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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开口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跟着五指一甩,银镖回射,齐齐射向柳逸苹身前一尺之处。
蓦见火光四溅,两支银镖都钉入了院子中的青石板里。
柳逸苹这才知道,自己的功力和人家差上一大截,幸好此时柳铮面孔一板,骂道:“还不滚回去,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柳逸苹狠狠瞪了古风一眼,娇躯一晃,奔入内室去了。
这时,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了。
柳家庄瞬间便被大雨掩没了。
柳庄主柳铮对古风毫无怪罪之意,原因当然是古风跟柳逸苹比斗时,古风在拳脚上让了她不少,没使她当场出丑。
可是,柳铮的两个女徒弟却不服气,争着要和古风较量一场。
其中,第四个女徒弟在师父面前嘟着小嘴,道:“师父,古少侠武艺出众,让徒儿再领教一次。”
柳铮沉声训斥道:“不行,古少侠远来是客,对客人不可无礼。”
古风不理会她们,径自道:“庄主,区区的来意,庄主尚未答复。”
“古少侠说的是”
“司徒业的下落。”
柳铮正色道:“后日正午,敝庄翠柳池畔,举行英雄宴,欢迎古大侠和董少侠联袂参加,届时自然就会知道。”
古风抱拳一拱道:“如此,区区就告辞了!”
冒着大雨,古风举步离去。
第十四章
到了第三天。
雨收天霁,旭日露出了笑脸,阳光普照大地。
柳家庄的翠柳池,是一个荷叶形状的大水池,宽广各有三里长,如其说它是水池,倒不如称之为小湖比较妥当。
沿池畔遍植青一色的倒垂柳,枝枝垂到水面上,微风吹来,身心舒畅,如置身在大自然中。
最难得的是池水,还是流动的活水。
柳庄主柳铮善于图说之学,他选好了地形,在西侧挖了个水道,引进了东流入海的捷地河上流的河水流入庄内。
然后劈山开池,疏滨暗道,将注入池中的水,又从暗道中迂回流出到河中去。
柳家庄为了这工程的进行,整整耗费了三年时间,才算完成。
柳家庄的翠柳池,也因此享誉了北五省,而翠柳池畔的英雄宴,更是轰动武林,人人知晓。
但柳家的发迹,其中却含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掌故。
据说柳家庄在最初,开劈翠柳池时,原打算以半亩方圆为准。
想不到在动工的第五天,负责监工的柳景,他举起锄头,深深挖到地面下一丈左右,锄刃突碰到一块铁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柳景的双臂发麻,锄刃也断裂了一个缺角。
柳景当时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呆了一阵之后,柳景忙率工人整理场地,除去浮土,大伙儿齐声惊叫,原来泥土中埋着一口大铁箱。
柳景为人忠诚,立即跑去禀报庄主:“庄主,不得了啦!你快来看看!”
柳铮知道他忠厚可靠,可能碰到了什么怪事,便道:“为什么一定要老夫去看看,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
柳景急道:“庄主,我们在土中挖到一个大铁箱”
柳铮笑道:“大铁箱又不是黄金箱,你把它丢弃不就得了么!”
“庄主,你去看看,铁箱里装的是什么呀?”
“唔!好吧!”
柳铮随着柳景,弹身奔出,如飞赶到现场。
经过一番周折,铁箱挖了出来。
铁箱黑黝黝的,两端生满了铁锈,但中面却画着一只凤凰,看不出是何物制成。
柳铮亲自押送着这只沉重异常的铁箱回到了内宅,费了一番工夫,打开铁箱,居然是口宝箱。
箱中珠宝,耀眼生辉,光彩夺目,碧绿的翡翠,鲜红的宝石,耀目的明珠,件件都发出闪闪金光。
从此,翠柳池扩大了范畴,挖掘的工程浩大,由原先的半亩之地,延长伸展为一个不小的湖泊。
柳景也因此而调升为前门总管。
柳家庄的财富,从此富甲太行山。
关于这件传闻,董卓英和古风二人倒不关心,他们所关心的,只是那英雄宴到的将有哪些人。
还有,司徒业是否真的会在英雄宴中出现?董卓英仍然穿着黑色的衣衫,面如冠玉,气度雍容,古风年轻英俊,穿了套白色衣服,一黑一白,十分醒目。
二人进入场中,立刻赢得无数赞叹。
翠柳池畔全是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柔软整齐,恰似铺上一条绿色的地毯。
会场的入门处,正是前门总管柳景亲自率领十八名彪形大汉,站在门边迎接各路英雄好汉。
站在柳景旁边的,是上次在张家口会过一面的谷鼎。
枣面人也在,但态度已大为恭顺。
谷鼎远远望见董卓英和古风二人行来,忙趋前一步说道:“董、古二位少侠,欢迎光临!”
董卓英含笑道:“谷兄今天可忙了,到的客人不少吧!”
