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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破产的边缘。
作为骨干性的步军部队,重建的速度也相当慢了,甚至没有回复到战前规模的五成,但是步军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
很多江陵健儿都愿意到水军上服役,毕竟水军虽然欠饷,但顶多是拖欠着两三个月,不象步军,半年前的军饷还拖着没发,而且只要立下战功,就能有一笔丰厚的收入,甚至还可跑到杜江波的水军里去打打零工。
不过除了频繁出击的江陵水军都很宁静,苏惠兰这个小妮子最近担心的是她的体重,她发现虽然脱下了鞋子和外衣,可自己又重了半斤,她向程展小心地询问:“身子有没有胖了?腰有没有胖了?脸有没有胖了?”
当得到程展否定的回答之后,她又开心起来,体重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谈了。
程展带着微笑看着这个小姑娘,她似乎已经不是徐珑月的影子了,但是他们之间谈的最多的事情,依旧是徐珑月。
他熟练地处置着公文,水军的补充比较容易,但是程展这一军的实力却回复得很慢,不过这是很正常的。
在与楚军的交战损失了半数的兵力,虽然有很多伤员现在已经归队了,还有人从竟陵来投奔自己,但根本不足以弥补全军的损失。
因为这里是江陵,程展没有法子在齐国的土地上进行征兵。
费立国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决定,他仍然要求江陵齐王入京面圣,但是在条件上有所放宽,甚至容许刘文可以带上一支不小的卫队。
他考虑是不是让一部分人员回竟陵一趟,继续招募兵员,或者从自己的部曲佃客中补充兵员。
程展犹豫的时候,就听到张雄猫在外面大声喊叫道:“你们军主在吗?老张向他讨杯水酒喝!”
伴随他沉重的足音,张雄猫已经走进了房内,大声叫道:“苏姑娘,退一退,我和你们军主有些话要说!”
苏惠兰很知趣地退了出来,随张雄猫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多年故交,也就是费立国的亲兵队主余平。
程展
来。拿起酒壶给张雄猫倒了一杯道:“张老哥,怎这啊!酒还没热过,就将就着喝道!”
张雄猫是一派风风火火的势头,余平倒是有些雅味,他没穿军衣,装了一身白袍,甚是雅致,只是他开口说了一句:“程军主,您现在还有兴致喝酒?”
程展一惊,询问道:“余将军。这话怎么说?莫不是有人在费大将军的面前说我的坏话不成?”
张雄猫也知趣地压低了声音道:“程老弟,听说这一回你是大大得罪了柱国。柱国准备给你小鞋穿了,我得了消息之后。就把这骚货拉来了!”
余平很文气地打开折扇,然后说道:“程老弟,咱们都是有交情地朋友,岂能不照顾朋友之义!”
张雄猫“呸”了一声道:“余平。你若是昨晚喝多了猫尿,玩女人的时候多嘴胡言,让我军里的幢主知晓了这桩事情,我亲自上门找你对质,你早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了!”
余平有些恼羞成怒了,只是他听闻这位程军主也是极有后台的人物。也不得放下火气。正声询问道:“范雨时和丁照宁的间谍案子。是不是程军主办的?”
程展非常小心,他很正式地说道:“我是奉命办的!当初费立国大将军也同意的。”
余平继续问道:“那么案子的结果。也就是最终的那个报告,是不是由程军主起草地?”
程展苦笑一声,说道:“这事情牵连到了郑国公,是郑国公找一帮人写的报告,然后由我抄上一遍,再重新上报给郑国公,由郑国公上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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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份报告,郑国公手下那班人忙了两天两夜,把郑国公的责任推得似有似无,而程展抄上一遍地回报也很高,司马复吉当即给杜江波的水军拔了一笔经费,足够这支水军维持一个半月了。
余平却是很郑重的说道:“老弟这件事情办坏了!柱国原本是准备借这宗案子重重参上郑国公一本,只是因为老弟的这个报告,郑国公把老弟地报告拿出来挡灾,最后险些不了了之。”
虽然不是不了了这,实际也差不多,郑国公最后的处置撤职留任,罚薪两年,还要下令检讨一番,但是最重要的是,司马复吉还在现在这个位置,他还给费立国制造着麻烦。
所以费立国的计划就落了空,而程展的这份最终报告,成了司马复吉手上最好的一把利剑,对于提供报告地程展,他可是没有好脸色看,余平说道:“老弟,这些大人物之间地争斗,你我怎么好掺合进去啊!”
程展只能苦笑不已:“是啊,余将军,在下也不想牵连进去了,可您想想,如果有一天,费柱国拿着一份文书,要你抄录一遍,然后再上报给他,余将军有不抄录地胆子吗?”
余平似乎很有文士风度地叹了口气:“夹在两头之间难做人啊!可是柱国的处置已经下了,恐怕很难挽回了!”
程展询问道:“怎么说?是罢官?还是免职?贬职?调任?”
余平摇着扇子装骚:“都不是,程老弟,你应当知道播郡反乱地事情吧?”
程展点头道:“播郡太守杨铁鹏兴兵数十万率众叛乱,前锋一度直指成都,莫不成?费柱国有意让我入川平叛?”
余平点点头道:“圣上钦点了卫王殿下领兵三十万,六路大军平定播州,其中咱们荆州要出一路兵。”
“可程军主也知道,咱们荆州北有闻香教起乱,南有楚国大军威逼,虽然在大江之上,程军主的水军痛击了南蛮子一番,而北面的闻香教也已经大致平定了,可是军力根本不够用啊!”
