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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不要用膳?”鬼琴的声音从后冒出,我抬眸:“能估计宫主什么时候回来吗?”鬼琴点头:“大概一个时辰后,对了,夫人昨日吩咐找寻的小鬼,鬼萧已办妥。”我侧头:“忘了与你们说,只能用孤儿,而且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
“夫人放心,这小鬼,你定满意。”
“那就好,还有那马车的公子是?”我一颗心悬在半空,昭雪死在我怀中,所以那人绝不会是昭雪,唯一的可能,是被慕容昭赐毒酒的降雪
“宫主吩咐,先救小姐,其余事情搁置处理。”鬼琴一副公事公办的包公模样惹得我满脸愁眉:“你们啊,能不能向鬼面学习呀,慕容梓一出,我的话就成了第二。”想人家鬼面虽是慕容亲手调教,可人家的自主权比谁都强,不但敢公然跟我开玩笑,还经常与天涯逗着玩,这鬼琴和鬼萧明明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实在太不公了!
“好啦,好啦,搁就搁,出去吧。对了,宫主出去之前有没用饭?”我干吗要关系他有没吃饭呀?
鬼琴摇头:“天没亮,宫主已带着鬼萧出去,宫主吩咐先给夫人传饭。”我摇头:“传饭的话,待慕容回来之后再说吧。”鬼琴应声,退出。
坐在梳妆台旁边,镜中的佳人清瘦忧郁,我索性伏在桌案上静候慕容回来,天涯,你千万别出事,一定要好好的!
昏沉中,感觉身躯被凌空抱起,欲入鼻间熟悉的味道,我马上睁眼:“天涯回来了吗?”慕容的红眸带着少许无奈,自嘲一句:“在夫人心目中永远都只有天涯。”
“别玩了,天涯呢?她在哪?”
慕容将我放在床榻上,顺势坐下,爱怜般,抚摸的脸颊:“天涯不用我们去救。”
啊?我吓得奔弹而起。慕容按住我双肩:“馨儿,你以为天涯像你这么笨吗?”
“我”三岁的孩子能用笨字来形容吗?
“天涯骨子里流淌的是西域人的硬朗血液,东蜀三怪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我满脸期待:“你的意思是说,你找到他们了?”慕容点头,唇角扬起一得意笑意:“不愧是我慕容梓的女儿,胆量过人,毫不逊色于男儿,不过,那些小鸡肚肠的鬼点子,实在是”随即点了点我的鼻头:“你这娘亲可真是教导有方呀。”
我噗嗤笑出声:“不然怎么叫‘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慕容在我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噗嗤失笑:“你呀。”然后将我纳入怀中,握住我的右手,来回搓弄,语气带着霸气:“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我抿唇在他怀里点头,左手攀上他的右肩,慕容,只要有天涯,我发誓不会离开你!
“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让我跟着你们,这位姐姐,求求你”阵阵哭喊的声音断续在门外响起,打断我与慕容瞬间的温馨,我快速将衣物整理好,推开慕容:“看看什么事?”慕容点头缓缓放开我,门外的声音持续着,稚嫩的沙哑的声音让我想起天涯,更是让人可怜同情,可惜此声音面对的是冷血无情的影子杀手——鬼琴!
“再不走,杀了你。”鬼琴声带不耐,冷冷吐出的字眼让人闻风丧胆,屋内的我狠狠盯了一眼慕容:“看你的手下,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说着,对着门外道:“鬼琴,不要吓着客栈里无辜之人,将那小孩带进来。”
“是。”鬼琴声落,门才刚开,一条瘦小的影子扑面而来,还没回过神,那条影子已跪在我跟前:“夫人,求你收留我,求你收留我。”鬼琴冷声:“大胆,贱”我挥手示意她住口:“这小孩就是鬼萧替我找的那个?”鬼琴点头:“这小鬼就是当日在街上卖身葬父的女娃子。”那么巧?可惜慕容已确定天涯没事,这小女娃也没利用价值了,我为难的瞥了一眼坐在桌案旁,冷眼旁观喝着名茶的慕容梓:“要不要留下?”
