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凯兰上前敲门,郁闷地说:“蔚清宁喜欢在自己家设结界,没办法直接转移到他家里面,不然就省得我们走路了。”
假山披拂着紫藤,花朵垂垂,九曲桥边簇拥着大片出水的荷花,桥外牡丹如锦,垂柳依依。安静缓慢的春天,在这里一直停留,永不离开。
凯兰拉着离离闯进客厅,
蔚清宁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们,很随意地笑了笑:“凯兰,你带着离离过来找我,有事吗?”
“把七宝妙树还给我!”凯兰举起那根平平无奇的草根。蔚清宁又好气又好笑:“你自己把它借给神族来对付离离,现在弄断了,你是不是应该去找神族的人?”
“我不管,你不是喜欢离离吗?我看就是你的责任!把七宝妙树原原本本地给我恢复了!”
离离狼狈地看了蔚清宁一眼,不敢说话。
蔚清宁走下楼梯,拉过离离的手,一口拒绝:“办不到,如果神农在,说不定还有办法,可神农至今还没回归神族,谁能帮你弄好七宝妙树?”
“你去找啊!我知道你能找到。”
蔚清宁微微皱眉:“你烦不烦,不过是件宝物而已,也不见得怎么好用。”
凯兰顿时跳起来:“七宝妙树是我的命,不准攻击它!比如这个吴离离还只是件次品呢,可是她要是死了……”
“凯兰!”蔚清宁打断他的话。离离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当然是个次品,和女娲真的是没法比;另一方面,盘古说的那些,好像都是真的……蔚清宁,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长大。
他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她默然地低着头,蔚清宁温声唤她的名字:“离离……”
“我见过盘古了,已经知道一切。”她抬头对他笑一笑。
蔚清宁迟疑了一下,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了我神农的大概方位,只是那是很大的一个城市,几百万人,不知道要怎么找。”
“我不管,反正你们要尽快找到他,把我的七宝妙树搞定!”
蔚清宁根本没有理会凯兰,依然盯着离离,缓缓问:“你是为了柯以律的伤,所以想去找他的,想要治好他?”
“嗯。”离离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覆着蔚清宁的双眸,那眼中闪烁的,却是一点冰凉寒意,就像玻璃的断口,锋利无比。
但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他的面容上,浮出一线温柔微笑:“好吧,我有办法帮你找到神农。”
“真的?你愿意帮我吗?”离离猛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
蔚清宁抬起手轻抚她的头发:“对,只要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承诺,让离离的眼泪不由涌了上来。
入夜后的植物园,一片寂静。夜间开放的花在静静地吐着芬芳。蔚清宁带着离离在月光下查看方位,将七宝妙树种在了门口不远处一个显眼的地方。
离离有点怀疑:“神农真的会来植物园看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过来看,毕竟他是神农。”他说着,将七宝妙树埋好,掌心虚按在埋藏的地方。
紫色光晕散开,七宝妙树根部的嫩芽飞速生长,自地面钻出,在暗夜中幽光荧荧,迅速长成一棵两米来高的树,树干修长纤细,大朵大朵的花在枝头开放,五颜六色,光华无限。
“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难看死了,真没品位。”蔚清宁看着这棵开着七种花的七宝妙树,忍不住唾弃。离离笑出声:“我觉得还可以,很好玩啊。”
“好玩,就像以前我们拿各种动物做实验,乱拼一起弄出来的那些怪兽?”他随口问。离离有点茫然:“啊?”
“几千年前的那些异兽啊,最搞笑的是那个帝江,长得跟布口袋似的,你还给它加上四只翅膀,看起来就像会飞的无头猪。”
离离默默微笑,被他带出植物园之后,离离才轻声说:“蔚清宁,我……不是女娲。”
蔚清宁怔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嗯,完全不同,其实……始终只是我的自我安慰。”
他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他在月光下暗淡的神情,离离不由得有点愧疚:“蔚清宁……”
他打断她的话:“好了,回去吧,明天开始,我们都要在植物园蹲点,很辛苦的。”
离离低着头,应道:“好。”
第二天,植物园的消息立即在全市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工作人员表示,昨晚还没有见到这棵树,但今天早上一上班,就看到了它,而且还开出七种不同的花朵,这种奇异的植物到底从哪里来的,目前还不得而知……”主持人面对着镜头,激动地说。
下午开始,陆续有人过来看七宝妙树,离离和蔚清宁坐在植物园对面的咖啡厅中,看着进出的人群。
一直坐到植物园快关门了,都没有看见奇怪的人。
离离和蔚清宁准备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回去。离离用叉子把慕斯蛋糕分成两半,一半放进蔚清宁的盘子中。
蔚清宁端着杯子,看着她微笑。
离离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在这里吃了一个下午了,有点吃不下了。”
蔚清宁含笑说:“在维也纳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一起吃点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美好的时光,总是走得很快。”
离离默然低头,叉着自己碟子中的蛋糕。
忽然,蔚清宁站起身,向外走去。离离赶紧跟着他一起出去,外面已经是晚霞满天,有人站在植物园门口哀求工作人员:“真的已经关门了?让我看一眼不行吗?就一眼……”
“不行啊先生,明天来吧。”
“说不定明天就没了呢?”他一脸沮丧,“我一看到新闻就赶紧跑出来了,请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一眼就好……”
“对不起先生,明天再来吧。”
蔚清宁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神农。”
离离诧异地看看蔚清宁,又看看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普通男人,瞠目结舌:“神……神农就是……他?”
