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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然死了?”轻轻的柔和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漠然的冰冷。
宋真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虚影,颤抖着声音说道,“宗主,他他已经跳下去了”
“哦跳下去了?”那模糊的虚影慢慢说着,语气里透着阴冷的笑意,“那也不错能死在当年昭郎召唤十二家族的月间山也算是他的福气!对了,他的身边那头银毛绿眼的狼你可看见?”
宋真心头一怔,随即低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模糊的虚影喃喃说着,“奇怪那银狼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真低垂着头,想着刚刚,那银毛绿眼的狼对自己狠狠的瞪眼,随即便紧跟着浩然跳了下去如今宗主问起这狼,那这狼肯定就更加不简单了这狼能救浩然吧?宋真的手不由悄悄握紧。
“张明瑞,你可曾看见?”模糊的虚影又轻柔开口问道,语气里透着森然。
宋真慢慢摇头,“没有看见。”
模糊的虚影冷哼一声,轻柔的声音喃喃道,“方浩然已经消失了。这世界只剩下一个凤族,很快,很快”随着喃喃的声音慢慢消失,那虚影在虚空中很快的消失。
待这虚影消失,宋真慢慢的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一步一步的离开。
方浩然闭着眼睛,待终于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温度时候,方浩然才睁开眼睛。
他以为会是小拽
怔怔的看着身后紧紧抱着他的人,方浩然眼睛竟然有些发酸,甚至有些视觉都有些模糊,怔怔的凝望了许久,方浩然才开口,这一开口,他才发现,他的喉咙里竟然有些哽住的沙哑。
“死狐狸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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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步伐踉跄的回到马车边,守候在马车边的仆人急忙上前,“三小姐!”
宋真挥开试图搀扶自己的仆人,站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着声音问道,“五小姐呢?”
“回三小姐的话,五小姐一直待在马车里。”仆人恭敬的垂首拱手道。
宋真闻言,心头一紧,急忙上车,待看见马车里闭眼不语的宋辰月时,宋真心头一沉,坐到宋辰月身边,抓过宋辰月的手,宋辰月睁开眼睛,沉着脸想要挣脱的时候,却见宋真在自己的手心里急急的划着:
张明瑞来了吗?
宋辰月心头一跳,抬眼看向宋真,却见宋真一脸紧张,宋辰月抿着嘴,猛的挣脱宋真紧抓着自己的手,继续闭眼不语。
宋真看着宋辰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闭眼不语,心头却是一宽,这样看来那张明瑞是来了吧?
此时,断崖下。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紧紧抱着方浩然,低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里却是压抑着却不甚透出的害怕。
方浩然靠着男人的肩膀,听着男人的歉意的话语,眼睛更加发酸,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又看见树林里那个弯着腰,一只手死死的捏着拳头,指甲深入手掌里,血都已经慢慢的渗出了,却还死死的捏着的身影现在又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
当初,他在树林里看着自己离开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方浩然慢慢的抬手,轻轻的回抱着,挤出笑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轻松,开口道,“没事,有小拽呢!哈哈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
男人听着,却仍然紧抱着方浩然,垂下眼帘,不语。
方浩然感受着腰间这双越来越用力的手,眼睛越加发酸,几次想开口说话,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声音都哽咽在喉咙里。
“太好了,浩然,你平安无事。”许久,男人慢慢的松开手,轻声说着,语气里压抑的东西却似乎更多了。
但这时,方浩然却依然靠着男人的肩膀,低笑起来,“我当然不会有事,一直以来不都是你挡在我跟前吗?”
什么都挡在我跟前却连问都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这样?
比起活着,被剥夺记忆和感情的十年
男人微微一顿,偏头看向肩膀靠着方浩然,“浩然?”语气有些疑惑和小心翼翼,“浩然,你在生气?”
方浩然抱着男人的手更加用力了,但随即又慢慢松开,使劲揉了揉脸,才抬头狠狠瞪眼,“你说呢!我现在又冷又饿!”又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看也不看男人怔然的脸,凶巴巴的说道,“还不找个地方生个火,我快冷死了”
男人由着方浩然揪住他的衣领,跟着方浩然朝前走着,脸上怔然的神情却是慢慢的深思起来,盯着方浩然的背影,男人的手忍不住握紧,浩然的态度,这般自然,神情里透着的亲昵那是,没有失去记忆前的浩然才会有的面对着自己的神情
待来到一处空地,方浩然才松开手,喘着气,双手环胸,懒懒开口,“好了!狐狸,快生火吧!”
男人瞅了方浩然一眼,上前一步,抬手随意的捏了个手诀,空地上马上便燃起篝火,又把手往袖子里一淘,掏出一瓶酒来。
男人抬眼看了站在自己跟前的方浩然一眼,轻笑开口,“可惜有酒无菜。”深深的看着方浩然,男人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我这次又忘了带下酒菜了。”
方浩然撇嘴,“你除了第一次带着下酒菜,你哪次有带了?每次都说下一次下一次”
男人拿着酒的手差点一抖,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紧握成拳,半晌,才稳住自己的声音,低笑道,“下次肯定给你带。”
“少来了!”方浩然一屁股的坐到男人身边,伸手夺过男人手里的酒,嗅了嗅,满意的一笑,“哎,是高老头的青梅酒呀!不错!好久没喝了。我还想着回京之后肯定要到高老头家里挖他个十几二十瓶的!”
男人垂下眼帘,拼命的抑制着心头的颤抖,浩然都想起来了吗?但面上,男人却是柔和的笑着,“每年高伯父只酿三瓶,虽然少,但是每年我都给你留了一瓶,这几年,我都给你藏着,已经有十五瓶了。”
方浩然眼睛一亮,看向男人,咧嘴一笑,“好!”
