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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徐少龙这一招,已显示出他精纯深厚的惊人内力。
黄老歧见多识广,如何不惊,本来以他的判断,徐少龙纵然武功奇佳,最多也不过与他相伯仲而已。
孰料他竟还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他应该大大减弱的真力,竟然不见有何影响,这又是可怪之二。
徐少龙这刻利于速战速决,立刻趁对方心分神摇之际,挥杆急攻,顿时破风尖声大作。
黄老歧挥剑封架,用尽了全身本事。但苦苦支撑了七八招,形势越见不利。“嗤”的一声,肩上被扎了一下,又热又疼。
徐少龙这一招称为“紫电吐锋”,原是武当派著名的十大剑式之一,经过少许改变,以钢杆施展出来。
因此之故,这一招不但精奇无伦,同时也没有法子看得出来历。
黄老歧中了一记,鲜血涌出。但他却反而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剑法一展,涮地扫劈出去。
徐少龙闪得极快,但也险险中剑,不禁对这个敌人,改变了看法,对他的实力,另作估计。
他不敢有丝毫放松,钢杆连挥,连续施展“远升蜃楼”
“凝情灵刃”两招绝学,“嗤嗤”两声都刺中敌人。
黄老妓连受三创,丹田真气已提不住,一剑劈在地面的砖上,“咄”的一响,剑折为二。
他兀自举起那半截断剑,指着距他只有两三步远的敌人。可是身子摇晃起来,根本已无力出招了。
徐少龙动也不动的凝视着他,目光锐利冰冷。
黄老歧再摇晃一下,砰地摔倒地上。
徐少龙这才放松了警戒,深深吸一口气,忖道:“这厮只不过是许多名香主之一,已经如此棘手。无怪五老会议对这个帮会,也如此忌悼重视了。”
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心中非常奇怪,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转眼四望。
但他马上就跌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黄老歧却在此时,挣扎爬起,一只手中还握着折了一半的剑,用双膝和另一只手支撑着,向敌人爬去。
他爬行的速度甚慢,到了徐少龙身边,举起断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少龙睁开双眼,明亮的灯光甚是刺眼,使他几乎无法继续睁开。他用力眨眼,终于适应了。
他看见雕刻涂彩的天花板,十分堂皇富丽,同时已感到额上铺着一条冰凉的毛巾,这使他觉得舒服。
接着,一张面庞出现干他眼中,这个人是弯下腰看他。起初徐少龙只看出是个女人,云发披垂着。
但马上他就发现是郑艳芳。
徐少龙喜出望外,但同时又极为惶惑,喜的是既然是多情美丽的她,则安全方面必无问题。
惶惑的是她难道就是替黄老歧写自白书的人?何以她帮黄老歧而又不事先通知自己呢?
敢是另有原因?”
这一瞬间,他感到心如火焚,已意味到一种“破灭的痛苦”。这使他知道,他的确已经爱上了郑艳芳。
要知一个人至高深刻惨烈的痛苦,莫过于被“爱人”
出卖。不但出卖后的结局可悲,同时还有爱情破灭的痛苦。
徐少龙实在忍不住,张口叫道:“艳芳,艳芳,唉!唉”
那张面庞上的美眸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甚是好看。
徐少龙见她不答,当即转眼四望。他能看见的地方不多,但从这些迹象判断,这个房间内似无别人。
然则她何以不回答自己?是内心负愧么?
她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按在他额上的毛巾上面,动作是如此的温柔,以致任何人都可感到她的心情。
徐少龙深深呼吸一下,道:“我怎样了?受伤没有?”
她摇摇头,把那毛巾翻转。
徐少龙道:“我也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我试试看能不能坐起身?”
她的手移到他面颊上,温柔而稳定地放在那里,表示她不赞成起身的意思,但没有开口说出。
徐少龙越来越奇怪,定睛看她一阵,突然有所发现,吃了一大惊,道:“咦!你不是艳芳,但你很像她,你你是谁?”
那个长得与艳芳十分相似的美貌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动作非常优雅地摇摇头,道:“徐先生,你不该说话劳神”
徐少龙道:“这等疑问,如何憋得住?”
她道:“那么你不妨猜猜看。”
徐少龙道:“尝闻艳芳有两位姐姐,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姑娘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对方愉悦地笑了笑,道:“你好会说话啊”
她停歇一下,才道:“是的,我是阿芳的大姐艳香。
徐少龙道:“她可知道我在这儿?”
郑艳香摇摇头,道:“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
徐少龙心念电转,马上问道:“黄老歧是你的什么人?”
郑艳香道:“是我的小叔子。”
徐少龙啊了一声,道:“他是你丈夫的亲弟弟?”
她点点头,道:“不然的话,我岂能与他单独相处一起?”
徐少龙寻思一下,才道:“你可以趁我目下无力反抗之际,把我杀死,或者送给任何要我的人,我认为我不能怪你”
郑艳香道:“好大方啊!把性命这样就双手送掉么?”
她话声与笑容中,都含育讥嘲意味。
徐少龙道:“难道我有得选择不成?”
郑艳香道:“说老实话,没有。”
徐少龙道:“对呀!但我不怪你,你总是有权的,对不?”
郑艳香道:“也不对。”
徐少龙心中暗喜,忖道:“她敢是要放我,是以一口咬定我无权怪她?如是释放于我,我感激她还来不及,自然不能怪她。”
只听郑艳香又道:“因为我既不杀你,也不打算把你送给任何人,所以你焉能怪我?”
