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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净渊一剑既出,凌厉的剑气如锥刺般穿凿突进,悍烈无比的剑势,瞬间已破开铃星杀身前地护身潜能。
森冷如冰的气机已然加于脖颈,寒栗逼人。 几不能呼吸,铃星杀只要稍慢一忽,倪净渊掌中那口疾撩突刺的‘渌水素净月’必当贯喉直入,饮血夺命,令她横死当场。
铃星杀虽然预估到了倪净渊的实力,但正式对阵交锋,仍是吃惊非小。
这一剑,出剑简单直截,却是倪净渊一以贯之的轻灵淡然,杀机内敛。 酷肖主人的天性。
然而。 剑炁凌厉悍烈,剑势险崛奇突。 剑意刚烈威猛,竟令铃星杀顿生无从封架之感,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回刀变招,反手以刀背猛架倪净渊封喉夺命的一剑。
倪净渊手腕一沉再翻,‘渌水素净月’平拍倭刀,宝剑锋刃虽为铃星杀运刀架开,剑尖却是如毒蛇般滑窜而过,陡然而立,扑入铃星杀怀中。
“铮——”
刀剑清鸣,铃星杀在以左手短刀格开倪净渊的‘渌水素净月’地同时,倏然向后倒窜而出,金鲤倒穿波,退至半途,足尖点地借力,转而逆反常理的纵身弹起空中,鹞子翻身,险险避过轮转移位过来的翠玄涵秋以‘七尺绕指柔’送出的一剑,再空中旋身,横移五尺,倭刀疾落,斩向雷瑾。
不愧是名列十二煞的青云山宗‘首座’,铃星杀忽焉来去,其疾如风,侵掠如火,在破军摇光被栖云凝清、倪法胜阻截力战的瞬间,已然牵制了雷瑾身边两位贴身护卫。
雷瑾此时还保持着清醒地头脑,忙而不乱,尽力掌控大局,一边压制体内毒力,一边密切观察敌我形势的细微变化,一边运用‘花间听禅’心法凌厉反击,一边还得调度身边仅有的几个护卫结阵迎战。
在雷瑾这方,四川执政府执政独孤岳明显成了负担和累赘,在这等阴诡凶险的杀局中,他完全无能为力,成为杀局当中的‘看客’。
眼见破军摇光冲击过来,大厅一时陷入幽暗昏昧,一侧的独孤岳把握时机,低声急促的对雷瑾说道:“侯爷!眼下情势危急,卑职的生死,侯爷不必挂虑,请务必以大局为重,尽速突围,要紧要紧。 ”
雷瑾摇摇头,低声道:“先生有所不知,敌方有我雷氏一族的世仇大敌居间策划,突围并非上策。 此番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陷阵硬战,稳守待援,绝不作突围之算,或有几分生机;若是冒然突围,自蹈死地,进退无路,反而自绝生路。 吴子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即此也。 ”
雷瑾此时已然毒力发作,本身并无毒性的数种毒物媒质悄然渗透入体,与原本就伏藏于体内地活毒引合流同运之后,竟然引发出了超乎寻常地惊人毒力。 虽然雷瑾已经以秘术加以收摄隔绝,但体内毒物发作起来,毒力的强悍和怪异仍然出乎雷瑾地意料,几乎令他压制不住。
雷瑾没有对独孤岳说出此事。 一则既然暂时无法解毒,说出来徒乱人意,还不如不说;二则,他现时地情形也断然不容他突围,敌方费尽心机布下了绝杀之局,要想突出重围就必须全力以赴,而他自己却又因种种原因制约。 不可能全力以赴,实际上以他现时中毒未解之身。 断乎承受不起突围时的巨大风险,很可能不亡于搏杀交锋,却有可能亡于压制不住的毒力夺命;三则,既然是有魔道宗门搅和到这事当中,雷瑾料定敌方必有厉害部署专门针对他可能的突围,与其随着敌方的节奏进退行止,不如一反常规调动敌方高手来攻。 打乱敌方原本严密而精巧的部署,从中觅得反攻之机,脱困之法。
雷瑾相信,越是严密精巧的部署,越不能承受意料之外地损失和打击。 这种严密精巧的部署,如同美丽而脆弱地瓷器,缺口一旦被打开,随后的种种弥缝之举大多都是徒劳。 反而那些简单的部署。 却能承受更多的意料以外的损失和打击。
敌方的布局是严密而精巧的,不如此不足以瞒天过海,但也正是这种严密和精巧,注定了这个布局很难承受太多地意外之变。
问题在于,雷瑾是否有足够多的‘筹码’,能给敌方以足够猛烈的打击。 以致可以大大超出敌方的预先谋算,令得他们无法承受和弥补,从而得以藉此逆转劣势,反客为主?
