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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最后那句,倒也有几分为父亲求情外加传授母亲御夫术的感觉了。
宁氏也知自己以前是幼稚倔强了些,如今看来这些年,倒一直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一般任性妄为,无怪乎以前老夫人如今不信任她,甚至不愿将家里的事情交给自己。确实以她以前的性子,根本无法打理好沈家的事情,甚至可能将事情弄的一团糟!
宁氏忽的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了起来,沈静初看出了她的忧心,贴心道:“母亲不必担心,母亲还有静初,如今祖母也是帮着母亲的,母亲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太难。眼下母亲倒是要好好养身子,给静初生个白白胖胖的弟弟才是!”
自家宝贝女儿如此贴心的话语,宁氏不由得有些感动:“你啊真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
沈静初笑着窝进宁氏的怀里,想起老夫人临走前最后那句话,又行劝道:“母亲,祖母说的对,男人服软不服硬,母亲一直冷着脸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父亲即便是冤枉了母亲,也是处处替母亲着想,即便母亲一直冷漠对待也不曾置气,父亲,其实是极好的”
宁氏回忆起这两天无论她如何闹性子,沈弘渊都好声好气的哄着,心中未免有几分感动,嘴上却仍是硬着:“他可是冤枉了我谋害刘姨娘腹中骨肉呢!”
沈静初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劝,母亲的性子就是这般的倔强,不过,她也能瞧出母亲已经心软了,剩下的,便交给父亲自己处理吧。不过,她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母女俩各怀心事,安静的在次间想着心中之事,直到锦苑的丫鬟通报声才将两人从沉思中惊醒。
宁氏抬头,沈弘渊英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心疼的脸庞便出现在她的眼帘。只见沈弘渊急急上前,握住她略嫌冰凉的小手道:“书卉,你可还好?想不到锦苑竟出了这般背主的下人!母亲怎地才罚了二十板子?实在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宁氏只是淡淡道:“母亲念着我有了身子骨,不宜见了这般血腥之事,也当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
沈弘渊松了松眉头道:“母亲顾虑的极是。书卉先前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好”
沈静初见状,悄悄的退出了东次间,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她知道,今日两人必定有许多枕边私语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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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和好
宁氏见沈静初与丫鬟们竟在不知不觉便悄然退出了,气氛一时冷了下来,也不想理会沈弘渊,赌着气朝里屋走。沈弘渊在宁氏身后跟上她的脚步,待两人入了里屋,沈弘渊忽的从背后一把搂住宁氏,低声呢喃道:“书卉”
宁氏正想挣扎,不料沈弘渊的臂力竟是极大的,宁氏几乎是不得动弹,却又不伤她丝毫。沈弘渊在她耳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书卉此事确是我的不对你莫要再生气了”
沈弘渊回了府,很快便听说了方才锦苑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他含着怒气去了香苑,大声质问刘姨娘为何要这般做。刘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直哭喊冤枉,求沈弘渊再给她一次机会,原谅她以前做的错事。沈弘渊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心软,拂开痴缠着他的刘姨娘,失望至极的离开香苑。他不愿再见刘姨娘的脸,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离开了香苑,当然是急急赶向锦苑。一直以来他心中刘姨娘都是个温柔顺从善解人意的侍妾,而宁氏却是那个蛮不讲理欺压姨娘的正妻,没想到竟是他一直以来看走了眼,刘姨娘竟背着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看在她生育了青哥儿岚姐儿的份上,他真想将她送去郊外的别庄养老,免得让他见着心烦!
想起宁氏,他曾经对她有诸多误会,不怎么待见她,不过是将她当成正妻供着罢了,也不曾百般温柔的对待她,虽是尽了丈夫的职责,但对待她,其实不及对待刘姨娘那般的花心思。
可是今日此事,正正是颠覆了他以前的所有观念。宁氏并非是个欺压姨娘的正妻。刘姨娘也并非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事实上,最近与宁氏相处,亦觉得以前颇有误解,也许是下人们的以讹传讹,也许是刘姨娘的枕边风
他承认,他是顾着宁氏腹中的骨肉,才对她软言哄着,正妻毒害姨娘腹中骨肉固然是罪孽深重,只是已成了事实。而正妻又怀了孩子,他自是无法去与之计较,即便她有何小性子。也只当是双身子之人闹脾气,不曾想过,他真真是冤枉了她,宁氏从头到尾都不曾做过此等下作之事。
同床而眠将近二十载,他不曾真正的信任过他的枕边人。换做是他,又如何能不心酸不气愤呢。
宁氏不听他所言,仍是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沈弘渊暗暗用了用力道:“书卉,小心伤着孩子了。”
宁氏顿时不敢再乱动,心中仍是气愤:“沈弘渊,你就会用孩子来要挟我!”
沈弘渊收了收手臂。将娇小的宁氏纳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书卉,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误以为你是个任意妄为蛮不讲理的妻子,不曾想过许多谣言皆是有人在背后中伤于你这是身为丈夫的我的不对,书卉,对不起”
沈弘渊在宁氏耳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语气包含万分愧疚后悔。宁氏原本是怒极的,听得他这般说来。心中莫名一酸,眼睛一涩,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珠。宁氏心中万分鄙夷自己落泪的行为,却终是控制不住。难道有了孕事之人情绪竟这般敏感么?
觉察到手背有什么坠落,微凉湿润,沈弘渊有些慌神了,急忙道:“书卉,我不是故意的,从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可好?”
原本宁氏只是默默的掉泪,听到沈弘渊这般说来,眼泪掉的更凶了。沈弘渊急忙扳过她的身子,温柔的替她拂拭掉眼角的泪滴。宁氏哽咽着捶着他的胸膛:“沈弘渊,你是个混蛋!”
