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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地肉搏血战已然拉开序幕,雷瑾的近身护卫和专职保护独孤岳的铁血营雪獒卫士正倾力搏杀攻击,要与雷瑾等人会合靠拢;而敌对方则全力阻击,战况一开始就极其暴烈,血肉横飞,在座诸人虽不曾目睹,但完全可以想见。
第二声凄厉的鹰唳。 清亮入耳。 已宛在头顶。
栖云凝清箭步冲前,动如烟云出岫;翠玄涵秋垫步纵跃。 势如烈风狂飙。
就在雷瑾打出手势的瞬间,两人倏然之间,一来一去。
女人高亢的尖叫之声,犹在蹂躏众人的耳鼓,北氏、盐氏、茶氏、元氏已经被栖云凝清、翠玄涵秋一举擒为人质。
“堂堂侯爷,竟然要用到这等挟持人质地手段么?”
自己的妻妾落到雷瑾手中,何健一点也不在意,居然还有心情悠闲自得的质问起雷瑾来。
“堂堂参议,不也搞暗算这么下作么?”雷瑾冷冷反唇相讥,乐得再拖延一点时间。
“呵呵,如果愿意,中乾就算把妻妾都送与侯爷又何妨?侯爷又何必作此挟持女流之辈的勾当?不觉丢脸吗?”何健似乎更在意对雷瑾信心的打击,至于几个女人的生死,完全一派不管不顾的样子。
“啊——”被倪净渊反剪双臂压跪在地的茶氏忽然拼命挣扎起来,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他不是,他不是——他是魔,是鬼——啊——嗬嗬——咳——他不是老爷啊,大人——”
“闭嘴!你这象什么样子?”北氏虽然也同样被栖云凝清反剪双臂,动弹不得,但仍然是一副凛凛如霜的淡定从容,大声叱喝茶氏。
茶氏显然被北氏的叱喝惊醒,想到了什么惊怖的后果,一时噤若寒蝉,不再狂喊乱叫,只是独自抽抽嗒嗒的哭泣流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何健哈哈大笑:“还是夫人通情达理啊。 ”
脸带薄怒,宛若冰霜,北氏冷哼一声,却不搭理何键。
雷瑾、独孤岳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读出了对方心中的莫名惊骇。
两人都是阅人历事已多,洞明世事人情,茶氏地只言片语,北氏一语叱喝间茶氏的突然转变,以及北氏、茶氏、何健诸人夫妻间的微妙动态,使两人都明白了,这瞬息间的变化只彻底证明了一件事——这位‘何健’不是真正的何健,而是已被偷梁换柱的‘何健’,至于北氏、盐氏、茶氏、元氏无疑是受到了‘死亡’的胁迫,她们自己的生死,子女地生死。 以及何健的生死,如果何健还活着地话,甚至还有亲戚家族地生死,在在都逼迫她们忍辱偷生。
想到这样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自家地眼皮底下,却自始自终未曾发觉丁点迹象,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独孤岳不由一声叹息。 喃喃低语:“灯下黑啊,太大意了。 ”
冷冷一笑。 雷瑾眼中锐利如刀的光芒一闪,心神观照之下,茅亭之外,池塘岸边,四面八方都有武技超绝地高手,急速接近,心知敌方不惜代价。 必欲置他雷瑾于死地了。
尤其雷瑾还倏然感知到脚下地层深处跃然欲动的森冷杀意,方才惊觉这看似孤悬于水中央地一坪茅亭之下,竟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地道或者密室,想必这才是敌方赖以仗恃的杀手锏。
雷瑾冷笑,说道:“阁下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布置?都一并拿出来吧!本侯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
忽轰一声,狂风烈烈,卷入茅亭。 四条人影闪电般抢入大厅,迅即占据厅中要害位置,隐隐形成包围夹击之势,钳制住雷瑾一方数人。
第三声鹰唳在耳。
雷瑾打出一串手势,栖云凝清等几个贴身护卫,立刻放开了北氏等几个作为‘人质’的女流。
即然这几个弱质女流不能发生任何胁制“何健”的作用。 再留在手上,接下来的搏杀中反而会碍手碍脚,成为累赘,所以雷瑾当机立断,下令开释,让她们自求多福。
北氏依然冷静从容,摆出正室大妇的威仪,低喝一声“走!”,迅速率领北氏、盐氏、茶氏、元氏走避出厅,方才抢入厅中地四人对此视若无睹。 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 浓烈的杀气紧紧地锁定在雷瑾身上,目标只在他一个也。
其中一人。 悠然踏前一步,洪声长笑道:“有劳久等了!”
