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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正如你所说,武德确实是武侯册立的一大标准。皇室授命朝廷,向天下文武官员发送册封文书,其是就是授予儒家考核武德之职,这点无庸置疑。方云,你继续说。”
李居正一言裁定了两人之间,关于武侯册立的标准。
天平开始向方云倾斜,三堂会审进行到现在,开始步入方云的节奏。
第010章 择邻处CC壇
“大人,正如我在奏议上所说,武侯除了有武力,也要有武德。这武德就是智、信、仁、勇、严。”
“严,不单是要严于约束部下,做到纪律严明,更要做到严于律已。杨弘,你刚刚回京立即车架扰民,这就是严吗?一个统帅,连自己都做不到严于律已,又怎么能让部下信服,严于律身?”
“勇者,徇义不惧,果毅刚决。杨弘,这次西北作战,你统领先锋大营,落入狄族包围后,却舍下一干部属,独自带出太子逃出来。请问,这就是你的勇吗?”
“仁者,仁义。杨弘恃强凌弱,强行拆开福康公主与我大哥,并请求皇室将福康公主嫁给他弟弟。这样的人,也称得上仁义?”
“信者,信用。奖功罚过,言出必行。杨弘,你回来之后,华服美酒,奴仆成群。这次西北战争,死了那么多人,请问你还记得他们吗?赏功罚过,莫非就是赏自己,罚别人?”
“智者,智慧,智谋。这次西北作战,你不能察明敌情,陷太子于险地,导致先锋营覆灭。最后更拖累中军,若不是最后兵行险者,刺伤狄皇,现在的西北大捷,只怕变成西北大败了!”
方云转过身来,面向三位主审,大声道:
“三位大人,杨身为武将,不严,不勇,不仁,不信,不智!这样的人,不修武德,怎么能成为武侯。武侯之位,责任重大,非贤能之人,不足委任。还请三位大人三思!”
太子猛然睁开眼睛,和杨弘飞快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心中一凛。
这次西北大捷,战果辉煌,如果不是有心人,根本注意不到,这次大捷之前,曾经有过一次小败。这位方家的次子,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显然上奏大理寺之前,备足了功课。
“方云,你区区一个士子,既没有统过兵,也没有打过仗。对于军事,一窍不通,完全是纸上谈兵。兵法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从军十年,立下战功赫赫,败少胜多。你一个小小士子,又懂什么?这次西北作战,狄皇与狄荒众强者,统领百万精锐大军,埋伏西北。这样的阵容,就算武侯亲征,也要吃亏。以一次小小失败,换取一次大捷,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本座以一已之力,刺伤狄皇,这不就是勇?险中取胜,这就不是智?身先士卒,这不就是严吗?”
杨弘衣袖一振,冷声道。他得太子提醒,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微一思忖,便扣中了“智”字。这次西北大捷,是他封侯的最大资本。方云对他的攻击,其他的都是可大可小,唯有这一条,不能忽视。
“此子心机深机,为将五德以智为首。他却故意把智排在最后面,用心险恶!若是任由他发展,必成我的大敌。这次武封册立过后,得想个办法,除掉他!”
杨弘对方云一张唇舌,起了极大的忌惮,也暗暗生出了杀心。
“荒谬,行刺成功,不过是偶然罢了。当时的情况,若不是有军中众多强者配合又岂能成功?所谓可一而不可再。一次偶然的成功,怎么又能与智、勇、严相提并论。方云建议,太子少保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请朝廷派太子少保,深入狄荒,索性杀了狄皇,以绝后患。太子少保,武功高绝,想来,这种事情也不过举手之劳。方云,祝少保马到成功。成功之日,方云亲自到城门外迎接!”
杨弘只觉胸口狠狠挨了一下,他空有通天的手段,但在这个方家十五岁的次子面前,却完全没有用武之地。那种滋味非常的难受。
“方云,本座也懒得与你分说。战场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不是你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小士子能够明白的。西北大捷,乃是铁铮铮的事实,不管你巧舌如簧,多么能说,也无法改变。本座十五从军,大小战役数千,除最开始从军时,有过败迹外,其余,几乎上是战无不胜,功无不克,鲜少败迹。这一点,功劳薄上,白纸黑字,记得分明。”
“武将,以武力定国安边,这才是根本。只要能够攻取战胜,这就是武德。至于智、信、仁、勇、严五字,那也只是儒家的说法,作不得数。”杨弘冷冷道。
大理寺,身材微胖的中年主薄,手腕一抖,差点惊得掉了手里的毛笔。
大堂上,三位主审李居正,张牧清,刘守正也是骇然色变,杨弘一番话不要紧,却把这场三堂会审,变成了兵家与儒家的争执。这种争执一旦公开化,到时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满朝的文武官员,包括三公和武穆在内,都被会牵扯进来,演变成一场朝廷的风暴。
太子心中微微点头。杨弘窥破了关键,他若是再纠缠武德,再争上了十天半个月,他也说不过方家这位次子。唯有将争论,引向文武之争,把事情闹大了,这件事情才能不了了之。
在众人闻声色变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太子少保既然说攻取战胜就是武德,又说自己战功赫赫,且一再以我是士子,没有功名为由,避而不谈。那我有个提议。”
方云突然道。
“哼!你又想耍什么手段?”杨弘寒声道。
“方云,你旦说无妨。”
三日的三堂会审下来,三名主审对于这位方家幼子的才辨,机智,都有了深刻的印象。不敢拿他当少年人对待。
“武德,武德。既然德字与武相伴,那么我们不妨回归到‘武’。这次西北大捷,是少保封侯的关键。我们不妨将此次西北战争,筑成沙盘。进行沙盘推演。杨弘,你不是说,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那就来进攻我这个纸上谈兵的士子吧!只有你能战胜,我就认输。另外,这次大理寺武侯弹劾是由我发起,只要你能战胜,我就撤消。依旧让朝廷封你的武侯,如何?”
