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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意,而且还是跟灯有关。”我昂首挺胸道:“我们各自去买一盏花灯,如果你买的花灯能跟我的一样或是能跟我的配成一对,就算你赢。”顿了顿,特别强调:“中途不许回头偷看!”
他瞅着我,沉默了片刻,面不改色道:“好。”
我高兴地左右一指:“你去这边,我去那边,待会儿回到这里。”
这条街比刚刚那处冷清一些,所以花灯什么的也要少一些。我走了约摸十几丈的距离,回头看见风莫醉似乎只走了几步,停在一处卖灯的小摊前上下搜寻。
正想再走远一点,忽然被一个温和的声音拦住:“姑娘,买盏灯吧?”
卖灯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伯:“只剩最后两盏了,姑娘就当做件善事”
我看向那架子上仅存的两盏灯,恰好凑成一对,朦胧灯火透过雪色薄纱散出来,薄纱上并蒂莲描得优雅精妙,连题词也极为匹配,花好月圆情深意浓。
“而且天色已晚,姑娘买一盏,回家也方便些”老伯不停劝说。
许是被那散出的素光迷了眼眸和心绪,无意识地偏头朝远处望去,我心上的那人一袭月白长衫,长身玉立在漾漾灯火前,始终没有回头,隐约可见熟悉的侧脸轮廓。
刹那间,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汹涌出来,锦绣繁花乍然盛放,织出一枕华胥,湛湛月光染遍枝叶,蔓延至每一个幽暗角落。
流年辗转,如此匆匆,而他还在这里。
鬼使神差地对卖灯老伯道:“老伯,这灯我买了,但要麻烦您帮一个忙。”抬手指向风莫醉,“请您想办法让那位公子买下另一盏灯,可以吗?”
“这”老伯面露难色。
我很没出息地低头解释道:“他他是我的夫君,可是我们最近有一些误会,他说说如果我能跟他买到成对的花灯,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
经过我一番装模作样的胡编乱扯,老伯终于大义凛然地提着最后一盏向着风莫醉走去,并保证不会提到我。
我傻子一样在原地立了半晌,猛然醒悟过来,提着灯急急朝另一个方向走开,边走边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会想办法让他赢,完全是昏头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胳膊忽然被人拽住:“傻女人,你还想走多远?”
我止步回身,看见风莫醉手里已然多了一盏灯,与我的恰好成对,这老伯办事还真不赖。
风莫醉显然也瞅见了我手中的灯,视线上下一逡巡,最后停留在我脸上,光彩清亮的黑眸里满含笑意。
我后退一步,差点没拔腿就逃:“我我觉得这盏灯不太好,正准、准备去换一盏”
“是吗?”
他并没有拦我的意思,勾嘴笑得高深莫测,反倒让我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修长有力的手缓缓伸进衣袖中,再出来,指间已拈住了一根细长银针,散发着冰冷可怕的光芒。
我打了个寒颤:“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不语,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只得妥协:“算、算了不换了,换来换去也挺麻烦的”
他收了银针,笑道:“既然这么不想我赢,为什么还要巴巴地让人给我送盏灯?”脸凑过来,修眉一挑:“嗯?”
我闻言讶然道:“那老伯告诉你了?”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答应过不说的!”发完火,瞥见那张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登时明白自己又被骗了。
“原来,天意是由你来定的。”风莫醉悠悠抛出一句。
“你!”双颊一热,我懊恼地转身就走,恨不得立马逃开。
“别走这么急,小心把灯烧掉了。”他紧紧跟上来,嗓音依旧笑意浓浓。
我一咬牙,索性顿下脚步,偏头笑吟吟地道:“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满意的话,尽管去换啊。”
他望着我,眼中笑意流转:“三局已定,谁都不能反悔。”言罢牵过我的手,轻易转了话题:“还想去哪儿玩?”
我挣了挣,没挣开,只能由他去,掠了一眼四周,道:“这么晚了,回家吧。”
他笑了笑,伸手宠溺地抚抚我的脸:“听你的,回家。”
流光转到他脸上,映出朗眉星目,微微勾起的唇惑人心神。
我忽然指着一旁惊讶道:“你快看那儿!”
趁他偏头之际,我踮起脚,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唇边轻轻点了一下。
他回眼,有片刻的愣怔。
脸上再次腾起火热之感,我装出底气十足的模样瞪过去:“这算是我讨回先前那一下!”
