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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听梅红粉早就吓得两腿打颤,浑身直冒冷汗,谁不知道梅红粉是剧毒的毒药,这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事哟!脚上打着转的凑上前去,应道:“是是来福。”
来福?那个领着夕兰走进回廊就往回跑的小奴?果然是那小奴,来福一身青衣打扮,茫然失措的被人拽到了人前,夕兰眼见这孩子满眼的紧张与害怕,却不见一丝慌乱,看来这梅红粉不是来福下的。
那衙役只问了句这是不是他递给死者的酒坛子,那小奴刚刚被管家叫去池塘钩莲藕,青莲公子死了他还不知道,一听说什么死者,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好不容易听懂青莲公子死了,他竟哇哇大哭起来,衙役不耐的直接将枷锁覆上,拿着尸身、人证、物证打道回衙门交差。
夕兰知道官差只负责拿人,审案不在这些人的职权范围,所以也不阻拦,只待这些人走了,又命管家遣散家奴,这才去看林晚秋,林晚秋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满头湿漉漉的呆坐在书房,晏阳天为他把脉,说是惊吓过度。
夕兰又吩咐管家去请郎中,谁知管家只去了一会儿,便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连书房的门都没敲,直接跌了进来,趴在地上恐慌道:“衙役封了门,说咱们府是命案现场,府里的人均有嫌疑,现在是里不出外不进!”
林晚秋是林家六儿郎,祖业在丽南郡,林晚秋为了做生意方便也是喜欢金通村,所以在金通村另置了宅子,而现在,夕兰和晏阳天就被困在林晚秋的私宅里,成了‘里不出外不进’其中的一员,林府上下在彷徨不安中熬到了天亮,又从揣测热议中熬到了晚上,时近酉时,距离青莲惨死正好一个昼夜,林府又迎来了面目森冷的县衙官差。
衙役们进入后园二话不说直接到了林晚秋的卧室外,铁链子一晃,领头的衙役‘哗’的抖出一张文书,大声喝道:“奉命拘拿嫌犯林晚秋回衙门受审。”
看着黝黑的铁链子套在了林晚秋道脖子上,像勒死狗似的往外拖,夕兰心中一骇,迈步上前挡住了去路,“为何拘拿林公子,您总要有个说法吧!”然后将一锭金子塞到那衙役手里。
那衙役拿眼一扫,一见是黄灿灿的金子,眼中闪过一抹贪婪,脸上厉色稍霁,低声道:“那唤来福的小奴供说酒坛子是泥封的,敲开封印的是林晚秋。”
“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将梅红粉漫在坛口?另外,杀人总要有动机,林晚秋如此深爱青莲,怎么可能加害他?这这不大可能吧!”如果这是一场蓄谋诬陷的戏码,夕兰现在已经有些信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加害林晚秋、青蓝二人。
衙役嘿嘿一笑,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手指捏了捏,夕兰会意,连忙又递上一锭金子,衙役笑着将金子放进怀里,道:“林表少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林晚秋虽爱慕青莲,殊不知这青莲爱的却是有夫之妇——柳玉儿,若不是林晚秋横加阻拦,青莲早在一年前就嫁给柳玉儿了,这件事只有林晚秋的深交的几个公子知道,林晚秋曾与他们说,得不到青莲也要毁掉他,绝不能让他随了别人,青莲赎身后修书与那柳玉儿,显然是对林晚秋虚与委蛇,林晚秋知晓后痛下杀手,林表少爷您说,这不就是杀人动机吗?本差劝你别管这件事,免得惹火烧身!”衙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可这小的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却如炸雷般轰的她脑袋嗡嗡作响。
晏阳天侧身站在夕兰身边冷眼看着,衙役的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见夕兰一脸困惑,戏谑道:“连死尸都不怕的人也有怕的事情吗?”
“嗯?”夕兰奇怪的看向晏阳天,想了想,‘噗嗤’苦笑,道:“死人是这个世上最不需要害怕的,活着的人才可怕!”
