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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河西雷门诸支系也是筹码之一,但这帮支系长老们现在恐怕有一半儿是面服心不服,真心从命者少,眼下指挥调遣起来必定有掣肘之憾;
伯颜察儿在河陇西域,丝绸之路沿线建立的秘密眼线网和人脉关系网,必定是一大助力,可算作一大筹码。虽然说到眼线谍报,雷瑾的选择比较多,除了雷门世家的‘雷影’和‘雷霆秘谍’的谍报资源可以利用,河西雷门诸支系的线人网络已经被雷瑾完全扒拉到自己手底,加上朝廷官府和边军的哨探谍报,甚至蜀中大豪公孙龙在河陇的一些线人关系,雷瑾都可以利用,线报来源非常之广。但伯颜察儿把他手里的秘密眼线网全部移交出来,这是拿钱也难买到的重要无形资源,对雷瑾的意义仍然是非同小可;
不仅如此,伯颜察儿替雷瑾秘密招募的无有家室之累的西域番人、波斯和大食的异族武士(都是异族的浪子亡命徒也!),也陆续取道柴达木东来,已经有一万多人,都是伯颜察儿多年留心的“关系”,这些武士武技不凡,而且骑射了得,若治军有方,必是一支劲旅;
另外,公孙龙和张子墨推荐的数百身家清白,志在四方,又肯吃苦的巴蜀、江南佳子弟刚刚抵达青海湖畔的临时营地,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是公孙堡和祝融门的门人子弟,据狄黑所言,身手都非常了得,足以证明雷瑾当初下足功夫结交公孙龙和张子墨两人,不是白费工夫,现在就已见得出成效来了!
唔,大概就是这么些筹码吧!千头万绪,如何好生整合起来,却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啊!雷瑾暗忖。
这时,便遥遥见数里之外的营地中,数十骑驰出雪垒,向着雷瑾等人所在的小山坡急急行来。
举手招呼一声,雷瑾带着一帮伙头军迎了上去。
这是西宁行营的人马,狄黑派有两个营共一千骑在此设立营帐,作为接应。
皇朝边军行营之制大抵五十人设一队;二队(一百人)设一都;五都(五百人)设一营;五营(两千五百人)设一军;五军(一万二千五百人)设一厢;五厢(六万二千五百人)设一行营。队有长,都有头,营设指挥,军设都虞候,厢置都指挥使,行营最高长官为行营提督(西宁行营受陇右总督府、兵部、天下兵马都督府三重统辖,其它行营皆是,唯各行营常驻的所在地受不同总督节制而有所不同,如辽东的锦州行营即受辽东总督节制管辖)。编制虽然如此,其实行营很少满员,大抵是有缺额的,狄黑的西宁行营便不到五万步骑。这次为了协助雷瑾的练兵计划,狄黑还以例行野战操练的名义,暗中派出亲信将领设立大营,安置那些囚徒亡命,并且开始初步的操练;同时,因为山高皇帝远,狄黑还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协助雷瑾的训练,在祁连山南麓接应雷瑾的两营骑兵便是狄黑的亲卫骑兵,营指挥都是雷门子弟。
雷瑾一行被簇拥迎候到临时营地中,问了一下,才知道此前雷门五部人马都已先后在此略作休整后,动身前往大营了。第一个到达的是雷天云所部人马,其余各部也多是前后脚之差。
雷瑾想了想,和两位营指挥商量了一下,说道:“唔,好!天色将晚,咱们今日在此歇宿了,明日一早一起动身前往大营!”
雷瑾带领的全是伙头军,原本就有不少是黄羊河农庄大厨房的火头、厨工;而这帮行营骑兵临时驻扎在这里,除了例行操练,闲来无事便四处狩猎,猎获了不少黄羊、羚羊、青羊、野驴、马鹿等野味,碰到这帮伙头军,加上又是明日才动身,两下里那还不干柴碰上烈火,登时忙乎起来,架火的架火,割肉的割肉,一时间几乎全部动员起来准备晚上的丰盛肉食。整个营地虽然动了起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喧哗,两个营指挥都照常派出警戒巡哨,这就显出他们训练有素的军旅素质来,相比之下,雷瑾所带领的这些伙头军纯粹就是乌合之众了。面对这种情况,雷瑾也唯有报以摇头苦笑了。
那还能怎么样呢?毕竟是训练不足,不如人家的正规官军是很正常的。雷瑾在心里发狠,今后管他是辎重队还是伙头军,一律严格操练,绝不放宽要求!