雷瑾锐利的目光落到此人身上,瞳孔收缩,“大鹏王?哈斯巴根,你在替瓦剌人挖掘坟墓!”
哈斯巴根,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高鼻凹目,黄发蓝眸,形象与汉人迥然有异,西北幕府秘谍部的肖像图档中有他的地位,是西蒙古瓦剌四万户中赫赫有名的一代高手,纵横西域,人称‘大鹏王’的便是。
雷瑾说地是蒙语,哈斯巴根眼中精光一闪,微一躬身,尚未回答,另外一名碧目虬髯的高手踏前一步,喝道:“汉蛮子,等你过了今晚再说这话吧!”
“‘金雕’胡和鲁,想不到你也赶来送死!很好,很好!”雷瑾也不着恼,微微一笑,这‘金雕’亦是西域之人,叶尔羌汗国的蒙古贵族后裔,以勇力闻名叶尔羌的部族酋长,金雕既是其族徽图腾,也是他的绰号。
另外一人,长叹一声,说的却是字正腔圆地帝国官话,带着山西口音:“平虏侯如此人才,奈何非要与我蒙古刀兵相见,可惜之至!可惜之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奈何?奈何?”
说话的是阿尔秃斯万户吉囊所信任的‘大日活佛’苏达那木,曾在山西五台山求法,修行密宗多年,后归河套,在鞑靼人中传法。
雷瑾哈哈一笑,看定另外那位粗壮劲悍的蒙古人,道:“这一位想必是济农帐前宿卫的第一高手,‘狼王’赤那了!哈哈,衮必力克还没有病死吗?”
性情暴烈的‘狼王’赤那显然被雷瑾这句话激怒了,仰天怒声长号一声,以发泄心中的怒火,声如狼嗥,凄厉刺耳,令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见性情最为暴烈的狼王赤那,都硬是忍下一口气,没有马上冲上来动手搏杀,雷瑾隐约的皱了下眉头——以这些人的桀骜狂野,怎会这么‘老实’?
雷瑾心念转动,便知这几个来自塞外西域地高手,不过是等待他毒发地那一刻罢了。 当此紧迫无比的时刻,他们四个人仍然肯摆出一付英雄好汉地架势,任由雷瑾一一点出他们的来历,大概就是在等待那一刻,不费力而有功,何乐而不为呢?当然少许的个人虚荣也是有的,雄霸西北地平虏侯也知道他们的名号。 想必是在他人面前倍有脸面的事儿。
雷瑾也顺便由此推知,必然还有未曾露面的高手藏身一旁,且实力更在这四人之上,否则必定压服不了这几个桀骜之人。
幕后之人能鼓动促成这么多的敌对势力为了共同的目标而联手,且还布下了这么一个难以事先察觉的局来对付他,显然也是蓄谋已久,非是一日之功。 那么这人是谁呢?是这个‘何健’吗?