【195】脱离师门
林晚秋被下了大牢,林夕兰这才算是出了林府这牢笼,与晏阳天回客栈,在客栈门口,正与岳熙碰了个正着,三人匆匆上了二层卧房,楼魏枫早就在房间候了多时。
夕兰一仰头倒在了床上,‘哗啦’将罗帐撂下了,隔着雪白的细纱罗帐就见岳熙和魏枫面对面的坐在了桌案旁,晏阳天双臂端在胸前,身子靠着窗口向下街上望去。
“说说各自得到的情报!”夕兰懒洋洋的嘟囔了一句,手托着脸颊,半侧着身子问道。
岳熙伸出手,手上戴着银质手链,指环连着银链子,上面缀有碧绿的宝石,面色深沉的望着,好像能从绿离啼里看出什么,思虑片刻道:“青莲中的确实是梅红粉,不过是不是来源于酒坛口就不好说了,那个柳玉儿有意娶青莲这件事,我查到的结果与衙役说的正好相反,柳玉儿想娶,青莲并不想嫁,至于修书给柳玉儿一说纯属子虚乌有,青莲之死我认为与林晚秋无关。”
后“哦?那就是诬陷,或者说是凶手一箭双雕之举,凶手害死青莲的目的不一定是要青莲的命,而是想让林晚秋下大牢,我这么说有可能吗?”夕兰手指点着嘴唇,半眯着眼睛哼道。
晏阳天黑葡萄般的眼眸斜睨了夕兰一眼,不置可否的附和道:“完全有可能。”
夕兰点了点头,看向魏枫,魏枫去查黄海学,不知道和青莲的死有没有关系?
楦魏枫接收到她的巡视,迟疑着了片刻,才道:“我并没有查到黄海学有异动,此人这些年始终忠于内廷,暗羽的职责无半点差漏。”
真的与青莲之死无关?那青莲为什么要写那样的纸条给她?夕兰一时又摸不清头绪了。
魏枫紧抿着唇角左右看了眼岳熙和晏阳天,想了想,沉吟道:“我查到另一条情报,青莲是内廷暗羽。”夕兰一听蓦地坐了起来,岳熙与晏阳天并不知道暗羽的事,这会儿见夕兰紧张,齐齐看向魏枫,魏枫只好接着道:“青莲是一年前安插在霁月楼的暗羽,直接听命黄海学,所以属下认为青莲的死,决不简单。”
夕兰呼噜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巴巴的唇瓣,坚难道:“我是不是应该会会这个黄海学?”
魏枫还在迟疑,岳熙和晏阳天却立时否决道:“不行,太危险了!”
夕兰边点头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岳熙仍旧摇头,坚决道:“不行,你上次出事也是这么说的,我不同意。”
“呃”她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吗?不待夕兰继续说服教育,就听晏阳天道:“我同意,他在暗我们在明,一天查不出就多一天的危险,还不如让兰子试试。”
岳熙眯着狭长的丹凤,琥白的眼眸闪过一抹厉色,沉着气冷言道:“天儿,你莫要以为任由妻主乱来就能得到妻主的宠爱,你身为人夫,要以大局为重,这一点你应深知。”
晏阳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先恭恭敬敬的对岳熙失了一礼,然后站直身子,正色道:“五师叔的教诲师侄敬领了,不过话说回来,五师叔关心我家妻主是出于情义,我代妻主多谢五师叔关心,我是夕兰的夫君,对她的情义不在五师叔之下,为人夫以大局为重,师侄省得,师侄不是黄口小儿,自知轻重,这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不揪出这条尾巴必留后患,我想师叔应该比师侄更明白,我支持妻主查出始末原因,才是永绝后患的做法,这件事我会保护妻主,决不让她涉险就是了!”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晏阳天这段话立时挑起岳熙的底线,岳熙气的脸色涨红,蹭的站起身,勾着唇角冷笑道:“白业谷的规定,嫁人必为正夫,你现在嫁给夕兰名份未定,若不是岳炎失忆,你以为你能逃过师规的处罚吗?”