“天涯可有丫头服侍?”慕容由此至终视地上的女娃是透明,我摇头叹惜:“你这样,会害她的。”找丫头?还不直接找个奶娘更实际!
“那将她杀了吧。”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淡语气吓得跪在地上的女娃磕头求饶:“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我蹲下捧住她那具发抖的身躯,握住攥紧我裙角的小手:“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当我女儿的伴读,天涯那丫头,平时一个人玩也怪可怜的。”小女娃抬起头,眼眸的怯意挥之不去,小声抽噎道:“真的吗?”
我点头对她露出一和善笑容,小女娃呆了呆,半响才露出一僵硬笑容:“谢,夫人。”
“鬼琴,先带她出去用饭,顺便传饭。”
76、再起乱曲(二)
鬼琴离去,屋内恢复寂静,也将慕容的色胚子性格惹了出来,见他又要对自己伸出魔爪,我先发制人投入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道:“等下你用了膳,咱们去将天涯接回来。”头顶上的慕容一听‘天涯’二字,重重哼出一鼻音:“又是天涯?”我继续在他怀里蹭:“好啦,好啦,那丫头没有我在身边,肯定很不习惯。”话出,落在我肩上的手忽地一收紧,慕容的声音带着压抑:“无论如何,我都不放手,绝不放手”慕容的力气大的惊人,痛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哀叫道:“你怎么啦?好痛”这人的神经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
“对不起,馨儿,弄痛你了?”
废话,我推开慕容,揉着双肩,怨嗔瞥了他一眼:“听过一句话没?娘子是用来疼爱的。”慕容脸色的绷紧被我一席话惹得松懈不少,气氛也从沉静进入轻松,见他一脸悔意,我也懒得与他计较,径自步至梳妆台前,缓缓坐下,镜中的倒影让我想起降雪的事,于是侧头望向慕容:“鬼琴有与你提及我们在雾影森林遭遇过的事?”慕容徐徐点头,唇角勾起一若有若无的淡笑,我却看呆了。这几年,我是看着慕容如何将移花宫建起来的,眼前的慕容,无论举止或者谈吐,皆是多了几分沉着与稳重,比起三年前那看似花花公子的慕容梓冷静的多,可是,只要涉及到我的,他都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小孩!
“馨儿,怎么这样看我?”慕容将我拉至他跟前,抚上我额头:“又哪不舒服了?”我拉下他的手:“我们在讨论雾影森林的事。”
“我就为此事出谷。”慕容慢条斯理的徐徐道出。我抬眸,蹙紧眉头,慕容轻笑点了点我的鼻头:“皇兄前来探望,身为弟弟,理应前去拜会。”
皇兄?柳祀寒?我大脑霎时进入电击慕容梓自嘲道:“果真只有柳祀寒才能让你上心?可惜的是,来者不是他。”
“难道降雪被柳皇上救了?”大脑凌乱一片,怎么也无法将柳祀寒与降雪想到一块去?而且,降雪被赐死那日,柳祀寒远在南极山!
“随我来就知道了。”慕容对我神秘一笑,我急的原地跺脚:“拜托,不要吊我胃口。”慕容梓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挑起我下巴:“爷要乐子,否则免谈。”我被他气死了,甩开他的手,负气转身,一双大手来到我腰上,耳垂被来者擒个正着,慕容梓的霸道声息危险响起:“馨儿,你听着,不要恃着我宠你就考虑我的耐性,若然你敢背叛我,下场比死还惨上千百万倍”我全身紧绷,面无表情的任由慕容在我颈侧为所欲为,随即,唇角扯起一僵硬笑意:“什么吗?你这是霸道条例,如果你变心背叛我呢?又或者是别的男子喜欢上我呢?还有就是你的粉丝设计我背叛你呢?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更不能一字一语能道清。”越说越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就好像我跟柳祀寒,如果没有云卿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种困惑出现,既然是我定下誓盟,就不会将你丢下,若让我发现有男人敢抢你,下场只有死,至于你说那些所谓看上我的女子?馨儿,我告诉你,我会在你发现之前,将她们统统除去。”我满脸不屑,转头冷哼:“你以为自己是神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是我自夸,我慕容梓有哪点比神仙差?”