雷瑾目光落到‘何健’身上。 这个‘何健’心思灵锐。 见雷瑾望向他,便知端地。 微微一笑,说道:“侯爷太高估学生了。 能够瞒过侯爷的众多眼线,无声无息地布下这个杀局,我们东林党还未有这个能力。 ”
“东林党?呵呵,本侯知道了,你定然是明德三十八年二甲传胪赐进士出身,‘桐城十子’中以骑射、武技和易容秘术名躁江南地‘妙笔生花’何无欢。 东林党中难得的文武奇才。 ”雷瑾目光冷厉如冰,仰天一笑,“张玉公公,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侯爷厉害之至,竟能推想到某家身上!佩服,佩服!”一个尖细怪异的嗓音突兀在厅中响起,毫无征兆。
雷瑾自是知道畸门‘阴符握奇’心法以阴诡见长。 对张玉的现身,无声无息宛如鬼魅,丝毫也不诧异。
虽然面带微笑,雷瑾心中的杀意却是有增无减。
以往,雷瑾胸中也不时升腾起凶厉无比的杀机,但任何一次都不如这次般的浓烈。
雷瑾心中宛如明镜。 这张玉虽然厉害,尚不至于使他如此亢奋,原因还在推动和促成这一切地真正主使者身上。
正是这至今暗藏不显的主使者,令他的精气神集聚、提升至巅峰极限,令他兴奋不已,感受到彻骨入髓的生死危机,久违的嗜血兽性正在急速苏醒。
与乃父雷懋的一战,雷瑾天道修为已初具雏形,然而俗务缠身的他,短时间内很难在天道修行上再作突破。 止步不前乃是必然。
亦只有通过生死一线的磨砺和考验。 雷瑾已经有所成就地天道修为,才会更进一步。 跃升到新的境界。
然而才时隔不久,眼下就遭遇了这么一个难得‘机缘’,有可能令他再作突破,正是想瞌睡得枕头,求之不得,雷瑾心中的兴奋无以复加,眼中寒芒闪动,斗志昂扬。
世上之事,有时确是唯心唯识,命悬一线的危机在别人那里可能就纯粹是危机,但在雷瑾这里,放开眼界,想开了,就是天赐的大好机缘。
是危机抑或机缘,转变仅在一念间。
兴奋的期许,昂扬地斗志,甚至宛若实质,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彻的感受到了雷瑾心中那浓烈杀意。
如此反常,不惟何无欢、张玉、‘大鹏王’哈斯巴根、‘活佛’苏达那木、‘狼王’赤那、‘金雕’胡和鲁均为之瞠目不解,疑惧有之,气势不由消沮;
就是雷瑾这边,诸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白雷瑾有什么好兴奋的——中毒并且处在敌人包围之中,命悬一线之际还这么兴奋疯狂的人,不说是空前绝后,大概也是举世稀有罢?!
“张公公,青云山宗十二煞来了几个?”雷瑾突然没头没脑的径直问道,顺手打出一个手势。
此言一出,张玉心里猛然一沉,刹那间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雷瑾反常地兴奋,正令张玉狐疑不定,这句话奇兵突出,打了他一个冷不防。
张玉立时知道不妙,自己稍一愣怔,已然让雷瑾窥去了己方虚实,这一回合的攻防,落在了下风,气势大挫。
长啸一声天地静,重城尽闻大雷音!
雷瑾在啸声中踏前一步,地面轰然摇晃,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然而他不会感觉孤寂,因为试刀者已然扑上来了。
杀气潮涌。
张玉从容自若地微微一笑,闪电后退,将功力提至极限,瞬间消失在原处。
雷瑾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是以他为目标,不退怎行?
‘狼王’赤那从侧后抢前而出,挥刀力劈,刀化流光,刚猛迅捷,势如恶狼;
‘大日活佛’苏达那木随后协同,短矛斜刺,势大力沉,挟带着惊心动魄的风雷狂啸,幻起虚影一线,破空刺来。 两人联手一击,配合得恰到好处,果是高手风范。
刀光矛影,倏然已至,凶厉刚猛的进手抢攻,完全封杀雷瑾狂飙突进的路线。
雷瑾啸声未绝,身形鬼魅般地一晃,宛如一缕烟云倏然楔入‘狼王’与‘大日活佛’一前一后地空档,无匹巨力一发倏收,幽蓝寒光如练掠过。
“轰!嗡!”
闷哼一声,‘大日活佛’身子诡异地晃了一晃,收矛侧移两步,让开当面,持矛的右手再以难以保持稳定,颤抖不已。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达那木喇嘛地右臂在刚刚电光石火的冲撞搏杀中遭到重击而麻痹。
‘狼王’赤那则抚胸而退,滑出数步才沉腰坐马,收住身形,眼中凶光迸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