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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天将她护在身前,背靠着岳炎,犹美这下真杵了,躲在岳炎身边唬的跟猫似的。
就见一个头戴樱束的小头目喊道:“大人大人我们发现四个来历不明的男女!”
随即想起马蹄声,仿若雷鸣般掀起大片灰土狂奔而至,黄土飞扬,夕兰咳嗽了半天,忽听晏阳天喊道,“李公子!”
堙夕兰眯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人狠狠的抱个满怀,紧的快要勒断气了,夕兰无力的挥了挥左手,晏阳天连忙连说带动手的将人拉开,“李公子,你轻点,兰姐姐身子骨弱,之前还受了箭伤”
“箭伤?兰儿,你受伤了,在哪?在哪?痛不痛?”李瀚宇惊出一身冷汗,急的跟什么似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夕兰。
夕兰呼呼的喘了半天气才顺匀,看着小宇子急的变了色的脸,吃吃笑道:“箭伤倒没事,就是刚才差点被你勒死!”
“你”李瀚宇上来就朝夕兰小PP上抄了一巴掌,转瞬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亦嗔亦怨的呢喃着,“兰儿,我的妻,你是要活活急死我啊!”
【159】失去战场
夕兰失踪,林府倒没多大动静,李瀚宇怕老夫人和柳父担心,只是说夕兰带着岳炎、晏阳天出去办事有个三四天就回来了,虽然这一走就是十来天,可老夫人想现在夕兰毕竟是朝廷命官了,总有公务要处理的,有些事不方便和家里人说便不再追问,柳父虽嘴上不说心里急,私底下问了李瀚宇很多次,李瀚宇是又担心又自责,若是当时不同意夕兰跟着盗寇走也不会横生事端,在面对柳父的时候只能拖一天算一天,还好还好,夕兰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一路上夕兰将在赫尔寨山谷的事情说给李瀚宇听,本来因为这事他将平日里耍赖卖乖收敛了不少,此时李瀚宇越听心越沉,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凝重起来,最后扭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岳炎、犹美,只见那少女挽着岳炎的手臂东张西望,似乎对谷外的世界十分好奇,他安慰的捏了捏夕兰的掌心,微微弯着嘴角道:“兰儿别伤心,岳兄的失忆症一定会好的,他那么珍惜兰儿,绝不会忘情,兰儿要给自己信心,给岳兄一点时间,一切都回好的!”
夕兰心里一亮,这才是爱啊,宇不但长的纯美,就是心灵也纯净的毫无杂质,自己虽历经百年洗礼,以为看透一切,哪知想的也多,那句顺其自然,有容乃大,好像变成了空谈,她爱岳炎,岳炎比她更爱她,她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给他时间,给自己一个好好爱他的机会,结局,就让老天来决定吧!
快到家门口,夕兰迎上岳炎两人,郑重的拜托二人,“岳岳,这是我的家,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在一起了,在长辈们眼里你就是我林家的女婿,虽然你已经忘了,可我不想让长辈们担心,你和犹姑娘。”
后岳炎现在每当看到夕兰时总是一副探究的眼神,此刻也是,不待他言语就听犹美不悦的打断了夕兰的话,带着嘲弄道:“什么叫在一起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就算是,炎现在已经忘记了,既然忘记了,可想在他心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现在还说这些有用吗?”
夕兰气的真想给她一耳光,听不明白别人含蓄的话也就算了,妄自揣测也算了,刁蛮不讲理她也当没看见,可她凭什么说她和岳炎的爱情不重要,就凭她现在享受着岳炎独一无二的宠爱吗?
