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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鸨母,无论老嫩,都能哄得眉开眼笑的本事。
雷瑾后来还将这法儿偷偷试用在青楼以外的其他许多女人身上,细节做法上自然与青楼女子有许多的变化和不同,但骨子里的要点是大抵不变的,竟然也是无往而不利。以至让当时的雷瑾感慨不已:熟谙了人性、人情、人心微妙的人,是多么的可怕,是多么的有实力,他自己不过略识得一些皮毛而已,就能以直指人心的三言两语,把偌多聪明伶俐精明过人的女人哄得团团转,甚至说‘玩弄于股掌之间’也不算过分。如果他怀着阴毒的恶意,想必会有许多女人会香消玉殒,会有许多女人形销骨立,也会有许多女人终生以泪洗面。
雷瑾从此把这法儿秘而不宣,即使亲如绿痕、紫绡也不知道雷瑾有这本事儿,只以为雷瑾风liu浪荡性儿使然,能说得几句口甜舌滑的甜言蜜语罢了,殊不知在那些甜言蜜语的背后隐藏着雷瑾对人性、人情、人心的体会,所以那些只有寥寥三两句的甜言蜜语才能象闪电一样适时而刁钻地击中她们的心房,让她们酥软迷醉。
闲得实在无聊的雷瑾,因为这日忽然间突发奇想,替两位侧室夫人尼法胜、尼净渊改了姓氏,‘尼’改成了‘倪’。现在这两位侧室夫人,就从‘雷尼氏’变成‘雷倪氏’了。因此,雷瑾借着这个理由,要在内宅之内,小小的替两位夫人庆祝一下。
雷瑾的藉口,实在不大,不过总算是个藉口,绿痕、紫绡等也不劝解,任得他去疯,内宅中也自有若干妾妇凑了份子,准备了不少庆贺的礼物,一切都满象那么回事。
这庆贺之仪嘛,从早上就开始了。早上只是峨眉派的几位同门聚了聚,真正的大戏是在午间和晚上,倪法胜和倪净渊居住的院落,都是红灯高挂,红烛高烧,火红的地毯铺地,满院子摆满了桌席,连院外也扯了屏风锦障,摆了不少桌席,各院的妾室带着自己的丫头嬷嬷自找相熟的姐妹凑在一桌,反正这是内宅公费里的开支,一边吃喝一边闲谈,差不多了就自散去,各随自便,浑不管别的如何,于是这院里院外便花娇玉润,群芳竞艳,不时有美妾娇婢来了去了。
而不知道的看到这满院儿里外一色红,保不齐还会以为倪法胜、倪净渊今儿才嫁入侯府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雷瑾,这时却一个人躲清静,独自在一间耳房里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一小碟香脆花生米、一碟凉拌芫荽、一碟凉拌豆芽儿、一盘儿酱牛肉、一盘儿红糟羊蹄,就是他全部的下酒了。可没有四川野菜儿,就那么点野菜儿早就吃光了,下一次还得几天后才能送到,就算雷瑾想吃,现在也是没有。
雷瑾有个习惯,菜蔬喜欢吃凉拌的,不太喜欢热炒,尤其下酒菜更是如此。所以两个素下酒都是凉拌,小厨房当然非常清楚雷瑾这个嗜好,绝对不会弄错了。
酒是江南花雕,黄亮晶莹,微鲜带甜,酒味醇厚芳郁,每一杯都是江南的味道。
滑过唇齿,下喉而入的黄酒,让雷瑾梦回水波荡漾的江南水乡,那杨柳依依,轻舟如燕的水乡。
雷瑾这一梦回江南不要紧,只可怜了那些下酒菜,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看看下酒已罄,雷瑾酒兴正浓,正欲叫人添上几味下酒继续喝,紫绡提着一个食盒推门进来。
“咦,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还说啦,爷让奴婢一阵好找。这院子里找了个遍,又到小厨房一阵好问,又找回来,要不是看到涵秋妹子气哼哼地隐在树影里,差一点又错过了。爷怎么又让涵秋妹子生气了?”