方云此话一出,满堂震动。
“这个方云,居然要挑战杨弘!”太子猛然从太师椅里坐起,神色变幻不定。
“方家这个幼子,到底又想耍什么阴谋?”杨弘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方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无论怎么看,方云都绝对不像一个冒失的人。但杨弘也有自己的骄傲,方云的这个提议,他根本无法拒绝。而且,三堂会审越拖下去,越对他不利。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杨弘眯着眼,狠声道。
“大人,不知道可不可以?”方云扭头堂上道。
就在这个时候,大理寺内,突然凭空生出一团紫云,一个带着无尽威严和皇者气息的声音,从紫云中生出:
“准奏!”
“微臣参见陛下!”
大理寺卿张牧清、刑部尚书李居正,都察院御史刘守正,急忙站起,正了正衣襟,跪伏在地上。
“杨弘参见人皇陛下!”
杨弘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人皇会出现。
“惨了惨了,父皇居然一直在关注这里。如此说来,我出言阻止杨兄的事,都被父皇看在眼里了。”
太子高呼父皇,也跪伏下来,心里一片死灰。他非常清楚,父皇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找什么借口,那都只是弄巧成拙。
“参见陛下!”满堂的衙役都跪了下去。
方云手腕抖了一下,终于也不得不随着跪了下去。
那团紫云却没有理会这么多,在空中一收,依旧化为虚无。
“恭送皇上!”
三位主审行了一礼,然后抬起头来,完全依足了礼数。
“退堂吧!”
李居正把惊堂木一拍,直接对堂下喝道。这件事情,有人皇出面,基本上尘埃落定,只等明天的结果了。
李居正等人刚走,太子也站起身来。这位年轻的太子看起忧心忡忡,看都没看杨弘,大步走出了大理寺。
“哼!”杨弘狠狠地扫了一眼方云,衣袖一甩,举步朝外走去。
几位大人物走后,满堂的衙役眼神惊异地看了眼方云,一一散去。这位小侯爷,居然能惊动深宫中人皇,也是本事了!
满堂人散去,方云正了正衣襟,从容不迫地朝外走去。
大理寺外,太子的马车和杨弘的马车都已经离开了。只余下自己的马车还留在那里。
“杨弘已经走了,还好!”
方云松了口气。借着大理寺和三位朝廷大臣的势,方云还能以文压制杨弘。但出了大理寺,那就难说了。
“少爷,我们走吧!”
马车旁,老车夫露出惊佩的神色。他在四方侯府内待了十多年,几乎是看着这位小侯爷长大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小侯爷身上看到这些令人惊异的特质。
“嗯!”方云应了声,朝四方侯府走去。
“明天的沙盘推演,我执掌应该是狄族一方。杨弘虽然嘴巴上不如我,但大大小小上千次战功,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得好好准备,不能轻视了他。大哥,能不能为你出口气,就看明天了!”
方云靠的车厢壁上,默默想到。三堂会审进行到这一步,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一的意外,是人皇会出现。虽然只是以一团紫云的方式。
蹄哒!蹄哒!
马蹄踏落石板的声音混在车辙声中,缓缓向四方侯府而去。再有片刻,就要到府了。
“嗯!怎么回事?上京城中最是繁华,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方云正思考着,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妥。刚要掀开车帘,探头查看一下,异变突起。
“方云,本座面前,还不下车跪见?”
不怒而威的声音从马车前方传来。声音一落,方云突然感觉一轮烈日出现在了感知中,一股至阳至刚的霸烈气息,无边无际,从前方喷薄而出,辐射万方。
“轰隆!”
烈日之中,突然现出一道高瘦的身影,一股无边的威压从那道身影中散发出来,仿佛是天帝重新降临到了人间一样。
方云一下子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化成了一座座崇山峻岭,覆压在自己身上。就仿佛是远古的天帝,要把自己镇压一样。
“杨弘杨弘居然等在这里!”
方云脑海里刚刚划过这个念头,耳中就听到一阵“希聿聿”的战马惊嘶声,接着是四声缰绳被扯断的声音。同时,只听轰隆一声,方云身下,这架青铜打造的马车,居然承受不住,一下垮塌。巨大的车轮子,滚出老远,散落在地上。
长安街上空无一人,一片寂静。方云站立在垮塌的马车中,望向前方,只见青石板街的尽道,一道紫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傲然而立。脑后,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摆动。
长安街上,清风阵阵,四匹拉车的骏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受惊的老车夫,站在车辕旁,呆呆地看着两人。
就在老车夫震惊的目光中,街道尽头,太子少保杨弘缓缓地转过身来,修长的身材,标志性的紫色高领华服。英俊白皙的脸庞上,此时却是一片淡漠。
“怎么不说话了?很惊讶吗?”
杨弘的眼神,深邃明亮,高高在上,如诸神俯瞰人间。大理寺中,他被方云拿捏,处处克制。此时出了大理寺,方才显示本身的神采。强大的力量,如同汪洋大海一样,在这股磅礴的力量面前,方云就如同一只蚍蜉,徒劳的挣扎。
“哈哈!杨弘,出出我的意料,你果然不成大器,在三堂会审后,过来找我了!”
方云脸上浮现一丝讥讽的笑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