当然在两位营指挥的眼里,虽然这些伙头军纪律松懈一些,不值一提,整体战斗力并不强,但每个人身上那种沉凝厚重森寒凌厉的肃杀之气,矫捷轻疾的手眼身法步,却也让两位营指挥暗里惊诧:这毕竟是非战斗人员啊,伙头军来的啊,但那种凌厉肃杀的气质,比得上沙场血战多年的劲卒锐兵,哪里象是伙头军呢?都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先前见的河西骑队,强悍劲厉尤还可说,这伙头军也有如此凌厉的气质,就很不一般了。
这种在天地间极严酷的极限环境中磨练淘洗出来的凌厉强悍的气质,自然非同寻常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雷瑾一众便拔营起程,径往大营而去。
雪原之上,绵亘连片的营寨,在雪地中特别显眼。
旌旗在寒风中猎猎飞扬,箭楼耸立,刁斗森严。
风中,金鼓号角之声隐隐传来!
“三爷,那是士卒们在操练!”说话的是陪同雷瑾一起回来的西宁行营两位骑营指挥之一的雷寿亭,雷门旁支的子弟。
“哦,操练得很辛苦嘛!”雷瑾点头道。
“不练不行啊。西番各部族多是勇武过人,犷悍难驯之辈,素来崇武尚力。他们只信服比他们更强悍善战的人!提督大人说了,咱们要想在青海高原上横行无忌,就得在武力上压服他们!否则必然多事!与虎狼之辈共处,就得叫他们知道咱们的拳头硬,不是可以轻易侵犯的!如果不加强训练,习于农耕的汉人士兵很难是游牧番民的对手。”另外一位骑营指挥雷福海说道。
“嗯——”雷瑾道:“这话倒是话糙理不糙!习于农耕的汉人士兵,如果是临时征召,未经训练的话,在由游牧番民组成的骑兵猛烈冲击下,必定溃散无疑!我们汉人的士兵必须严密组织,严格操练,才能具备战士的本能,不象游牧番民天生就是优秀骑手,骑射功夫就是他们生存所必需具备的本领,一上马就是战士!尤其是骑兵,汉人骑兵的成本一向比游牧骑兵要高出很多,因此历代以来,很少能象游牧部族那样随时组成大规模的纯骑兵部队的,通常都必需步骑混编,而不是纯以骑兵为务。这一则是成本高昂,难以负担,另外也是扬长避短,发挥长于农耕的汉人善于制造弓弩巧器,构垒筑城的长处,三则为了适应南北迥异,复杂多变的不同地形。尤其是在南方的山林、河网地带作战,步兵、舟师远比骑兵更有优势,南方军队很少编制骑兵也在情理之中。而在北方的军队,即使以骑兵为主,细细比较起来,汉人骑兵也远比游牧骑兵更依赖辎重粮草,总体素质上总是不如游牧骑兵。说起来,习于农耕的汉人士兵只有经过长期训练,依靠纪律和组织,才具有和游牧部族一较高下的本钱。而这样庞大而组织严密的,以步兵为主或以骑兵为主的步骑混编军队有一个天生弱点,就是特别特别依赖于辎重粮草的供给,一旦粮草不继,就可能军心涣散。这样庞大而训练有素的常备军队,往往只有国力强盛时,朝廷才能负担得起。国力衰弱时期,多是建城筑墙,以守为能事了!”