这却是双方都无法事先预料的,不到尘埃落定,怎知分晓?
雷瑾这厢里话音未落,眼见铃星杀的倭刀迎头斩落,来势迅捷凶狠,宛如奔雷闪电,他倒是处变不惊。 只是双肩一晃。 带着独孤岳旁移一步,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刀啸刺耳。 刀罡擦耳而过,吱——嗤——
石屑四溅横飞,石砖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一记刀痕。
铃星杀斩向雷瑾的这一刀,却是已被轮转过来地凝霜抬手一剑格开,后面跟进的倪法胜突剑直刺,剑猛力沉,剑炁破空生啸,手腕翻转间,剑影寒芒疾削铃星杀的双腿,逼得铃星杀急急回刀自救。
剑垒轮转,吞吐之间,便将意图破入内圈的铃星杀,生生迫出了剑垒。
一退一进,兔起鹘落。
七杀便在这时寻觅到最好的时机,发如彍矢,猝如雷霆,疾若风雨,与电争光,瞬间撕开剑垒防线,鬼魅一般突入进去。
神出而鬼行,星耀而玄逐,若从地出,如从天降,七杀‘平淡无奇’的迅猛突破,谁也没能阻止。
一旦锁定了雷瑾地位置,七杀久蓄的杀势奔腾而出,便如决积水于千仞之堤,杀势浑成。
冷酷森寒的杀意侵体寒栗,凌厉阴诡的杀气横弥六合,气劲破空,狂猛轰击。
击之如雷霆,耀之若火电!
这一刹。
雷瑾正当七杀之锋锐。
张玉剑出无声;何无欢金笔飞花;‘大日活佛’苏达那木短矛呼啸,结大手印聚力一击;‘大鹏王’哈斯巴根弯刀鬼泣,凌空转折,翔回扑击;破军摇光凶悍勇猛的冲击正面;铃星杀忽焉而来,侧翼偷袭,侵掠如火,其疾如风。
茅亭外也是人影幢幢,若**士接踵冲杀进来,加入到合围攻击的行列,誓要在短时间内击破雷瑾等人的防守。
攻势犹如暴风骤雨,霎时间宛如泰山压顶,剑垒在沉重无俦的压力下仿佛是一叶怒海轻舟,动荡挣扎,眼看似要崩溃,兵凶战危。
这一刹。
城东方向远远的传来一声长啸,宛如苍龙低吟,绵绵无尽,颇有几分苍凉雄健之意,听其来处,则尚在罗城之外。
长啸方起,内城西面虎吼声雄,应和着城东方向的龙吟长啸,雄浑浩荡,气概极大,睥睨自雄之态暗蕴,似有不欲苍龙低吟专美于前之意。
龙吟苍穹,虎啸重城,成都内外,尽闻其声,天宇之下,风云欲动,满城乱轰轰地喧嚣喊叫,全然淹没在一东一西地龙吟虎啸之声当中。
这一刹。
七杀心无旁骛,出手攻向雷瑾。 狂乱的气机在身畔涌动,吹过面颊。
昏暗幽晦中,七杀地手,十指纤长腻白如同莹润的象牙,腕上一对翡翠玉镯光华闪烁,一丝诡异的血痕交缠延伸在翠色深处,与他的腻白皓腕契合无间。 惊艳无比,令人心醉神迷。
女人若是拥有这么一双玉手。 足以傲视群芳;作为男人的七杀,拥有这么一双手,却是莫名的妖异诡魅。
知道七杀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双令人无比惊艳地手,这一双追魂夺命的手。
七杀飞掠而起。
雷瑾渊停岳峙,伫立在独孤岳身前,长矛柱地。 袖刀在手,迎着七杀地无尽杀势。
深黑的瞳孔深处,幽紫渗金,眸光深邃,那种眼神仿佛是深藏在七海大洋万仞之下的海底深渊,冷酷、优雅、神秘、孤寂、苍凉
雷瑾的眼神落在七杀右手的袖筒里,完全无视七杀那双令人惊艳的‘玉手’正在急速接近,在眼前视野里越来越大。
袖中刀。
刀锋如弦月。 隐于七杀袖中。
这是暗算与刺杀的名品,刺客与杀手地恩物。
七杀,是这刀的名,弯曲而短,系索于后,杀人饮血。 远近咸宜。
人与刀,皆曰七杀,却不知是人因刀而得名,还是刀因人而显赫?
