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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波回转身子,向床铺望去。
床上的情形,似乎没有改变。
她不禁也十分迷惑,忖道:“以黎平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锗。换言之,被盖下面的秦三错,一定真个曾经动弹,而且动得相当厉害,才会使得黎平心神大辰,被我一举刺杀。”
她一面付想,一面移步走去。
这时,露在被盖外的尉迟旭倒是动弹了一下,并且缓缓睁开眼睛。
但林秋波晓得一定不是他使得黎平如此震惊,当下仍不停步,走到床边。
她伸出金剪,挟住被盖,刚刚往上一掀,便听到有人道:“秋波,我在这儿”
这个声音一听而知是秦三错,却显得很衰弱无力。
这时林秋波已将被盖掀开了,只见在被盖内,只是另一张薄被卷起来,略似人形而已。
林秋波又惊又喜,问道:“秦三错么?你在哪里?”
床下悉悉有声,接着一个人爬了出来。
林秋波看着他,又看看床上,这才发现那一卷堆成人形的被子当中有一条带子,系着另一端在靠墙那边垂到床上。
他不觉为秦三错此一有效的诡计而微笑起来,心想这个家伙真是厉害得很,假如不是利用这条带子,扯得被盖内的假人会动弹的话,黎平在开始时,就决计不会上他的当了。
秦三错站起来,挥拍身上和头上沾的灰尘。
他一面道:“我见你们僵持不下,所以冒险扯动带子,希望能使他分神惊视”
林秋波微笑道:“你已经使他分心了。”
秦三错道:“这次侥幸成功,实在不易。”
他的样子,显得很衰弱,可见得那幽冥洞府的点穴手法,甚是恶毒,能够使人体力迅速的萎竭。
林秋波见了,登时明白他何以连说话也不能高声,可见得他早先布置此一诡计之时,费了多么大的气力。
她道:“你觉得怎样了?”
秦三错道:“不大好,但不挺得住。”
林秋波道:“假如不能迅即破解穴道禁制,问题将更严重”
她转眼向尉迟旭望去,又道:“还好,他尚未死去,只有他晓得解穴之法。”
秦三错道:l‘我不认为他肯说出破解手法。”
林秋波道:“假如他要命的话,岂有不肯之理。”
秦三错道:“他已奄奄一息不过,咱们也不妨试试看。”
林秋波察看一下尉迟旭的伤势,发现他的内伤十分严重,如果无人施救,相信一定不能活命。
她暗运玄功,在尉迟旭的“神藏”、“神阙”、“中极”三穴上,连拍了三掌。
尉迟旭身子一震,已经睁开的双眼,恢复了生机神采。
林秋波道:“尉迟旭,你今日可算是一败涂地了。”
尉迟旭道:“是又如何?”
林秋波道:“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还未惨死,假如你想保存残生的话,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尉迟旭讶道:“黄红也遭了不幸么?”
林秋波道:“她已横尸在外面的院中。”
尉迟旭叹口气,道:“她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可惜”
林秋波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尉迟旭道:“听见啦!”
林秋波道:“我的条件是你说出解开秦三错穴道之法,便让你活命。”
尉迟旭缓缓坐起身,挪动一下,使自己得以靠着墙壁。
他瞧了秦三错一眼,道:“解救他么?我得考虑考虑尉迟旭说着话时,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碧玉雕制小瓶,拔开了瓶盖,倒出两颗金黄色的丹药。
林秋波道:“这是什么?”
尉迟旭道:“压制内伤的上佳灵药。”
林秋波道:“可是真的?”
尉迟旭道:“不然的话,是什么呢?”
林秋波道:“也许是毒药。”
秦三惜插口道:“秋波你放心,他不会自杀的。若然他不想活了,你阻他也是没有用。”
尉迟旭那张变得惨白的面上,泛起阴险诡恶的笑容说:“不错,如果我不想活,我就决不会接受任何条件了。
这样的话,你们还不是要把我杀死?”
林秋波一听有道理,便不哼气,看着这个邪教高手,将丹药服下。
只顷刻间,尉迟旭那张惨白的面上很快就恢复为平常的红色,衬上那对浓黑如刀的眉毛,徒然教人感到他杀气腾腾。
他看出林秋波惊疑的神情。当下道:“你放心,我只是外表上略略恢复原状而已。假如马上就恢复了功力,则这种药物,亦是催迫发挥生机潜能的霸道药物,虽有奇效,但过后连性命也得丢了。”
秦三错道:“我敢用人头担保你的话是真的。”
尉迟旭道:“你与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所以你深信这话不假。”
他转动目光,向林秋波望去,又道:“你对这厮这么好,实在叫我感到不服气。”
林秋波道:“此是题外之言,你最好爽爽快快给我们一个答复。”
尉迟旭道:“他与我一样,都是犯过邪行恶事之人,为什么你对他如此照顾?”
秦三错道:“闭口,这等事用不着你费心。”
尉迟旭浓眉一轩,道:“你发什么横?若非林姑娘,你早就粉身碎骨了。”
他哼了一声,又道:“假如林姑娘让你我直接谈判解决,我也愿与你谈谈。”
林秋波道:“你认为如何?”
她的话是向秦三错说的,在她听来,尉迟旭的建议,也不失为解决之法。
秦三错道:“此人的诡计心思,我全知道,他希望你走开之后,便凭刚才服下药物所提聚的体力,将我击毙。”
林秋波眉头一皱,道:“他能这么恶毒么?”