“还有,我姓夏,我爷爷是当今女皇的亲舅舅,若不是赫尔寨族人世代避世,就凭你这样的小官想见本皇亲一面都难,本皇亲与夫君到你这小官的府上,你不快去好好安排食宿倒先摆出主人的威风了,哼,别拿长辈说事,你全家应该列队迎接才是,不过,本皇亲体谅地方小民没见过世面,准许他们失礼了,你还不感知皇恩浩荡?”犹美洋洋得意的说完,一双漂亮的眸子斜睨着林夕兰,嚣张的像个土财主。
楦她爷爷是女皇的舅舅,也就是女皇母亲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朝日国男女都随母姓,女皇的舅舅确实也姓夏,犹美若说自己姓夏,难道是随了爷爷的姓?还是自她母亲那辈便启用夏姓了?
李瀚宇见岳熙和晏阳天已经进了大门,再不进去恐怕柳父就要迎出来了,走到夕兰身边想要提醒一声,正听见犹美的这番话,当即冷冷道:“犹姑娘是否为皇亲贵戚可不是姑娘你说是便是的事,就算是也要女皇下旨认祖归宗,在内司监报备玉牒方可,还有,犹姑娘祖父是否为皇亲也有待考究,这些话今日点到即止,李某奉劝姑娘一句,人在外需谨言慎行,这些话莫再提起,若被人告拟欺君之罪,女皇一道旨意你赫尔寨小小弹丸之地便要弹指灰烬,姑娘看起来不傻,可别做那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夕兰见犹美被打击的跟暴雨后的小白菜似的耷拉了叶子,当即解气的欲拍手称快,这时忽然听岳炎淡淡道:“犹美如何我自会看着,绝不允许她受伤害,更不会看着赫尔寨成为灰烬,多谢二位的好言相劝,府上不便打扰,岳某暂住客栈,还请李公子转告五师弟,岳某在吉祥客栈等他,再会!”
夕兰眼看着岳炎带着一脸感动的犹美转身大步离开,顿时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她费尽心思找到他,带他回来,他却连家门都没进带着别的女人走了?心里就像一只被大浪拍翻的小船渐渐沉了底,胃里、脑子里、四肢百骸通通灌了水,浑浑噩噩的挪不动步子。
“哎呀!儿啊,你可回来了!这些天是去哪了?走也不和爹爹说一声!”柳父出来时岳炎已带着犹美转出巷口了,他只见夕兰和李姑爷背对着站在那不知道看什么,这些天他惦记夕兰心里发慌,眼见晏阳天进来却不见女儿,急急的迎了出来。
夕兰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勉强扯出一丝笑,转头奔柳父,李瀚宇轻叹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
夕兰拜见了柳父,按照李瀚宇是事先说的向柳父赔罪道:“朝廷任命儿为羽翎员,羽翎员的职务虽没有什么大事,但都是急事,儿接到公务来不及和爹爹说是儿的不是,请爹爹责罚这个。”
柳父一听又气又心疼,同时也无比欣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有乃母之风,做事沉稳有分寸,如今步入仕途,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常常陪在自己身边,唉,雏鸟长成了雄鹰,再好的笼子不比放任它在天迹飞翔,他这个老人家要孤独了。
“唉,爹爹哪舍得说你,在外不比在家,要事事小心,照顾好自己。”父女俩边说边进了门,夕兰回头望了望巷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顺其自然,可也不是这么个顺法啊!
夕兰患得患失的,一会儿想要放手,一会儿又想着坚决不放,可就算打响爱情保卫战,这冲锋号响了,战场已经没了,岂不是人间悲剧?
