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章八黑眉一轩,道:“于姑娘,依你便又如何?”
董卓英冷笑道:“强存弱死,手底下见真章,阁下如若胜了,宰杀区区任凭尊意。”
另二人望了章八一眼,章八比了一个手势,大拇指与食指相互一勾,成了一个小圆圈,意思是说这二人已入囊中,脱身不得。
万古今忽然飞身而起,疾向董卓英抓来。口中同时喝叱道:“老夫先试试你的身手如何?”
但他这迅如奔雷的攻势,却被董卓英一掌轻轻的化开。
董卓英一招却敌,即刻还了一拳,一时之间,平分秋色,无分轩轾。
万古同见于珊笑盈盈的坐在那边,精目寒芒一闪,道:“于姑娘,素仰姑娘的飞花掌,神出鬼没,老夫也想趁此机会领教领教。”
于珊娇声大笑,道:“好哇!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万古同身形一晃,已站在两丈外的一个空旷之处。
于珊如影随形,接踵跟至。
两人不发一言,便自缠斗在一起。
此时,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除了拳脚所带动的风声外,整个大厅,听不到一丝丝的杂音。
大约盏茶工夫之后,万古今不断的发出了“噫‘’的惊诧之声,手中的招式,渐渐的有捉襟见肘之感。
万古同也好不到哪儿去,于珊的轻灵飘逸,一套飞花掌,施展开来,恍如百花开放,千叶飘飞。
在这个时候,感到最惊异的不是别人,却是黑脸章八。
他目不稍瞬的静坐观战,凭他江湖阅历的丰富,这两个年轻人,现在应当是毒气发作,人事不知。
怎的他们还越战越勇,丝毫没有疲乏怠倦的现象?章八越看越心寒,他伸手向下,把梅花桌下面的暗钮一拉一转,立即在桌面下出现了一个小门。
小门一开,陆平的头从里面伸出,手中捧着一个铁盒。
原来这道机关隐藏得如此巧妙,怪不得陆平刚才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这个铁盒从陆平手中交到了章八之手。
章八狰狞的面目看来更为可怕,他恶狠狠的朝董卓英和于珊看了一眼,这是他的第二步棋。
场中的恶斗,态势已渐明显,两个老者已屈居下风了。
于珊嘲笑道:“万古同,你的屠龙手怎么不灵了?本姑娘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不是什么龙不龙的!”
万古同老脸变成猪肝色,双手使得呼呼生风,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你少得意,老夫在一百招时一定要打败你。”
于珊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冷冷道:“一百招,恐怕要不到那么多吧!
本姑娘在五十招之内,。要把你摆平!“
“作你的黄粱大梦!”
“不相信,咱们就走着瞧。”
果然,二人这一番拚斗,更来得激烈。
拳风腿雨,满场飞驰。
董卓英面对着万古今,比较深沉得多,不言不语,兀自埋头苦斗。
董卓英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他眼角随时注意到章八的行动,等他看到陆平伸出双手,送来一个方铁盒子,便知道时机急迫,不能再事拖延。
蓦地,董卓英一声大喝,跃身空中二丈有余,手足箕张,有如黄山犬鹰,翱翔空际。
万古今以为董卓英这临空一击,必是全力一拚,登时丹田猛吸,双睛觑定来势,手肘微挫,两膝半屈,准备接下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招。
殊不知董卓英虚张声势,来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他突然双腿一蹬,头下脚上,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却攻向了坐在椅上的章八。
黑脸章八未料到董卓英会向他出手,不由大惊失色,他本能的反应,是急急将铁盒放在桌上,仓促起身应战。。董卓英一声长笑,就在双方手掌快要碰在一起时,身形突横移一尺,左掌在桌面上顺势一捞,已把方铁盒子抢在手中。
铁盒子很重,董卓英原先不知道是什么,他以为可能是豢养什么毒蛇之类的毒物,但入手感觉不同。
董卓英当机立断,这一定是炸药。
就在章八目瞪口呆之下,铁盒子已从梅花大圆桌下的小门中,由门外丢进门内。
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挡。
董卓英回臂向桌面一按,人又倒飞而起,流云身法高绝无伦,右掌临空向万古同劈出,左手拉着于珊的玉臂,急叫道:“快走!”
于珊不假思索,脚尖一点地面,两人同时冲向大厅门外。
“砰”的一声惊天巨响,炸声已在大厅下的地道中爆裂开来。
这一下爆声,不但把一个梅花大圆石桌炸得四分五裂,而且地动山摇,摇摇欲坠,满厅中烟硝弥漫,尽是火药味道。
章八走慢了一步,已被炸断了双腿。
万古今兄弟却趁机冒险冲出。
刹时之间,人人逃命,惨号哀鸣,乱成一团糟,原来章八想把董卓英和于珊在无法收降下,引护到大厅外一个秘密处所予以炸死。
想不到被董卓英觑破先机,抢先动手,自食了恶果。
董卓英和于珊冲出了石屋,于珊留恋的回首一顾,无限婉惜的道:“这么宏伟的建筑,毁于一旦,你看多可惜!”
