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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昊心痛地看着宛如木人的端木夕姬,哑着嗓子开口:“夕儿,你那么恨我吗?”
她木楞地摇头,“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我怎么敢恨你?”
“不,你恨我,否则你不会这样折磨你自己。”
她还是摇头,“皇上要我生孩子,我就生孩子;要我死,我就死;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去做。”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我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让你选择,你要怎么做?”
痴呆无神的眼忽地透出一丝光芒,“选择?皇上要我做什么选择?”
他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我要……”她想说我要你,但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爱她的,他或许会宠她,却绝对不会爱她,也不会相信她,这样的话,即使得到他的人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摇头,“我什么都不选,只求皇上放我离开。”
耶律隆昊满腹的期待顿时落空,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或要求什么,那样至少他还可以做到,但唯有放她离开自己,却是他万万做不到的。
他悍然拒绝,“不准,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端木夕姬看着他,脸色一片平静,“是吗?那我什么都不要,只请皇上给我一份安静。”
怒气顿时浮上耶律隆昊的脸,他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肚子,“你……你该死!”他霍地转身离开,留下端木夕姬一人呆坐在原地。
他走了!他又走了!每次,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难道他这么厌恶她吗?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杀了她或放她离开?
她爱他,她愿意?他付出一切,却受不了他是为了孩子才来看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只是生?工具,没有半点尊严和价值,所以她几乎不想要这孩子,毕竟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但她舍得吗?这是她的孩子,是他唯一留给自己,是他曾经爱过自己的证明,她怎么舍得不要?可一想到要让孩子留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让他饱尝人情冷暖,接受人心的冷酷和无情,她做不到!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端木夕姬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宫女熏儿已经站在她背后很久、很久。
“娘娘!”
端木夕姬一楞,“熏儿,是你?”
熏儿浅浅一笑,端过冰糖燕窝粥,“娘娘,吃吧!这是皇上特别?您准备的。”
“皇上?不可能,他连看都不想看我,怎么可能会要人准备这个?”
“是真的,皇上刚刚来的时候,问了娘娘平常都吃几碗饭,还吃些什么。当他知道娘娘吃得那么少时,就吩咐尚膳监做了冰糖燕窝粥来。娘娘,您吃了吧,这可是皇上的心意。”
端木夕姬摇头,“不,我不饿,你吃了吧。”
“这是皇上特地准备给娘娘吃的,熏儿怎么敢吃呢?万一让皇上知道,皇上会生气的。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皇上是很关心娘娘的。”
端木夕姬根本不相信,“他关心我?他讨厌我、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关心我?如果他会关心,也只是关心这个孩子吧!”
“是真的,皇上很关心娘娘,他几乎一天都要来好几次,不过因为娘娘在睡觉,皇上又吩咐我们不准吵你,所以你都不知道。”
端木夕姬有些诧异,“什么?熏儿,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皇上他一天来好几次?”
“嗯。皇上大部分都在清晨和晚上的时候来,那时娘娘不是没醒就是已经睡了,当然不知道皇上来过。”
端木夕姬眼中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光芒,“他来做什么?”
熏儿微微一笑,脸竟然红了起来,“皇上来,都只是静静看着娘娘,不过有时候他会趁娘娘在睡觉偷偷亲你,有几回还在床边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端木夕姬的心不觉狂跳起来,他……原来他一直守着自己、看着自己啊!只是……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害得她以为他不要她了!
“娘娘,把燕窝粥喝了吧?这是皇上的心意,您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端木夕姬抖着手,接过燕窝粥,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吃完燕窝粥,端木夕姬竟然觉得肚子还饿,“熏儿,还有吗?我肚子还饿。”
熏儿点头,眼中的光芒却闪烁不定,“当然有,我再要人去拿,娘娘等一下。”她慢慢转过身,一下一下算计着时间。
不多久便听到端木夕姬发出一声痛苦的,“好痛,我肚子好痛!”
熏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娘娘,您怎么啦?”
端木夕姬痛得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肚子,“熏儿,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肚子会这么痛?”
她摇头,“没有,除了那碗燕窝粥以外,我没有任何东西给娘娘吃。”
端木夕姬冷汗涔涔,无法置信地瞪着熏儿,“燕窝粥?你是说皇上给的燕窝粥?”
“是啊!我说过了,燕窝粥是皇上吩咐要给娘娘吃的!”
端木夕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鲜血沿着腿间不住流了出来,“皇上,你……你为什么……?
什么……”
南书房里,耶律隆昊专心地翻阅着奏折,突然,一阵风从门口吹过,跟着一道瘦削挺拔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略眯了眯眼睛,瞪着那道人影由远而近,最后站在离他不到一尺远的地方。
“昊,这时间你还有心情翻看奏折?”
“是你?”耶律隆昊起身,一抹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当然是我欧阳彻,不然你以为是沉冲那家伙吗?”