“对啊,就是我……真没想到,我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你们引出来了。”神农,现在叫叶轻一,一脸烦恼地坐在蔚清宁的车上,“请快点好吗?我今晚还要加班,是背着老板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老板快要回办公室了,被发现了是要扣加班费的啊……”
离离低声问:“不能请假吗?”
“请假要扣工资的!我们公司管理很严格。”
“什么公司?”蔚清宁问。
叶轻一一脸自豪地挺起胸脯:“全球排名第三的生物工程公司!”
话音未落,蔚清宁淡然地对司机说:“去机场。”
叶轻一目瞪口呆:“喂喂,我不能跟你们走的,我的加班费我的工资我的奖金……”
“亚洲区负责人会打电话给你们老板的,跟我们走吧。”
“不……不是吧,要是没打呢?”
“跳槽到全球第一的生物工程公司,工资翻一倍,可以么?”
“好……不过我得打个电话给我女朋友,不然的话她一定会骂死我的。”
他苦哈哈地拿出电话,点头哈腰赔笑:“……真的不是和别人鬼混,真的是出差……啊?别打电话去问我同事啊,其实我是被人绑架了,茉莉你听我说……”
听着他的哭腔,这下连蔚清宁都只能长叹一口气。
离离悄悄地问蔚清宁:“他……真的是神农吗?”
“嗯,放心吧,他和以前的神农,长得一模一样,连个性也一模一样。”
“神农就是这样的?”
“对啊,和以前一样又爱老婆又怕老婆。”
离离彻底无语了。
不过,这个外表含糊的神农,治起病来一点都不含糊。
在飞机上稍微检查了七宝妙树后,他就说:“灵脉被辟异剑斩断了,要导引一下。我得先把七宝妙树的精魂引出来。”
叶轻一卷起袖子,把七宝妙树放在掌心,捏着须茎,将指尖按在叶片上。片刻后,枝条的顶端,缓缓地张开了一颗新芽,平平无奇的一片嫩绿的叶子抽了出来,在枝头微微颤动。
那片叶子在摇动几下之后,被叶轻一轻轻晃动的手指吸引,一缕彩虹一样的耀眼光芒从其中钻出,像一条七彩小蛇一样,缓缓地滑进了叶轻一左手的掌心。
叶轻一屏息静气,离合变幻的彩光在他全身流转,然后颜色渐渐褪尽,色彩减淡,最后只剩下一片青光,散在他全身。
叶轻一手臂微抬:“我把七宝妙树的精魂在体内养一会儿。你们刚刚不是说,被辟异剑伤害的那个人,还有对应的烈焰琉璃吗?记得把那个人也找过来。”
下飞机的时候,叶轻一一看见凯兰,就拍拍自己的肩膀,七宝妙树如同惊醒一般,从他的掌心立即钻了出来,扑向凯兰。
神光耀眼,珠光宝气,顿时笼罩了凯兰。他开心地拍拍七宝妙树:“宝贝,又漂亮了!”
蔚清宁在旁边低声诋毁:“真庸俗。”
凯兰瞪了他一眼,抬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已经帮你们找到柯以纾了,她在月湖边等着了。”
叶轻一苦着脸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位在哪里?我看完了要马上回去,否则我女朋友非杀了我不可!”
在月湖边,他们看到了柯以纾。
才一个月不到,原本明艳逼人的少女变得憔悴暗淡,蔚清宁拉住离离:“你就别进去了,我想柯以纾可能不喜欢看到你。”
离离嗯了一声,停步站在原地。
应该……没有问题吧,叶轻一是神农,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
可是,她忽然想起了,盘古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有时候,你奋不顾身扑去的,反而是死路,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蔚清宁挥手劈开空气,将她往里面推了进去,说:“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先回去休息,等柯以律一恢复,我会立即通知你的。”
离离被蔚清宁推到他的家,跌坐在春日花朵之中。
她真的累极了,可是那一夜依然睡不安稳,蔚清宁那边,始终没有传来柯以律的消息。
半夜时,淅淅沥沥的冷雨,敲击在窗上,她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梦里,一片污黑云雾,只有盘古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空荡荡的梦境。
“……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她的胸口,传来抽搐般的阵阵心悸。静谧的黑暗中,只有她的呼吸声,沉重急促。
天亮时,蔚清宁没有回来,离离拿了伞出门。
深秋的早晨,有点寒冷。她到月湖边的时候,雨终于小了点,起了风,寒意逼人,挂着零星红叶的枫树,静静矗立。
离离开门走进客厅,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给客厅里那条蓝色的斗鱼喂了食。身后的门,传来轻微的咔嚓一声。离离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柯以纾,还有她挽住的柯以律。
柯以律和柯以纾合撑一把伞,站在细细的寒雨中,目光和离离正好对上。
柯以律的脸色十分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在看见离离的时候,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真的,被神农救回来了。离离忍不住鼻子一酸,又想微笑,又想哭泣。
柯以律垂下眼,柯以纾挽着他的手,走到离离面前:“我们刚刚散步回来……今天中午的飞机,马上就要回法国了。”
离离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柯以纾冷笑着将头靠在柯以律的肩上:“吴离离,我和以律,会回法国去继续我们未完成的婚约。”
柯以律微微点点头:“是。”
离离手一松,手中的鱼食掉了一地。她如同梦呓一般地问:“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