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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对和他交手没有丝毫兴趣。
这些蒙面人到底什么身份?身手如此厉害!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养得起的高手。
谪阳只稍一迟疑,立刻被对陆颖的担忧压下:不管对方是谁,他先找到陆颖再说。
在迷宫里解开一道道石门,利落地取了几个散落在迷宫中的士兵,谪阳很快找到了宋西文和许璞。
“她就这样把我推过来。”许璞面无表情的将在迷宫里发生的事情快速地交代了一遍,虽然没有发怒,但是阴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眼神让任何人见了都不想去找惹她。
三个人——如果是一个人,陆颖可能还有把握,两个也许也能侥幸解决,可是三个人,天知道她一个根本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如何同时对付三个在怒火上的士兵?
谪阳在迷宫中飞快地穿梭,无视宋西文看见他利落地解题时异样的眼光。
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找到陆颖。每一道石门的开启都让他既心焦又想扭头逃走:他既期待马上能够看到陆颖,又害怕门后等待自己的是一具满是血腥的尸体。
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她。
在这个世界里,陆颖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他那些离经叛道的思想,而不仅仅是纵容他的惊世骇俗,是唯一一个渐渐让他感觉到自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人,是他唯一的认可的终身相伴的人,是他唯一一想到要失去,就觉得未来都变得空洞和渺茫的人。
一起快有七年了,叫他怎么甘心放手。谪阳咬着牙在通道里飞奔,仿佛跑过的不是密道,而是他人生的一段段道路。
陆颖,你在哪里?
在哪里?
“韩笑,你在找什么?”唐诗的声音说,“你到底在找什么?”
谪阳眼神有些迷惑:那日大雨中,面对唐诗的质问,韩笑茫然地反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一个人。
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她在哪里他一直在找,一直找,找了一个又一个,每次他都会不自觉的观察,判断,然后心底有一个细微的声音悄悄说:不是她。
她们中间或者有一个二个有一点两点似乎和他心底的某个影子重合,但是到底不是她。
上一世韩笑始终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也始终没有找到。
这一世的他,潜意识已经厌倦了上一世的不休寻找:是与不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与她相伴就可以了。
于是,他选中了陆颖,并且很高兴霸占在她的身边。
然而心底沉寂了那么久的那个声音,这个时候竟然冷不丁地冒了出来:是她。
这让谪阳顿时有些惊悚了:他只知道自己承接了上一世的记忆,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也能够延续下来。
是她。
他按着心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忽然快了许多,一种与现在情绪极度不匹配的怨恨和眷恋在胸口升起,带着刺激的疼痛,让他的脚步猛得停下来。
背着宋西文的许璞赶了上来,看见面色苍白,按着墙壁额头冒汗的谪阳,眼神有些复杂,口中却平静道:“你怎么了?”
谪阳眼神微微一呆,随即清醒过来,按在墙上手收回来,向许璞勉强一笑:“没什么,跑得有些急而已。”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和韩笑死前突如其来的疼痛何其相似?但是,此刻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谪阳抬起头,向前走了几步,扫过石门上的题目,解答。
许璞想说什么,但终是闭上了嘴。
石门慢慢地开了,门后是无数杂乱无章的圆木和无尽的血腥。
“这是刚刚送到的情报。”赵昱将一张轻飘飘的纸片放置在女子面前。
湖边的女子慢吞吞地将手在火炉边烤了烤,然后拿起纸片,只瞧了一眼,便蓦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仔细看下去。
赵昱的面容有些扭曲:果然——一和她的宝贝徒弟有关事情就不得了了!
纸片上写着:腊月二十八凌晨,东宫派兵包围花山书院。十余学子受伤,文事房主事宋西文重伤,山长陆颖重伤濒死。平南郡卿携锢丛
后面女子已经看不下去了,她起身盯着赵昱道:“濒死?什么意思,敏之现在到底怎么了 ?”
赵昱摊开手,有些幸灾乐祸:“本王哪里知道?你也知道花山疏远现在已经没我的人了。连这点情报也不容易弄得呢。”
女子目光一寒,赵昱连忙道:“行了,本王知道了,已经让人赶快去打听了。一有新消息就送来。”
女子将纸片又看了一边,手指将薄薄的纸片几乎抓破:濒死、濒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抠挖她的心。敏之从小没有吃过什么大苦,情报上竟然用濒死这样的词,不知道、不知道她——
东宫,你当我花山书院好欺是不是,我会让你好好痛快痛快的!
好冷。
周围黑洞洞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觉得身体躺着似乎一动都不能动。
好黑,这是什么地方?
她伸出手,却连手臂都没有伸直就被阻隔了,左边,右边,上边都是如此。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恍然有些明白,顿时血都冷透了,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战栗开来。
谪阳看见陆颖竟然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顿时惊喜的弯下腰:“敏之,敏之,你醒了?”
陆颖的眼珠虽然转动,但是却没有焦距,似乎对什么十分惊惧,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许璞正握着她的脉,见陆颖神智模糊,抬手在她的人中又狠掐了两下,这才让她的眼神逐渐聚集起来。
谪阳见陆颖的目光向他脸上看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在胸口:“敏之,敏之,你感觉怎么样?”
