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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盯着慧可,半晌,才神情凝重的开口问道,“慧可,你刚刚出去了?”
慧可看着方远,脸容有些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默然半晌,低声问道,“大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方远看着慧可,沉默半晌,才慢慢上前,轻轻的拉起慧可的一只手,声音有些沙哑,“可儿我只是担心你”
慧可抬眼看向方远,咬着唇,此时被方远轻轻拉起的手很暖和,冲淡了身上的冰冷,妖物,特别是她这样的水系妖物,体温总是很低,每次被大哥哥拉起手的时候,她总是不舍得松开,但此刻,想着刚刚出去的觅食,慧可就觉得此时被拉着的手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暖和。
“大哥哥我”慧可试图想慢慢的抽回的自己的手,但却被方远更紧的拉住,方远盯着慧可,哑着声音开口,“可儿,下次你要出去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慧可怔然的看着方远,半晌,才低垂下头,慢慢点头。
沐以真扫视了一圈,凝神细察一番,确定没有刺客了,才收起弯刀,转身看向许未和默三,见许未从刚刚回过神后,就一直垂头不语,而默三紧扣着许未的手,眼睛紧锁在许未身上,而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淡漠。
沐以真看了看许未,又看了看默三,抬脚踢了踢趴在一边晃着尾巴很是好奇的来回看着许未和默三的小白,低声道,“喂,别在这里碍眼了。跟我到那边去走走!”
小白歪头,看了眼沐以真,眨眼,困惑,它怎么碍眼了呀?
沐以真见小白歪头眨眼,就是不动,不由翻了翻白眼,一把揪住小白的尾巴,不顾小白的哀嚎,一边拖走,一边没好气的道,“就没见过你这样不懂风情的狼!!”
小白被揪住尾巴,差点泪流满面,呜呜什么地方不揪,就揪它的尾巴!!还有,还有不懂风情是什么?
“未未”默三看着低垂头的许未,在沐以真终于将小白拖走后,也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有些压抑的苦涩,“未未,我”
“小默!谢谢你刚刚救了我。”许未却在这时突兀的抬头,笑眯眯的对默三开口,打断默三的话语。
默三一愣,看着许未突兀的笑容,这笑容还是那么的暖和,可却和默三所熟悉的笑容有些不太一样。
“刚刚真的很危险,如果不是小默的话,我和以真就危险了。”许未依然说着,语气很是轻松,可在默三听来,却是——不对!
这样轻松的语气,这样的话语,就好像他们之间未曾有过任何不开心一般,就好像他们之间未曾分开过,不,不对,不是这样!
“小默是路过的吧?真是麻烦小默了。”许未依然笑着,“对了,小默,你不是要去京城吗?小默你如果去了京城,见到我爹的话,麻烦小默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我很好,很平安。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诉我爹。”许未笑眯眯的说着。
而默三却是越听,心头就越往下沉,麻烦?他们之间何来麻烦?!明明未未就站在他的眼前,可为何,他却觉得越来越远?!
*
月间山,断崖下。
“狐狸我当初送给你的佛珠,你还戴着?”方浩然摸着自己抓的修长温暖的手轻声问道,手腕处,那串很粗糙简单的佛珠,是他当年亲手所做,送给明瑞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一直都戴着。”张明瑞低头,笑容浅淡,却是柔和,“你送的,我怎能不戴?”
方浩然嘴唇一弯,将头靠向眼前这浅淡笑着甚是满足的男人的肩窝处。而这被他靠着的男人抬手将他顺势揽着。
两人静静的拥在一起,看着天色渐渐的发白。
从说了那句“我信”之后,方浩然就静静的靠着张明瑞,即便心头还有一些彷徨,一些难以言说的对未来的迷惑,但此刻,方浩然心头却是一片静谧。
因为他靠着的这只狐狸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他打从心里执迷不悟的相信着这狐狸。
*
同样天色即将发白的此刻
许未忍不住将一只没被默三扣住的手背在身后,面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有些撑不住了。
怎么小默还不走啊?
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懊恼唾弃起来,小默多待一会不是更好?可是许未终究忍不住的垂下眼帘,他就怕自己会撑不住了!
明明都不想笑的却又逼着自己笑,故作自然的说话,说着从未说过的客气话,这么做,只是想,只是想,下一次能够有机会再见如果不能用相伴一生的资格站在你的身边,那么,曾经的青梅竹马的好友——这个身份,可不可以?
许未背负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垂下的眼帘遮住眼里快要决堤的难过。
默三沉默的紧紧的盯着许未,在许未终于忍不住又要再次出声的时候,默三忽然将扣住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在许未踉跄倒向他的话里,怔愣的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默三将许未紧紧抱住。
许未被默三这么突兀的抱住,先是一僵,随即便回过神,有些贪婪的嗅了嗅默三身上的味道,但很快又强逼自己离开,正欲挣扎之时,默三开口了!
“未未我知道让你伤了心,对不起”
只此一句,许未便呆住了,对不起?小默对他说对不起了?
109、刺杀(9)
许未呆怔片刻,终于回过了神,心头苦涩酸甜各种滋味,眼圈发酸,多日来压抑的委屈终于开始蔓延,想着那日,在府衙后院正堂,看着他的爷爷,他的爹,他的大伯那般庄重的跪地行礼,想着那日,他爹严厉的眼神,告诉他——跪下!他才如梦初醒,哪怕他和小默之间再怎样亲密,都免不了君臣之礼!而这君臣之礼,不止限于他自己,还有,他的爹,他的哥哥
他自问,他能站在小默身边,然后,看着他爹,他哥哥,他的家人们对他和小默行礼吗?——不能!