袖中刀倏然荡起,昏暗中仿佛飞鸟振翎,掠空飞翔,幽寒似水的七杀刃上一抹淡淡的血痕蜿蜒在目,宛如处子的娥眉,淡淡如烟。
月眉横生,‘七杀’饮血。 一声轻吟。 出袖的刀刃,贴着七杀的手腕旋转击出。 电光石火间,划空而过。
一刀切开万顷波。
刀锋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淡淡寒光,仿若下弦残月,凄迷而妩媚,极致的朦胧,微微泛出无法形容地幽蓝寒芒。
雷瑾幽深的黑瞳中瞬间闪过一道逼人的寒芒。
他幽幽的微笑。
笑意如此清冷,杀机暗伏,却有着某种不经意的阴柔。
微笑扬眉的刹那,仿佛有利剑出鞘,划过七杀地心头,莫名的寒意便闪电般窜走于后背,阴冷入骨。
一箭破空,碧血长箭的利镞在幽暗中倏然一闪,直取雷瑾要害。 ‘碧血照丹心’,夜幕笼罩之下的狙杀真是要命。
气机牵绕,彻骨幽冷,黑暗是如此浓重,夜色深处,深深隐藏着一双比夜枭更犀利的夜眼,飞灾的冷箭随时会从远方射来。
雷瑾默然不语,一指点出,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灵魂深处;黄泉路上,火照幽冥。
妖艳的浓香在夜色中流淌,触目惊心的红,如火如荼。
繁华凋落,再次盛开,在那遥不可及的彼岸;接引之花,铺天盖地,这是安息之前,最后的盛宴。
无尽妖红。
血色刺眼,通天血光,六根未净,奈何轮回。
曼殊沙华,顷刻凋零,花儿泣血,前世今生!
开到荼靡花事了
事了了无痕!
飞灾地冷箭,再次无功。
疾星流火一般地碧血长箭,刹那分崩离析,坠入轮回,宛如泥牛入海,漫无消息。
袖中刀,七杀刃,刀光清冷,电光石火间荡起的一抹寒光,掠空割喉而来。
在雷瑾破解飞灾地冷箭时,七杀刃趁虚而入,卷帘闲挂小银钩,虽有铺天盖地的彼岸花开,但这幽冥黄泉接引之花的实在具象,接引不了杀气厚重的七杀利刃!
缅刀颤摇,低鸣细细,寒音凛凛,‘春来江水碧于蓝’缠上了‘七杀索刃’。
细雨湿流光,苦恨年年春草长,江南水云楼的‘流光剑诀’,多以小巧细腻的手法见长,迷离恍惚,灵飞空蒙,在雷瑾手中施展开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更是添多几缕愁绪别情。
刀光翩然,黯然**!
白刃相交之时,浓烈的‘三毒’‘七情’,更是如同实质般。 沿着七杀刃闪电逆袭,侵入灵神。
七杀骇然,如此伤心浓情,却有不能承受之重。
这一瞬间,七杀‘伤’得不轻。
寒光若飞鸟还巢,倏然缩回袖筒,七杀收刀疾退。 步伐已见滞重散乱。
雷瑾面上红云。
逆血上攻,哗啦一声。 血箭夺喉,从口而出,发如镞矢,疾如风雨,节短势险,追袭七杀。
天地黑如磐,腥风吹雨血。
七杀的袖中刀杀势浑成。 力道千钧,集于一点,即便不曾真个割颈封喉,刀上狂猛无俦地气劲,也绝不是那么好化解的,轻则内腑重伤,重则一命归西。
然而七杀没想到,雷瑾这权重势雄的帝国侯爵。 养富尊荣了这么些年,仍然是如此的好勇斗狠,心性还是这般的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