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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泊位停靠,而另外一艘游动巡哨船稍晚一会,即会移动到这一处停靠驻泊——‘蒹葭坞’环坞皆水,以游动巡哨船和固定岗哨地配合巡逻,倒是契合兵法,但前提是必须完全按照事先部署来巡逻警戒。 现在,这一道警戒防线却因为许多人的丧失警惕而变得千疮百孔。
巡哨船上连‘哨总’一起也就两个人,直到驻泊时间快到了,那‘哨总’才掀开厚厚的棉帘子,将头探出前舱口,侧耳倾听黑暗中的动静,察听四方八面的声息——虽然他的目力很不错,在这个地方也看不了多远,还是耳力可靠些。
略听了听,‘哨总’招呼舱内的同伴开船。
两个人一前一后手持竹篙,撑着船顺水而去,压得芦苇哗哗作响。
船在芦苇荡中的弯曲水道转了好一会,忽然间,‘哨总’感到有点儿不妥,心头出现莫名的警兆。
是什么地方不妥呢?
‘哨总’一时又说不上来。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妥?
这芦苇荡中隐藏的水道,四周除了低矮地杂树灌木之外,连高点儿地树都没有。 四下里一片空阔,任何人或兽的动静行迹,都不应逃过他地感觉才对。
‘哨总’怎样也不肯就此放过这种诡异的感觉——一定有某种隐秘的原因!不然,咱家怎么会感到不妥?
忽然间,‘哨总’的鼻子皱了好几下。
夜风中好像有种异味——一种新鲜而微弱的气味——无疑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活物潜藏附近,气味细微的改变令得经验丰富的‘哨总’有所警觉。 像他们这等人物,天衣教严格的训练,加上长年在‘蒹葭坞’附近沼泽拱卫警戒,使得他们对巡逻路线上的声息变化、景观变化、气味变化都非常熟悉,清晰得好象是刻在脑海中一般。 因之。 声息、景观、气味等等,一旦与他们印象中熟悉的变化有所差异,往往就会觉得不妥,心灵中出现莫名地警兆。
‘哨总’游目四望,但他注定收获失望,黑暗中只能借着微弱天光看到隐约的大轮廓,小细节休想分辨。 不用心查看,绝不会发现任何蹊跷之处。
小船慢慢靠近了气味的来处。 哨总借着微弱的天光,审视着水道前方一侧的芦苇丛,忽然间全身微微震了一下——前方数丈左右,似乎前两日还不曾有那一丛芦苇,什么时候突兀出现这一丛了?
有人藏在芦苇丛中?
‘哨总’脑海中刚刚掠过这个念头,芦苇丛中已经有了反应,大反应——阴森凌厉的杀意潮涌而至。杀气笼罩,宛如冰霜,刹那间竟然是逼得船上两名哨探毫无还手之力。
蓦然间,芦苇中分,密密的芦苇,纷纷脱落,一个浑身包裹在皮水靠中地人扑纵而起。
旋转的斧刃,如同鬼魅一般飞旋而过。 已将那‘哨总’地前胸,无情地划开尺长的血口,血腥气霎时间扑鼻而来。
同一时间,小船底下,宛如鱼鹰出水,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无声无息的破出水面。 只是一闪,长长的圈套已然准确地套在另外一人的脖子上,倏尔收紧,便将那人拽入水中,水花溅响之时,清晰的骨折之声共水声和鸣。
兔起鹘落,两个大活人眨眼间喂了水鬼,径赴巢湖龙王之宴去也。
巡哨船继续向前移动,若无其事,船上之人却已经换作两名发动突然袭击地‘水鬼’。
摧枯拉朽。
以实击虚。 以虞待不虞。 当雷瑾的后续人马陆续越过沼泽,抵达先期渗透的斥候秘密标定的攻击位置之时。 雷霆万钧的攻击几乎同时在‘蒹葭坞’的背侧方向分头展开。
这是一次战争,至少雷瑾是将这一次秘密行动视为战争,亲临战阵,务求必取。
秋风凛冽。
天衣教外堂虎卫左掖所有的明暗哨位,在霎时间遭遇狂风暴雨般的突袭,在强力打击下全力挣扎,无论是谁,都在为自己地生死存亡作舍死忘生的奋斗。
