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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空虚,心智慢慢被吞灭,所以他一心栽在柳园的事业上,日里工事麻醉自己,夜里用酒麻醉,日复一日,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慢慢暗淡,却不知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早就烙入自己的内心深处,长根发芽、剪不去、拔不掉
他该怎么做才能馨儿回心转意?这个问题日日夜夜纠缠着自己,尤其听到她才进宫就掉了个孽种。
孽种?那是他与馨儿的孩子啊,刚知晓那天夜里,他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所以,慕容昭,他该死!
看着云卿那张无害的笑脸,他一日比一日不了解云卿这个女人,更是想不到她会用自残身体与亲生骨肉来威胁留住他,让他三番四次地误会馨儿,让她三番四次的伤心绝望。
他已经不能原谅自己了,可当听说她嫁人生子的消息,心里为何还是不甘心呢?
看着失去记忆的云卿,他是气不起来了,没有力气了,馨儿的离开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舒馨,你可真是个残忍的女子啊。
“祀寒哥哥。”云卿的笑脸毫无预兆地出现眼前。
“怎么啦?”如果早在他发现舒馨早就烙入他心底、如果在他们成亲那天发现、如果在她离开柳园前阻止她进宫、如果他没有误杀云儿如果,如果,如果有如果,他会错过舒馨吗?
云卿嘟起嘴唇:“祀寒哥哥骗人。”
“我骗人?”他声音放柔,在这一刻,他好像看到馨儿在撒娇,虽然她们不像同一个人,看着云卿,他对馨儿的思念越发不可收拾。云卿点头:“你说过有空带我去骑马,但是加上今日,你已经在书房发呆了三天。”
是这样吗?三日了,馨儿离开三日了,可是他怎么发现她才刚刚离开。眸中逝过痛心,她掉入悬崖那刻,双眼都没离开过慕容梓,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让当初全心全意对他的女子如此疯狂的爱上慕容梓?
闭了闭眼,睁眼那刻,恢复如初,笑问:“卿儿想去哪里?”
云卿支着下巴,黑溜溜地眼珠转了好几圈:“去无邪寺好了,还得叫上律音哥哥。”
“好。”
律音,曾是他的手下,轻宇。从听到馨儿掉入无忧谷底的消息,没有吵闹,甚至跟他回来柳园,他依然对所有人都笑颜绽露,包括他与卿儿,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怨与恨,那模样,看得他心寒。
无疑,轻宇与轻风是馨儿值得信任的人,在云卿出现那刻,二人在他门口跪了足足一夜,这份情,值得馨儿去看重。呵,他柳祀寒自问清高骄傲,却在这点上自愧不如。
唤来了几个随从,将云卿抱上马车,轻宇只身骑马出现在柳园门口。
俊美的脸容没有一丝不适的涟漪,身穿一袭白衣,与他坐下的白马形成一幅极美的画像。
“柳先生,咱们走吧。”笑语间夹了夹马身,径自往外走。
“祀寒哥哥,我要跟你一起骑马。”云卿的头探了出来,柳祀寒笑:“外面风大,乖乖坐好。”他的脾气变了,变得更加冷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温柔只是馨儿的专属,还有,他拒绝不了与馨儿有着相同样貌的云卿。
“不,我要骑马。”云卿似乎是铁了心,他为难了,虽然他拒绝不了云卿的笑容,但是她终究不是馨儿,他接触不了馨儿以外的女子,就连普通的触碰,他都觉得厌恶反感。
“我来吧。”轻宇突然出现,云卿笑的更加灿烂:“好啊好啊。”说着,理所当然向轻宇伸手,轻宇有那么一会愣住,下一刻伸手握住她的手,反手将她抱了过来,当云卿落入他怀里那刻,他的脸颊竟泛起一丝红润,柳祀寒打量着二人,半晌才道:“走吧。”
无邪寺的香火依然充裕鼎盛,不知为何今日来拜祭的人比平日多了许多。
柳祀寒找了个生脸孔的人前去打探,等他回来禀告才知道这儿不能多待,马上命人掉头离开,云卿被无故送进马车,不满吵闹起来,为此轻宇与她一同进入马车,她才停下吵闹。
一日游就这样没了,云卿当然不依,好在轻宇的哄人能力还算可以,渐渐地便将柳祀寒答应她的骑马抛诸脑后,与柳园的下人吵着做点心去。
已是三更,柳园某个屋顶立着两条影子,一坐一站,却是沉默不语。
“曾经天朝的国君竟会害怕起司徒家这群反贼?”轻宇冷言冷语,与白日那温柔的轻宇形成天使与恶魔的对比。
柳祀寒毫不在乎,嘴角微扬:“继承皇帝之位,本就想弄垮它。而且对皇位我本不热衷。”轻宇脸色泛过惊讶:“天朝灭亡,竟是你的本意?”
“慕容昭敢这样对待我与馨儿的孩子,我要看着他的国家一步一步向灭亡,若是有地府阎王,我会让他做鬼都痛苦呐喊。”
“你,还记得?”
“从未忘过。”
“司徒家的人也是你安排?”轻宇有点问不下去了,柳祀寒摇头:“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是想让天朝灭亡的,但看着馨儿,突然想留点什么给她,但是想不到这慕容梓的意向倒是与我相同,两虎相争,必有一亡,只是想不到中途杀出个狐狸罢了。”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一点都不在乎。
轻宇没有回话,他继续往下说:“老虎也好,狐狸也罢,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空气中静谧了好长一段时间,凉风拂过,吹着二人的衣袂,在月夜下噗噗直响
时间犹如静止,还是轻宇开的话题:“她可有什么话留下?”也许是晚黑的缘故,轻宇的声音沙哑着,他褪去冷嘲,哀伤地看着头顶的月亮:“我宁可相信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着也不愿意听见她坠入悬崖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宁可什么都不知啊,可如今已是我第十次开口了,你都不肯告知我吗?”
