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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张若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竟极为认真的出口反驳了起来,“你也偏听偏信么?诗静不善言辞,但我每次与她作伴,她都是高兴的。”说到此处,张若虚的目光也渐渐的温柔了起来,左清瑶脸颊上的笑容微微的收了起来,认认真真的听着张若虚说话。
“表皮声色皆可做假,唯独心中情绪,最是真实。”
张若虚往前走去:“我每每见到诗静,她心中皆有化不开的阴郁,但我的作陪,似乎还是能叫她欢喜的。她不善言辞,也极为内敛,寻常人只以为诗静不识好意,辜负我一片真心,可我却是大度宽容的好友。却不知我与诗静,本就是知己相交,有何来什么辜负或是好意的。我见她欢喜,她见我也喜悦,友人相交,莫过如此最好。”
“友人相交吗?”左清瑶轻轻说了一声,她最是心思玲珑剔透,却看不出张若虚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羡慕与可怜起谢诗静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张若虚虽然看出了欢喜是因为自己,却弄反了顺序,没有想到阴郁也是因为自己2333
→ →说起来有姑娘提到了春江花月夜我才反应过来_(:з」∠)_不要在意这种小事!
☆、第五卷
谢苍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安静的墓园悄无声息,谢苍坐在墓碑前,看着柳东华抱着两束白玫瑰慢慢走了过来。
柳东华身形修长,脊背笔直,唯独神态看起来有点憔悴,任何一个憔悴的人都不会太好看,他自然也是,本就过分端正禁欲的容貌甚至严肃的令人恐惧,嘴唇紧抿,藏在眼镜下的双眸凌厉的像是刀片。
这让谢苍有点难过。
他稳重坚韧的友人,恐怕这段日子受了不少折磨:无论是数年前失踪的阿岫,还是自己与东阳的死亡。
柳东华将两束白玫瑰一左一右放好,谢苍退开了几步,在他的背后注视他,才发现那两座墓碑是自己与东阳。柳东华站起身来的时候,先在谢苍的墓前踌躇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去抚了一下墓碑顶部,慢慢说道:“明明傲慢又坏脾气,却喜欢白玫瑰,你难道是少女吗?”
谢苍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了一会,却莫名流下泪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柳东华像是平常与他聊天一样,慢条斯理的单独闲谈了几句,然后转去了柳东阳的墓碑前。柳东华笑着说道:“阿阳,你是顺便买的,别生气,白菊花你嫌弃,可要是带着一堆仙人掌或者仙人球来看你,我又实在丢不起这人”
谢苍忍不住靠近一些柳东华,看见他素淡的面孔上露出的笑容,像是一张水墨画上晕染开的痕迹一样,模糊不清。
没过一会,柳东华忽然跪坐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与打火机。
火点的很快,在柳东华指尖夹着的那点信纸封口上跳跃着,瞬间泛开一片。
信封里的东西被倒了出来,全部都是照片,男女老少皆有。柳东华抽过一张照片沾了火焰,看着那一点点被火苗蚕食的面孔消失殆尽了,才换过其他,照片很多,但烧的也很快,积下了一小滩厚厚的灰烬,直到最后一张笑容灿烂的少年也被烧毁完,柳东华才站起来。
谢苍莫名觉得惊心,他退后了几步,听见了对方泣血含恨的一句话。
“秃鹫上下一百三十九口人,你们的命,我柳东华收下了!”
谢苍瞬间惊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檀木床顶,于是便无声无息的流下眼泪来,却升不起一丝力气去将它抹去。
会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人义无反顾的投身黑暗与杀戮更叫人痛心的事。
可偏偏
我已经死去了。
即使拥有再多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去阻止对方,甚至连安慰告诫他,也无法做到了。人的心里总是有很多东西,重要的人与物,哪怕消逝了,死亡了,也远远比那些存活着的,还未曾死去的鲜活生命要更为重要,重要到哪怕舍弃自己,也要拼命的报复回去。
哪怕最后被留下的人是自己,或是阿岫,恐怕也不会如此。
偏偏是东华。
这个挣扎于光明,却也游走于黑暗的男人。
对不起
连这句抱歉,也无法再告诉对方了。
“诗静”
温暖的手指轻轻擦拭去了眼角与脸颊上的泪水痕迹,却有不断溢出的眼泪沾染上去,明明是从这具温暖的身体里失去的水分,却在离开后瞬间冰冷下来,那样滚烫的温度就好像是人所臆想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了?”
