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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战战兢兢道:“那日丹青唤了奴婢过去,问夫人最近身子状况如何,是、是否有服用血燕”
血燕!宁氏眸光微闪,沉声问道:“那血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香草见此事已说开,便也不再隐瞒,老实道:“那血燕里头,的的确确含有红花粉。是刘姨娘吩咐奴婢放进去的,所以奴婢月事才不敢用血燕,怕引起身子不适”
果真如此!宁氏眸色微沉。正欲继续深问,却闻得门“嚯”的一声被打开,刘姨娘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喝道:“你这个贱婢,休得冤枉我!”
香草听到刘姨娘的声音身子一抖。回头只见刘姨娘怒气十足的冲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掌刮香草,香草眼前一黑,双眼直冒金星,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香草不敢还手,刘姨娘犹不解气。仍要动手,却闻得身后老夫人威严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姨娘,不得胡闹!”
刘姨娘只得缩了缩手。带着怒意与警告的意味盯着香草,香草被她盯得心中发虚,只得在一旁噤声不语。老夫人由几个嬷嬷搀扶着入内,身后全是锦苑的丫鬟们。
宁氏与沈静初赶紧起身迎了老夫人,刘姨娘站在原地。语气颇带委屈道:“老夫人,这贱婢是在冤枉婢妾!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定是与夫人串通好了,演了这么一场好戏,让老夫人误会婢妾的清白!”
见老夫人不语,刘姨娘的音调又凄然了几分:“老夫人,夫人送给婢妾的血燕,确确实实是有红花粉的,婢妾不曾冤枉了夫人。婢妾有了身子,难不成明知夫人的血燕里头有红花,还会特意吃了让婢妾没了腹中骨肉,以此来陷害夫人么!怕是夫人既知事情败露,倒想了这般的好计谋来诬赖婢妾”
刘姨娘不觉哽咽道:“婢妾的命可真苦啊求老夫人,为婢妾及逝去的骨肉做主!”
老夫人在炕上坐定,厉着一路絮絮叨叨哭喊不已的刘姨娘不语,刘姨娘但觉不对,噤声不语的看着老夫人。待刘姨娘闭了嘴,老夫人才转过头,沉声问道:“大媳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宁氏没想到刘姨娘这么快便反咬了一口,且她惺惺作态般哭的梨花带雨,她若是老夫人,也该要相信刘姨娘所言了。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道:“母亲,血燕一事,儿媳确实是被冤枉的。后儿媳找人检查过血燕,发现里头果然有红花粉,可是儿媳的血燕里头为何会有红花粉?锦苑到底是谁做了背主之事?儿媳便想了一个法子,查出谁知道血燕里头有红花粉。”
老夫人“嗯”了一声,道:“便就是你前些日子说赏给有月事的丫鬟吃血燕一事?”
宁氏应道:“正是。此事香草这丫头有嫌疑,儿媳原本也不想怀疑香草的,毕竟她贴身服侍了儿媳多年可又听得静初告知儿媳,她与香苑的丹青私下有来往,儿媳不得不疑,今日便审问了香草一番,不想香草果真是那个背主的人!”
刘姨娘身边的丹青闻言急急跪下道:“奴婢不曾见过香草,夫人你可切莫污蔑我!”
老夫人睨了睨香草及丹青,香草跪地低头不语。此事闹大了,她如今也不知是该说实话抑或是继续撒谎。如今看来两者皆没有什么好下场。
沈静初在一旁淡淡开口道:“此事并非母亲污蔑于你,你与香草私下往来,是青哥哥亲口告诉我的。”
刘姨娘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当场。宁氏可能污蔑她,沈静初可能污蔑她,香草可能污蔑她,甚至连她身边的丫鬟丹青也可能污蔑她,可是沈元青,那个从她肚皮里出来的青哥儿,是绝对不可能污蔑她。只是,青哥儿怎么会亲口告诉六小姐她的贴身丫鬟与香草私下往来一事?
