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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郭若弼也不多言。 吩咐辕门官,见到副元帅回营,即请副元帅至中军议事。
回到中军大帐,郭若弼也来不及歇气,即直接听取中军官以及一众侍从材官禀报各自经管的军务、营务事项,务求迅速掌握当下的情势变化,时间不等人啊。
入夏之时。 平虏侯已经与女皇阿罗斯方面,达成新的同盟协议,双方准备联手压制奥斯曼帝国。
突厥亚剌伯人地‘奥斯曼帝国’与钦察蒙古人的‘克里米亚汗国’本来就是互成犄角之势,互有攻守同盟,近年在西北幕府地军事压力下,两国走得更近。 此外,‘奥斯曼帝国’的宿敌‘萨非伊朗’虎视眈眈,在西征平虏军的侧翼窥伺。 牵制了西北幕府很大一部分力量。 ‘萨非伊朗’虽是‘奥斯曼帝国’的宿敌,但与西北幕府并不亲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信条,在双方关系上并不适用,甚至可以说双方还是死仇。 ‘萨非伊朗’因为清真教萨非教团是其国教的缘故,视中土地西北幕府为异端。 双方由此而交恶,甚至连年征战不休。 当然西北幕府暗中支持古波斯复辟势力颠覆‘萨非伊朗’和萨非教团统治,也是双方交恶的一大原因。
当下仍然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女皇阿罗斯’,国内饥荒遍地,暴乱不止,外敌‘颇兰…李陶宛’王国与‘瑞丁’王国对‘女皇阿罗斯’地侵略也尚未击退,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女皇阿罗斯’这时本来并不具备成为西北幕府盟军地资格,不过为了减少西征平虏军当面承受的军事压力。 平虏侯还是与‘女皇阿罗斯’交涉。 达成了新地协议。 其主要内容就是‘女皇阿罗斯’尽量抽出一部分兵力,进兵克里米亚半岛地区。 压制钦察蒙古人的‘克里米亚汗国’,达到牵制‘奥斯曼帝国’侧翼,以便西征平虏军能够腾出手来打击‘萨非伊朗’地目的。 而西北幕府需要付出的交易代价,就是为‘女皇阿罗斯’编遣的哥萨克雇佣骑兵提供一部分兵器军械,并向其提供必要的粮秣,等于是为人作嫁,帮‘女皇阿罗斯’养兵。
由于蒙古人后裔的哈萨克汗国、乌兹别柯汗国已经被平虏军渐次扫灭,西征平虏军地当面之敌,主要就是‘萨非伊朗’。 目前,‘奥斯曼帝国’与西征平虏军占领区接壤的地方并不太多,从道理上讲,平虏军似乎应该远交近攻,拉拢‘奥斯曼帝国’,并与其结盟,共谋‘萨非伊朗’才对,但是很显然,这种谋略并不是很合适。 突厥人的‘奥斯曼帝国’早已经亚剌伯化,而且在克里米亚半岛地区与平虏军之间的利益冲突无可调和,况且‘奥斯曼帝国’那些完全亚剌伯化的突厥人并不是傻子,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是唇亡齿寒,但有‘萨非伊朗’顶在前面垫底,‘奥斯曼帝国’可以不用顾忌平虏军的威胁,又怎肯自毁屏藩,引狼入室?因此‘奥斯曼帝国’与西征平虏军的多次结盟都是昙花一现,无疾而终。 这一点,在雷瑾看来,‘奥斯曼帝国’的突厥人,虽然是蛮夷,但至少比数百年前华夏中国的赵宋王朝皇帝睿智十倍,这些突厥人后裔起码干不出联金灭辽,结果把自己也葬送掉的蠢事,他们很明白敌人地敌人未必就是可以信赖地盟友,远交近攻更不是疲弱之国可以仰仗的国策,难怪他们能盘踞在小亚细亚,数百年风云变幻犹能屹立不倒。
西域这个错综复杂地局面,显然遏止了西征平虏军的进攻势头,难以全力施展拳脚,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西北幕府与阿罗斯的同盟协议,自然需要郭若弼这位西征主帅落实,并与女皇阿罗斯方面的边疆伯爵以及哥萨克雇佣骑兵地‘阿达曼’首领联络协调。 总而言之,需要郭若弼安排和决断的相关军政事务。 绝对不止三五件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而平虏侯引而未发的潜在意图,郭若弼也约莫的把握住了,虽然雷瑾并未明示——那就是在西域开辟一个到数个出海口。
这个潜在意图,在郭若弼想来,要么就是进占克里米亚半岛或者谷儿只,取得黑海、亚速海附近的出海口。 这个目的现已达成,亚速要塞、阿斯特拉罕要塞都已落在平虏军的掌握之中;要么就是直接从‘萨非伊朗’或者‘奥斯曼帝国’手中再夺取两个方向上地若干出海立脚点。 因此只需要占领‘萨非伊朗’或者‘奥斯曼帝国’的部分沿海地区就可以达到这个目地。 短时期内并不需要作灭国大战的部署和准备,事实上郭若弼并不认为现在的西征平虏军拥有彻底扫灭‘萨非伊朗’、‘奥斯曼帝国’的强大实力,也不具备数百年前蒙古大军数次西征之时所面临的大好形势,天时、地利,当下皆在人而不在己,不具备与雄心相若的实力,欲图有成。 难矣哉!
