会一时说错了话,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伸手握住沁雪地肩将她扶了起来,“朕,说什么了?偏你就吓成这样?这,可不像朕刚刚认识的沁雪啊!”
这会子沁雪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她脑子里盘旋着许多回话的方式,可是她觉得不论她说什么,最后都只有一个‘错’字,索性她抿起嘴一言不发了,心想着这样至少不会再说错什么了。
“哼!不说话?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嗯?呵呵!李德全。”李德全应声跑了进来。
“你,送沁雪回去,再给佟妃传朕的口谕,就说。。。以后每日申时让沁雪来这儿陪朕下棋。”
李德全听着心下纳闷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竟蹲着没动。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没听见朕说话吗?!”
“啊,喳!”李德全赶忙带着沁雪走出了御书房。身后康熙望着沁雪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掠过一道无法琢磨光芒。
第五章忆往昔 情思绵绵旧事重提
景仁宫里已经撤了晚膳,佟妃吩咐厨子另给沁雪备下了点心。过了亥时,沁雪便张罗着佟妃洗漱就寝。佟妃坐上床靠着内侧躺下,让沁雪靠着外侧同她一块睡。皇上不来景仁宫时,佟妃常会让沁雪陪着她睡。
佟妃头枕着右手,望着房梁想着李德全刚传来的话,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难道他真得放下了吗?为什么只是让沁雪陪着下棋呢?难道真是我想得太多了吗?佟妃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竟不觉出了神。
沁雪在一旁看出佟妃正想着心思,也猜到她这会儿在想什么,可她也不明白不过是下局棋罢了,佟妃为什么会这么挂心呢?自李德全传过话后,她就一直楞楞着出神。
“皇上。。。和你下棋了?”佟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沁雪,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话真个是——多此一问,“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娘娘,万岁爷棋下的极好,奴婢一心想着对策那还顾得上同万岁爷说话啊。”
“哦。。。”佟妃顿了顿,“皇上,也说你棋下的极好呢。”
“嘻!娘娘,您几时也学会唬人了,皇上几时同您说的?难不成是在奴婢同他下棋之前?”
“正是!他日里来时,看到了你我下着一半的残局。往日里,他总夸我棋下得好,看这情形,日后我是再不必费心思学棋了。”佟妃说着身上突然打了个寒颤。
沁雪侍候着佟妃掐来算去也有三年的光景了,她本也是个冰雪聪明之人,但凡佟妃的心思她都能猜到十有九成。今天这样,她知道佟妃为的是自己同皇上下棋的事,并且皇上还夸了自己,更糟的是还传话让自己每日去。可是,沁雪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佟妃竟为了一局棋而如此伤感呢?
若论争风吃醋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会,可佟妃在宫中的美貌可说是数一数二的了。沁雪虽生得不差可要是非拿着和佟妃比去,那可算得上是自找无趣了。这一点沁雪想着不但自己明白,佟妃更应该是明白的。可她到底在吃自己什么醋呢?沁雪心下琢磨着这个实在让她觉得无趣地问题,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过了五月的光景,满院里的茉莉全都开了,几个小丫头都吵嚷着要爬上树去摘。沁雪边收拾着屋子边提醒着她们仔细摔着。
这几日佟妃又说笑开了,她看着沁雪每日申时去御书房陪皇上下棋,一两个时辰准能回来,也没听那边宫里有传出些什么来,她心里已是踏实了一大半。心下想着,若真有什么事,只怕早就该出事了。这么几日了,也许,他早就放下了,是我多心多疑了吧。
“雪姐姐,外面李总管来啦!”
“唉!知道了!”沁雪迎了出来,“李总管,您来这是。。。找我们家娘娘吗?”
李德全笑着说:“我是来找你的。”
“我?哦,快到申时了,是不是皇上今儿没空,让您来告诉我今儿不用去了?”沁雪心下高兴,若真是不用去那可真是件幸事啊,陪皇上下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输也不是赢也不是,总不能指望着天天有运气能和局吧。
“沁雪姑娘,是万岁爷让奴才来接姑娘过去。”尽管李德全对景仁宫里的众人向来都很客气,可太监的声音听着总是让人不大自在,“走吧,万岁爷还等着呢。”
沁雪只得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活儿,跟着李德全出去了,身后传来了几个小毛丫头的笑声。
又到了御书房,现在这皇宫里沁雪最熟悉的地方除了景仁宫只怕就是御书房了。
沁雪走进屋内,见康熙站在案边正自抚着棋枰,像是在想着什么。沁雪上前一步刚要蹲礼,康熙早已听见她进来的动静,“来啦!不用行礼了。朕等你好一会儿了,来,过来。”
沁雪走近几步,这才看见原来康熙抚着的不是棋枰,而是上面瞧着挺厚实地一份奏折。“吴三桂。。。病重。”康熙一动没动淡淡地说道。
“那么,奴婢要恭喜皇上了!”沁雪高兴地说。
“喔?你也觉得该恭喜朕?”康熙侧过身看了看沁雪。
“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儿,吴三桂这病只怕是让万岁爷您给打出来的。他若早死,天下百姓可少受多少涂炭之苦。他若晚死,万岁爷您也不过是多费一些军力钱粮罢了。”沁雪听到这个消息自觉得周身舒畅,这个野心勃勃的前朝叛逆,虽说是被康熙逼反的,可是这样涂炭生灵的战争早一日结束天下就多一日安宁。谁胜谁负,又是如何胜如何负的对沁雪来说并不重要。
“说得好,今儿朕高兴,咱们不下棋了。来,你陪朕坐着说会儿话。”
康熙转身坐上了炕,沁雪却还立在三、四步远的地方。“嗯?怎么不过来?坐着好说话。”康熙道。
“奴婢站着回话就好了,既是不用下棋站着也是一样能回话的。”沁雪还是没动。
康熙有些不悦道,“你似乎每件事儿,总是要让朕说过几遍方才肯听话,是不是?!”
沁雪听出康熙语调略带不悦,只得悻悻地蹭到康熙跟前。刚想坐下,却听康熙说:“抬起头来,让朕看清楚你。朕同你下了这几日的棋,却没仔细瞧过你长得什么模样,传出去让人笑话朕。”
哪个敢笑话你啊。再说了,这宫里面你只知其名不识其人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会有人笑话这个。沁雪心下想着,不防康熙已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康熙看着低头不语的沁雪。沁雪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过来的强大的压迫感,只得乖乖地将头抬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的眼光竟毫不避忌地望向康熙的眸子。
沁雪瞧着康熙脸上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是悲是喜是惊是奇?竟不得而知。沁雪努力想从康熙的眸子里看出端倪,可是那里面却像是一条通向深渊的漫漫长路怎样也走不到路的尽头。
“哈哈哈,”康熙突然抬起头来仰天而笑,笑的沁雪断了方才的思绪。
“你们佟主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皇上,您。。。?”
“你入宫多少年了?”
“三年多了。”
“三年!朕,去景仁宫也该不下百回吧。怎么朕之前却从未在景仁宫见过你?”康熙眯起眼看着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