精钢剑迸发剑芒,百炼刀雷霆万钧,幽光流烁,虎啸龙吟,风雷俱作,声势极其猛恶,迎着刀山剑海,人人拼命,在必死的血路上挣扎。
气劲破空,彻骨裂肌;剑气纵横,狂涛怒涌;箭矢横飞,催魂夺命;飞斧回旋,开膛破腹;标枪电射,摧坚贯锐;暗器四散,杀机透骨
就在杀伐四起之时,雷瑾这一路亦是长驱直入,直扑虎卫左掖统领驻地,所过之处,刀剑无情,不留活口。
心镜无暇,全无杂念,雷瑾不但清楚地掌握到己方每个人的方位,每个人行进的路线、速度和力道,还感应着敌方每一个人的位置。
缅刀随着雷瑾心意,化作一道诡异精芒,忽隐倏现,刀路刁钻出奇诡变无方,刀势偏又雄强宏阔,刀作轻啸,隐隐然犹如龙吟,其音慑人心魄,直撼灵神。
破空劈斩,横披斜斫,雷瑾刀下无一合之将,尽皆一刀毙敌,干脆利落处,恍若割草一般,完完全全地以强凌弱,以势欺人,没有一点天道高手该有地风范和自觉。
锵!
‘春来江水碧于蓝’随着刀势连环转折,杀意倏然幻变,刹那间变化数次,‘简单’地劈在对手剑尖之上。
一道宛如海啸般的强横劲气沿剑逆袭,侵入对方气脉。
转瞬间,气转十二重楼,真元随心所欲,从‘山海真诀’突然逆转为‘落日寒漪’,倏然之间,复又跳转回‘山海真诀’。
顺逆反转,侵入的气机在刹那间跳变数十次之多,对手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又如何当得起雷瑾如此的恶意折腾?
那人瞬息之间,便已经气散血消,经脉寸断,筋骨碎裂,死于非命。
死尸此时尚未倒地,沼泽中的寒夜潮气却已经在尸身上凝成坚硬无比地冰甲,死状极之邪异恐怖。
飕!飕!
两枝双头长枪自右侧黑暗中破空袭来。 隐挟风雷,劲道十足,直取雷瑾要害。
投掷这两枝双头长枪的家伙,定是飞标高手,时机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又选在雷瑾毙杀对手的刹那之前那一刻,方才投掷出手。 算计之精妙绝伦,契时合机。 亦足以让人叹为观止,浮一大白。
雷瑾斯时刚刚一着出手,毙杀敌手于五步之间,刀势已衰,而新着未出,正处在气势之低潮,若是此刻雷瑾稍一缓手。 两枝双头长枪势必同时贯穿雷瑾的气机防御圈,破中宫而直入,予他以杀伤。
此等精妙算计,可算得上是后天高手的神来之笔。
可惜雷瑾并非一人突进,自有栖云凝清翼护雷瑾之右翼。 不声不响,栖云凝清一只润泽如脂玉一般地左手,在霎时间变得金光灿然,就那么自左而右。 一手横空抓去,丝毫也不闪避。
峨眉七绝之‘金刚杵’,以‘嵩阳大九手’横掌开门,顺势切变为少林虎爪之‘虎跃山冈’,终结于山东鹰爪王之拿法,骨子里却是‘峨眉刺’精髓地揉合活用。
一枝双头长枪吃栖云凝清‘嵩阳大九手’地横掌而出。 震碎于顷刻;另外一枝双头长枪则被她地‘鹰爪拿’硬抓在手。
五指蓄力,紧执长枪,那枪却是力道惊人,竟还在她掌内滑了数寸,差点便要受其伤害,栖云凝清暗松一口气时,枪上蕴藏地三波暗劲却又在这时次第暴发,逆袭攻心,宛若雷殛一般。
以栖云凝清的功力,仍自吃不消。 马步一时虚浮。 往后挫退之时,幸得倪法胜暗送一道潜劲帮手。 才得尽数化去侵体暗劲。
狂飙席卷,气劲交击,翠玄涵秋便于此时斜掠而起,手足多处淌着鲜血,有她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战况的紧张激烈和凶险绝伦可见——雷瑾这方是绝对不允许‘虎卫左掖’的哨探们有时间传出警讯的,因此毫不留情地施以雷霆绝杀,招招致命,全力以赴,不能留手也不可能留手。
倪净渊和凝霜均陷入苦战,敌方与她俩交手之人却都是强手,武技高强,且进退有序,联手以抗,若非这片刻之间,她俩施加在敌人身上的压力亦是极大,也许就让他们发出了告警讯号。
不过,短暂的殊死搏杀即将结束,虽然还有多处刀光剑影,但雷瑾这方已然占据绝对上风,虎卫左掖的这些哨探再也捱不了多久了。
咔咔!