晕!这人的自恋值不是普通的强!
“好啦,咱们不说这事了,你不是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慕容将我胸口的裹衣拉好,绑好带子,动作柔的让我心底生起莫名的恐惧比起柳祀寒,慕容梓似乎更危险!
慕容牵着我,二人寡言步出客栈,横过热闹非凡的街道,来到郊外,凉风渐生,眼尖的慕容褪去身上的衣物为我穿上,我低着头,满脸通红,任由他为我穿戴。
“都当娘亲的人了,还是这么敏感?”慕容嘴角的一抹笑意荡漾而开!我撇嘴不满:“这是本能,跟生小孩没有任何关系的。”说着,避开他灼热的注视,侧头环视一周:“你叫我来这干吗?”荒山野林的!
“难道皇兄有偷窥别人闺房之乐的兴趣?来了就不要躲,三皇兄。”慕容梓谈笑风生的抿唇笑道,我则被他那句‘三皇兄’惊呆了,三,三皇兄?不就是当日被云琅错手杀去的慕容醉?
77、慕容醉
慕容梓声音刚落下,一阵车轮转动的哐哐声逐渐清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侧头望向声音的泉源,这一看,全身上下犹如遭受雷劈眼前的女子,凝脂雪肤、身形苗条,披在后背的长发,用一根淡紫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我无暇顾及她的惊世美貌,甩开慕容的手,怎知慕容反手将我拉回他怀中,低头快速在耳边道:“降雪的记忆被改动过。”
果然是降雪,连带那天马车内的女子亦是降雪,满脸疑惑的,我侧头对上他的眸子,慕容抿唇失笑,点点我鼻头,责道:“夫人还是学不会沉着。”说着,红眸的余光瞟向降雪手中所推的物体——轮椅,我也顺势探头一看,慕容醉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唇角微扬,白衣胜雪,与后面站立的降雪相辅相成,乍一看,活脱一对隐藏在山林中的神仙眷侣无可否认,这慕容家的几个男儿皆是精品之最,惊世绝美的人物!
“梓弟夫妻二人融洽的让旁人嫉妒万分呢。”慕容醉的声音慢条斯理,淡的不见任何情绪。我脸上迅速飞上几抹红晕,反手推开慕容梓,这次他倒没有阻止,嘴角依旧携笑,正脸对上轮椅上的慕容醉:“醉兄艳福不比梓弟少。”说着,若有所思瞟了一眼他头顶的降雪,慕容醉轻摇头:“只是一下人罢了,与弟妇相比,相差甚远。”似是笑谈风声般,黑眸在身上来回审视,我颔首行了个礼:“舒馨见过殿下。”
“弟妇慎言,若不嫌弃,唤我一声醉兄如何?”
这?为难般,我看了一眼慕容梓,怎知慕容醉哈哈大笑:“二人的默契真让人惊羡呀。”直觉告诉我,慕容醉这个人不像表面上这般柔情似水,心思比起任何一位皇子还来的沉,若然按照这样推想下去,云琅是慕容醉的一颗棋子!想到此处,我手心渗汗,脸色发白,这么说的话,慕容醉是杀害爹爹的间接凶手
“慕容,我,我想回客栈。”双手攥紧慕容的袖子,额头渗满汗水,语气带着苛求:“救回天涯,我们回移花宫。”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慕容醉是导火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