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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在回想着和白云飞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第一次发现成熟的大姐姐也是很有韵味的,自然有许多值得回忆的小事,他总是拿白云飞和沈知慧做比较。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抱十块金砖!可无论如何,男子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象这样关注过一个女人的一切,想把她那些雪爪鸿泥般的痕迹了解她的一切,但是很不幸,程展只能从沈知慧写给爹娘的书信去了解她的一切。
从那些高逸清婉的文字,程展觉得这应当是个寂寞的女子,虽然程展还不能明白寂寞的意味。
寂寞离他很远很远,现在带着香气的春风比阳光还要温暖,而馨雨的目光比春风还令人沉醉,不过程展把目光转向了椅背上的那封书信。
这封短短的书信,对于程展来说却是个大麻烦。
不仅仅是大麻烦这么简单,如果处置不当,他会让程展所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信是茅方托人转来的,他信上只是重复了想要招安的意思。
但是招安并不这么简单,特别是一个手上有着太多血债的土匪,他必需需要一个安全上的承诺,需要一个公开的保人。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有着太多招安失败的例子,不是土匪重操旧业便是官府违背了承诺,所以双方都必须要一个非常可靠的保人。
可他才十四岁,有必要进行这么一次政治上的冒险吗?在以后的若干年内,程展必须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双方负责!
一次失败的招安,不仅能毁掉了程展自己,也可以毁掉程家三代人的努力!
可拒绝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程展已经做出了他对茅方的承诺,让茅方有了很大希望!
根据他打探来的消息,播郡杨家和李石方那场大火并最后落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茅方不但挂了彩负了伤,手下人马也伤亡大半,眼下他已经对杆子这条路绝了指望,一条心思想要招安。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个绝了指望的大盗,天知道他狗急跳墙会找谁来同归于尽!
“二弟!原来你在这里啊!”
程展抬头一看,正是大哥程宇,程宇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现下和老爹一样,都是太守府的小吏,做官做得久了,一言一行都很有些威严,更刻意蓄了长须,只有见到程展,他的脸上才有些关切的意思:“二弟,你这日子可真够舒服!”
第07章 意外之获(上)
程展挥挥手,馨雨知趣地转身出院去。
程宇是大周成千上万个普通小官员中具代表性的一个,他有点野心,但更注重眼前的一得一失,他有点权力有些官威,但是经常被人呵斥,他想要向上钻营,但是迎合上意还不如迎合老婆来得重要。
他对于家人则有着过份的关心,比方他一见面就说起弟弟前次被绑票的事情,甚至说了一些不应说的话:“那帮土匪真会挑时候,他们来架票的时候,郡城的兵刚好不在!”
根据程宇的说法,驻守竟陵郡府的三千精卒刚好出城进行操练,这次操练的规模很大,几乎动员整个竟陵郡的驻军。
根据程展的了解,光是郡城就有两军三千精卒,整个竟陵郡的驻军加上州郡兵,足足有两万上下,因此程展脱口而出:“南朝又准备发动一次攻势?”
春暖花开的时节根本不适合于操练啊!秋高气爽才是练兵好时节,而在春节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操练,只能证明了一个问题:南朝准备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攻势。
当今天下三足鼎立,我们大周先和大燕朝厮杀了十多年不分胜负,然后又同南朝在荆襄大战数年,接下去才有了眼下这十几年的和平。
所谓道德与正义,只有实力相等时才能提出来讨论。这就是说,平衡来源于力量,和平依赖于威慑,这十几年和平同样来源于三朝之间的相互制衡。
我大周据有关中,加上巴蜀河南和北荆州等地,官方统计的人口数字是一千七百万,虽然远远超过南朝官方统计的五百万,但问题在于,就连南朝的皇帝都搞不清楚南朝地面上到底有多少人口――是八百万,还是一千万,或者是惊人的一千五百万。
换句话说,南朝足以抗御我大周的全线进攻,至于我大周的头号敌人大燕,光是辖下的河北、山东、山西三地就足够他立于不败之地,二千一百万的官方人口统计数字能够说明任何问题了。
不过虽然已经维持了十几年的和平,但是这只是相对的和平而已,每年在江上都要厮杀上几个来回。
北兵多精骑,耐寒怕热,南军长舟师,耐热怕冷,所以我们北方每逢秋凉马肥的时候就出兵南征,而南朝则喜欢在夏季水盛之时出征,既可用水师开道,又可利用水道运输辎重。
只不过这一次兴师动众之多,完全出于程展的意料之外,程宇也毫无顾忌地说:“没错!为了应付这次进攻,陶刺史足足调度了十四个军啊!”
“这恐怕是十年以来,我大周朝用兵最多的一次!我没有随军从征,真是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晋升机会!”
我们大周虽然每年都要南朝在长江上厮杀上几个来回,可这些战事更象是例行公事,在程展的记忆里,最近几年和南朝最多也就是让两个军主带两三千兵将去转上一圈。
反正南朝的压力首先都由我大周的附庸-那个仅仅据有江陵附近三百里的齐国去承受过去了,这个小小的齐国一向便是我们大周在长江上最最得力的走狗。
只是程展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健的问题,他犹豫:“既然南朝要大兴攻势,那么郡里是不是要招安了?”
“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吧!”程宇还是个比较敬业的官僚:“对!太守大人是准备招安一些流寇!”