张若虚的声音很柔软,像是洗过水一样的绸缎,将谢苍缠裹了起来。这让谢苍忽然就脆弱了起来,他很缓慢的坐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张若虚,乌黑的眸子里满是信任,他仿佛将最为柔软而毫无防备的自己打了开来,然后轻声说道:“我以前总觉得,一个人若是欠别人的债,那是很好的一件事,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是你欠我,我欠你的,这样感情才会长久。”
“可我今天才觉得,欠债虽然很好,但当你偿还不起的时候,就太过沉重了”
张若虚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然后听着谢苍说话,夜风送来他身上一股清淡的花香,叫人瞬间心静了下来。
“我曾经有三个很好的朋友。”谢苍连声音都打起颤来了,“可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我梦见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装作我们还都在,若是当初留下来的是我”
他失声了,一句话也讲不完。
心脏痛苦的像是被谁捏紧了一样。
谢苍觉得眼眶热热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我却连一个责怪的人也找不到,这种时候,要是能够推卸责任,我一定会好过很多的。我曾经最瞧不起愚蠢无知的人,即便面上再如何温和,心里却是鄙夷的;但这时候,我却恨不得自己是个痴呆,什么都不明白,自然也就不会难过。”
张若虚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褪去自己所认识的姣好与温柔,露出底下真实的内心,并不算美好,却令他的目光越发温柔了起来。一个男人要接受一个女人的完美很容易,但要他接受对方的虚伪与恶毒却很难,可张若虚却觉得自己看见了真实。
所以他握住了谢诗静的手。
已经死去,孑然一身,死循环一样的任务,再痛苦,再反感,却也不及此刻的感受。
这种愧疚的,痛彻心扉的无力。
“我在这里。”张若虚微微笑了一下,手安抚的轻轻按在谢苍肩上,“你想做什么,我都在这里。”
于是谢苍直接抱住了他,很轻的笑了出来。
然后他说:“张若虚,多谢你。”
他的笑容还是僵硬的,心却早已沦陷倒无法自拔。
谢苍想,看来我得快点走了,快点完成任务,快点结束一切。然后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便又想:我要带着它一起走,这是我的。
既然注定留不下,那就不要重复东华的悲剧——感情过深,友人逝去之后难以释怀,苦痛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对不起上个星期有点事这个星期会尽量双更的
☆、第五卷
“谢前辈,您好些了吗?”
厚重的纱帐被撩起,一名女弟子端着碗药走了进来,她色若春花,但双眸闪烁,似乎对谢苍有些好奇,但又并不是纯粹的好奇。
谢苍努力睁开了眼睛,单是这个动作,便好像耗尽了这具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五脏六腑像是腐朽了一样,布满了尘灰,又闷又潮,疲惫难言。他勉强转过头,朦胧的视线里唯余那名女弟子的清丽容颜,然后张张口,启唇道:“若虚呢?”
他倒不是真的喜欢张若虚到这个地步,只不过是他最后的记忆是从噩梦中惊醒,而后靠入张若虚怀中睡去。
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现在又为什么是这个情况,能问的恐怕也只有张若虚了。
他现在虽然很虚弱,声音也极轻,但好在那名女弟子是修仙之人,五感敏锐自是胜过凡人数倍,只是听了这句话后她的脸色便不大好了,将药搁在桌边,沉吟了半晌才淡淡回道:“若虚师伯方才出去了,特命蕊烟前来照顾前辈。”
柳蕊烟?!
谢苍勉力睁大了眼睛,静静看着眼前这名面貌秀丽的女弟子,不禁露出一点清浅笑意来。他虽时常与张若虚打趣那名与花草过分有缘的柳蕊烟,但却从未真正见过这位重要人物,今日倒是碰巧了。
约莫过了一会,柳蕊烟走过来坐在了床榻边,将谢苍扶起来,令他靠着床头,而后才端起了药碗,用手试了试温度,方道:“可以了,前辈喝药吧。”她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动作却非常轻柔,每舀起一勺药汤,都要吹一吹,然后才慢慢喂谢苍喝下,又不时为他抚胸顺背,免得叫他呛噎到。
恐怕对待婴童,也就不过如此了。
这药很暖,滋润了喉咙,但当谢苍将它咽下去的时候,却像是吞下了一团火,流过食道,一路焚烧着内脏。这种炙痛叫他疼得眼前发黑,全身发颤,突然间喉咙腥甜翻涌,一口污血便喷了出来。
柳蕊烟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手中的药碗顿时掉落在地,碎作五六块:“前辈你,你怎么了?”
这时正逢着张若虚进来,他见此情形,不由得脸色大变,将六神无主的柳蕊烟喝退下去后,便很快坐到原先柳蕊烟坐的地方,用灵力疏导药效。昏昏沉沉的谢苍只觉得背心一暖,四肢百骸似乎都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你竟已虚弱如此了”
张若虚的神色有些黯然,伸出手去轻轻抚弄着谢苍的鬓发,他看的很认真,黑沉沉的眸子里只剩下这个病弱的女人。
她已与初见时截然不同了,面容褪去了红润,惨白无比;惯来有神的双眸也似乎萌上了一层雾霭一般,笼在了长睫之下;唇色黯淡,简直像是缠绵病榻多年。
谢苍缓了缓气,然后看见了系统面板,便知道了自己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系统攻略并不是只有一份,但是系统的首选,是让执行者尽量不牵扯入感情的攻略;而任务目的却始终只有一个。这时候约莫已经是到了最后,系统将整个任务已经介绍的非常详尽了,甚至于之前那份任务,也排到了同样的进程度。
【任务介绍:】(注:该攻略已失败)
系统提示:
任务名称:长恨天
任务人物:张若虚、左清瑶、柳蕊烟(重生者)
任务内容:使张若虚与左清瑶互相爱慕。(详细信息)
任务地点:张若虚(万华阁)、左清瑶(万华阁)、柳蕊烟(万华阁)
↓详细信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缘深缘浅,张若虚与左清瑶两情相悦,结为夫妇。奈何天意弄人,左清瑶身患重疾;张若虚束手无策,只好云游天下,为寻药物救治爱妻。
任务内容:
使张若虚与左清瑶互相爱慕。(×)
与左清瑶结为好友。(×)
令左清瑶中毒不治。(×)
提示张若虚外出寻觅。(×)
【现执行任务攻略:】
系统提示:
任务名称:长恨天
任务人物:张若虚、左清瑶、柳蕊烟(重生者)
任务内容:目送张若虚离去,病死万华阁。
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