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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军怔怔看着我,我擦了一把泪水,苦笑:“当太医说我很难怀上小孩之际,我恨不得立刻死去,是慕容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云卿给我下媚药,就这剂媚药,将我与他牵扯上了大军,也许如你所说,我被他教坏了,但是,只有他,没有将我当成云卿,只有他,才当我是舒馨。最重要的,他是天涯的父亲。”
“所以?”陆大军眸中闪过迷惘,神色恍惚,我坚定道:“我不希望咱们成为敌人?”
二人再次进入沉默!忽地,陆大军嘴角泛起冷笑:“慕容梓不是当帝皇的材料。”我心口咯噔了一下,不安逐渐散开,慕容果真有篡位的想法。虽是如此,我小嘴却不饶人,冷静道:“是与否,不是你说了算。”
陆大军不可置信摇头:“小馨,你真的希望卷入帝皇家的战争?这是刀刀是血的战争,不是电视剧,是真实存在的人命啊,你真的变了,彻底变了。”
“你帮着祀夜扩展北炎教的势力,目的不都一样?”我突然想起,当初在柳园,祀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要的,何止是柳园
“祀夜他们几个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以随时收手,三年来,我都没变,我是要回去的”陆大军激动的喊破喉咙,我吓得退后了一步,也许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举了举手:“既然你不回去,我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我着急抬头:“你要去哪?”
“寻找回去的方法,小馨,你确定慕容梓真心爱护你吗?”陆大军恢复一派的淡然!我毫不犹豫点头:“三年来,慕容很宠我。”
陆大军呼了一口气,举手摸了一把我的脸颊:“小馨要幸福,风雨后见彩虹,过程虽是苦了一点,结局好就得了,千万不要像我”说着,沉默了。我心中难受的要命,小心问道:“你跟云卿”为什么所有事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不提也罢,好了,带你去休息了,否则你这匹暴躁的马要踢我了。”说着,不正经对千羽挑了挑眉,果真,这个动作惹来千羽的不满,见它哼声呼气,我抓紧缰绳,快速安抚它的马头,不时以极度鄙视的眼色回瞪路大军,他则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
陆大军你这个笨蛋,满不在乎的脸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心酸的往事与苦涩的回忆?
86、疑团
当夜,我失眠了踏步至庭院,发觉天上的一轮明月大的惊人,缓缓抬头,情不自禁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天涯,睡觉了没有没按时吃饭天气凉了,东蜀三怪有没给你增添厚衣裳不要生病了妈妈很想你,你有没想妈妈
“馨儿?”
我身躯微微一颤,转头抿唇:“律音,还没睡吗?”律音轻轻点头,步行至我跟前,银白的月光洒在我单薄的身躯声,律音的黑眸将我从上而下,从左至右,瞧了半会,才缓缓移开目光,嘴角泛起一道无形的苦笑:“馨儿有身孕了?”
没有半点犹豫,徐徐点头:“如你所想,是慕容梓的。”律音愣了愣,似乎想不到我会这般坦白,释然道:“也好,祀夜他也该从云卿的噩梦中醒悟过来。”
提起那云卿,我心口一紧,小心问道:“听说云卿瞎了?”柳祀寒那双恨的发红的黑眸在脑海盘旋不去。律音惊愕:“你怎么知道?”
“中原皇帝的裳贵妃,谁不知?”因为先帝的缘故,云卿已不复存在,如今的云卿仍是云家女,柳祀寒下旨对外声称,她是云家流落在外头的另一个女儿——云裳。
“馨儿,你还是这般恨他?”律音问的苦涩无奈。我淡然一笑:“不恨了。”律音怔怔望着我:“馨儿,你变坚强了。”面对他的夸奖,我哑然失笑:“自从天涯失踪后,我才明白,珍惜身边人,这些年来,慕容待我如何,我看得见,我不恨柳祀寒,是因为我想尝试放下他,接纳慕容。”
律音垂眸思索了半会,再次抬头之际,眸中闪着释然:“我明白了,刚夸了你,就让我抓到把柄了,有了身孕怎能吹夜风?”