根据程展新得的邸报,在随郡一次决定性的会战,闻香教又一次遭到毁灭性的失败,这一回出手的是宇文不凡和其它州郡兵,他们打跨了数万闻香教教徒,斩杀俘获了四万闻香教匪,闻香教匪经过这种打击之后,似乎很难东山重起。
只是想到宇文不凡的名字,程展就皱起眉毛:“您是说?费柱国让我进益州平定叛乱?”
余平装作文人合上了扇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没错!卫王殿下催兵很急,可是咱们荆州抽不出多少兵马了,刚好您得罪了柱国,柱国就把你这三千人调去了!”
播郡?那是千里之外的蛮夷之地啊。
程展根本不想到播郡去打仗,据说那里终年烈日,千里荒林,毒物从生,蚊虫遍地,大军入境,没有打仗恐怕就要折了三停兵,若是交起战来,又得折去三停兵,最后能有三停兵回乡就是不停了。
特别是这些荆襄兵,怎么适应得了播郡那种地形气候,恐怕一场雨,一场疫病就能要几百人动弹不得了。
因此程展亲切地拉住了余平的手,用热切的目光说道:“余将军,这事情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没有?”
余平摇摇头道:“这是柱国的命令,而且已经快马传给卫王殿下,不能挽回了!”
张雄猫十分挽惜地说道:“咱们这四个军,就这么拆散了吗?”
丁照宁虽然逃了,但他那个军仍然据守江陵,四个军联成一气,倒是很强的力量,现在程展这一军突然调到益州、播郡作家了,张雄猫实在不想让程展。
程展也觉得四个军合在一处益处多多,自己独自到播郡平乱,凶多吉少,他继续拉着余平的手说道:“余将军,可有什么挽回的法子没有?我家中颇有资财,到时少不了余将军的好处啊!”
余平学文人长长地思索了半会,最后才说道:“没有什么法子,不过程军主最好赶紧行动!”
第106章 回家
平见程展有些不解,当即以一派高人姿态开导程展道主,现在调度您这一军,还有附属的两幢官兵去播郡作战的命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你赶紧趁着这几天功夫准备,该买的器械要置办齐,该备的药材也要备齐,该轻装的自然也要轻装。”
他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播郡那个地方,铁甲重骑是很难施展得开的,部队最好轻装,行军要便捷,而且最好要有当地向导。”
程展连连应是,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余平,第二天就给余平送去了一份大礼,不过他现在关心的是还是这个问题:“余将军,能不能免调我这一军,或者另调它军去播郡?”
张雄猫也说道:“是啊!我们四个军联成一气,不知有多痛快了,现在让程军主这一次去了播郡,独立一军没人应照,难免会吃亏了!”
余平绝了程展的希望:“现在免调的权力不在柱国手上,而是卫王手上,虽然程军主和皇室也有些关系,但您惹得起卫王吗?”
卫王,是当今皇上的长子,也是太子最热门的争夺者,程展通过襄阳武库案和卫王有些来往,但却不是卫王集团的人。
这个卫王,今年三十岁,早有封地和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不过他一直没回封地,而是长驻京中,他的名声一向不好,据说残忍好杀,恩怨分明,不过他的背后是若干个大周朝最有权力的世家和家族。
即便是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不敢招惹这个冷酷无情的卫王殿下,不过卫王也是大周朝最出劲头的名将。
之所以是“名将”,顾名思义,就是很有名的将领,他每次出征必然统率十数万大军,自然就有了名气。
以皇长子领兵出征,可知战况之紧要。他也不负众算,在七次出征中没有败绩,在大周军中颇有声望,程展想找他免调自军,还是不如寄希望于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这样一来,他只能退而求次,他询问道:“我这一军自南征以来,损失很大,编制极不充实,余将军能否在柱国面前替我说项说项。让我暂缓出动,多休整些时日?”
余平用折扇一拍手心。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事好办!”
程展前次来个借花献佛,把王博的行贿都当成自己的人情。费立国身旁那些人都是赞声连连,让他们为程展争取一些时间还是办得到地,因此程展得寸进尺:“我的部众,大都是竟陵人。在外苦战数月,久战思乡,能否让我回竟陵故地休整一月,顺便补充兵员。”
他向余平保证道:“我在竟陵颇有名望,只要我登高一呼,这军中缺编的员额。自然就可以补足了!否则以一支残破不齐的部队调至卫王隶下。卫王不免看清了柱国。”
张雄猫也在旁边替他说项:“没错。程军主在竟陵是一等一的人杰,到时候自有豪杰前来从军。不怕招不起兵来!”
余平当即点点头道:“这事情,不敢打保票,但是尽力替你在柱国面前争取,我这就替程军主到柱国面前说项!”
程展连声说道:“多谢余将军的大恩大德了!多谢余将军了!”
余平笑了:“前次程军主送的大礼,我也要谢了!”
程展和张雄猫一直送了余平很久,最后张雄猫还不忘叮嘱一句:“千万不要忘记给这个骚货送上一份礼物,咱们兄弟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有半年功夫,没想到现在就要分离了!”
程展也抹了眼泪:“是啊,咱们都是襄阳六军扩充出来的部队,平时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是人不亲,这军衣还亲了,今天这一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张雄猫很伤神,带着程展与常右思见了面,述说了程展的遭遇,常右思也很伤心:“阿展这一去,等于是断了我一条手臂啊。费柱国太意气用事了,他怎么能调阿展这一军兵了!我想办法去说项说项!”
程展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