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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两眼发直,颤巍巍止住他的滔滔不绝,揉了揉额角,道:“我记得你上次提过一个‘肩井穴’,在哪儿来着?”
他在我肩头一处点了点:“这儿。”
“嗯——”我思忖着又问:“那‘关冲穴’呢?”
他笑着拉起我的手,按着无名指外侧:“这儿?”顿了顿,露出颇觉意外的神情:“你都是什么时候听见的?”
我眯眼嘻嘻一笑:“才不告诉你!”
他闻言微勾了嘴角,眸光带着狡黠意味往我身上扫了个遍,仿佛是在考虑要从哪里动手。
“等等!”我抢在他动手之前按住他,趴在他肩头,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指着他耳后一处问道:“这是什么穴?”
“手指再往下一点点,是‘翳风穴’。”
“那,如果用针扎这里,会有什么后果?”我继续问道,绯红衣袖滑落,露出手中银针。
“后果?”他抬手扶上我的腰,慢慢道:“这就要看下针的力度和准度了。难道你想试一试?”
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我捏针的手一颤,他轻巧地偏过头,堪堪避过针尖,我保持着准备偷袭他的动作僵在那里。他噙笑取过我指间的银针,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夫人,你这是想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我干笑两声,一把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朝一旁跑去,他紧跟着追上来。我边回头边左折右绕,却仍是在院门口附近被他抓住:“你还想跑到哪儿去?”
我笑着挣了两下,忽然听见门口处传来娇脆的女子声:“你让开!我明明听到小醉哥哥的声音了——”
“哎!莫姑娘!”柳儿追着一个穿橙色衣衫的小姑娘进来,似是想拦住她。
我偏头和那小姑娘打了个照面,双双愣住。此刻我正被风莫醉箍在怀里,捉着手腕,一副十分亲密的嬉闹模样。
风莫醉也僵了僵,手下一松,我这才惊醒,红了脸急急挣开去,站到一旁尴尬地理了理衣衫。
柳儿一脸惊慌地过来,垂头道:“公子,奴婢告诉莫姑娘您不在,可莫姑娘她硬要、硬要进来看看。”
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终于满脸惊愕地颤声开口:“小、小醉哥哥,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疑惑地望向风莫醉,只见他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十分凝重,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你真的把她带回来了?”小姑娘一副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忽然又看向我,眼中溢出深深的嫉恨:“你不是说不喜欢小醉哥哥吗?为什么还要跟他回来?”
我内心茫然,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
小姑娘更为震惊,瞪大眼望着我,似是没听清我的话。
我试着又问了一遍:“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顺手扯了扯风莫醉的袖子,小声道:“夫君,她是谁?”
小姑娘终于醒过神,转眼看向风莫醉,脸上震惊表情仍未褪去:“小醉哥哥,她、她怎么会这样?”
风莫醉忽然沉声吩咐:“柳儿,送夫人回房休息。”
柳儿战战兢兢地过来扶我,我只得一头雾水一步三回头地随她进了屋。
支颐坐在案前,心里万般不安,那个眉眼明丽的小姑娘叫“小醉哥哥”的时候,话语神情里满是不同寻常的亲昵,而风莫醉面对她时的反应也十分地不正常,他们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风莫醉对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躁地站起来,正想走出去探个究竟,却被柳儿拦住:“夫人,公子让您先歇息会儿,您别为难柳儿。”
我见她这样惶恐,只得又退了回去,半晌,还是按捺不住,问道:“柳儿,你告诉我,夫君和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柳儿紧张道:“她她莫家的小姐,莫家与秋家是世交。”
我的心沉了沉,绞着衣袖,言语不清:“那夫君和她有没有”
柳儿道:“夫人,奴婢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莫姑娘对公子是一直存着心思,可公子心里始终只有夫人一个,绝对不会辜负夫人的。”
我还是无法安心,颤着嗓音道:“如果、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又要支开我,不让我守在跟前?”
“这”柳儿面色焦急,双眉紧皱,似是在想应答之辞:“公子公子是怕莫姑娘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让夫人伤心生气,公子不想夫人受半点儿委屈,所以才”
我抬眼望着她,神思有些恍惚:“可是,柳儿,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另一个人,一个他很在意的人,那人不是我。”
柳儿脸上现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柳儿忽地跪下来,眼圈通红:“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公子,无论公子做过什么,也都是因为太喜欢太在意夫人。柳儿愿以性命起誓,公子对夫人绝无半分虚情假意。”
我急忙扶起她:“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不相信,只是担心而已——”话未落音,就见一个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
“让你送夫人回房休息,怎么休息成这样了?”风莫醉边过来边责问道,柳儿刚要开口说话,他又淡淡吩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柳儿行礼退下,风莫醉看着我,抬手拢了拢我耳边的发,微微一笑:“怎么了?一副被谁欺负了的伤心样?”
