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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我一个人在神殿里无聊,无酒无肉的日子简直快把我憋疯了,恰逢那年母皇身体不好,本该在夏天的修行为了替她祈福改在了冬日,记得那时梅花开满枝头,雪白带着嫣红,夜晚睡不着的我,按着传说中的方法偷偷酿着所谓的梅花清酒藏在树下,本想着来年若是还来修行也不至于嘴巴里淡出鸟,却不想这一藏,就藏了四年。
酒香中,仿佛记起了曾经的荒诞岁月,还记得我把这个消息神神秘秘的告诉沄逸,说以后给他尝尝,他浅笑中剜了我一眼的纵容。
如今酒尚在,人已远。
手一伸,我大大咧咧的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临月栖眼前,“刚好,没有下酒菜,你帮我把这个煎了。”
他迷迷糊糊的接了过去,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扣着鸟窝的脑袋狠狠的对着我,“不行,你要吃斋,想吃荤的,自己去外面弄。”
我指着他手中圆溜溜的鸟蛋,“酒你说了,我找到就给我喝,这个也一样,天上掉下来的,或者说,是你送到我手边的,不许赖皮,快去煎蛋。”
“不给!”他索性收一拢,藏进了袖子里。
我猛扑而上,抓着他的袖子,用力的挖着他的手,试图抠出被他隐藏的鸟蛋,他扭动着,挣扎着,抗拒着我的武力。
他的身子,被我压制在树干之间,两只手握成拳,白皙的手腕被我捏着,我恶狠狠的凑上他的脸,嘴唇几乎贴上了他,“你要是不给我吃鸟蛋,我就把你的鸟蛋揪来下酒。”
“啊!”他一声低唤,手掌突然摊开,快得让我有些惊讶。
以这个家伙温吞的性格,不可能这么爽快啊。
我伸出手,才碰上小鸟蛋,指尖感到一阵震动,蛋壳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你捏碎了我的宵夜!”我阴沉沉的看着临月栖,咬着牙,眼神慢慢的下落,停留在某个部位。
“嘘!”他根本没注意到我的邪恶,手指竖在唇前示意我噤声,慢慢的挪着手,放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两个大脑袋,凑在一起盯着他手中才拇指大小的蛋,不自觉的靠近,他的头发被风吹上我的脸,撩拨着。
“笃笃笃”小小的声音,我们两个要屏住呼吸才能听到,一个尖尖的黄色东西从蛋壳里伸了出来,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好奇之下的我,想要捏上那个蛋壳,才伸出小爪子,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顺势牵着我的手不准我动。
“烤小鸟!”我一声大吼,伸手就去抓,“就是小了点,拔了毛可能就没肉了吧。”
他手一伸,“不准碰!”
“嘿嘿”我怪笑连连,“你刚刚抢了我的鸟蛋,拿你的鸟蛋补偿我,还有,你现在抢了我的烤小鸟,我要你的鸟儿来赔!”
他护着小鸟,迈腿就跑,那跌跌撞撞的姿势真让人担心,我挠挠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的扬起声音,“喂,你头上有鸟窝,脸上还有鸟屎,回去好好擦擦”
“咚!”
“啪!”
“啊!!!”
再次惊飞无数鸟儿,嘎嘎叫着飞向远方,我远远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人,摇头,叹息
第六十七章
“王爷!”冷淡的声音慢悠悠的从门外传来,“该起了,您要看经文。”
蒙上脑袋,我翻了个身子,不理门口那个清凉凉的声音。
昨晚看他摔得那个七晕八素,我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将近四更才睡,这才两个时辰呢,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那个执着的敲门声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有节奏,慢慢的,一下,一下,又一下,我仿佛看见,有人拿着木鱼在我耳边敲击着。
叩,叩,叩
叩,叩,叩,叩
我承认,他比我有耐性,有毅力,有恒心,我的瞌睡虫被一个个的敲死,我的清醒在逐渐的回归直至彻底的睁开双眼。
不耐烦的跳下床,一把扯开门,“大清早的,别吵我春梦。”
又恢复了那个昂首挺胸做作的国师大人,全身上下蒙的跟打摆子过冬一样,这装束,脖子上吊根绳子可以直接挂到屋檐下作祈晴人偈了。
扰我睡觉者,扁!!!
不过如果打扰我的是个美男的话,我可以考虑宽大处理,我挺尸一般倒回床上,“大清早的,我只做一种修行,就是夫妻双修,既然你如此诚心,那就来吧。”
他的眼,透过面纱停留在我身上,一语不发的走到我的床边,缓缓的坐了下来。
不是吧?昨天连撞带摔的,脑子摔坏了?他真的想
事实证明,我的思维和他的大脑,是无法沟通的,因为此时我已经从那面纱后听到了一串流泻而出的话,“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顿时,我嘴角抽搐,口歪眼斜,手指咔咔作响,“临月栖!!!”
他仿佛没听到一样,端庄的坐着,抬着他高贵的头,半点不受我威胁的影响,“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他故意的,一定是!
从那年起,每次从神殿回去,我的脑海中就弥漫着老国师那毫无感情的语调,一声声的念着,只要听到经文,我的脑子就开始抽筋,心中的暴戾因子无限蔓延,而临月栖,连那声调语气停顿,都学了个十足十,我仿佛看到了老国师重生的影子。
“国师大人”我翻着白眼,有气无力,“这种东西只能渡化有缘人,我中毒太深无救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再说皇姐是让我来养伤的,你就让我好好地休息下,行不行?别浪费你的口水我的精神。”
声音一停,他像足了老国师的调调,“王爷多听听,自然能洗涤心灵,对你是有好处的。”
他在对我挑衅么?
