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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看她如此诚恳认错,本来就没生气的他抬袖起身,走至暮云身边伸手轻敲了她的额头,无奈也怜惜的叹道:“你啊,是语不出则以,一出惊人。”暮云见状忙上前挽臂轻言巧笑。
“嘻嘻,就知哥哥最好!”
我见状轻笑,百年来这和谐小闹的情境确实为这寂寥仙途平添了不少的欢悦。临风而立,楼阁雕栏上所望及的江岸处有依稀的人,他们来来往往粗布麻衣在遥遥江岸渺小隐现。江面漂浮有黄色的纸质银钱,单薄飘来的几页纸随着江浪轻荡。
我拂袖取了它们上来。
是民间祭祀求天用的香纸银钱。
“今天是民间祭祷水神的日子。”听雪走过来,举目言道:“那些江岸的百姓想必也是来乞求水神保佑风调雨顺的。”
暮云上前,脸上显露几分荣光,“对啊,我来的时候就看见诺神水庙里有好多的祭拜的人呢,那时我还想着让哥哥们陪我过去看看呢。”
诺神水庙。
百姓为祈祷江水安宁,安居乐业所建造的供奉诺水之神的神祗。人声喧扰,香火鼎盛,眼前之景真如暮云所说的那样。
立身于神龛之前,我们都隐身于人流之中,不然在人间走动怕是会惹到不少麻烦。暮云显的欣喜无比,抬首之间便已是惊呼出声:“哥哥,哥哥,你看!诺水之神的神像还真的有几分像你呢!”
暮云绕至神像之前,在那里抬头伫立欣喜的看了很久。众人神前跪拜,那神像的金身立于神龛之上。如此情景让我不禁好笑,安然不动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死物却可以让如此多的人潜心的臣服。
“诺水千里,牵连着两岸众多的百姓。”
听雪言语之际正有成群结对的大约百人走入神殿之内,声势浩大几乎充盈了整个神殿。暮云在神仙之前闻声转过脸娇颜上生出几分警惕,她退回至我身边,轻言提醒。
“云川哥哥。”
我和听雪立于神像之侧,安然目视着眼前情势的发展。眼里那些面孔里似有熟悉,不等我思量但听其中有人出言:“昨日诺水之西有暗流汹涌,亏得诺水神主的保佑我们一行人才能脱险。”言至此,已是可以明白事情缘何。
那领头的大胡子老者面对众人有些吃力的扬声说道:“今天我们在此拜祭诺水神主感谢它的保佑,也乞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两岸安居。”
众人举香,虔诚跪拜。
暮云转过脸,一张稚嫩的脸上是流露无遗的欣喜,“哥哥,你看,百姓好是敬重你呢,呵呵,真是令人高心!”神殿内弥漫了浓重的香烧纸焚的气味,纸气香雾缭绕。神像在众人低首中依然安然,不声不语。
诺水之主历经几世,盈盈一水却是牵了多少人心。
举步走出神殿,那里的空气浓重压抑让我不太喜欢。神庙大门人流来来往往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转过正殿外面的走廊,立于近墙角的境地寻一丝安宁。
殿外是来去的男女老幼,春还未来,都是些身着着易于保暖的粗布衣袄。举目之中充盈眼前的是殿外的解签相士和前来求解签文的人,来来去去,与我毫无关系。
冬日里留下的枯草还是在墙角随风摇曳。立于这些枯草之上有长长短短的建屋时留下的残树屋檩以及残铜破铁,堆叠如丘,那该是神庙内遗弃去的。在正欲离去之际,视线触到废丘之间有金色的铜器玉石。
就如在殿内举目仰视的神像之物。
心之疑惑,于是走近,屈身在废丘之前蹲下。伸手触及之处残铜积尘尽落,有残物现于眼前。神龛之上神像的残物,被雕刻而成的分明眉目落入眼里可以看得清楚。
视线触及却似有几分熟悉。费心思量,记忆回到诺水之西。
——暗河绝。
“小姐,小心着台阶。”
“没事的。”
有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与数百人之中听得她的声音,遥遥像隔了千年。我起身循声望去,正是那夜曾在诺水河畔的女子,映着日光在侍女的陪伴之下拾级而上,裙裳轻舞。