哪知晏阳天不但不恼,反而笑了,平静道:“不瞒师叔,天儿本也没求任何名份,正夫之位天儿想都不曾想过,二师叔是兰儿的正夫,有女皇的圣旨,有定情之物,过了聘礼,就算二师叔失忆也还是兰儿的正夫,天儿又怎么会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岳熙怔忪住了,晏阳天这是何意?难道,他隐隐有些不安的看向晏阳天。
晏阳天无所谓道:“对于我来说绰云宫宫主的位置远不如嫁给夕兰为夫,二师叔,你能明白天儿的心意吗?”
岳熙被震撼的闭不上嘴,转瞬释怀了,真是傻子,他身边的人都是傻子,岳炎当初就为了嫁给夕兰不惜放弃娶妻的念头,晏阳天也是为了夕兰,居然要放弃绰云宫宫主的位置,白业谷的师规为了保证一妻一夫而制定白业谷弟子只能娶妻或是嫁为正夫,若违此规,逐出师门。晏阳天已经有了被逐出师门的准备,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是自己,他吗?他能做到吗?
夕兰见两人对峙上了,鸵鸟的精神发挥了上风,委着身子向床里靠了靠,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男吵架,她连帮理不帮亲都不敢坚持,可当她听到岳炎还是自己的正夫时,再也没心思听他们对峙的内容,满心只有酸酸的回忆,真的很多天没再想起岳炎,可一旦想起,那张脸,那个嗓音,就连那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她都还记忆犹新,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忘了呢?她不奢求彻底忘去,给她时间让她一点点淡忘可好?时间,你不是最好的良药吗?为什么对她无效!
魏枫尴尬的看着,走也不是,留在这更觉难受,就在这时,敲门声救了他。
咚咚咚’“公子,抽刀求见!”
魏枫不待夕兰应声,连忙起身给抽刀开门,抽刀一进来就见魏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奇怪的瞟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屋里的其他人,这时才发现气氛的诡异,林大人躺在床上缩成了一个团,像是委身取暖的猫儿,而眼前对立而站的师侄两人,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怅然靠窗都像是丢了魂。
明天回家了!哈哈哈藕叶!
明天要坐一天的车,更新会很晚,亲么再理解一下下哈!么么~~
那啥,岳炎要出场了,亲么别再丢鸡蛋了。
【196】探监
抽刀先是被这诡异的场景弄的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一本正经的咳了两声以正视听,“咳咳那个嗯,林大人,有人送来了请柬,,请大人商榷定夺!”
宁静了须臾的房间倒让夕兰收起了思绪,刚刚听抽刀咳了一声猜到他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点头示意抽刀将请柬递过来,抽刀连忙将请柬交给晏阳天,因为夕兰现在在床上委着,他实不好逾越身份。
晏阳天接过来走到床边,将请柬转交给夕兰,夕兰撩开一侧罗帐,伴倚着身子,在晏阳天的眼皮底下翻开请柬,只见上面写着‘邀林晚秋公子赴宴,九月二十二日晚,汇丰陆号。’夕兰轻轻蹙了蹙眉,怎么送给林晚秋赴宴的请柬送到她这来了?抬头不解的看向抽刀,问道:“送请柬的人呢?有没有说什么?”
抽刀恭谨的回道:“回大人,送请柬的是林晚秋府上的小厮,那人说这请柬是林晚秋吩咐转交给大人的。”
后夕兰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林晚秋吩咐的?什么时候吩咐的?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吗?
“大人,这请柬有何问题?”抽刀见夕兰沉思良久眉宇难舒,关切的问道。
夕兰合上请柬又交还给抽刀,边道:“请林晚秋赴宴,林晚秋则转交与我,不知这是何意?且不知林晚秋何时安排人送到我这,出事前还是出事后?着实想不透。”
楦抽刀看了眼请柬上的字,略微一想,回道:“汇丰陆号不正是近期靠岸的商船吗?”
“商船?难道是与走私私盐有关?等等难道这和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