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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挥,指弹
匕首嗡的一声,旋转着杀至。
蒙面人腰身转折,左右闪避,虽然有些狼狈,却也闪开了白穆这一记犀利的反击。
白穆却殊无得意之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也许是致命的错误——在敌人发起突袭的时候,他的亲信,他地追随者们都不在他的身边——这是致命的,这意味着他要独力面对敌方的狙杀。
他不知道敌人是怎么知道了他们聚会秘商的地点,而且这些人似乎也并不是官方密探、巡捕,锄奸营的狗腿鹰爪都有着一种特殊的阴冷气质,别的人也许难以察觉,但又怎么瞒得过对锄奸营深为戒惕,感知敏锐的白穆呢?
这些蒙面人虽然个个显得剽悍冷厉,杀气腾腾,但其来源却较为杂乱——不是同一个势力的人,但这些人一个个身手不弱。
难道这些人是悬红会馆地赏金客?白穆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有人在悬红会馆发放了秘密任务?
自从半官方地悬红会馆发放任务,帝国内外不知道出现了多少靠领取任务赢取赏金的‘打手’、‘刀客’、‘赏金客’、‘猎人’、‘镖客’和大大小小地赏金客团队,彼此的称呼虽然混乱,实质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银子,为了悬红赏金,这是一种交易,这是一门生意,甚至于西北几个大的车马行都有专门地人派驻在悬红会馆。 注意着各种公开或者秘密的任务——这些任务,有很多是保护雇主或者杀人的任务——所以白穆在发现蒙面人并非来自同一势力时,才会猜测这些人是不是‘赏金客’。
白穆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位美女出现在身侧数步之外。
他的目光落在来人的如花娇靥之上。
来人没有蒙面,竟是一脸的笑容望着他——眉是春山聚,眼是水横波。
美丽如春花,温柔若春风,眼波似春水。 眉眼盈盈一相触,白穆便是一阵迷惘。 锐利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一脸地杀气也逐渐淡化,本来紧握的双手竟已逐渐松开。
猛然间白穆整个身子猛地一震,从迷惘中惊醒。
温柔地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脸上杀气倏浓。
整个身子急速扭转,从密宗喇嘛那里学来的瑜珈柔术,本能的折叠、收拢、挪移——
三枚蓝幽幽地双头蛇扁针几乎是擦着肌肤掠过。 同时一支锋利的软剑从咽喉掠过,回环上刺,斩断了束发的头巾。
剑上的森森寒气,仿佛透入了他的肌肤。
间不容发。
稍差一线,白穆便是死在这媚惑女人地手上了。
剑在手。
四尺长的如意软剑,剑身只一指宽,狭长无比,如一线秋水。
剑气森森。 凛然生寒。
这当然是柄稀世好剑。
手如玉。
是能令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玉手,肌肤柔润细腻,手指修长美观,犹如葱根也似的水嫩莹润。
然而,这女人的眼瞳中已是秋水化作春冰寒,只透着冷酷两字。 妖异的浅黄色眸子说明她的血统不纯——是个混血的‘二转子’。
白穆眼神异常地古怪,他听说过这个女人。 据说,‘西域风魔’,男人见了,是没有一个不着魔的。 能劳动‘风魔’古丽小姐出马,这赏金的价码绝对不低。 看起来,白穆的项上人头,颇是值几个钱的也。
‘风魔眼’,这是西域的一种类媚术,或者类似催眠地异域奇术。 据说是数百年以前西域哈里发帝国的护教异术。 一直在亚剌伯沙漠绿洲上传承。
‘西域风魔’古丽,当然不是真名。 但白穆却知道她以前在叶尔羌汗国横行,据说是哈萨克回回与蒙古人的混血。 最近在西北已经很有些名气的赏金客,能被这个女人看中的,价码绝对不低。
白穆想赢得片刻喘息的机会,而古丽却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目光如火焰般炽烈,如春冰般冰冷,杀意如潮,剑气千幻,啸声贯耳,疾涌而至。
白穆大笑着,如饿虎般扑出。
匕首被黑眚丝牵引着划空掠过。
急劲之极的破空锐啸,撕裂耳鼓,直迫古丽脑后,涌动的气劲激起了她的黑发,飘飘欲舞。
退开一旁的蒙面人这时调谐紊乱地气机,一声暴喝,箭步扑前,左拳击,右刀斩,风雷俱发。
铁锤轰顶。
大铁锤嗡地一声,宛如闷雷炸响,来势急劲而准确,疾击白穆后背——以白穆的年纪,四个一等一地赏金客专门对付他,应该值得骄傲。 这最后一位出手的才是他们一伙中最强悍的高手。
白穆亦已想到,对方可能还有人在暗中窥伺,见机而动。
但最后出手的,竟然是这种兵器,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来,最后出手的押阵高手,怎么也不会使用那种冲锋陷阵的重器长兵。
然而,押阵的不但是重器——流星铁锤,而且是长兵——长长的铁链子,很少有长兵器能比得上了。
等白穆发觉不对路之时,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唯有硬接!
沉重的大铁锤,在那人的手中异常的灵活,挥舞起来势子凌厉,犹如发怒的狂龙翻江倒海,已经不是白穆临时凑合的黑眚丝匕首所能相比。
铁锤飞舞击下。
轰!
骨碎,血喷。
白穆的匕首切断了来人地一条右臂。 这是一个很不显眼的瘦小汉子,真不知道那么瘦小的身子里怎么会有那种惊人蛮力?