遗笑千年,容颜桃花。天河水上的临湖对饮,轻言巧笑如隔世般的穿越而来,尽显眼底。恍惚间,我已现身于廊中。她看见了我,于数步远的地方微微停住,一瞬对视之间颔首巧笑,黛眉娇开如画眉目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千年笑颜,化作眼前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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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弱水三千
江水长流,站于楼阁之中远望夜色之中的江流。
脑海里是挥不去的她的身影。神像之前他潜心祈祷,明眸轻合似与世隔绝,不惊不扰。
于签筒之上触及她的祈愿。
——诺水凶险难测,还望诺水神主保佑,保佑夫君可以在归来时一切平安,花颜在此谢过神明。
我走近雕栏,江水在眼下变得昏暗不见底。江流千里,烟波浩渺似乎就如千年之前天河,如今和着我的思绪似乎奇妙的重合。
三世情缘,你是我逃不开的劫。
千年之前天河水边的初遇,只一眼便付尽相思。一切缘起在那一瞬,又在那三千年之后化作月华一抹。
月影,五百年了,你又历经了几世,身在何处?
“水云川,人间说独自莫凭栏啊。”
听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千百年来他总是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边。眼下是诺水三千月迷津渡的茫茫夜色,我收回视线听雪已正走至身侧。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听雪的禅语总是可以来的这么的适得其时。
“看来,你与西天佛祖学禅是尽得精髓,可以去普度世人。”
听雪不语,他轻笑以对,这看透世事是我学不会的境界。我知道他可以轻易地知查我的心思,也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就如千年之前说的那一句:“不要轻易的动情丝,否则你会历经情劫。”
如果我当时可以听取,这情劫会不会不会这样纠缠千年。
“好,这既然是你的选择,是缘是劫还得你自己去走。”听雪抬首,皎洁皓亮的一轮寒月东挂。“如此好的月光,何不临江就月对饮一杯,我已带了好酒。”
听雪举起月白酒壶,广袖风扬。
酒香仙酿萦满小楼,千年来只有他知我。
东风过处,似乎江岸在一夜之间就被点绿了,春意融融暖风幽幽。东天破晓之前江面上寒烟依然萦绕。
听雪笑言:“暮云太过淘气,化云作雾不倦的在你楼阁停留。”
站在这空寂的云水阁,眼看着江水上久久不散的雾气,我心里有难言的滋味。暮云百年来的相伴,其中暗生的情愫我怎会不知。如若世间没有诸般感情,该就会都如听雪一般的逍遥自在了吧。只是我已遇上了你,为曾落入眼底的一笑愿等上千年。
弱水化作的诺水,由曾经的鸿毛不浮,飞鸟不过流转成如今的寒江千丈,在经年累月里已面目全非。这是听雪昨夜说过的话,浮世千重变化万千。而今,我于楼阁之上手握昨夜留下的酒盏,眼看着漫江碧水。
弱水三千。
白玉酒杯在指尖轻旋,倾斜之中一瞬飞出点染清澈江水,于万千之中取其一盏在须臾之间辗转重回手中。
曙色朦胧之际西边的落月悬挂远山,掩不了的皎洁月华。五百年之前的天河对饮,你流盼生光的眼眸是我绵延千年的眷恋。记忆流转,五百年之前你决然打碎天帝面前的琉璃灯盏,那折射月华光亮点亮整个天界的神物就这样在眼里坠落,摔碎。
天宫一瞬之间已是昏暗不见光亮,雷霆万钧,天帝震怒。
你却于纷乱中含笑对我。