而郭若弼从雷瑾近年的连番军政举措上,私下揣摩上意,认为西北幕府奉行有年地西攻东守之略,已经或者将要有所调整,平虏侯的目光已不再局限于葱岭以西的新拓疆土,而是已经投向了南方濒临大海的莫卧儿帝国和南洋藩国中的缅邦、暹罗、真腊、南掌、占城、锡兰等地。 这并非郭若弼毫无根据的猜测,他是有所凭依的,粮食正是这一切问题的关窍肯綮——天时不正。 苦寒愈甚,旱涝乖时,粮食歉收,饥荒连年,并不仅仅是中土帝国才面临地天大问题,除了帝国的整个北方疆域、包括塞北鞑靼草原之外。 比如日本、朝鲜这样的中土藩国,葱岭以西的西域诸国,据说极北地方的阿罗斯、瑞丁、那威、颇兰…李陶宛等国,甚至西洋的欧罗巴洲各国都面临着同样地问题,天寒地冻,旱涝不时,粮食收成普遍大减,许多地方都有大量的人饿死,都在闹饥荒,暴乱时起。 而气候相对较为温暖的南方之地。 无疑就是这寒冷年代的福地了!凶残嗜血的游牧、渔猎部族。 如蒙古、瓦剌、鞑靼、女真,数百年间之所以屡屡南下寇边。 侵略华夏,应与北方大地的苦寒气候有着相当的因果关系,毕竟气候苦寒,牲畜孽息为艰,渔获猎获不易,只靠游牧、渔猎手段,生计都难以维系,更不要说吃饱喝足奢靡享乐了,因而在普遍赤贫的情形下,抢劫就是最快也最简单的生存发家手段之一。 如果平虏侯没有看到这一点,那才真是活见鬼了!(注:中国历史上最近的一个小冰河期,大概是从13世纪开始,至17世纪中期地明末清初达到顶峰,而后逐渐结束)
西域新拓诸省,乃至包括整个西北治下地辖地,虽然西北幕府在水利河渠的修整疏浚上,历年花了很多钱粮,下了很大功夫,粮食歉收地势头也被有效遏止,但十年八年中能有一年粮食丰收就已经是上天极大的恩赐,其他年份只要粮食收成能够勉强保底,不是绝收,大家都还可以喘口气活着。 平虏军用兵西域,最头痛的问题,自然是就地筹措军粮。 西域虽然地域广大,但粮食歉收的情形比西北治下的关中、河西、汉中、延绥等腹地更糟糕更恶劣,军粮在西域诸省就地筹措很是艰难,相当部分军粮还必须依赖从西北的膏腴腹地调拨转输。 西域诸省的粮食要想完全自给自足,至少还得再等五年,那时西域诸省的水利河渠大致修整完备,丰收不敢奢望,但粮食收成保底还勉强可以期待。 因此,在郭若弼看来,南下莫卧儿,势属必然!
而黑海、亚速海的出海口,或者‘萨非伊朗’、‘奥斯曼帝国’沿海地区的出海立足点,反而不一定都要谋求占领,有一个两个到手也就够了,这就是他郭若弼现在要下死力气达成的目标!