我调皮吐着舌头:“进屋谈吧。”
二人踏入屋内,我一边为他倒茶一边试探问道:“你记得降雪吗?”律音挑了挑眉:“为何这么问?”见他神色冷淡,我心一下子垮了下来,律音从没将她们姐妹放在心上。我摇头:“降雪受控于慕容醉。”我的本意是想让律音借着北炎教的势力救下降雪,若然他对降雪有意,顺便成就一段好姻缘。如今看来,自己又是好心做坏事了。
“慕容醉不是死了吗?”律音蹙眉不解。我冷笑:“怕是假死吧,越是不争就是争。”
“不可能,慕容醉天生患有心口病,就算没人暗杀,他亦不能过二十五。”律音斩钉截铁。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安道:“但是我亲眼见着慕容醉。”
律音眉心深锁:“你跟谁一起见到他?”
这?我哑口了。当初慕容梓为何非要带我去见慕容醉?
“鬼面擅长易容术。”
“不可能。”我一口反驳,慕容不会设计我的。而且当初鬼面在西岭。
律音见我紧张慌乱,竟然笑了:“你在害怕?害怕慕容梓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闭眼咬唇:“我累了。”律音沉声道:“既然你卷入帝皇家的争斗,就得有一定的心里准备迎接背叛,慕容梓,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攥紧双拳,唰的一下,睁开双眸,冷冷对上律音:“律音,没的回头了。”随即抚上肚皮,坚定道:“命运之轮已经开始推动,我不能让天涯和秀儿失去父亲我只能将赌注放在他身上。”不能阻止,就跟他共同进退吧!
慕容,若果你像柳祀寒那样对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律音看了我半会,随即转头:“我懂了,夜深了,先休息吧。”说着,头也不转的踏步离去,打开门那瞬间,脚步停滞了一下,侧头道:“明日去看看祀夜吧,如大军所说,祀夜病了。”
隔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推门而进的竟是鬼画!
“他们有没难为你?”我慌张起来,鬼画单膝下跪,机械式答道:“谢夫人关心。”
这?有必要将对待慕容那套规矩放在我身上吗?当我打算开口之际,门口响起另一个胆怯的声音:“慕容夫人,我家主人有请。”
“是柳祀夜?”我竟然惧怕见到祀夜?那丫头眸中闪过惧怕,不断点头。
要来的迟早躲不过,当初选择进入北炎教就得面对他,于是点头:“稍后到,有劳姑娘了。”小丫头点点头:“奴婢先告退了。”
“夫人,鬼画跟你一起去,柳祀夜是个危险之人。”
我若有所思点头赞同她的话:“祀夜确实变了。”随即问道:“昨夜有没查出孩童失踪的原因?”鬼画摇头:“北炎教的夜里就像一座没有人气的牢笼,但是”鬼画的停顿了一下,我眯眼谨慎问道:“但是什么?”鬼面从怀里取出一残破的红色碎布:“夫人你看看,这是否宫主的东西?”
慕容?我一手抢过那碎布,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脚步一个踉跄,鬼画急忙扶住我,我反手抓住她:“在哪捡到的?”