我眼睛一涩,转过身赌气不理他。
“生气了?”双手环过腰间,熟悉嗓音响在耳畔,“你偷拿我的银针我都没计较,你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温热气息撩过肌肤,我不由瑟缩了一下,慢慢道:“莫姑娘她走了?”
背后一阵沉默,半晌,隐忍的笑声响起:“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不过一个任性胡闹的小丫头,也值得你吃醋吃成这样?嗯?”
我再次没出息地红了脸,狡辩道:“谁吃醋了?乱说!”
“没有吗?”他扳过我的身子,含笑的眸子直直对着我的眼睛,“那我明日去见她,夫人也是不介意的了?”
闻言,我愣了一下,随即心底发凉,别过脸,咬唇道:“你要是喜欢,就去好了!”
他抬手挑过我的下颚,一副浪荡子弟轻薄良家女子的模样,笑道:“还真急了啊?逗你的,我躲她都躲不及,怎么会去自讨苦吃?”
我瞥了他一眼:“我才不信。”
“不信?”他忽地一用力,将我抵到桌案边,牢牢箍住,唇毫不客气地在耳畔游移着,中间顿了一下:“再说不信试试?”
我推着他,慌道:“你干什么?大白天的,门还没关呢!”
他放开我,忽然眯眼狡黠一笑:“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关门继续?”
“你谁要和你继续!”我脸烧得不行,一把推开他,走到一旁。
他竟也没强拉,兀自斟了杯茶,悠闲地坐下来。这样一来,我倒有些不自在了,瞅了瞅他,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过来坐吧。”他忽然又斟了杯茶,招呼我过去,“你别担心,我不会碰你的。”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我纳闷了一下,心想他大概误会了,只得坐到他旁边,正欲开口解释,他却将茶递给我,道:“姝语不知道我们成亲的事,所以一时有些激动,不过我都跟她说清楚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问道:“这么说,我和她以前的确认识?”
风莫醉淡淡道:“见过几次。”忽然覆住我放在案上的手,语气变轻:“你不是说,不再追问以前的事了吗?”
“我只是有点好奇,”我朝他笑了笑,“不问就不问了。”说完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你也不许再跟别的姑娘牵扯不清了!”
风莫醉倒是答应得爽快,奈何这世上总有些事有些人能让你哭笑不得,他不去找人家,人家却偏不肯罢休。
此事过去没几天,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散心,不经意又遇见了莫姝语。
☆、梦里不知身是客(四)
柔黄的腊梅刚打出苞儿,一枚一枚缀在枝头,玲珑娟雅,淡香浮动。我止步立在树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几步之外的她。
她穿一袭缃色长裙,披了霜白裘衣,显得十分娇俏明丽,春花沾露一般,让我没来由一阵心慌。她亦目光不善地望了我半天,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出于礼貌,我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她左右看了看,忽又问:“小醉哥哥呢?”
我装出极淡然的模样:“他出府办事去了,莫姑娘找他有事?”
她闻言却展颜笑了:“小醉哥哥不在正好,有些事还是我们单独说比较合适。”
来者不善。我戒备地盯着她。
她走近两步,略带傲气道:“我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小醉哥哥的,可现在你失忆了,一切都要重头来过,所以我也重新有了机会。以前我争不过你,不一定现在还争不过你。”
我不急不缓地提醒道:“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
她变了变脸色,很快又恢复笑容,微抬高了下颚:“你说是就是吗?”顿了顿:“就算现在是,也不代表以后会一直是。”
这样骄傲大胆的小姑娘。明知道她说话很荒谬,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心慌,面上却仍波澜不惊,含了笑道:“你说的真有意思,我不会怕的。”
“你——”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纠结半天莫名其妙道:“等你哪天清醒了,就不会这么想了。”说完匆匆转身就走了。
夜间,我躺在风莫醉旁边,辗转良久,忽然半支起身子望着他,问道:“我和莫姑娘,谁比较好看?”
他并未闭眼,闻言微微一愣,偏头看我,嘴角隐隐有了笑意:“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往上挪了挪,一只手撑在他颈侧,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说实话,我和她,谁比较好看?”
他侧过身,抬起胳膊将我揽入怀里,顺道拉了拉锦被:“躺在床上还这么不安分,回头着了凉我非得开最难喝的药给你。”
我枕着他的胳膊,垂了眼不再看他,黯然道:“你不回答,肯定是觉得她比我好看。”
他低头抵上我的额,十分地哭笑不得:“这种问题你也犯得着放在心上?她再好看也与我无关,何况——”语声稍顿,“你比她好看多了。”
“说的好听。”我低声嘀咕一句,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去,移过胳膊搭在了他腰间。
莫姝语的动作相当地快,第二日,我不过进屋取了件东西,再回到院子里,就见到令人咬牙切齿十分愤恨的一幕——腊梅树下,她牵着风莫醉的衣袖,春花灿烂地笑着,眼中亮晶晶一片。
好在风莫醉还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