“三爷说得极是!” 雷寿亭、雷福海纷纷点头赞同,雷瑾笑笑不语。
说话间便听营寨中号角隐隐鸣响。
远方雪原的营寨中,忽然隐隐绰绰飞驰而出一群黑点。
黑点渐渐变的清晰可见,原来是一队披挂整齐的骑兵,一式的轻便牛皮铠甲,外罩红色生丝半臂战袍,鲜明的头盔上是鲜明的火红盔缨,还系着一式的火红披风,盔缨和披风随风高高扬起,在白雪覆盖的雪原上,就象一团烈火在翻滚飞扬。
“咦——都是女兵耶!”望着渐驰渐近的骑兵队伍,雷瑾身后传来惊讶的呼声,此起彼落,一片骚然。
即便是在西番北胡的部族中,女子妇孺虽然也擅长骑射,且并不比男子们差多少,但一般情况下,并不从征作战,成建制的女子骑兵队更是罕见,这与南方苗、壮、瑶、彝、黎、侗、土家等诸部族中女子也可从征作战,甚至成为部族首领的风俗习惯有所不同。
现在这一队纯由女子组成的骑兵队伍足足将近有两千人之众,岂能不让人惊讶?
随着一声清脆的叱喝,号角呜呜吹响。
飞驰而来的一众女子骑兵在三百步外齐齐拉缰勒马,倏地向两侧一让,如波分浪裂一般左右中分,让出了中间空档来。
便见中间数骑越众而出,缓缰小驰,直向雷瑾等人所处的缓坡奔来。
“呀——是阿蛮姑娘呢!还有云雁姑娘和凝霜姑娘。”
来自黄羊河农庄的伙头军们自然认得出,来者是雷三少身边的几位服侍丫鬟。
听后面的伙头军这么一嚷嚷,暗自戒备的雷寿亭、雷福海方才把手从马刀柄上移开,他们俩之前没有见过三少爷身边的亲信丫鬟,出于本能,正按刀戒备以便应变呢。
雷瑾哈哈笑了起来,催马向前,迎上阿蛮等人。
仔细打量了几个英姿飒爽的俏丫头,雷瑾笑问:“多时不见,怎的弄了这么身行头?”
“好看吗?”
“嗯,不错!古之花木兰不过如此!”雷瑾颔首道,转而问道:“你们几个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些女子,还向模向样的搞出一支骑兵队来?看起来蛮象那么回事的,嗯!”
“嘻,少爷,这一队娘子军还过得去吧?入得入不得少爷你的法眼?”阿蛮笑靥如花,斜睨着雷瑾说道。
“嗯,说你胖你还真喘啊!入不入得少爷我的法眼,那要靠实打实的真功夫。如果是花架子,那还是算了!”雷瑾笑吟吟道。
“是不是花架子,往后再看!别小瞧了人!哼!”阿蛮噘蹶红艳清透的小嘴,作气呼呼状。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雷瑾再问道。
阿蛮哼了一声,白了雷瑾一眼,大有敢小瞧本姑娘,以后再和你算帐的意思。她和绿痕自小服侍雷瑾,一起长大,关系亲密自与别人不同,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少爷,你不是命令河西雷门诸支系,凡十五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妇女们另编一册,每月集中操练三至七天,由各支长老们自行督导吗?”阿蛮道。
“是有这事!”雷瑾说道,“怎么?这和你们的骑兵队有关么?”
“后来,绿痕姐姐说河西风俗尚武,妇女劲悍,不让须眉,多识骑射,可以招募而来,部勒为伍,为天下巾帼女子争口气,省得你们这些臭男人成天瞧不起人!哼!”
“你绿痕姐姐是这么说的?我才不信。”雷瑾不以为忤,仍然笑吟吟的道。
“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啦。”
阿蛮接着说道,“绿痕姐姐就传下令来,除了在雷门各支系中十五岁以上的妇女中招募志愿从军者外,还在一些依附于雷门的家族中私下招募志愿从军的妇女,一下子就招募遴选了二千多人!怎么样?练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挺象那么回事吧?绿痕姐姐说要给你个惊喜呢!”
“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了先斩后奏的?嗯?竟敢瞒着本少爷!”雷瑾故意板着脸,“说,你们现在招募了多少人?尽是瞎胡闹!”
阿蛮小小心心地打量了一下雷瑾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