【160】可爱的小九
回到房间沐浴更衣,小九等在屏风后将染绘坊季度新款成衣工整的放在桌案上,夕兰知道是小九,可她现在不想说话,静静的,什么不愿再想,脖子下垫着湿巾,就这么仰面靠在木桶边缘直到水温变凉。
小九安静的站在屏风后,耳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撩拨的水声也没有,可他知道她回来了,她一回来满室都弥漫着淡淡的熏兰香,不是香料的味道,是很怡然的幽香。
他记得他刚来服侍三姑娘的时候,正赶上夫人请了奇人异士为夕兰、夕月、夕伶三姐妹注香,所谓注香就是选一种香脂用奇特的方法注入人身,使人身上持久留香,夕兰注的熏兰香,夕月是桂花、玫瑰花、香草的混合香,夕伶注的茉莉香,夕兰那时才六岁,夕伶、夕月同年长夕兰一岁,注香只适合十岁以里的儿童,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有这样的资格,夫人是皇商,走南闯北结交的人也广,夕兰三姐妹能注香全是夫人的功劳。
当时他很好奇注香后会怎样,随着三姑娘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熏兰香更增添了女子神秘的感性美,现在,他只要一闻到这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便有说不出来的静谧。
后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夕兰还是没出来,小九有些担心,起身放缓步子走到耳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他当下就慌了,连忙推开门奔了进去,只见清澈的水中玉体白皙,光滑的像条银鱼,几天不见,她的胸似乎更加丰满坚挺了,殷红的豆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如仙鹤般美好的长颈向后仰着,一头青丝垂荡在木桶外面,发梢已经有些风干,少女特有的紧致像一朵晨露中绽放的百合花,娇嫩洁白,楚楚动人。
小九红着脸半侧过身站在木桶的一边,轻声唤道:“夫人,夫人,水凉了,起身吧!老夫人正在前厅等着见呢!”
夕兰的灵魂飘飘荡荡,好像有一股力量将她重新推至进这具身体里,缓缓转醒,少年白皙清秀的容颜在眼底渐渐清晰起来,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重见天日的一刹那,身边依旧古色古香,眼前还是那个冷冷的少年,只是现在,他侧过去的脸颊带着几许红晕,扭捏羞赫,又像是第一次服侍她就寝的模样。
楦“九儿,我饿了,我想吃甜点!”
“啊?哦!”小九先是扬了扬音调,后是羞涩而喜悦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子拿来干爽棉布,低着头道:“夫人请起身!”
夫人?夕兰明白是在唤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想必又是柳父吩咐的,成了亲的男子是要唤妻主为夫人的,一些小名昵称也只能在房里私下叫叫。
“怎么唤我夫人了?”夕兰‘哗’的起身,木桶里的水面蓦荡起无数涟漪。
小九轻柔的将棉布围在她身上,伸出手想要扶她出来,小声道:“兰儿是我的妻主,我唤兰儿夫人才好。”
“呵呵”夕兰淡淡的笑了笑,“爹爹可将你的官牒换了?”
小九见夕兰没动,抬眼看向她,只见她微微弯着唇角,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心不由的暖了起来,道:“爹爹前几日就换了,我感念夫人的恩德!”
“哦?只是感恩吗?”夕兰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小九怔愣了一下,想都没想便道:“是,我感恩,我重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被一个人爱是怎样的感受,若不是遇见夫人,我又怎么知道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兰儿,我唤你夫人,我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属于你,我只属于你,不论给我什么身份,我都感激老天能让兰儿成为我白亦宁的夫人!”
夕兰定定的望着小九纯粹的双眸,那双眼睛是望不到边迹的湖泊,深邃而悠远,可它承载的却是温柔的包容,是仁德,是世人缺少的容人大量,原来她身边有一块至宝她还不自知。
“九儿,我冷了,抱我出去吧!”夕兰也会在至宝面前撒娇了。
他曾是她的奴,她虽不把他当奴看,可一直以来,他的爱似乎有些卑微,她习以为常认为理所应当,一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只有爱,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会小心翼翼,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谁又能说清,两个人到底谁在无止尽的还这笔债?
小九突然将心里话说了出去,反应过来再面对夕兰时又带着些许扭捏,夕兰笑着揽着他的脖颈,猝不及防的挂在了他身上,现在是抱也得抱,不抱也得抱,小九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甜蜜,将她横抱起来,出了耳房送到妆案前,放她坐好,拿起梳子为她梳理青丝。
简单的盘起一个发髻,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