董卓英仍然拉着她向前急奔,大声说道:“于姑娘,可惜的不是石屋,可惜的是人心,人心不古,奸诈百出,那才可惜呢!”
于珊嘟起香唇,故意装作跑不动,任由董卓英拉着,撒娇的道:“好嘛!你有理,人家一切都听你的,该好了吧?”
董卓英仰天长啸一声,有若旱天惊雷,绵绵不绝。
于珊娇躯越贴越紧,星眸泛醉,道:“黑脸章八自食了恶果,卜老前辈的冤仇得伸,咱俩可说不虚此行了!”
董卓英突然止步,面色变得异常严肃,道:“于姑娘,在下另有急事,你我后会有期了。”
于珊听得一惊,急道:“你要去哪里?”
“在下身负血海深仇,行踪不定,目前打算去一趟北邙山。”
“北邙山?那路途不近,我陪你一道儿走!”
“不行,北邙山之行,在下只能一人独去。”
“为什么?”
“师命难违,一年后咱们再在黄鹤楼头相见如何?”
于珊忍了又忍,还是掉下了几滴泪珠,凄然道:“既是令师这么嘱咐,也只好如此了。”
话声甫歇,于珊不再多说,扭转身躯,弹身先行离去。
第 三 章
时序深秋,金风飒飒,黄叶飘零,大地灰蒙肃杀。
北邙山,木落草枯。
夕阳冷清清地照着那些淹没在荒烟蔓草中的陵寝古墓,入目一片凄凉,令人有目断魂消之感。
在断碣残碑之中,有两个老人,相对闭目跌坐,四手前伸,掌心隔三尺凌空相对。
二人中间地上,放着一柄两尺左右的奇形连鞘宝剑,这剑比普通剑短了几近一半,但也不似平常的短剑,比匕首又长了许多,是一柄罕见的兵刃。
两个老人周遭,散布了不少断碑碎石,从现场凌乱的情形看来,此地曾经过一番剧斗的洗礼。
突地,一阵悲壮的歌声,随着料峭的晚风扬起:“血泪盈眶,仇恨满腔,忍看衰草斜阳!
无限凄凉,无限仓皇,男儿有泪不轻弹!
仗太阿,除强梁,恩怨未了复何待,速着征裳!“
余音袅袅激荡长空。
歌声歇后,出现了一个腰悬长剑的黑衫书生。
这书生长得一表非凡,俊逸潇洒,只是面沉眉结,眸中泛散着令人懔栗的仇恨光芒,似乎他仇视世间每一个人。
黑衫书生一眼发现了那两个老者,身形便窒住了。
此际两老者的身躯不停地颤动,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是在比拼内力,而且已到了生死决于俄顷的地步。
果然,在两人各发了一声闷哼之后,双双口角溢血,面色渐呈灰败,身躯也抖动得更厉害了。
这两个老者年纪都在七旬以上,为什么死拼呢?一声栗人的凄哼之后,两老者口血狂喷,双双向后栽倒。
其中那着土蓝布衫的,四肢一阵抖动,便寂然了。
另一个着黄葛布长衣的,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居然又坐了起来,口里发出一阵“荷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使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听来令人心惊。
黑衫书生飘身上前,冷冷地望着那黄衣老人。
黄衣老人缓缓抬起头来,失神的目光在黑衫书生面上一绕,一手抓起面前地上的奇形剑,哈哈一笑道:“我得到了,它已属于我,然而,我也快要死了!”
黑衫书生一撇嘴,张开了口,声音冷得怕人:“两位想是中原道上鼎鼎大名的‘君山二老’何事在此死拼?”
黄衣老人再望了黑衫书生一眼,喘息着道:“娃儿,你是什么人?”有声无力,显然已到了油枯灯尽之境。
“区区‘长恨生’!”称区区而不称晚辈,足见狂傲,接着他又说道:“阁下尚未回答区区间话?”
黄衣老人努力的竖了竖眉毛,道:“娃儿,你小小的年纪,这等目无尊长,你现身有何企图?”
“适逢其会而已,什么企图也没有!”
“鬼话!”
黑衫书生冷冷扫了黄衣老人一眼,转身便走。
黄衣老人面上起了一阵痛苦的抽搐,嘶声叫道:“回来!”
这叫声软弱无力,传不出多远。
但黑衫书生听觉可真灵敏,果然止步回身,又来到老人身前,依然冷若冰霜地道:“阁下有什么话要说?”
“娃儿,你真的不是为了这柄剑而来?”
“剑?区区只是路过,阁下这话恕无从答复。”
黄衣老人勉强运起目力,把黑衫书生再次端详了一遍,才颤抖着声音道:“娃儿,你资禀不俗,但杀孽太重,老夫快要死了,这也许是天意”
黑衫书生上前俯身,用手在黄衣老人的身上一探,说道:“阁下内腑受伤太重,返生乏术了。”
黄衣老人双目一张,道:“你是‘孤独老人’之徒?”说完,紧紧盯住黑衫书生,似乎亟待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