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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个人跑去跟蒋怀秀她们闹腾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他转了下眼睛,单手挽住我的腰,让我坐他腿上。
“嘶——这是办公室!”我逃了下来,脸红了大半边。
“诶对了韩千洛,我想起来”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对接了一个切入点,我想到了些事。于是赶紧问他:“你记得当初我们两个从T…show大赛庆功宴的下来,被人偷拍的进酒店的照片。
虽然闹了不小的风波,但总算是很快解决了。宋主编只说是匿名照片,但我总觉得你说。会是谁做的?”
其实这件事,我曾以为是蒋怀秀和蒋芮那一伙人干的。但后来想想,那天比赛结束,正是蒋芮的小脸被阿蕊毁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估计她们那一群人早就已经手忙脚乱。怎么会有人一直跟踪着我和韩千洛那曲折不堪的路线!
“鬼做的咯。”韩千洛拄着下颌,看着桌上被咖啡打湿翅膀的一只小苍蝇正在花样自由泳。笑容让我很炸毛。
“韩千洛!”我卷起报纸几乎按耐不住又下抽上去的冲动!
“是你对不对!我就觉得奇怪,我被你用领带绑得跟黑驴蹄子似的,神情抓的那么夸张,怎么偏偏拍不到你的脸?”
“开什么玩笑,我的脸是那么随意就能出现在牵毛驴的位置上么?”韩千洛眯着眼看我,伸手去顺我的毛:“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惦记那事儿干嘛。想想晚上吃什么。”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以前不怀疑他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他,现在已经这么熟了,他眼睛一动就会死多少个人我都能数出来:“是你故意拍的照片匿名送到锋行传媒,反而倒打人家编辑一耙?左右赚了个人情,让人家宋子阳和周老先生都对你很不好意思。
以后就能为你所用?!”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周老先生不是说过么——掌握了媒体就是掌握了权力。这也是他一个老前辈对我言传身教的嘛。”
“韩千洛你也太无耻了吧!”我为我爱上这么个无耻的男人,恩,感到很骄傲。
回过神来,我再一次横扫了那诡异兮兮的标题——
我知道编辑的笔杆子都是不讲良心的,但谁看这个标题谁都以为我是个贪财恶毒的私生女,为了父亲的遗产跟继母大打出手,实在是很有损形象啊!
蒋怀秀的右眼球因碎玻璃崩入,导致玻璃体致残性受损,已经摘除了。
一开始我觉得挺解气的,但是
“韩千洛,蒋怀秀她虽然讨厌,从小对我也不好。但怎么说呢——”我走到韩千洛身后,捏着他的两只肩膀俯下身来:“但她貌似也没有虐待过我。而且姚瑶干的那些坏事儿,我怎么看,好像她也不清楚的样子。”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一直觉得蒋怀秀是个很蠢的人,姚瑶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不管是沈钦君,还是她自己的妈。
“所以?”韩千洛被我捏得很舒服,竟然像猫一样闭上了眼睛。
“她固然对不起我爸,但我爸其实也不未必是真心对过她。感情的事又说不清谁错谁对的,”我咬了下唇,想起我爸重阳节那天对我说的话。他愿意留一部分钱给蒋怀秀,可能不是看在感情有多深,而是看在当年蒋家也帮了他不少的份上。
爸去世那天,我的确是被冲动占据了些许理智。就算我爸的自杀真的另有隐情,也不一定——就跟蒋怀秀有关吧?
我爸的情绪那么稳定,几次看望的时候也没见他对蒋怀秀有特别的态度。最后这两个月,其实要他修改遗嘱的可能性一点不大。
蒋怀秀要是早有动机动手,不可能留我爸活到现在的。
“所以,”我吞了下口水:“所以你说弄得她终身残废,这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
“姚夕,”韩千洛睁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以至于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捏了他肩膀上某个面瘫穴位了。叉引豆技。
“蒋怀秀犯的错,绝对不止她受这点苦能还的。一家都是坏人,但不一定要做同一件坏事”
然后他站起身,重新冲了杯咖啡。一秒转身又换回了那张温柔的笑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晚想吃什么?”
————
“夕夕,明天的葬礼我也一块去吧。”汤缘把椅子滑过来,递给我一叠设计稿的同时对我说。
汤缘的父母跟我们姚家沈家也都是有些交情的,所以她去也是合情合理。
“你一个人还是?”
“我爸也去。”
汤缘的父亲汤镇国是宏信银行S市分行前行长,去年刚刚退休。印象中,他是个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老干部形象。也不知是怎么得弄出汤缘个逗比女儿的。
据说当初名扬开拓新项目的几次商贷还都是汤老先生给搞定的。交情不破利益关系,这是商场上很常见的模式。
“行,到时候我把时间地址都发给你。”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翻看刚才汤缘给我的那一叠设计稿:“这是代维的吧?”
我认得出代维专用的品牌图纸,这家伙有特殊癖好,什么东西都认品牌。这款dispaint纵横线稿还是特意跟后勤部申请的呢。
“哦,他今早回来的,被肖正扬叫去谈事情了。”汤缘答应一声,站起来跟别的同事出去了。
我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突然挑出其中一张特殊的画稿这笔法,好像不是代维的吧?