刘姨娘抬头去看老夫人的神色,似乎相信了沈静初所言,她心中但觉不对,急忙挤了几点眼泪。哭喊道:“老夫人,夫人特意将您请来,为的就是要演这么一出好戏,这一切都是夫人的算计啊老夫人!婢妾的命真苦,被小心害没了孩子,还要受了这般的罪名!”
刘姨娘哭的呼天抢地,好不热闹。老夫人皱眉道:“刘姨娘,你消停一会,你这般哭哭啼啼,闹得我头疼。”
刘姨娘仿佛被老夫人按了遥控器按钮似的。渐渐的细了声音,却在恰到好处停了收细音量的哭泣着,仿佛开启了最佳音量的哭泣模式一般。
宁氏心中对这擅长演戏的刘姨娘厌恶不已。刘姨娘若有若无的哭声让她心中有些烦躁,强按着不快,宁氏道:“儿媳不曾冤枉了刘姨娘。据香草所言,这血燕中的红花粉的确是刘姨娘命她暗中加进去的,因此香草自知其中有红花粉。才不敢用。”
刘姨娘闻言提高了哭声道:“老夫人婢妾怎么可能做出这般之事若是婢妾既知血燕不妥,怎么可能用了血燕,害腹中骨肉没了”
提到“腹中骨肉”,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转过头看着宁氏。宁氏直视老夫人道:“母亲,前些日子东方卿先生的徒弟罗姑娘替儿媳诊脉。儿媳念着刘姨娘身子虚,便请罗姑娘帮刘姨娘诊脉开方。罗姑娘替刘姨娘诊脉后告诉儿媳,刘姨娘小产。并非由于服用了红花,而是由于身子燥热怒气攻心才没了孩子的!”
底下的刘姨娘身子一震,她没料到那个罗姑娘如此神通广大,便是一把脉就能窥得一二,她失声否认道:“你胡说!”
宁氏不看她。目光直视老夫人道:“儿媳已请来当日刘姨娘小产之日的黄大夫,只需细问。便知其中底蕴了。”
刘姨娘心中微惊,难道夫人已知她收买了黄大夫一事?
老夫人原本不想将此事闹大,让外人看了笑话的。只是事已至此,宁氏及刘姨娘都道自己是冤枉,遭人污蔑,谁也不肯让那半分,宁氏性子又是倔强,肚子里还怀了沈家的嫡孙老夫人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抚额道:“让他进来吧。”
宁氏抬头,方才出去许久的宝音会意,即刻请了黄大夫入内,等黄大夫向两人请了安,宁氏问道:“黄大夫,刘姨娘小产之日是你在当场,你说,刘姨娘为何会小产?”
黄大夫行了个礼,朝老夫人及宁氏道:“回夫人的话,刘姨娘是因为服用了红花才导致小产的。”
刘姨娘心中冷笑,是了,黄大夫确实被自己收买,可是他怎可能揭了此事,那不是砸自个儿的招牌么?以后他还如何混的下去!
宁氏却是不急,宝音递了一张药方给黄大夫,宁氏道:“黄大夫,这张可是你那日给刘姨娘开的药方?你可仔细看清楚了,一会可莫要说我冤枉了你。”
黄大夫接过药方,仔细辨认了一番道:“的确是。”
宝音收回了药方,宁氏再次开口:“黄大夫,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真确定刘姨娘是因为服用红花而小产,而非其他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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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也提醒了某雨应该解释一下,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以嫁人的,有些甚至在及笄之前就嫁人的(《庶女攻略》的十一娘就是如此),所以一般十三岁左右便会替她们物色合适的婚配人选。十五岁,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但是古代已经是适婚年龄了,所以沈静怡十二岁就被李世珩吃了也算是情有可原之事,我们只好说古人都有轻微的恋童癖了
不知这个解释,各位亲们可满意?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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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揭穿
黄大夫面不改色心不跳,坚持道:“确实如此,老夫不曾打诳语。”
宁氏双目直视黄大夫,只道:“黄大夫,医者父母心,我知你怜惜刘姨娘小产,但你若替她隐瞒撒谎,却是万万不对的。”
刘姨娘怪声怪气道:“夫人,您这般冤枉黄大夫,那可是不对的。黄大夫既说了婢妾是因为红花而小产,自然是不会骗人的。”
宁氏叹息了一声,不再与之争辩,吩咐道:“将杜大夫唤进来吧。”
宝音应了一声,很快便领着杜大夫入内,宁氏侧着头询问道:“母亲,这是平日里替您诊脉的杜大夫,他的医德医品,母亲应该是信得过吧?”