河谷之下。
黑压压的骑兵一片肃静,惟闻河水流动之声。
一声呼哨,响彻河谷!
无边无际的骑兵霍然开拔,隆隆推移而去,渐渐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原野湮没了他们的动静。
当先开道的大旗,分外显眼,这是哥萨克人雇佣骑兵的战旗。
大旗下,骁勇剽悍的哥萨克马队,激扬起一片烟尘。
进军克里米亚!
进军克里米亚!
第六十六卷
第一章 行辕
甘霖六年的初春,平虏侯行辕出嘉峪关,过敦煌,经星星峡,移驻于‘哈密军民执政府’的省治——哈密城。
哈密之地,在西北幕府进兵西域之后,乃是西去东返、通衢四方的交通咽喉,军伍征伐、商贾贸易、移民垦殖等大都旋回往返于此;加上哈密境内,煤、铁、盐、金、铜之类矿藏都极为丰富,兼之土地丰沃,水草肥美,其地不仅盛产五谷、瓜果、药材,且牛羊马驼等牲畜也是滋息为盛,实乃宜农宜牧的一方宝地。 西北幕府历年在此苦心经营,已然将‘哈密军民执政府’以及与其接壤相邻的‘土鲁番军民执政府’,打造成了平虏侯经略西域的粮秣重镇,后方辎重给养中转集散的枢纽要冲,一应粮秣辎重的储备、转运、供应,军马的驯养、调配、转输,军械火器的铸造、转输、储藏、拨给,伤患将士的疗伤休养,等等,皆有赖于哈密的运转,地位可谓极其重要,无论雷瑾摧敌破虏于国门之外的心思是如何的急切,平虏侯行辕也不得不在哈密逗留一些时日——粮秣辎重毕竟是一军命脉,雷瑾别的都可以不理,唯有这个不能不理。
风清夜寂,月满西楼。
银釭照影动,幽香近人来。 一双雪白皓腕伸到雷瑾面前,轻轻将一碗冰糖燕窝羹搁在书案上。 长时间文火细熬的燕窝羹,盛在青花薄胎的细瓷小碗中,光是看着就觉得精致入眼。 赏心悦目,更不用说其他地了。
伏案疾书的雷瑾不用抬头,便知道来的是何如雪。 在如今的平虏侯府,原先在雷瑾身边担任贴身侍卫掌班的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等四位峨眉丽姝,业已另有任用,隐身于幕后,极少在人前公开露面了。 而接替她们职司的则完全替换为雷瑾最近几年一手调教出来的贴身侍卫。 其中便有何如雪、何如霜这何氏两姐妹在内,另外地两位贴身侍卫掌班则依然从出身于‘峨眉坤流’的新锐侍卫中选拔。 这么做也是为了照顾峨眉派方面地情绪和感受,毕竟峨眉派在西北幕府的草创初期就已经投在平虏侯麾下效力,若是平虏侯府现在‘突然’释放出某种‘峨眉派已经失宠’的风声,哪怕是无心的举措,也会导致很多人的误读误判,进而引发巴蜀震荡,这无疑是雷瑾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 即便是替换贴身的侍卫,雷瑾也不得不在‘忠诚’与‘能力’等必需条件之外,慎重考虑其他更多地因素,譬如峨眉一派在云贵川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再譬如平虏侯府与峨眉一派在利益上早已经紧密捆绑在一起,这些个现实因素都须一体兼顾周全,以避免外界的误会和猜疑。
何如雪当年被雷瑾以‘假女’的名义收留在平虏侯府之时,年方十六。 而从先帝爷还在位的甘露元年到了如今的甘霖六年,时光荏苒,已是七八个寒暑悄然变换,何如雪也已经从一个犹带青涩的美人胚子,完全出落成为一位亭亭玉立的成熟尤物,妩媚娇美。 明艳非常,性情又是极温柔,常能从雷瑾地一个眼色、一个微小的举动中察觉他的心思,侍奉左右自是善解人意,深得雷瑾之欢心,渐渐得宠也就不足为奇了。 (事见 第五十卷第四章、第六十卷第二章等)
雷瑾继续批示手里的公牍,眉梢微抬,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