秦三错道:“一点不假。”
尉迟旭道:“我与他是同一类的人,所以他能猜出我的心意。”
林秋波道:“但他纵然恶计得逞,他不怕我取他性命么?”
秦三错道:“问题就是这一点,他一定是这样,逃则逃,纵然逃不了,被你抓到,也可以讲价谈条件。”
林秋波道:“刚才黎平也企图与我谈条件,可是他仍然死了。”
秦三错道:“尉迟旭当时或许尚在昏迷中,是以不知道所发生之事。即使得知,但他可能认为自己有自己的路数办法。”
尉迟旭冷冷道:“秦三错,你倒是我的知心人。”
他一直用冷言冷语,设法使林秋波觉得秦三错与他自己乃是同一类之人,好让她生鄙薄不屑之心。
此是一种阴毒高妙的攻心之术,要知林秋波现在对付尉迟旭,甚至将不借杀人,为的是要打救秦三错而已。
假如能够使她鄙薄秦三错,则她自然不会如此费心尽力。
换言之,只要她不那么热心帮助秦三错的话,则尉迟旭所受的压力,自然大为减轻了。
他鉴貌察色,发现林秋波显然已受到影响,心中不禁暗秦三错似乎也感觉到他正在酝酿某种阴谋诡计,但他一时之间,可想不出尉迟旭还能做出些什么。
林秋波道:“现在你回答我,到底解不解开秦三错的穴道?”
她的话声很柔和,可是却包含着一种坚决的力量。
尉迟旭寻思一下。道:“林姑娘,我承认今日很不幸,才会惹上了你。”
林秋波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尉迟旭道:“我现在已无力抗争,所以什么话都不要说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仍然还未作决定的表示。
这时最心急的人就是秦三错了,但又不好插口。
林秋波道:“快说。”
尉迟旭道:“我可以答应,但林姑娘可以不要管了,我自与秦兄解决。”
林秋波一听这尉迟旭又把问题兜回老地方,心中感到很不舒服,因为一来时间越拖越久、秦三错的功力受损越甚,二来她又想起了早先尉迟旭作同样建议时,秦三错已然识破他的阴谋。
尉迟旭的阴谋是借着这刻以药力提聚的体力,先击毙秦三错,再想法子求生,纵然失败,也捞回本钱了。
这一点不是问题的重心,最主要的是当秦三错指出对方的恶毒用心时,尉迟旭曾把他引为知己,认为秦三错才当真了解他。
这话造成了一个印象,那就是秦三错与尉迟旭,乃是同一类的人,因而令她感到出力救了他,亦属多余。
现在又唤起此一感觉,是以使她芳心很不舒服。
她念头转动之时,虽然不曾流露出任何表情。可是老好巨猾的尉迟旭,已经晓得自己的离间毒计奏效了,房中沉寂了一阵,林秋波澄清动人的美眸,转到秦三错脸上。
秦三错恰好也转眼望她,四目相投,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含有洒脱和傲气。
林秋波心中一软,忖道:“他决计不像尉迟旭那么坏当她的目光移注尉迟旭面上之时,但见他阴险诡毒的性格,完全表露在脸上,令人深感厌恶。
林秋波不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同时也是虔心修道之人,心灵受过高深严格的训练。
当下理智又压倒了感情,忖道:“假如秦三锗不是这一类之人,焉能脐身邪派高手之列?”
在这一瞬间,她已作了决定,说道:“既是如此,我要实行我的办法了。”
她口气之中,并不含有杀机,因此,这个办法,一定不是马上杀死尉迟旭,而是另辟路径。
第十八章
尉迟旭大感意外,急急问道:“林姑娘有何打算?”
林秋波道:“我告诉你也不妨,我这就带他到隔壁房间,设法为他寻觅破解穴道禁制之法。假如不成功,这叫做天命如此。”
尉迟旭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连忙问道:“那么我呢?”
林秋波道:“你不许踏出此房一步,我要听任你自灭。”
尉迟旭心中大喜,道:“你准许我自行疗治伤势吗?”
林秋波道:“你尽管动手。”
她叫秦三错先出去,自己走到门口时,方回头道:“记着,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我将任你自灭。”
尉迟旭叫道:“等一等,什么自灭?你不是说自生自灭么?”
林秋波已出了房外,明明听到他的话了,却不加回答。
要知道这句话的含意,大有出入。若是“自生自灭”,则尚有“生机”。
但仅是“自灭”的话,那就等如不许他活,只许他死。
尉迟旭下得床铺,走到门边,高声道:“林姑娘,这话说清楚点行不行?”
林秋波和秦三错已进入另一个房间,那尉迟旭连问数声,都得不到回答。
他几次提起脚,想跨出门槛,以便到那边向他问个明白。
但他终于不敢这样做,因为显然的林秋波正等他这么做,以便全然不须考虑,就将他杀死。
当然,照她的话来说,纵然躲回房中,终归亦是一死,然而到底死得迟些,可以多活一会。
在隔壁的一对男女,面对面地落坐。
秦三错没有开口,只倔强地望着她。
林秋波道:“你对我的做法,没有评论发表么?”
秦三错这才开口道:“有是有,但说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林秋波点点头,道:“你说得是,有些看起来好似很重要,其实毫无价值。”
她取出一颗封烫着金字的药刃,捏碎外壳,递给他,又道:“你先服下此药,多少对你正在耗损的真元,有所补益。”
秦三错嗅到扑鼻的清香,晓得此药必定十分珍贵,他不禁泛起了感激之心,取过服下。
这枚药刃一吞下去,马上就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