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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洞窟之中,一片寂静,只有陈霸先一人,抬头望着天空,发出莫名的笑声。
“这将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平静的冬天”
“呵呵呵”
茫茫的雪山中,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头子,满头银发,步履踉跄的冲入了洞窟里,“噗”的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腹下,流泄而出,将白雪渲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师傅!”
拓拔石悲呼一声,飞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老人的身体。
“呵呵呵!你老头子终于回来了。”
老人艰难的翻过身来,抬起头,睁着一只眼睛,惨笑道:“我终于打败了他。报了上古的灭宗之仇小子,你师傅我不是孬种”
老人的脸色,比雪还要白,苍白苍白。他的嘴唇,毫无血色。
“师傅,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拓拔石紧紧地抱着老人的身体,悲泣道。泪水从他的脸上,不断滑落。他感觉得到,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僵,越来越冰凉。山窟外,道路上,传来马车的铃声。一辆马车挂着大红的灯笼,从不远处的山道上驰过,急急地向家感觉。
在这个风雪弥漫的年关之夜,到处一片喜庆。然而少年却感觉到无比的黑暗和悲凉。空气像冰冷的海水,倒灌进来,让他无法呼吸。
“师傅,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可以代你去的。我可以代你去的啊”
拓拔石紧紧地抱着老人身体,哀哭道。泪水有如泉涌。
“呵呵呵!你有这份心思,已经足够了宗派的仇,我已经报了。咳咳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徒儿,你听着我把所有的功力,全部传给你。请仙宗的复兴,我已经做不到了只能落在你的身上了这是为师对你咳咳,最大也是最后的期望了。”
老人嘴中不断的咳血,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
“嗯!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拓拔石悲泣着,猛点头道。
老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猛的一掌,闪电般地拍在少年人的身上。下一刻,滚滚荡荡的真元,连带灵魂能量,全部输入到了拓拔石体内。
片刻之后,老人的身体化为一捧灰烬,被寒风卷入洞外,随风飘荡。
这是形神俱灭的死亡。
“师父”
漆黑的夜色中,一个悲怆的哀嚎,响彻天地。在这个喜庆年关,显得无比的苍凉,宛如失怙的野兽。
师父,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黑暗的大雪夜,一个少年的心,充斥着无伤哀伤和悲凉。
这个万家升平的大雪夜,并不是每个人都充满着欢乐。有人欢喜,有人悲,悲伤的人,越发的受伤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的复杂,如何的充斥着波漾与诡诈。却也无法一个少女单纯的心。
天魔山上,一个美丽的少女,抱着膝盖,默默地望着山下,望着上京城的方向。
“方云,你还好吗?”
少女的心思飘飘荡荡,飘向遥远的上京城里
“铛”
当洪亮的钟声,从皇宫中再次传来,新的一年,也随之拉开了序幕。上京城各处,突然升起了一道道绚丽的烟花。一名名小孩,穿着厚厚的棉袄,冲上街头,嘻嘻哈哈的欢笑着。
“吱哑”
方云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同一时间,其他仆人、奴婢也从房中走出,一脸的喜悦,带着某种期盼,呼吸着新年的第一口空气。
“少爷!”
“少爷”
看到方云,下人们一脸欢笑,纷纷打着招呼。虽然方云已经贵为王侯,又是都统。不过,府里的人还是习惯,亲切地叫他少爷。
方云微笑着一一点头,独自一人在院中散着步。守岁有数个时辰,都只能待在房中。此时难得了出来,自然免不了要透透气。
晚上的空气,很冷很清新,让人容易感觉到头脑清醒。能够更好的思考问题。未来依然是一团乱麻,方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未来该何去何去。
“沙沙”
方云目露思忖,独自一人在院中漫步。不知不觉,耳中烟花的声音和小孩的嬉闹声,变得越来越低。侯府中,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
夜色毕竟已深,新年的兴奋,终究是抵不过一波波席卷而来的睡意。很多人受不了外面的严寒,终究又回到房中,安然入睡。
“是云儿吗?”
一声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淡淡的,带着某种安抚人心,让人平静的力量。
方云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下,一道苍老的人影,坐在石护栏边,背对着自己,默默地望着那一园绽放的梅花。
“外公!”
方云吃了一惊,清醒过来。赶紧快步走过去:“外公,外面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赶快进房间吧!”
方云说着,将身上的狐裘披风,揭了下来,盖在老人身上。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不要紧。外公虽然不修武道,不辟寒署。但修通了心中的一口气,也是诸邪不侵。即便被寒风沾了,也没什么影响。”
方云闻言,心中微微释然。想了想,衣袍一撩,在外公身边坐下。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才惊觉时间已晚。
“外人,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方云劝道。老人毕竟上了年纪,儒家虽然修炼了一口浩然之气,号称诸邪不侵,但是依旧是凡体肉胎,会有生老病死,天人五衰。
“没关系。今天晚上很特别,外公想让你陪我坐儿,看看这园里的寒梅。可以吗?”
老人道。
“嗯!”
方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虽然担心外公的身体,但仅仅是坐一会儿,应该是没什么紧要的。
紫龙园里很安静,一老一少并肩坐着,默默地望着满园的梅花,飞雪如帘,不断的从天空飘落。
“云儿,你知道什么是儒吗?”