崩簧声响,追魂夺命的弩矢有如电光一闪,一闪即没!
西北幕府特制可发五矢加一矢的梅花神弩,其实就是对江湖上惯用的‘袖箭’类暗算利器的进一步改进,与官军中所用地各种小弩、匣弩亦是形远而神近,都是利用机括钢簧弹射箭矢,杀伤目标的利器,十步之内,发无不中。 西北幕府辖下的军械衙门已经一再革新改进,使其形制更小,射得更远,贯穿力更强,更加的经久耐用。 此番雷瑾近卫所携带的便是经过第七次改进后的最新款梅花弩筒,共分大小五号,最大地一号弩筒二十步内可击穿铁甲,非常霸道,但不易随身隐蔽携带,而最小的五号弩筒易于隐蔽携带,也能十步穿甲,威力可怖,属于严厉管制,绝不允许外流的军械。
六寸弩矢几乎是在机簧声响的同时贯入血肉,尽羽而没。
尾管带着小羽,粗如筷子,锋利且有倒矢的两支弩矢射倒了最后一个敌人,宣告这次潜行偷袭短促突击的结束。
激战方歇,雷瑾就要松驰下来的刹那,心潮倏然汹涌,一种无法解释的力量隐隐冲击着他的心灵元神。
芦苇荡中,了望则不能及远,芦苇又常常被风吹动哗哗作响,对人的视听之力皆有影响,但一个经验丰富地高手不会受其影响,任何可疑有异地声响和闪动,皆难逃过耳目感官的敏锐感应。
一声人耳难闻地无形剑鸣,透入五脏六腑,仿佛是来自九幽地府最深处的幽幽鬼泣,慑人心魄,感之心悸,触之悚然,令人心神纷乱,斗志销沉。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如此音杀,斯为可怖。
无尽数的凌厉气机如山崩海啸,向着雷瑾汇聚合龙,动如奔雷,无坚不摧,无可抵御。
天之下,地之上,人之间,瞬间充塞鬼哭神号一般的奇异啸音。
这音人耳不闻,却有撼动神识之威。
四道剑光即在此刻骤然而起,幽芒激射,煌煌烈烈,剑势霸道狂野,剑意张扬恣肆,这是雷瑾身边的四大贴身护卫在这一刻卯上了全力,合而不同的四道‘峨眉刺’剑光,凌厉森寒
刚刚靠过来的阿蛮,怒火腾升,杀机潮涌,刀山骤发,气机乍起,‘眉妩’双刀奋不顾身楔入,势如雷霆
凝霜背后的阔大长剑飞腾而起,如龙咆哮
身处气机旋涡中心的雷瑾,此时心无旁骛,手中的缅刀,也看不出有何催力用劲的迹象,没有刀罡气芒,更没有夺目刀光,而更象是手执一口普普通通的刀,沉潜幽邃有如万丈深渊。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雷瑾处变不惊,心如止水。
心灵、元神、意志、力量,全神贯注,凝聚敛藏——只有在出刀的刹那,凝聚的神意和力量才会陡然发出,那时将是石破天惊的搏杀,摧毁灭杀一切的狂猛。
当者披靡,有我无敌,雷瑾根本不为外物所动!
气脉内奔腾咆哮着雄浑霸道的真炁,雷瑾全身都在内敛无形的刀罡气芒屏护之下,默然等待。
人影刀光,乍合乍分,刀光疾闪,电闪雷惊,黑暗中一片狂乱,每个人都是本能的反应,本能的出手。
可怕的暗劲潜流回旋四溢,气劲相冲,爆炸呼啸,罡风四散,寒气回旋,热流奔涌——这是刀罡剑炁等各种不同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