“她啊,气性儿长啊,又喜欢记仇,大概还记着早上的事不忘呢。”雷瑾故意提高声音说到。
“爷就别火上浇油了,都省省吧。有酒有菜也堵不住爷的嘴。”紫绡说着,将桌上已空的盘碟收了,从食盒里拿出好几样下酒来铺排了,又细心的替雷瑾斟满了酒。
“陪爷喝几杯吧,这么忙着找爷有什么要紧事体?”雷瑾道。
“陆贽在关中惊鸿一现,但又跟以前一样,迅速摆脱了内务安全署的盯梢、追踪。”紫绡说道。
“这有什么?继续让人搜索陆贽的行踪就是了,不是那么要紧罢?”雷瑾一口喝干了酒,满不在乎。
“我的爷,你这是怎么了?陆贽既然已经现踪关中,也许很快就会西向武威而来,对爷的安危会形成威胁。”紫绡急道。
雷瑾道:“爷明白,陆贽这人武技高明,又是一个人,飘忽不定,会对爷的警戒护卫圈形成极大压力。”
“爷明白就好。再说,孙家送亲队伍也要到了,尽管孙家小姐不在其中,但陆贽并不知道,这会不会刺激陆贽铤而走险,可是很难说。
这陆贽屡屡从我们的罗网中兔脱,再结合谍报所称,陆贽曾经多次在泰州陆家的围捕队围攻下脱身,显然除了‘意境心鉴’,他还有一身极其高明的潜踪匿迹本事,这更增加了爷警戒护卫圈的压力。紫绡建议,从今夜起,爷的警戒护卫级别由通常的‘白秘’越级提到最高的‘黑秘’,包括替身在内,一切手段都要用上。”
雷瑾摇头,“不要风声鹤唳,搞得自己人心惶惶。最多提到‘红秘’,这已经很高,足够了。要依爷,提到‘黄秘’就可以了。替身,你们还是可以用。
陆贽的潜踪匿迹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泰州陆家显然不会有这种秘本典籍,否则也不会屡次让陆贽脱身了,当然也不排除陆家有作弊放水的可能。
哼,孙家小姐能从蜀王府中插翅而飞,爷想,是不是孙家小姐也同样具有一身极其高明的潜踪匿迹的神通呢?如果孙家小姐也有这样一身潜踪匿迹的本事,那事情就是越来越有趣了,她是从哪儿学来的,是从陆贽那儿吗?若是红丝、拂儿两个丫头所言无误,就不可能是从陆贽那儿学得,那么孙家小姐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呢?潜踪匿迹,没有几年苦功是不能大成的,她一个大家闺秀为什么要学这个?孙家送亲的四位神秘少妇,却极可能擅长追踪觅迹之道。哈哈,真是太有趣了!难道泰山大人还能未卜先知,先预了这四位追踪高手,时刻防备着孙家小姐的逃婚?矛与盾,到底是矛利还是盾坚呢?这么有趣的事,真是好下酒啊。太有趣了,泰山大人,你到底玩了些什么玄虚?”
雷瑾兴致高涨,一边大喊‘有趣’,一边畅饮花雕,然而熟悉雷瑾的紫绡却分明感受到深藏的浓浓杀机,心中不由担心,这个讯息会不会让正闲得无聊的雷瑾大开杀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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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4发布
第四章 春之醉(上节)
二十年花雕固然香醇,但酒力后劲也足。
雷瑾趁着酒兴,越发兴致高昂,虽然雷瑾叫着与紫绡一起喝几杯,但紫绡忙着替雷瑾烫酒、斟酒,却是只喝了寥寥数杯而已,两大坛花雕基本都落了雷瑾的肚。
雷瑾早已趁着酒劲儿,将栖云凝清、翠玄涵秋都撵回下处去歇息了,翠玄涵秋的负气让雷瑾甚不放心,这绝对是随身护卫圈的致命破绽,以雷瑾如今洞察幽微犹如发丝般的细心,他虽然是喝得有点儿醺醺然了,但并不代表他的心思糊涂。
猛虎与蔷薇,雷瑾常常以此自惕。所以一旦缜密的心,洞察到破绽的存在,又是在这危机随时可能迫近的时刻,雷瑾即刻拿出了当机立断的猛虎手段,将破绽消弭于无形。雷瑾的手段极其‘直接简单’,那就是立刻将‘破绽’换走!
