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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真是一大快事。对了,小侯爷可能还不知道我名字,在下子岑。”
方云现在身份敏感,还是兵部登记在册的大将军。他也不想和这位瀛荒的太子有太多交流,摆了摆手,冷然道:“太子不必多说了。你我二人并无交集,我也无意高攀,太子还是告诉我,那把黄金短剑的来历吧!”
皇太子“子岑”怔了怔,随即笑道:“哈哈哈!小侯爷,我想左仆射在你来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们是友非敌。不过,你既然这么着急,那我便把舍妹唤出来吧!”
“啪啪!”
皇太子手掌轻抚发出一阵脆响:“妹妹,出来吧!快来见见,你昔日的主人。”
“哗!”
木门推开,房间后,一张方云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孔雀!!”
方云满脸的震惊,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孔雀的脸上依旧武着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但却并没有穿那一套绿色的衣裙,而是换了一袭白色的裙纱。
什么都可以变,但眼神是没法变的。尽管方云从没有见过孔雀的真面目,但只是那双眼睛,方云就肯定,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孔雀本人。
方云再镇定,这一刻也慢了。脑海翻来覆去,都是瀛皇太子那句“舍妹”。
“舍妹,舍妹孔雀是瀛州的皇室公主!”
方云眼中满是震惊,几乎无法相信这个结论。孔雀不是父亲派给自己做护卫的吗?怎么成了瀛州的皇室公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云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会认为这是个笑话。但事实俱在,由不得他怀疑。
而且,在孔雀身份变幻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让方云惊讶的东西:
孔雀是瀛皇公主,父亲是大周朝镇边王侯,朝廷重臣,两人怎么会扯在一起的?!
“难道父亲真的叛国了?!”
当这个念头掠过脑海,方云脸色瞬间煞白,后心显透。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方云在内心中一直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的父亲。
为人之子者,信任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父亲没有叛国,这一点,是方云逆天改命的动力所在。他相信在方家在《周易》推演中的满门抄斩的命运,是被冤枉的。真是因为坚信这一点,所以方云才有无穷的信念和力量,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如果不是呢?如果父亲没有被冤枉,真的叛国了呢?
方云不敢想象,一种无言的窒息涌上心来,他感觉心脏像被人抚住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方云心中一个声音高叫着,猛然心中用力地摇了摇头,方云将杂念全部从心中除去。
“这次离开大瀛洲,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见一趟父亲。到时,什么问题明白了。”为人子者,在事情还没有出落石出之前,妄自揣侧,便自不孝。“父亲,我相信你!我们方家,绝不会有叛国之人!”
深吸了一口气,方云眼中掠过一丝坚毅的神色,迅速平静下来。此时,耳中清晰地传来孔雀的声音:
“子卿见过兄长。”
孔雀跪坐在瀛皇太子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
方云还是第一次知道孔雀的名字,看到她跪坐在瀛皇太子身边,他只觉得心中猛的抽掠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从没有想过,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孔雀!
“哈哈!妹妹,今天小侯爷过来了。你就不用戴着面具了,取下来吧!”
瀛皇太子笑道,他望了一眼方云,目光中有种别样的意思。
“是,兄长。”
孔雀扭过身来,望了一眼方云,沉默不语。片刻之后,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一只手伸过耳廓,孔雀终于将长年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缓缓地取了下来。
一张雪白柔美,吹弹可怕,带着怯怯表情的脸庞,出现在方云面前。孔雀的语声一向冰冷,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但面具揭下,露出的来的,却是一张楚楚可怜,人见人怜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有种,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的感觉。
孔雀和方云在一起的时候,一向手段冷酷、狠辣,一击必杀。而这场楚楚可怜,带着怯怯表情的脸庞,完全无法让人将她和一名冷酷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方云终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脸上戴一张面具了。她只是想用这张面具,掩去身上柔弱的气质。
看着脸上这张人见人怜,美艳绝伦的脸庞。方云心中却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和惊艳。相反,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的烦躁感。
“你是瀛荒的公主?”
方云盯着孔雀,语声平淡,冷漠,没有任何的感情。
平平常常的询问,但孔雀眼中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刺痛的表情。但她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
“是!”
“当初,是我父亲让你到四方侯,护卫我的?”
“是。”
孔雀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方云收回目光,再没有说什么话。蓦然站起身来,漠然道:
“太子,多谢款待。可惜,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
“兄长,我也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孔雀也站起身来,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走去。
瀛皇太子呆了呆,没有料到,本应该是一场喜庆的重逢,大家皆大欢喜的场面,居然会闹成这个样子。本能的,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等一等!”
瀛皇太子站起身来。
“兄长,小侯爷乃是中土神洲,王侯子弟,又是朝廷亲封的平妖大将军,前途无量。我们高攀不起。我先走了!”
孔雀冷冷道,随手将银色面具又戴在了脸上。
“等一等”
瀛皇太子叫道,但两个人谁也没理会,各走各的。
瀛皇太子神色一变,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子卿,我命令你!站住!小侯爷,你也请留步!”