徐少龙忙道:“那好极了,在下有生之日,皆是戴德之年。”
郑艳香道:“别忙,我还有话说呢!”
徐少龙轻松地笑一声,道:“姑娘如有条件,即管开出来,在下定必戮力以赴。”
郑艳香暖昧地笑一下,编贝似的牙齿,内耀出洁白的光芒。
她朱唇轻启,吐出莺声,道:“我希望你坚守这个诺言。”
徐少龙道:“这个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郑艳香道:“如此甚好,我告诉你,我打算把你留下来给我自己。”
这话一出,刚才徐少龙所说“戮力以赴”的话,便变成极狠亵的双关语了,他曾经浪子姿态出现,如何不懂。
这一着确实大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她的大胆,不但不令人恶心,反而增加她成熟的动人风情。
他愣愣的望住对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要知,一来这等形势之下,他不答应也不行。二来她的姿容美色,实是足以使男人生出染指之心。
换言之,他是既不能,也不忍拒绝。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凡是女人到了如此成熟的阶段,必定非常狡黠多诈,不似少女纯情,是故常可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假如她为了满足她的情欲,兼且可用此事作为挟制他的手段,则将来还不知有多少麻烦继续会来。
儿个念头在他心中起伏,霎时掠过去了。
他淡淡的道:“郑姑娘,有两点须得谈一谈的”
郑艳香很感兴趣的:“是哪两点?”
徐少龙道:“第一点,咱们皆属五旗帮之人,而本帮对男女情事,看得极重,如有违犯,后果可想而知。”
郑艳香道:“我比你还清楚,不然的话,我何必在出嫁之后,便十分小心,严守妇道。
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我。”
徐少龙无奈地道:“好吧,第二点是你居然不替黄老歧复仇,可是令尊要你这么做?”
郑艳香道:“不,他根本不知今晚之事。”
徐少龙道:“你可打算让他晓得?”
郑艳香考虑一下,才道:“假如他问起,我便须得告诉他。”
徐少龙道:“但那么一来,他便可以借此挟制于我,要我听他之命了。”
郑艳香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徐少龙讶道:“为什么没有道理?”
郑艳香道:“我们之间没有暖昧不轨之行,我爹如何能挟制于你?难道我留下了你,便一定是养汉子么?”
徐少龙不禁目瞪口呆,但觉有生以来,所遇见的娇娃,要以这一个最是莫测高深,十分难以对付。
要知以郑艳香昔时的怯荡声名,以及她那大胆成熟,异常迷人的风情,实在没有理由不想到那方面去的。
但她却一口撇得干干净净,使人感到方才的猜想,倒像是侮辱了她,大大的贬损了她的人格一般。
徐少龙定一定神,才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郑艳香道:“你敢是以为黄老歧已死?”
徐少龙道:“不错,他连中三刀,决无幸存之理。”
郑艳香道:“但我有回天之力,已保住他一命,不消数日,即可痊愈,那时我才把你交还给他,你信不信我的话?”
徐少龙道:“不信。”
郑艳香道:“那就走着瞧吧!”
她起身袅袅行去,替他换了一条毛巾,覆在额上,动作是那么温柔优雅,使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徐少龙内心中的惶惑,真是无可形容,从她的说话中,显然她与黄老歧,不止是亲属关系,还有进一步可能。
但她又好像婚后极守妇道,从无外骛淫行。所以她对自己,并非有什么不轨之心,而只是帮助黄老歧而已。
那么她究竟想把自己怎样呢?如果真的打算交给黄老歧,“假如他真的没死的话”,何必如此殷勤服侍?
“如果不是此意,则她有何图谋?
由于对她的动机无从判断,所以对她下一步将肩什么行动,也变成了一个谜,全然无法猜测了。
他想起一事,道:“郑姑娘,在下想请教一事”
郑艳香道:“什么事?”
徐少龙道:“黄老歧当时明明中刀倒下,何以在下忽然失去了知觉,至今也没有法子复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艳香道:“他的外号叫迷魂大岁,你当也知道。”
徐少龙讶道:“我仍是中了他的毒手么?”
郑艳香道:“正是,他的断剑中,射出迷药”
徐少龙记起当时的情景,恍然大悟。其实黄老歧连中三刀,剑势劈空,砍在地上,以致长剑折断。
其实黄老歧摇摇欲倒,但仍然举起手中断剑指着他。
随即倒下;他才松一口气,想是这一刹那问,吸入迷药。
只听那郑艳香道:“他的手段很高明,对不对?”
徐少龙道:“不错,我不得不佩服。”
郑艳香道:“我看你们都倒下了,才出来带走你。”
徐少龙马上钉住这句话,道:“你可是马上就走?”
她点点头,徐少龙又道:“假如马上走,就不会有别人看见了,对不对?”
郑艳香道:“当然啦,决计不会有人看见。”
徐少龙笑一笑,道:“既然你走得那么快,除了没有人看见之外,你也没有时间救冶黄老歧了。对不对?”
郑艳香一愣,才道:“算你聪明,不错,我没救他。”
她瞧着徐少龙,徐少龙也望着她,突然发现她眼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虽是瞬息即逝,却非常清楚明白。
这是因为她的美眸太灵活了,每每能把她的心意充分表现出来,有时更胜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