陆颖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手指微微曲了曲,勉强也算是握住了谪阳的手。
“书院——”她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样。
谪阳连忙道:“放心吧,我已经令锝樵航切┐橙胝叽砗昧恕Q
陆颖眼神微微放松,模糊地看了一遍床边正守着她的人:代宗灵、王恕、葛飞、沈菊、窦自华、许璞、谪阳
很好,都在。
陆颖闭上眼睛,积蓄了一会儿力气,然后睁开眼睛,艰难地断断续续道:“如果我我死了,”
谪阳一双修长的柳眉几乎拧成了一团,但看着她为了吐出这几个字,一张脸憋得快要窒息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不已,只好按捺着等她把坚持要说的话说完。
“如果我我死了,把钥匙给寒光。”
许璞愣了一下,陆颖要把什么给她?
沈菊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陆颖想说的是什么。
代宗灵却是头一个反应过来:陆颖竟然是在交代遗言!
钥匙——还能有什么钥匙!除了花山主人,想要通过花山迷宫的唯一方法,便是那四把开启大门的钥匙。
这是只能由历代花山书院山长掌管的重要信物。
陆颖此刻当着包括一个副山长,两部主事的面说要把钥匙交给许璞,便是公开指定她为内库的接管人,也是花山书院的下一任山长!
代宗灵看床上面比雪白的少女,忽然心有一种说不出心酸和悲哀:凤亭,你教的好徒弟!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惦记着花山书院的未来?
起身走到陆颖身边,她冷道:“钥匙的事情是山长的责任。要给的话也是你给去,没人给你收拾乱摊子!”
说完,竟是拂袖走了。
陆颖干枯的嘴唇微微张了张,目光又转向王恕,眼里露出乞求的目光。
王恕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代宗灵的背影,又看着陆颖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事,没权利插手钥匙的事情。”
说完,竟然也干脆的走了。
谪阳坐在床沿低头,望着陆颖的脸。不知道怎的,此刻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凉飕飕。只是还没有等他理出个头绪,他只感觉自己手指一松:陆颖嘴角渗血,眼睛紧紧闭上,人已经又昏迷过去。
☆、080
许璞卷起袖子,将毛巾在热水里浸透、拧干,将自己手上的水蘸去,给陆颖轻轻地擦脸,脖子。
这时靠着床头睡着的谪阳醒了过来,看见许璞正在给陆颖清理身体,眉毛不自觉的拧了一下,站到她身后冷道:“不用你给她擦汗,把毛巾给我。”
许璞微愣,谪阳已经将毛巾强抢了过去,将她挤开。
“你怎么得罪他了?”沈菊站在门外,将这一幕看的很清楚:谪阳瞧向寒光的目光显然有些不善。
许璞沉默了一下,摇了下头,淡淡道:“我不知道。”然后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说着便转身离开。
沈菊目光闪动,自个进了门。看谪阳已经给陆颖拾掇好了,又问了两句陆颖昨天晚上的情况,听说还算稳定,才半开玩笑道:“小妹夫,不知道寒光怎么惹你了,你怎么好像不太待见她。”
谪阳坐在床边,用手指梳理着陆颖的头发,听得沈菊的问话,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又眼睛又落在陆颖的脸上,定定地看了一会,轻笑一声:“我不是生她的气。我是在生陆颖的气。”
“生敏之的气?”
谪阳脸上满是自嘲:“我原以为,最多除了她老师外,她最牵挂的应该是我才对可是她明知道自己也许马上就要死的时候,居然想到的只有书院,只有如何安排好花山书院未来的接任人。”谪阳有些说不下去,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我在她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这语气控制得极平静,可是说话人的心情怕是极端的不平静吧。沈菊没想到谪阳竟是恼了陆颖命在旦夕的时候光顾着吩咐书院的事,把他给忘了。想到寒光曾经对谪阳怀着的心思,又见着谪阳竟然嫉妒起陆颖对寒光的看重,一时间她这样伶俐的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菊也没有漏过谪阳刚刚话里无意间透出来的意思:花山书院的接任人?陆颖那个时候提到把钥匙交给寒光,她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莫非竟是暗示她如果有个万一,就让寒光接任花山书院山长?想到这里沈菊越揣摩当时的情形,便觉得这个可能越来越大。
微微笑了笑,沈菊知道从小长在花山的陆颖对书院的感情很深,没想到竟然深切到这个程度。也无怪小妹夫要吃醋。还好寒光不是个男人,不然只怕要惨。
谪阳手指轻轻的梳理着陆颖的头发,心里默默道: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肯醒呢。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不知道我很着急吗?要是惹火了我,小心我以后报复的。所以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赶快给我醒过来。
忽然手指停了下来,谪阳仔细看了看,发现陆颖的左边太阳穴后头发里有一道狭长的头皮竟没有长头发,两寸左右长,最宽的地方有小拇指的粗。他用手指小心摸了摸,感觉有些粗糙,颜色比其他地方头皮稍微红一点,看起来倒像是一道陈年的伤口。
陆颖这时呻吟了一声,身子开始扭动,睡得很不安神。
“敏之?”谪阳赶忙俯□,“怎么了?”
陆颖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倒有些像是私下在向李凤亭撒娇时候的语气。谪阳呆了一呆,后面两字“我疼”他倒是听清楚了,可是前面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夫君?
自家老婆什么时候改脾气了,变得这么肉麻起来了?陆颖被他挑拨的最动情的时候也没对他这么喊过呢!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