“没什么好说的。见到孔雀没事,我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是我庸人自扰了,没想到,她居然是瀛荒皇室。”
说罢,方云就要拨身而起,离开大瀛洲。
瀛皇太子眼光跳动了一下,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本,四方侯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方云已经走到了门口,正要化为鲲鹏离开,突然听到父亲的名号,身躯一震,蓦然停了下来,漠然道: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瀛皇太子一边大笑,一边摇头,有些好笑道:“你们两个,都别斗气了。都给我坐回来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皇室公主,一个是朝廷成边大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斗气!”
“太子,你什么意思?”
方云背对着瀛皇太子,并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离开。另一侧,孔雀不知道是碍于兄长威严还是什么,也没有再开。
瀛皇太子笑声一敛,突然冷声道:“所有人等,全部退开。凡靠近百丈之内,斩立决。”
“是!”
声音一落,屋外,一道道应声相和。一条条人影从虚空中遁出,飞掠出百丈之外。
“砰——”
瀛皇太子打了个响指,无数古老的符文飞出,一个庞大的禁制,立即将这里笼罩起来。
“本宫身为瀛皇太子,地位尊崇无比,说话百无禁忌。这门上古禁制学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使用。不过这件事情,涉及到你父亲。既然他不愿意说,我这边,自然也不会泄露。小侯爷,我说过,我们是友非敌,我也并无恶意。请坐。”
瀛皇太子似乎话中有话,方云身具鲲鹏之能,倒也不怕他使诈。微一思忖,方云转身回到座位,坐了下去。
“妹妹,你也别斗气了。来,坐下吧!”
孔雀沉默不语,片刻之后,终于坐了回来。只不过,并没有看向方云。
瀛皇太子也不以为意,只是望着方云道:“恕我直言,侯爷似乎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包括,我们的身份。”
方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和父亲见面的次数都有限,很多事情确实不知道。
“哈哈!那就没错了。小侯爷,你或许还以为我们是瀛人吧?”
方云听他这么说,立即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不是?”
“哈哈哈!当然不是!瀛人怎么可能拥有我们这种高贵的血统!对于我们来说,瀛人只是奴隶。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们赋予的。包括他们的文字,武道,农耕、蚕积可以说,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们赋予的。我们就是瀛荒的神!而这里所有的人,统统都是我们上古成汤氏的奴隶!”
瀛皇太子大笑道。
方云心中一惊,这才知道,瀛荒那种特殊的武道和药丸,原本全部都走出自这里。瀛皇太子的话,极为高傲,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狂妄。但他最后一句话里,提到的名字,却是让方云心中一动。
“上古成汤氏!!”
方云熟读古书,当然明白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他震惊地看了一眼瀛皇太子和孔雀。如果他所说的事实,那么他确实有这种自傲的本钱。任何人有了这个姓氏的血统,都拥有这种自傲的本钱!
“不错,就是上古成汤氏!小侯爷,你这次跑来汤谷,争夺炎魔君王之心。应该不会不知道,是谁把这些炎魔,封印在大瀛洲的吧!”
瀛皇太子若有深意道。
方云当然明白。所谓上古成汤氏,指的便是五帝中排名最末的大帝汤!大帝汤,有许多的别名,像子雇,天乙,成汤等。所谓成汤氏,亦即大帝汤!
当初在十二头谴峰状态的交魔君王合而为一,化身炎魔大帝祸乱苍生的时候,就是大帝汤将这些上古关魔掳到大瀛洲,然后封印下来。炎魔聚集的地方,大地融化,就化为了汤谷。
“你想的没错,我们就是大帝汤的后裔!”
瀛皇太子神色肃然,一字一顿道。
“上古五位大帝,帝喾,帝尧,帝舜,帝禹,帝汤。帝喾镇压狄荒,帝尧镇压蛮荒,帝舜镇压夷荒,帝禹镇压了莽荒,帝汤镇压了瀛荒。这些,中土神洲人所周知。你也应该知道。不过,很些事情,却绝少有人知道。大帝喾镇压狄荒后,便留在了那里。他们后人,便是当今的狄荒皇室。大帝尧镇压了蛮荒后,便留守蛮荒,终于镇压。他的后人,便是当今蛮族皇室,大帝舜镇压了夷荒,便留守夷荒,他的后人,便是当今的夷荒皇族!大帝汤镇压了瀛荒后,就在大瀛洲定居下来,并且有血脉流下。而我们就是大帝成汤的后人!”
瀛皇太子淡然道。
瀛皇太子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带给方云的,却是一阵难以形容的震撼。他心中平静难在,继而是一片惊涛骇浪。
圣巫教骨皇所著的《近古时代》中,早有记载五帝镇压五方的事。
但方云一直没往心里去。只是当做一则五帝逸事的读。如今看来,《近古时代》上关于五帝的记载,更像是关于一则故事的开头,而它缺掉的,却是最关键的部分。
“秋族、夷族、蛮族三族皇室,居然是五帝的后人!!”
方云心中的震撼不已。这种震撼,还要超过孔雀身份转化,所带来的震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大周朝与四荒的战争,算是怎么回事?
瀛皇太子的一番话,完全打破了方云长久以来,对世俗战争的概念。他突然想起了谢道韫,如果瀛皇太子说的是真的,谢道韫岂非就是帝喾的后人。
“不对,”方云突然摇了摇头,他并不是那种别人三两句话,就能轻易相信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