“水哥哥,就算是万劫不复月影也陪你。”
莺莺一语却让我悔憾了百年。
言语和泪点滴入心,痛彻心扉。思绪流转之处心已开始疼痛,手扶栏,心痛的无以复加。这么多年来,你就像是种在我心里的蛊,思之愈切痛便深入经骨。回转视线,看见隔着窗扉落入眼里的一面轻沾微尘的铜镜。
——水哥哥,这镜上镀刻了好多的桃花,该不会就叫桃花镜吧。
思绪纷乱,与你的记忆只有在这空寂的云水阁里独自对江而立时才会如此的凌乱。
江水盈盈,盛水的酒盏在指尖轻握。
抬袖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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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私下凡间
“水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月影裙衫飞扬欣喜的跑向我,发瑞间的璎珞轻撞发出微响,不可掩饰的笑意在潋滟双瞳间风流万种。我来不及收了手间的玉笛,她已过来伸手拉我过去,俯身上前来伸出了白皙的手,慢慢的展开。
“你看。”说着笑靥已在嘴角如花绽开。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桃核,拇指大小的桃核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大约有二十来个的模样。小石般的桃核上是深深浅浅的沟壑,呈暗灰的颜色嶙峋有致。那是人间的凡物,是毋庸置疑的。
“你私自去了凡间?”
月影收回了手,咬唇低首有明显的知错之态。“我只是去了一小会儿而已,是没有人看见的。”她玉手紧握,绛唇轻抿抬头看我,双眸里眼波流转灿如星月。
“天宫有仙规,不可私下凡间。”
只这一句我已不说什么,她虽贪玩却还是有分寸的。低首之间她已经认错出声:“月影知错了,在此记下了,以后绝对不私自下凡。”梨窝浅陷,她认真的给我保证。我也并没有想过分责备她的意思,她贪玩向来如此。“好吧,告诉我你要这些桃核有什么用?”
月影打开手,目视手中的东西眼波流转,抬眸跟我说道:“在人间我看到桃花满园开的好漂亮,所以我想把他们种出来,在我去月宫之前我想看到它们桃花满枝的样子。”
“月影”
说完她已经转身握着桃核跑开,并未听到我的呼喊。紫绡翠纹裙在她的旋转中翩然起舞,浅淡的桃花的清香遗落了一路。天河之界虽然人迹罕至,可是在天宫种植凡物有违仙规。她跟我说一定会小心,我竟轻易地依了她的胡闹。站在天河之畔吹笛,遥想在河之东见到她的样子。
落红一舞,三千年的等待。
“月影见过天河之主。”轻喉娇转浅笑行礼,只一句便委身离去,丝毫没有留恋。河东岸的玉清仙阙是她居住的地方,仙雾缭绕之中是陌生恍如隔世的颜色。
她并不认识我,也不记得我。
听雪说:“她是三千年修炼而来的月宫仙子,前世她的确是天后蟠桃园里掌管桃花的桃夭,可是这一世她什么都不记得。”玉笛奏出婉转的乐声,乘风飘荡在天河的上空,便是那千年以前落红之中和舞奏出的旋律。这乐声似穿越千年延绵不绝,只是那千里之外的蟠桃园桃花花期已过,空留一园萧索。
“水哥哥,你在吹什么?真好听!”
回首之间月影正睁着星眸看着我,这一眼似乎穿越千年在恍惚间落入眼里,让我久久的失神。
“哥哥哥哥”
轻唤之中回神而来,眼里看着她的脸却平添了几分惆怅,千年等待却只剩我一人守着遥远的记忆。
“这支曲子叫《临江仙》。”
“真好听,水哥哥有空可以教我吗?我想学呢。”月影含笑嫣然,抬首间她像是想到什么,欣喜的对我说:“哦,对了,那些桃核我已经种下了。虽说是天上一日,下界一年。但是我还是不确定这桃树会不会在几天内长成开出花来。”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