落笔流畅大气,线条夸张大胆——
“代维!”我一抬头,正好看到他匆匆进来:“你回来了呀?我正好要找你——”
“夕夕,”代维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对着手里的设计稿发问呢。他连连击掌两三下,对整个办公室叫道:“大家都别走,有急事!”
虽然我们两个部门已经正式合并,在日常工作流程中已经开始具体实施一些变化。但在没有搬走之前,还是各自归各自的办公室。
所以代维这一声,唤的还是我们设计二部的人。
我看到他神色焦急,像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事,于是赶紧上去问:“怎么了?”
“店面里出事了,现在能空出手来的,统统跟我去会议室。”代维提到店面这两字,我心里骤然沉了一下——
他说的这个‘店面’,该不会是上周才刚刚进驻在S市久光百货大厦的名珏门市分店吧?
这一季冬秋装的展示品刚刚出厂,热乎气还没过呢,从宣传展上下来就直接送进店里了。
主要是听说百货商城下个月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展销活动,渠道部那边的负责人也是看中了这个时机才做了这么匆匆的安排。
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
“代维!”我一把扯住他:“到底怎么了?”
“你”他上下打量着我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你还是先回去吧。”
“唉,等等!”我追了两步出去,迎面去看到正要来找我的韩千洛。
☆、第一百二十七章 韩千洛你吓到我了!
“晚上想吃什么?”
我擦!韩千洛你上辈子是饭桶么,难道见到我就只会问这一句话???
我伸手拨开他:“代维刚才说新店面出事了,我也要去看看!”
韩千洛上下挖苦我几眼:“又不是打群架,还在乎多你一个人?”
“韩千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快点跟我一起过去!”
我才懒得跟他废话呢。代维这个人一向沉稳主义。刚才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了。
韩千洛也没有强行拦着我,把我塞进车里就往南京西路那边去了。
可我瞅着他这个开车的侧脸,怎么好像是去看热闹一样?
别说——
还真给这个韩千洛这个乌鸦嘴说着了!
可不就跟打群架一样呗。桌子椅子漫天倒,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假人就跟尸横遍野似的。
这怎么还有血啊?
我吓坏了,还以为站在那边跟警察交涉的代维受了伤。结果他告诉我他没事。等他来了的时候,肖正扬已经横躺地上了。
这会儿直接拉到医院去。还不一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吞了吞口水,转脸看韩千洛:“你说,他会不会正好跟蒋怀秀一个病房?”
韩千洛嗯了一声,然后很义正言辞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这回可真跟我没关系,我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
我弱弱地看着韩大毒蛇平坦的腹肌恩,用看‘人妖’的眼神看他。
然后掐着他敏感的腰窝直接给领到后面的男厕里了。
“韩千洛,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简直是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都说了不是我。”韩千洛看着我一手撑在墙上,肚子几乎要顶到他的优雅‘壁咚’,笑得很欠抽。
“肖正扬可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为此我连你的良心都背叛了。”
“放屁!你背叛的是自己的良心!”我知道他是故意少说一个‘对你的良心’的‘对’字,一句话一反一正,就变成骂我了!
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打个蝴蝶结。特么难怪眼镜蛇的信子都分两叉的,原来真是为了吐毒液灵活啊!
“好吧。算我背叛良心,但我没有背叛眼光。”韩千洛把我的手按下去,笑眯眯地说:“你看肖总监为了新门店的事忙里忙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人打。我回头得跟沈钦君帮他申请个工伤带薪休养——”
这时一个男的走进来。看到我一个孕妇貌似正欲对韩大帅哥行为不轨。当场就把嘴巴张得跟墙上的小便池似的!。
我轻咳两声,然后理直气壮地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女厕装修。我是孕妇憋不住尿!”
后来我没再跟韩千洛纠缠,等到出来听了代维他们的说法,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不那么简单。
原来——
就在我们名珏新店整装上货架的同时,前后差了一天半,对面的一家门店也进驻了一家男装商户。
品牌名不见经传,至少我这个圈里人是从来没听过的。
其实这一层楼都是男装,几家店本来就是对着开的。
但你们有没有见过从装潢到布置,再到上新模特身上的所有款式,几乎都与我们是一模一样拷贝出来的!!
简单点说,就好比肯德基和麦当劳天天对街开,突然有一天麦当劳把小丑全都换成上校爷爷,所有的菜单也跟人家变成一模一样的。
从法律角度来讲,必然是有一家侵权。
从道德角度来讲,侵权已经侵得如此不要脸。
从客人角度来讲。人家会以为逛街逛到鬼打墙!
肖正扬是负责整个项目的leader,一发现这个情况定然是第一时间去跟商场和对方交涉。
他的说法是,名珏新上季的这一批时装都是有设计专利的,要求他们立刻下架——然后就被对方叫来一伙人给KO了。
我觉得肖正扬也是够没脑子的了,他不知道自己长得欠揍么?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嚣张。真当全世界的人都跟蒋怀秀一样稀罕他的命根子啊。
我看着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的小工们,正一个个发着抖呢。一边同警官叔叔们录口供。
“代维,还有人受伤么?”虽然我心里是挺爽的,但我分得出来什么是人民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区别——肖正扬就是再混蛋,总归也是为了名扬的事儿。
他挨打活该,但我们也不可能就看着对面那家橱窗里摆着咱们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成品啊!
“没有,这帮龟孙挺张眼睛的,就捏着肖正扬打。”代维抱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