谷鼎恭恭敬敬的答道:“时辰还早,还不到一半呢!二位是本庄的贵宾,奉庄主交代,特致欢迎!”
说着,就亲自引导进入草坪,请二人坐在西首第一桌首席上。
原来草坪上的酒席,排列成八卦形,分成八路,每一路的第一桌,围绕着一个圆环,圆环中摆设一座木造天坛,高逾二丈,雕工精细。
董卓英抬头回顾,只见坐在他右侧第一桌首席的,是一位身穿宝蓝长衫的年老员外,须发如银,却正是南义马荣宗。
坐在他左侧第一桌首席的,却是一个乌簪高髻,灰袍白袜的道人,长得鹰鼻深腮,年纪虽在中年以上,头上却是白发苍苍了。
从道人再过去,又是一路的首席,坐的是一位相貌庄严的老者,却是北侠宋世彬,想不到他二人同时来参加。
可是和他同席的还有一位高顶尖嘴,红眼长臂的老者。
古风对那位老者,看了忍不住想笑,观其形,确实带有七分猴相。
董卓英悄悄对古风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古风摇摇头。
董卓英道:“这位老者,足迹甚少踏入中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赴这盛宴。”
古风一时好奇心大起,问道:“他是谁?”
“此君乃是久居天山南麓大圣崖的仙猿方承基。”
“哦!难道今天的英雄宴,有什么目的?”
“这就不知道了!”
这时,陆续的又有不少的客人来到,武功出众,尊为一方之雄的都是被引导入席,其次的就各自找座位自行坐下。
但他们多数对方承基窃窃私笑不已。
董卓英目光四下巡视,希望能够看到司徒业的影子,但就是找不到。
他微感失望,心想,也许他等一下会来。
渐渐地,各桌都坐满了客人,一共是四十桌。
午时已届,悠越的钟声响起,一连敲了三下。
天坛的顶端,突然展现出十个金色大字:“煮酒论英雄,英雄在座中。”
这十个金字甚为讨好众人,立时博得如雷的掌声乙接着,那十个大字倏地隐去,又出现了八个大金字:“以武会友,强者为尊!”
这八个字一出现,场中有的鼓掌,也有的发出不同意的议论声。
然后,八个金字不见了。
跟着又出现了十个大字:“玉牌嵌金鼎,送与有缘人!”
这一次博得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董卓英眉头深锁,他无意于什么金鼎的,原只想早一点在会中打听到司徒业的消息,马上就辞谢离去。
现在事情有了演变,演变成尔虞我诈,大家各以武功相拚,谁还有什么真心诚意赴这场盛会?就在他暗自长叹之下,天坛上的字又变了:“恭请董少侠出座主持。”
董卓英大惊失色,望着那一列字体,脑海中干头万绪,思潮汹涌,不知是接受还是不接受的好。
古风在旁,笑逐颜开,他打气鼓励道:“千百人中选上你,一切的荣誉也属于你,快出去吧!”
董卓英依然冷若冰霜地不太感兴趣,骂他道:“这可能是一石二鸟之计,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一点。”‘古风不服气的道:“管他娘的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干了再说!”,二人正在小声辩论,突然大厅中一片肃静,人人引颈望着草坪东侧方向,坐在后边比较远的人,很多站了起来。
只见谷鼎又引导四个人走进圆环内圈的首席。
群豪看这四人时,走在第一位的是个白眉老僧,面目慈祥,龙形虎步,不怒而威,手中持着一根黄杨木的禅杖。
跟在后面第二位的是一个黑发白眉毛的道人,态度安详,步履从容。
这一僧一道,看样子都是德高望重的有道之士,给人的印象非常的正派。
走在第三位的是个秃顶的老者,双目炯炯闪光,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七十多岁的年纪,精神矍铄。
他一边走,一边向两侧的群众打招呼,点头招手,忙得不亦乐乎。
而在座中的群豪,也多数和他笑脸相迎,想见他交游之广,人缘之佳了。
最后一个是一位浓眉粗眼,高大异于常人的奇装异服之士,头上还包着一块白长布。
这位人士大约是位信奉穆罕默德的回教子弟,面孔严肃,翘起八字胡子,走路虎虎生威。
这四位后来的有道之士,立即吸引住会场的注意力。
董卓英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四个字,先后是空如禅师、一阳道长、昆仑老人、格奇掌教。
古风看了不住的点头,他心中一面钦佩董卓英的识人之多,但脸色不由一变。
董卓英也不说破他的心思,蘸着茶水,又在桌上写道:“当仁不让,何足畏哉!”
果然,四人入座之后,天坛上又出现了一行大金字:“董卓英人中龙凤,当之无愧。”
群豪一见两次先后出现董卓英的大名,有的点头同意,有的人消息不灵通,不知他是何许人?又是何门何派的后起之秀?一时间,议论纷纷。
恰好这时送上了酒菜,大伙儿顿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