我们大周是打出来的江山,对于流寇土匪自然讲究“以剿为主,以抚为辅”,招安只是一段辅助手段而已,很多时候变成诱杀的代名词。
但是南朝的每次进攻,总是会带来许多治安的麻烦,经常会有大帮土匪起事,特别是在驻军几乎征调到前线的情况,太守大人应当会检讨一下治安政策。
因此程展拿起茅方的书信,顺手递给了程宇:“有个贼子想要我当他招安的中人!”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了,天很蓝,阳光很温暖,天气也刚刚好,何不让让春风轻轻拂过自己的身体。
程宇摇着头接过了书信,还说了句:“小孩子别胡闹!”
可郑宇为了弟弟,还是随手看了起来,他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神色已然大变,再往下他当即问道:“可是李石方手下的那个茅方!”
程展道:“除了他,还有哪个茅方!”
“好!要的便是他!”程宇拍着桌子叫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
程展笑道:“我只是茅方的保人!他的死活干我什么事,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我担心的事情便是他万一再次落草,我这个保人要受牵连!”
程宇对招抚的业务很熟悉:“放心好了!茅方既然招安了,便不怕他逃出官府的手掌心!你想想,一个人若是有了家业,平时好吃好喝,有了老婆孩子,怎么会去当土匪?”
“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去落草!”程宇对土匪的心理揣摩透了:“招安的时候,让郡里给他茅方一点甜头,保证让他服服帖帖!反正花公家的钱,又不花自家的钱!”
程宇这么一分析,程展连连点头,程宇又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得加紧去办!这次陶刺史没带我随军从征,眼见着这大好的晋升机会就这么飞了,没想在二弟你这失而复得啊!”
他信心十足地拿走了茅方的书信,拍着胸膛着:“这事大哥包圆了!到时候给点甜头,保证他茅方服服帖帖!”
可是他似乎没有想到,茅方这种大盗,即便得了甜头也未必规规矩矩,说不定还会惹出天大的变故来,到时候牵连最深的说不定就是程展。
只是他这么一说,程展的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风和日丽,心中雀乐不止,程展靠在躺椅上继续欣赏着趁火打劫来的宝物。
他手上拿着的这堆宝贝,就是李石方这堆宝贝中最让程展心动的,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第07章 意外之获(中)
书中未必有黄金屋,但书中肯定有颜如玉,有什么比一个少年拿到一堆春书更让人欣喜的事情啊!
李石方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武夫,都能对这堆春书看得如痴如醉,何况是程展这种有文化有层次的读书人。
不知不觉间,望着那似祼非祼的美妇人,程展的嘴间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精品,绝对是春宫画中的精品!
这是随郡一个乡下土财东的收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把这一堆春书藏在书房里当宝贝,正所谓狗熊所见略同,后来李石方上门绑票,一眼就看中了这堆春书和春宫画,却把老财东其余的藏书给烧个干干净净。
李石方对这春宫画和诱本视若珍宝,和自己多年所得的一些珍宝放在一处,厮杀到哪里,就把这宝贝带在身边,也方便自己寂寞时解解闷,哪料想到竟让程展和白云飞一窝端了。
现在程展越想越得意,心情越发舒畅,只是不到一会,他早已经变得面红耳赤了。
这本春宫画儿,他还是第一次细加察看,太妙了!
这开头一页,是一男二女在那亭中歇息,画得极有神韵,不带半点淫艳之色,可逐渐翻将下去,即便是柳下惠再世,也得沉沦欲海。
这画者出自名家之手,笔法雅而不俗,女赛巫山神女,男如宋玉郎君,看着这花前男女交媾,程展早已是脸掩在春宫画中了,既想闭上画儿,又急不可待看下一幅。
这画幅一侧还有诗文,比起不通情趣的李石方,程展隐隐约约地明白其中的一些意思,这画儿给他的冲击比他前次段七带他开眼界远远要大得多。
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知道,男女之间的差异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女交媾又有这么多法子,这许多姿式
春画春诗当真叫这个还算有些纯洁的少年陷了进去,他早起了一个男儿应有的反响,自知自己有些不对,可那春宫画儿实在太好看了
当然了,所有的春宫画和春书里的诱本都有一个大大的缺陷,那就是所有的女子一丝不余之余竟都穿了双多余的鞋子,虽然程展早看过丫环的玉足了,可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余。
这些春画春书确实是精品的精品,春宫画极妙,可那几本春书也是妙到了极处,再加上了那插图,直让程展想飞入书中,替代那书中的人物。
他看得兴致越来越高,浑然已经忘了时间,又翻开了一本春宫画儿,这本画儿也不是凡品,第一页便是一龙多凤的图儿,程展的呼吸声越发粗重起来。
只见图上一男数女,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男女交媾的姿式栩栩如生,旁边的注解却是十分奇特:“察天之情,阴阳为正,万物失之而不继,得之而赢”
程展知道这春宫画儿的注解多半是解说如何交媾的,可翻开第二页却觉得异于其它画儿,“以无征为积,精神泉溢,翕甘露以为积,饮瑶泉灵尊以为经”
程展一眼就看得明白,这是一门运行内力的秘诀,这春宫画上还有附图,讲述如何运用内力,程展一边看着画儿一边想道:“莫不成这是闺房间的秘术?”
他隐隐听人说过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