我摆摆手,“从今天起,你不念叨这个东西,我也不骚扰你,大家互相清净,行不?”
我似乎感觉到了面纱后他不屑的眼光,还有点小小胜利的得意,“不行!”
是在报复我昨天晚上害他两次摔跤的行径吧?
我翻身坐起,慢慢凑过脸,声音低沉却清晰,“国师大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半个月之后我发现我极度喜欢你的声音你的经文,说不定一下山就直接去了风将军府上提亲,这样才能天天听到你诵经,你说是不是?”
威胁我?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风若希多么的想把他嫁出阁,如果我提亲,这个成功率是百分百。
果然,某人许久不开腔,硬硬的坐在那,形如木石。
“国师大人,从今天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在你地盘上不出格不犯戒,你保证别给我念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半个月一到,我自动滚下山,怎么样?”我打了呵欠,咕哝的翻身,丢给他一个屁股。
稀里哗啦的巨响中,某人在制造了无数声音后,终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暂时当作了协议达成。
不过,我似乎忘记了,是人就有报复心,临月栖是国师,是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但他还是个人!
早饭——青菜粥,我忍!
午饭——水捞青菜,我继续忍!
晚饭——青菜汤,我忍忍忍!
在坚持了两天后,我顶着油青绿的菜色脸忍不住的抱怨,“菜太少了。”
当天晚上,我终于加菜了,水捞青菜,两盘!
如果我还说少,明天是不是三盘?
本着自力更生的理念,我亲自窜到厨房,但是似乎某人早已经料到了我会有此一举,厨房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不,算不上什么也没有,放眼望过去,大颗小颗的青菜堆放的慢慢的,我保证,即使我一天吃五盘,也足够我吃到下山。
如果说,三日前挑起的,是一场无声的战争,那么他赢!
但是我,不会服输。
走出厨房,某人正在石桌旁坐着,身边放慢了菜叶,米粒,碎玉米,花生屑,而他正开心的一点点剥着碎蛋黄,耐心的塞进桌子上那个啾啾叫着的小嘴巴里,抿着他漂亮的红唇,没戴面纱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半透明的色泽,圣洁中透着几分纯真的可爱,浅浅的笑窝勾起人心底想要亲上去的欲望。
我脚下一软
哎,可怜我伤患一只,居然吃了三天的白水青菜,能不腿软么?
提着我沉重的脚步,撑着我和青菜一样的脸,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不往他桌上的鸭蛋上瞟,“国师大人,你会把它撑死的。”
不同的命运,不同的待遇,有饿死的就有撑死的。
“不会的。”他沉默了下,摇摇头,“他一直叫。”
我扶着桌沿坐下,看着小家伙已经鼓起来的肚子,“这是本能,它哪知道饿不饿,你喂就吃,合金鱼一个道理,这都不懂。”
已经伸到小家伙嘴边的手指飞快的缩了回来,他亲昵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心的捧起那个小家伙,慢慢的站起身。
看看满桌子的东西,我喊住他想要离去的身影,“国师大人,我记得你说修行忌讳荤腥之物,那为什么还有鸡蛋?”
他的目光从桌子上慢慢的挪到我的脸上,再挪回桌子上,一直平静的没有半分波澜,停留了半响,毫无预计的展露了一个笑容,浅浅的笑窝如梨花飘落,“神殿从不要求他人也忌讳,这只不过是我和师傅的个人爱好而已。”
那就是说,我可以吃肉?只是因为他不爽我,而不让我吃肉?
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脸上惨白一片,突然脚下瘫软,整个人歪倒在地,手指垂落
一,二,三,四,五
闭着眼默数着,听着细微的脚步声向我的方向靠近。
我就不信,这一次装昏,明天他不把好吃的拿出来,我就不信他那悲天悯人之心会对我残忍,我更不信他敢承受把王爷弄昏不管的下场。
身子被推了推,我一动不动死肉一坨。
“王爷,王爷”声音柔柔的,没有了孤傲,低低的带着可怜。
差点被这一声叫睁开了眼,但是为了我的美食,为了我的肚皮,我只能继续装尸体。
“您别吓月栖啊,王爷”几乎带着哭腔,我的小心肝一抖,哎,可惜不能睁开眼,不知道此刻那美丽若月光的面容上是怎么样的一种动人风景。
在几次又推又揉又捏之下,他确认了我是真的‘昏死’过去了,我满心期待着说不定能等到投怀送抱的那一刻,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太好了,我终于能回自己房间了,再不用被你这个色胚占据我的床了。”一声轻哼,我平摊在地上的手再次被有意无意的踩了一脚,脚尖还似有若无的研磨了下,檀香伴随着脚步,逐渐远去
这也太狠了吧,就把我丢在地上?
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会着凉感冒?
他就不怕我被虫吃鼠咬?
谁说国师大人悲天悯人的?谁说国师大人普度众生的?
我靠!
身体一弹,我直扑向他,手指一扯他的袖子,“你不给我吃肉,我就拔光了你的鸟毛,靠你的小鸟吃!”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