老人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梅花林,淡淡道。
方云怔了怔,还是立即答道:
“孙儿不敢妄谈。儒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孙儿虽然懂得一些诗词捉对,但却不敢妄谈就懂了儒道。”
“呵呵!”
老人笑了笑,点点头,似乎对于方云的这个答复,比较满意:
“儒之道,我钻研了一辈子,也没能钻研的透彻。不过,自从城郊,搬回祖宅的时候。我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儒其实很简单,儒字拆开,就是一个‘人’字,一个‘需’字。儒者,人所必须,所谓儒之道,也就是人之道。”
老人目中露出回忆的神色,大半辈子的经历,不断的从他脑海中掠过,摇了摇头,感慨道:
“人者,人伦啊!枉我修了一辈子的儒家学问,弃子弃女,到了晚年,才明白这儒家的真义。”
老人神色颇为感慨。
“外公”
方云怔怔地看着老人。
“云儿,你修炼的武道。应该知道,儒家胸中的一口浩然正气,可以轻易的震死的邪道中人。但我问你,你知道到底什么是浩然正气吗?”
老人顿了顿,继续问道。
方云眼中思忖,沉吟不语。今天晚上,他总感觉,外公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来不及思考。
“浩然正气”
方云想了想,从武道的角度看,浩然正气应该是天地真气的一种,但是外公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答应。了想,方云开口道:
“浩然正气至阳至刚,属于天地中,与邪道气息截然相东的东西,属于人性中正直的东西,汇聚在一起,显化的力量”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方云立即知道,外公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立即止住不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其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然塞苍冥”
刘正勋眼中露出神往的神色,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声音,咏叹着。
“这是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今天,外公也传给你。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浩然之气。不管是日月星辰,还是山川河岳,都是这种正气所化。你说,天地之间,有什么邪魔外道,是浩然之气所克制不了的?”
方云心中一震,浑身如遭雷殛。外公的这番话,却是他以前闻所未闻,想所未想。外公以一个大儒的身份,说出这番话,自然有其信服力。不是方云这种从外道可以揣度的。恍惚之间,方云感觉自己似乎隐隐有了某种明悟,这种感觉飘缈不定,若即若离,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到。
“所以,儒家从来不修炼武道,一样可以将那些邪魔歪道一一震死”
刘正勋望了一眼方云,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又转过头来。今天的夜晚,格外的宁静,鼻中隐隐飘来,阵阵寒梅的香气。
刘正勋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头顶。在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条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犹如银纱般的浩气长河,纵横天地之间。
这条浩气长河,拥有千万个支流,和九洲大地,千万儒生、学子的念头相连,又汇聚到上京城的皇宫之中,化为一股浩浩荡荡的王朝气运,加持在整个皇朝上方。
数千年来,从殷、商到大周,不知道多少儒生、学子、大儒的正直念头,融汇其中,才汇聚成了这条匡扶天下的浩气长河。
然而现在,这条浩气长河正在变得稀薄,一股股连接到天下士子心中的气脉,正一一断绝。刘正勋以前还没有感受的这么明显,但是现在,他分明从这条浩气长河中,感觉到了一股枯寂、死亡的味道。
5这是天地大劫,儒统灭绝的味道。
1历朝历代,哪怕是王朝更替,虽然会影响这股浩气长河,但也从来没有出现发出这种信息。但现在,这条浩然长河虽然依旧茧壮,却已经散发出一股枯寂、死亡的味道。
7刘正勋熟读经史,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时代出现过。那就是中古时代。
z对于任何一个大儒来说,亲眼目睹这种渐变的过程,都是一种极大的残忍。或许,自己算是幸运的吧!
小“云儿,这是外公最近几年立书著说,汇成的一本《经纶》。里面汇集了外公一辈子的儒学感悟。你的几个兄弟里,只有你在这方面,最有造诣。现在,就传给你了!”
说刘正勋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墨香未绝的线装册子,递了过去。
网方云心中一惊,突然之间,就明白哪里觉得不妥了。外公这几个问题,和托付这本书籍。怎么像是临终想要把一生的所得,留给自己,做遗嘱的样子。
方云仔细看着外公,这一看顿时心中一惊。就在这么一会儿,外公就好像老了很多。原本他虽然现出老态,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让人根本感觉不像个老人。但是现在,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但他的眼神却突然变得黯淡起来。
这么一个眼神的变化,顿时让得和真正的老人,没什么区别。给人一种,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的感觉。更让方云感觉不妙的是,他修炼的“无拘大法”,对于灵魂最为熟悉。
但就在这一刻,方云感觉到外公的灵魂强度,正在迅速衰弱。
“外公”
方云声音颤抖着叫道,他不动声色地抓住了老人的身体。将一股真气传输进去,试图洗涤他的经脉,做些什么。
“呵呵!云儿,你感觉出来吗?老公知道,骗不过你的。我的大限,已经到了!”
老人轻笑着,一脸的风轻云淡。平静的声音,却如一颗炸弹,在方云心中炸开。
“外公!”
方云惊叫一声,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了老人。他的真气,疯狂的涌进去。一遍遍的洗涤他的身体,试图通过改造他的身体,延长他的寿命。
“没用的!”
老人笑了笑,平静地推开了方云的手:“所有的大儒,在大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