“暗柳林的入口,柳祀夜练功的禁地入口。”
87、降雪
远远看去,暗柳林的尽头就似一个无底洞,光看就让人心寒不已,哪敢往前靠近半步?不知是否因为紧张产生错觉,就连鼠辈蚁窝都见不着,地上铺满沉淀的湿润枯叶,踩着湿淋淋的树叶,鬼画扶着我,我拉着千羽,二人一马小心在枯叶上步行着,走了半会,鬼画指着前方:“就在那发现宫主的碎衣。”我点点头,吩咐道:“你快回到那丫头身边吧。”
鬼画冷冽的双眸看了半会暗林的尽头,严谨道:“夫人一定要小心,这是魅惑图,若有危险,及时向敌人抛出,能将他们困住,能拖延半个时辰。”
我重重点头,骑上千羽,居高临下望着鬼画:“小心点,千羽不在马棚,不能隐瞒太久,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鬼画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烟雾之中。
我俯身在千羽耳边低喃:“千羽,走吧。”
一大早柳祀夜便遣人来找,本打算前往去探访,半路却杀出一块碎布,打乱我的计划,危机关头,病急乱投医,鬼画催眠了今早送早饭来的丫头,并将她易容成我的样貌,根据鬼画的说法,易容术是鬼面所传教。
前方乃是烟雾重重,千羽的灵敏嗅觉比起一般的马匹强许多,四蹄小心走在暗林上,竖起的双耳不停拍打着,黑亮的双眸盯着前方的境况,忽地,千羽脚步重重顿了一下,我细细打量着前方的白雾,那是?
“驾。”我轻轻夹了下马肚,千羽继续步行,一条白色的影子,背朝天,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以身形来判断,好像是位女子难道有诈?
越是靠近,就越觉得那影子在哪见过,当千羽距离她不到三米之远的时候,我已主动从它马背上跳下来,踉跄上前,双唇语无伦次颤抖着:“降雪,降雪”
我将地上的身影翻了过来,一张熟悉的女子脸孔欲人眼帘,是降雪,真的是降雪
“降雪,醒醒。”我不断拍打她那张苍白的脸颊,也许因为我的触碰,降雪紧闭的双目开始波动着,我脸漏喜色,鼓励道:“降雪,降雪。”
“主人,主人”降雪破裂的嘴唇不断循环着这两个字,我继续拍打她的脸颊:“降雪,醒醒,降雪。”
就在主意全失的时候,柳祀夜阴鸷的犹如修罗恶魔的声音冷冷响起:“馨儿可真骗的我够苦呀?”我猛然转身,瞳孔放大一倍,只因鬼画她满身血迹、昏迷不醒,从受伤的面积看来,鬼画伤的很重
“降雪怎会出现在这?”将降雪护在身后,我冷冷对上柳祀夜:“你就是慕容醉?”慕容梓出现在这里,降雪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析就是柳祀夜假冒慕容醉,降雪是受害者,那么慕容梓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柳祀夜疑惑问道:“馨儿在说什么?”我不屑回绝:“不必再装了,你冒充慕容醉的目的不就是想接触慕容梓?”
柳祀夜轻笑出声:“馨儿,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了?”
“什么意思?”打算再次开口之际,远处传来陆大军的声音:“小馨,师父。”
待陆大军、律风、律音一行人赶到之际,均被我怀中的降雪惊得不知所措!
“这是,降雪?”说话的是律风:“她怎么受伤了?”我抬眸苦笑:“那就问问你们的教主了?”
“再说一次,我不是慕容醉。”柳祀夜无情的眸光射在我身上:“今日发生的事就当是初犯,若然再发现你擅自进入禁地,死。”说完,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我望着祀夜那具不带任何眷恋的身躯,心中溢满甜酸苦辣,这个祀夜还是当初教我琴艺的祀夜吗?
折腾了大半天,在丫头的帮助下,终于将受伤的鬼画与降雪安置好,还好二人是练武介质,并无大碍,一颗悬挂在半空的心总算能放下!
夜幕降临,律风竟不请自来,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站在窗户外面偷窥,我掩嘴失笑,对着那条藏东躲西的影子道:“那样看,怎能看得清呀?进来吧。”
律风的身躯抖了抖,串窗而进:“她,怎么样了?”我抿唇不语,继续喝着茶,律风急了,绕到我身前,急道:“小馨儿,降雪她怎么样了?”我噗嗤笑出声:“你喜欢降雪?”
“只是来看看她而已,毕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