而他和小默之间隔阂的又岂是身份?还有世人最为诟病的两个男子之间的情爱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他必须想明白,好下定决心,却没想,小默却是那样决绝的离去仿佛他们之间未曾有过任何亲昵。
可知道,当他看见那件藏青色袍服的时候,他心头蔓延的绝望当时,他真的以为,他和小默再也无法相见了他真的以为,他与小默之间结束了
也就是这份绝望,让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心!
他的心里,不知何时,已经住进了一个人。
一个上辈子曾经杀了自己,灭了方家的仇人,他这辈子一起长大的墨鬼小孩——小默。
忍不住抬手紧紧的揪住对方的黑色袍服,忍不住紧紧的闭上眼睛,心口涩疼的厉害,眼睛一阵一阵的发酸,想要抑制住快要滑落的什么东西,却徒劳无功的只能仍由滑落,一点一点的打湿他被紧拥靠着的肩膀
“未未”感觉到肩膀处的潮湿,默三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心好似被人针扎的疼,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一遍一遍的低声喃喃,“未未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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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即将放白,慧可悄悄起身,看向躺在不远处的方远,试探性的小声开口,“大哥哥?”
见方远依然沉沉睡着,慧可又唤了几声,确定方远没有醒来的时候,慧可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坐在方远身边,有些紧张的抿着唇,抬起手,手却有些发抖,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慧可才将手缓缓的颤抖着放到方远脸颊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温柔的触摸着,漂亮的凤眼里闪过出现一丝迷醉的痴然
大哥哥你可知道,可儿是多么的喜欢你
慢慢的,一滴一滴的眼泪,就这样轻轻的飘落
“你确定,你真的要做一名女子?”湛蓝的湖泊下,一个声音很轻柔,可语气却是非常严肃。
“嗯!我必须做一名女子,这样,我就可以和大哥哥成亲,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呵呵”那湛蓝的湖泊深处,透明的虚影漂浮着,声音很轻柔,可语气却是透着怅然和苦涩,“小妖物,你可知道,送你来转生湖的妖物是谁?”
“他?他叫沐云曦,他好像活了很久了。”
“你可知道,他活了多久?”
“嗯?”
“他活了整整一千年了”那轻柔的声音轻轻叹息着。
“哇,那么久啊?”
“我们妖物和墨鬼一般,我们能够活很久很久,天下间,能伤我们妖物的就是那八壁经书记载的武技和法术,那是神之一族玉神女传承下来的。”
“原来我们这么厉害?”
“小妖物,不是所有的妖物都那么厉害,只有经历了转生的妖物才能够变得那么厉害。不过,这跟我们要说的事情无关,小妖物,你说想和你的大哥哥永远在一起是吧?”
“是!”
“那我告诉你,曾经有个妖物他也想和他喜欢的女子永远在一起,那女子姓沐,是沐家的嫡女,她脸上有个疤痕,长得很丑,可是,她十分聪慧勇敢。当时,妖物攻击人类,这女子为了保卫她的家乡,率领着沐家的女子,牢牢的守护着他们的家乡,若无这名女子的守护,只怕在前线作战的那些沐家子弟肯定要受很大影响也就是在这场守卫战中,前来协助的妖物里,有一名长得很美的妖物深深的喜欢上了这名女子那妖物非常非常喜欢这名女子,不顾妖物和墨鬼的反对,他和她成了亲,他们是妖物和人类里唯一正式成亲拜堂的,当时,他们想着以后能够永远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在他们成亲十年后,那女子却是死了。”
“死了?”
“小妖物,你猜一猜,那女子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错了,那女子是自杀的”
“什么?!为什么?!”
“那女子自杀前,拜托了她的一位好姐妹做一件事,她的这位好姐妹也是一名妖物,而且是当时最擅长于遗忘法术的妖物。”
“她拜托那位好姐妹做什么?”
“她让她的好姐妹教她一种法术,好让她给这个痴情的妖物施展了一个法术,这个法术叫‘忘记’。”
“忘记?”
“这法术施展不难,可是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深爱的意念;第二个条件,愿意牺牲自己的决心;”
“她,她难道是想”
“是,她就是想这么做,她牺牲了自己,让这个痴情的妖物忘记了她”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正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我不明白!!”
“呵呵小妖物,因为妖物的生命这么长,而人的生命却是那么短暂呀”那轻柔的声音突然喑哑了起来,“小妖物,你可知,那女子死前是如何对她的好朋友说的?”
“她说什么了?”
“能相守十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情愿他永远忘记我,也好过他在漫长的日子里独自一人空守这份回忆”
抬手轻轻的擦去自己的眼泪,慧可痴然的看着依然沉睡未醒的方远,忍不住轻轻弯下腰,轻轻的将唇靠近方远的额头,嘴唇碰触的刹那,慧可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要选择女子转生?”
“是!”
“你可知这一千年来,那妖物虽然忘记了自己所爱的女子,可他却是不自觉的守护着沐家,甚至以沐姓为自己的姓,甚至这一千年来,他下意识的寻找着和那女子所相似的人然后,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