一提及舒馨,柳祀寒眼里的刚冷褪的一点不剩,却闭唇不肯回答轻宇的问题,要他怎么说?要他说馨儿离开之前一眼都不施舍给他?还是说那时的她眼里只有慕容梓?这让他怎能说得出口?
“你就深信着自己在馨儿心中占了位置?”他语带讽刺,月光刚好洒在他刚冷的五官,使得原本冷冽的线条变得极其危险,如今的他是看不惯舒馨在乎的男人,就算只是兄长之情都不可。轻宇没有半点惧意,反而冷笑:“你这算什么?如今人都走了,还跟我来计较这些?当日若是你肯听我劝,你跟馨儿会落得这个地步?她腹中当日有了你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知晓就被你那所谓的父亲做出禽兽不如的事”轻宇激动的说不下去了,深呼了一口气:“她身心受伤那刻,你在哪里?如今人都不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柳祀寒,你真是猪狗不如。”
轻宇的话一针一血,针针见血,直入柳祀寒的内心深处,他脸色惨白,踉跄了一步。
“你走吧。”月下,柳祀寒一张脸如同死尸,四肢僵硬,他是说不出反驳的话,他还有颜脸反驳吗?
“我要带云卿走。”轻宇毫无预兆地开了条件,柳祀寒身躯抖了一下,半晌点头:“都走吧。”他的声音落寞压抑,似是背负着什么,轻宇看了他半会,才消失在夜里。
“馨儿,如果你活着,看到我这样,心里一定很痛快吧。”他抬头望着月亮,夜风吹过,他也该收拾心情,重新打算。
翌日,柳园的大门口,云卿一身粉色的衣裳裹着她娇小的身躯,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云卿这模样越发像舒馨了轻宇看得有点移不开眼睛,还是柳祀寒打算他的思绪。
“好好照顾她。”他的言语依旧冷的似冰窖,云卿窝在轻宇的怀里,笑吟吟地看着柳祀寒:“祀寒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柳祀寒没有回答她的话,仍是冷着脸看着轻宇:“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轻宇点头,朝他拱了拱手:“保重。”说着,驾的一声,毫不眷恋地策马转身离去。
“再见了,祀寒哥哥”云卿的声音与策马声传遍整个林子。
保重!看着远去的马背,柳祀寒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字,抬头看着头顶柳园两个大字,他也该离开了!
番外:慕容梓
“妖孽小孩,妖孽小孩,别,别让他跑了”声声稚嫩的童声如同唱着歌谣,成群结队地在街上追着一个小影子。
啪的一声,小影子发出一声低吼,打算起身却发现膝盖起着殷红。
痛,这个字只是在他脑海掠过,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出来,试问一个三岁的孩童哪里懂得这些,他却清楚明了这个字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他身上,与年龄无关,只是与出生有关罢了。
他的出生肮脏的很,在青楼,还是一个嫖客带他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个贱女人,怀胎十月都不忘去接客,或许在她眼里他就该死在腹中。他出生之后,那个嫖客咬着那贱女人的乳头,右手不忘玩弄着女人的另一边,下身粗暴地抽插着她的下体,冷嘲笑他是个贱小子,一个没奶吃的贱小子这都是那个青楼老鸨在他折磨下哭骂出来的,试问一个将死的人哪里会说谎?呵,是可恨还是可悲?
既然都被唾弃了,他做好人岂不是辜负那贱女人的怀胎十月?
烧吧,将眼前这地方烧为灰烬火红的气体啪啪啪的响,他那扭曲的疯癫的笑声淹没在里头
这个女人很美,就算闭着眼睛没有呼吸也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目,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瞧过自家的母亲,长的跟他真像将头靠在女人胸前,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很重,即便死了十余天都没有尸体的恶臭味,静静地靠在她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像个正常孩子窝在母亲怀里撒娇,只有这样,母亲才不会嫌恶地推开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滴液体落在女人的脸上。
这是什么?眼里不停地流出的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女人身体痉挛,体内被一把刀硬生生剖开。
他要保存这个女人的一切,不能让她腐臭,她身上每一个器官都不能腐烂这一夜,他将母亲分尸,掏出所有器官,最后将那双如火的红瞳取出后,满足地笑着掩上她的眼皮
十岁那年,他被带到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面前。
那男人神色冷漠,有着一副比任何人都大的嗓门以及一身与生俱来的皇者气概,他们说他是皇帝,中原的皇帝,慕容昭。而你以后就叫慕容梓。
这一年,他有了新的名字和新的身份——中原四皇子,慕容梓!
人的思维会随着长大而改变,这句话还真对,他变了,变的更加好杀也好色,每个与他温存的女人都活不过一个月,那些女人只不过看上他的皮囊和他的身份,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活该,一群不知羞耻的贱女人!
舒馨,初次见面辱骂他。二次见面甩了他一巴掌。三次见面却是憔悴不已,为了一个男人憔悴成这样?
他很好奇,尤其看到她那副伤心绝望的样子,与那个当日在青楼嚣张活泼以及无邪寺里怕胆颤心惊却毫不畏缩的她完全是两个人,他心里异样荡过,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看到了那贱女人的影子,尤其那支艳舞,简直与母亲的影子重叠了!
那日之后,他深信一个让自己嫌恶的事实,他爱着那个生他出来的贱女人,即便她不待见自己,即便要杀自己,即便她被自己亲手所杀,他还是爱着母亲,属于儿子对母亲的爱,一种割舍不开的爱
父皇当着他的面玷污了她,她哭的肝肠寸断却不忘对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