他回过神,笑了,戏谑道:“我不介意你再多讨几回。”
我红着脸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朝一旁迈出步子。
牵手悠悠晃着,行人渐渐稀少,月下树影斑驳,仿佛随意散落的神秘图画。
走到安静处,他忽然止步,问道:“腿还受得住吗?”
这次在山林里腿受了伤,又被寒气所侵,一直没能根治,常常会隐隐作痛。我随口笑道:“如果我说受不住,你是不是就会背我?”
无奈的笑自嘴角漾开,他转过去,稍稍屈□子:“上来吧。”
“你真要背我啊?这可是你自愿的,不许提条件,也不许说我懒!”我高兴地趴上去,叩在他肩头喋喋不休起来,“你好久好久都没背过我了”
“先前许了什么愿?”他在身下问道。
“不告诉你!”我答得不假思索。
“真不告诉?”惯常的威胁语气。
我想了想,胡扯道:“嗯——但愿家国安平,天下无殇!”
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胸怀天下、志向高远?”
“那是你没有眼光,不识宝珠”
“宝珠?有多宝?”
“小醉,我们商量点事好不好?”
“什么事?”
“以后不要用银针吓唬我。”
“好改用金针”
“你”
“小醉,回去炖汤给我喝好不好?我觉得,你的手艺还不错”
“不好,老这么惯着你,你只会越来越懒”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懒”
夜风清凉,拂过肌肤,却驱不散相偎的暖意。
“我害得你丢了家主之位,你是不是很伤心?”把玩着他肩头的一绺墨发,有些愧疚地道。
“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还真以为谁都想争那个位置?丢了更好,乐得清闲,可以没有顾忌地陪你到处去玩”
“那我们离开长安,出去走走吧。”
“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可以啊,嗯——挽幽姐和萧遥这么久都没消息,不如我们先去玖国找他们?”
“好。”
我突然想起一事,忸怩半天,唤道:“小醉”
他闲闲应一声。
紧张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我想想再穿一次嫁衣”
感觉底下的身子顿了顿。
“那我们就先回一趟风家,办完婚事再走,正好能赶上明年开春”
“诶,你累不累?”
“怎么,想下来走?”
“错了,你应该回答说,不累”
“这么假的话你夫君我不屑于说”
“哼!你说的假话还少了吗?整天就知道花言巧语哄骗无知小姑娘”
“终于承认你自己无知了?”
“你才无知”
“傻女人,你把手往哪儿伸呢?”
“嘿嘿,你怀里比较暖和”
守经年;孤冢魂断踪迹杳
堪不破;浮生执念误流韶
折尽了沧桑,忆遍了年少
再寻不回,那白衣如雪醉倒红颜的一笑
酒冷情凉后,与谁厮磨鬓角
一世诺;盏中月光君明了
隔红尘;世外情迷莫记纷扰
并卧了花下,消散了寂寥
悲欢离合 都归入传说听时饮一口春醪
而那些传说,局内人无从知晓
传说中,总是情深难寿,思多易伤
注定那一签,被尘喧埋葬,后话不曾看到
梦里走过了多少人,多少人都是过客
叹一声聚散无常,惜此年光
终难忘;枕上情长
翻开过往;谁人隔灯遥望
流风戏雪花落,锦带松下青丝拂过手掌
轻衣闲散人卧,枕君肩头安眠一场
折花醉酒,潇洒人间任疏狂
天大地大,漂泊天涯亦无妨
长安月下;笑听;一曲轻歌;未央
作者有话要说: 卷后语:
原以为,当这个故事结束的时候,我会有很多话想说,很多心情要写,可临了了了,却突然无从下笔。抓狂之下,只好又毫无逻辑地胡扯一通了(不耐烦的,可以自动忽略哈)。
先前就说过,长安歌最初只是一些零碎模糊的画面,动笔之后才逐渐形成具体轮廓,一点一点成长,连结局也跟刚开始想的大不相同。
泠然写文极慢,所以这部书也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但是泠然保证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不怕大家笑话,某然还经常边写边哭,哭得甚是那啥
为避免被砸,就不扯了(本来忍不住还想说说俺家小醉的)
其实故事还未结束,阿然只是暂时掩卷搁笔,终有一天,我会重新回来,再写一写这个故事,包括很多人的番外,诸如小醉、萧遥、谢卓、依柔、夏芷、玖璃都会逐一补上。或许那时候,重新碰触,又会是另一种感觉。
最后,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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