老夫人点点头:“不错,杜大夫平日里稳妥的很,我甚是信任他。”
宝音将方子递给杜大夫,宁氏道:“有劳杜大夫瞧瞧这方子。”
杜大夫仔细瞧了一番,抬头恭敬道:“回夫人,此方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不过是妇人因胎热小产所开的滋阴温补的普通药方罢了。”
刘姨娘身子一震,黄大夫脸色微变,宁氏却是一脸淡然,再次问道:“杜大夫,您可确定。”
杜大夫摸了摸胡子道:“老夫行医数十年,对药物了如指掌,自然是万分确定的。”
宁氏又问道:“真真不是给因红花小产的妇人所用的药方?”
杜大夫道:“若是因红花而小产,会有血崩之象,应温补固涩,此方却并无任何固涩之药物,即便是初出茅庐的大夫,也不应不知。”
宁氏满意的点点头,转向老夫人道:“那日罗姑娘诊脉。也道是燥热小产之脉象,想来,杜大夫与罗姑娘两人应不曾冤枉刘姨娘才是,还望母亲明察。”
杜大夫听得宁氏说“罗姑娘”三个字,问道:“敢问夫人口中的‘罗姑娘’可是东方卿的入室弟子罗晓韵姑娘?”
宁氏含笑点头道:“正是。”
杜大夫脸上一片肃然之色:“罗姑娘年纪虽轻,医术却是精湛,与老夫相比,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罗姑娘既说是燥热小产,便应是无误。”
刘姨娘尖声打断道:“六小姐如今与罗姑娘是同门师姐妹。即便罗姑娘替六小姐作伪证也是自然不过的。”
杜大夫脸有愠色:“行医者怎能胡诌病情?更何况罗姑娘品行端正,断然不会做出这般之事!”
刘姨娘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打断道:“刘姨娘。够了。”
老夫人朝杜大夫微笑道:“杜大夫,今日之事麻烦了。”杜大夫客气了两句,老夫人又吩咐道:“严嬷嬷,你去送杜大夫。”
严嬷嬷应了一声,给杜大夫塞了些银子。客气的将杜大夫送了出门。
老夫人看着脸色难看的黄大夫与心中惊慌的刘姨娘,沉声开口:“刘姨娘,你该如何解释?”
“婢、婢妾冤枉是夫人”刘姨娘慌的字不成句,结结巴巴道。
宁氏不屑的看着刘姨娘,沈静初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一派天真状:“祖母。这黄大夫诬陷母亲,若是报官,是不是得乱棍打死啊?”
黄大夫被这么一刺。腿下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指着刘姨娘道:“夫人,老夫不是故意的!是、是刘姨娘给了许多银子,我。我才”
刘姨娘咬牙切齿的看着不厚道的将她爆出来的黄大夫,恨不得扑上去吞了他:“黄大夫!你胡说什么!”
蠢人!此事揭了。两人都没有好果子吃!难道他以为沈家会就此放过他么!
老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她让严嬷嬷送走了黄大夫,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们几人。
刘姨娘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只是轻轻的道:“刘姨娘,你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