身子仍挺直如枪,瘦小汉子苍白如尸一样的脸庞,却已没有一丝血色,一张脸痛得扭曲,但仍有笑容——谁断了一条手臂还能象他这样若无其事,基本上都算是硬汉了。
一条胳臂换了白穆一条命。 这种以轻换重的生意是不怕做的——何况赏金相当丰厚,他已经打算做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 安享余生了。
哼了一声,瘦小汉子手臂上涌出的鲜血渐渐止住了。
箭楼。
马天行举起手中地千里镜,观察着整个田庄的纷乱情形,他们刚刚占据了这一处高点。
这就是马天行所谓地壮士断腕——为了家族的存续,他决心在临死之前拉一批人陪他一起下地狱,哪怕这些人当中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许多人都是在悬红会馆中秘密雇佣的‘赏金客’,都是些江湖人。 不是鬼见愁的牛鬼蛇神,就是神也憎的浪子恶徒,真不知道西北幕府怎么会同意公开成立悬红会馆,虽然官府以前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麻烦琐碎地事情,也都可能出钱雇人把事情办了。
当马天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到离这箭楼不到两百步的地方,正杀得难分难解。
其中一个人虽然蒙面,但马天行仍然认了他出来——回回马家的支系虽然不少。 但也绝对不多,族长和族长之间可能不认识不熟悉吗?
所以马天行认识那个人。
看来不想与官方直接对抗,宁愿抹杀一切反对声音的人很是不少。
马天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看到他熟悉的那个人突然飞起,石锤狂挥,带起若干虚影。 嗡嗡怪响,风起雷动。
那是石匠用来开山取石的石头锤,又大又沉,少说也有几十斤,砸人大概没有不死地。
步步紧迫,一锤击下。
第一锤
第二锤
气机狂涌,激起旋风,乱人衣袂
尸山血路,锤落取命
双方都忘却生死,纵情于厮杀。
马天行转而又被另外一处血腥搏杀吸引了目光。
左眼被利爪撕裂
鲜血横飞
一手虽已折。 另一只手仍紧握兵器
凄厉的尖啸响彻厅堂庭院
惨烈、血腥。 然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马天行这时就看到沉重无比的流星大铁锤凌空飞击,砸向白穆的后背。
那种威力是何等惊人。 砉地一声,马天行怀疑自己听到了响亮的胸骨碎裂地声音,虽然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以他马天行的能耐还达不到传说中那种‘天耳通’的神通境界。
他马上看到白穆整个身子都被打得飞了起来,甚至连惨呼都没有一声,白穆已经丧命。
马天行甚至感觉到白穆的气力,在刹那亦已给那一锤击散。
在田庄的另外一面。
血腥的杀戮已经暂停,因为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不少刚刚死去的人,还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面上木无表情,自然更无什么大声怪响了。
厅堂庭院之间,就只剩下垂死者的微弱呻吟声和远处厮杀战斗地声音。
天色近黄昏,血腥味更浓。
不少重伤之人,虽未死亡,气息已经弱如游丝,但没有人会怜惜他们,杀人者和被杀者都要有这个觉悟。
一个异常妩媚地女人声音在阴影在说道:“压轴戏还没上演,就这么血腥,叶尔羌人弄的场面不小啊。 ”
冷哼一声,另一个男人地嗓音轻叹,“不过是自保而已。 这些个家族倒懂得抢先清除害群之马,免得受那池鱼之殃。 呵呵,自己动手。 虽然是骨肉相残,总好过让别人瓜蔓抄,全族灭绝的后果是他们承担不起地。 人若是没逼到到绝境,怎么肯为了一棵树木放弃一座森林?怎么肯为了一个两个人让全家族一起陪葬?因小失大的都是自以为聪明的傻瓜吧!他们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人了,怎么肯做傻事?
只是突然被他们这么一搞,难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一些诱饵怕是要失灵了。
君王者。 多半都是绝情人,他们的慈悲。 他们的仁爱,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简单消受地酷烈决绝。
那些意图不臣的人,暗中聚众谋叛地人,统统不过是上面的扯线木偶,哪里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呢?
不管是盲从也好,还是随波逐流,又或者血气方刚。 忧国忧民,怎么也好,不外乎都是他人手中的刀枪,最好都记住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万不要懵懵懂懂就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远离是非,才是趋吉避凶的上策啊。 看看,沾上了是非。 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又能落下什么好?”
男人语声响亮,语气却平淡如水,对眼前的血腥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那不也正好证明这些家族地忠诚?不也都在你们的谋算当中吗?”
阴影中的那双眼睛,美丽晶莹,虽则迷人。 那却是一双非人的魔眼,眼波欲流,媚笑倾城。
不过,阴影中的男人似乎完全不受诱惑,似乎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
阴影中的美丽眸子说话之间,带出几分揶揄的笑容,轻轻发出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地低笑,娇美动人,与这血腥屠场特别的格格不入。
不管是喜乐哀怒,任何一种感情到了极端。 都足以令人疯狂——也许只是片刻的疯狂。 后果已是不堪设想。
阴影中喁喁细语之时,整个田庄已然不是人在支配感情。 而是感情在支配人——被感情支配的疯狂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田庄中绝望地人们已经在大肆纵火,火势在蔓延,半边天空变得象沉落西山的晚霞一般绚烂,一样红艳。
杀戮还在继续
这是真正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了!
宁夏马家堡。
天马园大学园。
自从平虏侯将之开放给四方学子作学园,这里就汇聚了形形色色的学子,其中大部分是各地的青年学子。
除了汉人之外,还有回回、畏兀儿、吐蕃人、鲜卑土人、蒙古人等,济济一堂。
然而这里也汇聚着矛盾和冲突,只是都不曾爆发出来而已,就象地火伏藏于大地之下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