沈弘渊不气也不恼,倒是柔声哄着:“是是是,是我不好,书卉,你别再哭了,哭的我心揪着疼。”
宁氏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沈弘渊见宁氏不恼了,便笑着打横抱着她往里面走去。
方才将宁氏抱起,听得屏风微动的声音,宝音愕然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沈弘渊忙肃了肃脸色,沉声问道:“这般冒失是怎么了?”
宝音没料到竟是这般的情景,赶紧退下,却是松了口气。方才在外间听得夫人大骂老爷是个混蛋,以为两人又要吵起来,才急忙入内,不想竟见着两人恩爱的场景,好不尴尬。
一边笑着,宝音一边吩咐着丫鬟们今晚皆退到外间去,不得扰了老爷及夫人。
这厢宁氏与沈弘渊恩爱缠绵,那厢,沈静初吩咐暖雪准备了膏药,便去了沈元青院子住处。
方才走到院子,只见沈元青院子里的丫鬟脸上一片如临大敌之色,见了沈静初,恭敬的行了礼,却道:“六小姐,三少爷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怕是不方便见六小姐了。”
沈静初瞥了一眼仍是灯火通明的屋子道:“青哥哥分明仍是未曾歇下,今日青哥哥今日受了些伤,我这个做妹妹的总是应该来瞧瞧的。”
丫鬟犹豫道:“这三少爷今日心情不佳,恐怕”
沈静初打断她的话道:“便是因为青哥哥心情不佳,我这个做妹妹的才要来劝慰一番。你给我开门便是,有什么事,我担待着。”
丫鬟见拗不过她,心里咕哝着三少爷的胞妹五小姐都不曾来探望三少爷呢,这六小姐与三少爷素来没有什么好的交情,今日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是这般来探望三少爷?难不成是来落井下石的?当然,她满腹的疑惑也只能压在心里,只得赶紧开了门,请沈静初入内,反正有什么事自有沈静初担着。
沈静初才迈进屋,便听到沈元青淡然的声音:“不是让你们都出去,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么?”
丫鬟正要辩解,沈静初低声开口道:“青哥哥,是我。”
沈元青没抬头,也没说什么,丫鬟见状赶紧退下,沈静初示意暖雪在门口候着,只剩下沈静初及沈元青两人在屋子里。
沈静初捧着药膏,踩着碎步上前,挨着沈元青坐下,轻轻拧开药膏盒子,声音虽低却是清脆悦耳的好听:“青哥哥额上的伤需上些膏药,否则伤口恶化了,便是不好看了呢!”
沈元青心中微紧,推开她的手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妹妹先回去罢,不必理会哥哥。”
沈静初的手顿了顿,却道:“那怎么行呢毕竟哥哥今日受伤,也是因为受了妹妹的拖累”
“青哥哥,对不起”最后一字,声音细小的几乎要听不见。沈静初心中愧疚,沈元青帮了她,却让刘姨娘受了惩罚,沈元青心中一定悔恨不已,也恨透了她这个妹妹吧。
虽则刘姨娘是可恨,可是青哥哥的确是无辜的,不过是运气不好,在姨娘的肚皮里出来的罢了,又刚巧与母亲敌对了快二十年,互相对彼此充满着怨恨,不然,倒是个不错的哥哥呢。
“妹妹,你切莫这般说”昏黄的烛光照在沈元青的脸上,沈静初能辨认出他的表情带着无边的悔恨与苦痛,“哥哥从不曾想过,一直以来竟是姨娘这般陷害母亲,污蔑母亲生我养我的姨娘,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沈元青痛苦的抱头道:“我竟是由这般狠毒的姨娘所生以前却一直误会母亲与你我真是何其愚蠢先生教我明辨是非,我却是一直颠倒黑白”
沈元青的内心一直是自卑的。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今后的命运。而他处处不及沈元勋,让他不知不觉在心中烙下深深的自卑印子,他以前还能自欺欺人,说姨娘是好的,不过是生不逢时,才被“母亲”宁氏抢走了正妻之位罢了,而“母亲”宁氏心肠歹毒,实在是有辱安远侯世子夫人之名,不仅如此,锦苑那些人,皆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混蛋。
直到他心中悄悄的起了变化,而今日,却又让他得知这般之事!
刘姨娘,竟做了这般无耻下作之事,他只觉无比羞愧!
沈静初劝道:“青哥哥,人总是有一念之差的,刘姨娘是有不对的地方,这却不是你的错。如今姨娘在香苑中静思己过,也许好好反省一番,她能痛改前非呢”
“你不必安慰我”沈元青将头埋入大掌之间,无颜以对,“姨娘做错了便是做错了!”
“妹妹并非安慰哥哥”沈静初微微低头道,“刘姨娘确实有错,说实话,妹妹心中是恼姨娘的。可是姨娘是姨娘,哥哥是哥哥,哥哥为何要为了姨娘的过错而愧疚,给自己涂添负担呢?在妹妹心中,哥哥明辨是非,孝义两全,是顶好的哥哥,实在不必因为刘姨娘一事而自责。”
明辨是非,孝义两全沈元青微微抬头问道:“真的么?”
沈静初眼睛闪着笑意道:“当然是真的。妹妹几时诓过哥哥。”
见沈元青没了先前的别扭,沈静初一边打开药膏盒子,抹了些药膏于手,一边道:“哥哥今日磕头受了些伤,且让妹妹替哥哥上药”伸出青葱嫩白的手指,
第一百零八章夜访香闺
沈静初伸出纤细葱白的食指,轻柔的将药膏抹于沈元青的额上。沈元青没了方才的拒绝,只是安静的坐着,由着沈静初微凉的手指在他额上移动着。
房内烛火昏黄,两人安静默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