“你来做什么?”耶律隆昊的话问得很不客气,然而手却已搭上欧阳彻的肩膀。
欧阳彻笑着推推他,“手拿开,你不知道我对男人敬谢不敏吗?”
耶律隆昊一挑眉,“只有男人吗?”
欧阳彻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是不改那张刀子嘴,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少说废话,你大老远从关外跑来,总不会是为了告诉我要修口德吧?”
“当然不是,是沉冲要我来的。”
“沉冲?他要你来做什么?”
“要你小心一个人。”
“谁?”
欧阳彻反手揽住耶律隆昊的肩,正想将他带到一旁讲话时,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奔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
耶律隆昊脸一沉,“什么事大呼小叫?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太监慌地跪了下去,“奴才知道皇上忙,可是这件事奴才一定要告诉皇上,否则迟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快说!”
“娘娘……娘娘她……”
耶律隆昊又是一喝:“那个娘娘?说清楚!”
太监紧张地直咽口水,“是……是端木娘娘,她……”
一听是端木夕姬,耶律隆昊不觉也紧张起来,“夕儿怎么啦?”
“端木娘娘小为了!”
耶律隆昊轰地楞在当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端木娘娘不知让谁喂了药,小为了!”
当下,耶律隆昊顾不得欧阳彻还在身边,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凝和宫。
凝和宫里一片死寂,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唯一有的,就只是窗外几只麻雀的啾啾声,反而更凸显出几分凄凉。
耶律隆昊像风一样地扑到床前,心痛地看着床上那面色死灰的端木夕姬,“夕儿,夕儿!”
他抖着手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虽然微弱,却总算还活着。
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来,他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再次呼喊:“夕儿。”
端木夕姬没有响应,小手却努力想抽回去。
“夕儿,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张开眼睛看着我!”
看她还是没有响应,耶律隆昊不觉气急攻心,霍地转身喝道:“那药是谁端来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出面答腔。
耶律隆昊虎眼一翻,“不承认?既然没有人要承认,那就全部拖出去砍了!”
所有人倏地跪成一团,求饶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到底是谁把药端来的?”
“是……”
“是你!”
一个虚弱的声音蓦地响起,这让耶律隆昊一楞。
“夕儿,你……”
端木夕姬挣扎着坐起身,“皇上,是你要人把药端来的不是吗?”
耶律隆昊摇头,“不,我没有让人端药来,我只是让问膳监送一碗燕窝粥罢了……”他陡然住口,不可能,难道是那碗燕窝粥……“夕儿,你吃了燕窝粥,是吗?”
端木夕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这等于回答他的话。
“不,不会的,我只是让他们做了燕窝粥,没让他们放药,怎么会……”他错愕地喃喃自语,但是当他接触到端木夕姬绝望、冰冷的眼光时,心头不觉一紧,“夕儿,你认为是我要人打掉孩子的,对吧?”
“难道不是?”
耶律隆昊摇头,“我爱你,我怎么可能打掉你的孩子?”
如果端木夕姬在今天以前听到这句话,她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现在她只觉得虚?、不真实。
“你错了,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夕儿!我爱你,或许我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我对你的感情是假不了的!”
“是吗?如果你的爱是这样,那我的确感觉到了,而这种爱我承受不起。”
“夕儿,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端木夕姬激动地摀住耳朵,已经干了的泪水又再度泛滥,“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走、你走!我永远都不要再见你,永永远远都不要再看到你了!”
耶律隆昊痛苦地看着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天!他该怎么办?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却一直在做伤害她的事;他想好好疼她、宠她,却让她尝尽灾难和苦痛,现在连唯一的孩子都失去了,他们还有重来的机会吗?生平,耶律隆昊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无助地看向一直静静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欧阳彻。
欧阳彻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摇摇头,“别看我,这是你自己惹的祸,我也没有办法,谁教你如此粗心大意呢?”
耶律隆昊和欧阳彻相知多年,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中话?
“彻,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欧阳彻浅浅一笑,“你忘了我为什么专程来找你?”
“你是说……”
“我就是来警告你小心的,想不到还是太迟了!”
“太迟?什么意思?”
欧阳彻又是一笑,漂亮的眼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耶律隆昊马上会意过来,“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敢在门口张望偷听,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不保!”
等一群宫女、太监全退下,欧阳彻随即开口:“你被人设计了!”
“设计?什么意思?”
“我问你,最近这段日子除了她,你还碰过哪些女人?”
欧阳彻指着端木夕姬问。
耶律隆昊眉头一凝,“你问这做什么?”
“当然是有意义的,快说,你到底碰过哪些女人?”
耶律隆昊素来就不是极端好色之人,过去他固定宠幸的妃子也就那么一、两位,自从认识端木夕姬以后,他的心全放在她身上,又怎么可能再去碰其它女人?除了拓拔明甄……“没有,除了一个拓拔明甄以外,我根本没碰其它女人。”
“拓拔明甄?果然是她!”
耶律隆昊一怔,“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沉冲要我来见你吗?”
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