于是,这么长久以来,雷瑾身边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了贴身护卫。
望着紫绡担忧的眼神,雷瑾只说了一句:“紫绡,今儿你跟着爷左右!”
青梅竹马,紫绡的忠心,无可置疑。更重要的是,这一两年,紫绡已经奇迹一般无声无息地突破了两次武技修行上的瓶颈,不但得以晋窥‘花间听禅’的堂奥之境,悟得玄机秘奥,而且渐能自出机杼,隐隐显露出宗师风范,今儿重为冯妇,再做一回雷瑾的贴身护卫当是绰绰有余。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到紫绡在武技上的超常进境,早就大大刺激了侯府中其他天资卓绝的美女。平虏侯府内宅竞争的一个方面,就体现为相当一部分美女在武技修行进境上激烈比拼,你追我赶,彼此较劲。
当然这种竞争不是内宅的每一位美女都有资格参与的,只局限在那些得以修习过上乘武技心法,本身天赋极好的女子之间。
譬如绿痕;
譬如雷瑾从江南带到西北的几个丫头;
譬如栖云凝清等峨眉门人;
譬如伯颜察儿送与雷瑾的胡姬锦儿、挹雪;
譬如雷瑾收伏的弥勒教一帮女天师、佛母,象玉灵姑、冯烛幽等;
再譬如回回马家内讧之后,由马锦牵头献与雷瑾的美女中也有相当不少武技高明的美人儿,这些美女来路特殊,其中一部分是马如龙、马金泉、马金玉父子死后遗下的娇妾美婢。在马氏父子的众多妾婢中,有一些美人儿的武技天赋是相当不错的,而马氏父子曾将其回回马家的不传心法,分别私相传授给了这些有天赋的娇妾美婢;另外一些则是来自牵连到马家内讧中,因为与马金泉、马金玉兄弟走得近而遭到马锦无情残灭的家族,这些被残灭家族的不少年轻美丽女人也作为‘战利品’被献与了雷瑾,这其中就有一些女子因为天赋、机缘得以修习了上乘的武技心法。
要知道,西北民风强悍,女子擅长弓马骑射者多有,连汉人女子精擅骑射者也很多,这是对蒙古人不断入侵抢掠的痛苦适应,但是女子还能有机缘修习到上乘武技心法,机会就很难得了。西北不象帝国其他地区,真正源远流长的武学源流之地,就是崆峒、终南、华山三脉而已,这是道家源流,而河陇的什么祁连、兰皋、贺兰、雪山都显得有些底蕴不足,至于神乎其神的昆仑一脉,虽然还残留了一些远古道脉的烙印,但昆仑久在吐蕃安多地区,受密教影响甚深,其武技早就与中原武学大异其趣,相当接近于密教白教心法,虽然威力惊人,但还算不算中原武学一脉,是个值得推敲的问题。西北真正称得上‘上乘’的武技心法并不多,而这些个女子能有机缘习得某种上乘武技心法,也是一种天缘。
修习了上乘的高明武技,又是以屈辱的‘战利品’身份被胜利者献俘于权势者,充当权势者肉欲玩物的美丽女子,其实对权势者的自身安危是个巨大威胁,一般的权势者多半会以药物等手段禁锢这些女子的真元内息,以逞其欲,但这并不能百分之百的免除权势者的杀身之祸,因为如果仅仅是杀人的话,在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武技,需要的只是缜密的头脑、细致的谋划、合适的时机而已。
雷瑾当年也是觉得比较新鲜刺激,又出于安抚马氏各支的考虑,马锦等人献给他的女人,他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即以雷瑾现在的后院内宅而论,至少半数的美女曾与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对于当时的雷瑾来说,权势者的矛盾也同样在他身上存在,那些修习了高明武技的女子明显是暂作忍气吞声,伺机反击或者图谋刺杀,禁锢不禁锢她们的真元内息呢,这就是一个矛盾,虽然雷瑾并不惧怕那些身怀高明武技的女子突袭,但放任不理,终究是大麻烦,日防夜防,还能千日防不成?人是有惰性的。
雷瑾选择了‘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