男人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的揽住方浩然的腰,面上笑容更加柔和,声音里却是透着小心翼翼,“浩然,这里风大,你靠着我温暖些。”
方浩然转头瞥了男人一眼,这一眼看着男人心头紧张,浩然真的已经都想起来了吗?
而很快,方浩然却是扒开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男人心头一沉的时候,却又突然躺到男人的腿上,一边打着呵欠开口,“明瑞,我困了”
男人,也就是张明瑞,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待看着方浩然像十五年前那样,躺在自己腿上,又抓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张明瑞终于回了神,竟不由颤抖起来,紧紧的盯着那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腿上的方浩然,张明瑞深吸一口气,心头狂跳不已,想起来了?浩然都想起来了吗?又发觉抓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张明瑞下意识的反手用力握住,又怕弄疼了方浩然,不舍的微微松开力道,然后,深深的凝视着闭着眼睛的方浩然,看着那紧闭着的眼角悄悄的滑出的眼泪,张明瑞的心一揪,酸疼窒闷起来,慢慢抬手,轻轻抹去,慢慢的俯□,额头轻抵着方浩然的额头,握着方浩然的手终究还是忍不住用力紧紧的握着。
许未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盯着篝火,梦境里的情景一次一次的在他眼前晃着,晃着他心里不安。
爹不会有事吧?还有娘亲
“明明是梦,可却为何这么清晰?”许未喃喃说道。
“未未,你别担心!我听沐以说过,你爹身边可是有很多高手保护着呢!”沐以真打着呵欠,走到许未身边盘腿坐下,一边有些困乏的开口,“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啊?”许未转头,看向沐以真,不解,“我怎么了?”
沐以真支着头,看向许未,嘴角扬起笑容,很是灿烂,“恭喜你呀,未未,现在,你已经荣升为第一目标了!”
“哎?!”
107、刺杀(7)
许未还在困惑不解的时候,沐以真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抓起许未,就往一边的大树飞跃上去,许未吓了一跳,待被沐以真扔到树上险险坐稳后,才看见,就在他刚刚坐着的潭边地上,竟渐渐的蔓延出血腥的红色!
许未脸色一变,看向身边的沐以真,沐以真神情凝重的盯着那血腥的地面,低语道,“那地下藏着的刺客好像被谁给杀了”
刺客?许未心头一沉,有人要来刺杀他?!
沐以真话语刚落,空气里就突然凝滞起来,已经跳了起来的小白朝某处警告性的低吼呜叫着,而沐以真单手一翻,一把弯刀就紧握在手里。
“小心了,未未!”沐以真小声低语着,说罢,沐以真猛的一扬弯刀,刀光过处,月色映照下弯刀散发出森冷的锋芒,紧接着,森冷的锋芒扫到之处,隐藏在树林黑暗处的几名人影就嗖的一下腾空而起,沐以真冷笑一声,足尖一点,就对正在朝他们扑来的几名黑衣人挥起弯刀——
许未手按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龙形手镯,几个小药包便出现在手心里,许未静静的待在树杈上,凝神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手捏紧小药包,心头暗想着,只要有人靠近,就马上扔出小药包!
许未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幽冷的月光投射下,在他身后的影子正怪异的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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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间山里的断崖下,月色如水洒在地上,怪石嶙峋,犹如浸透在水里般,泛着森冷的光。
在某处怪石后,篝火的光幽幽的晃动着,映照着篝火旁的两人。
约莫三十左右的身着月色袍服的俊秀的男子低头静静的凝视着躺在他腿上的面容端正的男子,眼神温柔,而躺在他腿上的男子正沉沉睡着,脸容有些憔悴,神情却很是安宁。
在他们两人的不远处,一银毛绿眼的狼正闭着眼呼呼睡着。
就在这静谧透着淡淡温馨的时刻,突兀的,淡紫色光圈一闪,在如水月色下,一穿着紫色袍服的极为俊美的男子出现了,那银毛绿眼的狼在淡紫色光圈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唰的睁开眼睛,警惕性的盯着那男子。
男子虽然甚为俊美,但眉眼却透着妩媚,眼眸幽深透着淡淡的邪气,看着那月色袍服的男子依然静静的凝视着那沉睡的男子,眼睛瞥了眼那即便沉睡但却依然紧紧的十指相扣的双手,嘿嘿一笑,“丞相大人终于得逞所愿了?”
月色袍服的男子也就是张明瑞,终于抬头,看向这俊美也妩媚的男子,语气轻淡,“你来了?”
男子摊手,很是无奈的开口,“我能不来吗?丞相大人把京城的那些烂事都丢给在下了,在下虽然是妖物,但可没有丞相大人您能干,那些个烂事我可处理不来呀。”
张明瑞却是微微一笑,“那些个事情云曦公子无需处理,云曦公子只需变成在下模样顶替个一两天就好,最迟明日黄昏,我定会赶回京城。麻烦云曦公子了。”
男子,也就是沐云曦却是微微挑眉,双手环胸,“我也想帮你,可惜,那老怪物好像怀疑你了,现在在京城张府外盯梢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哦。”
张明瑞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却是慢慢加深,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轻描淡写的开口,“麻烦云曦公子,明瑞明日黄昏定会赶回京城。”
沐云曦耸耸肩,“行,那明日黄昏你可得赶来。我可抗不了那么长时间。变幻虽是我的强项,但是要模仿你可是件难事。”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