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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知、能知之事。
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得知大皇子这些事儿?不仅连大皇子的心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连大皇子的作息时间也了如指掌,莫说是他,换做是她,也是要生疑的。
沈静初垂首低声道:“我与大皇子并无任何瓜葛我无法解释如何得知这一切,你若是信我便听,不信的话也罢”
她的声音听在他耳中,竟有一丝孤独无助之感。她不是个柔弱的女子,她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想拥她入怀,告诉她,他相信她。
明佑轩双手扶住她瘦削的双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递至她的肌肤,温暖而有力:“你若是不愿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沈静初缓缓的抬起头,望向他闪烁如星辰的眼眸,他的眼睛很深邃,犹如一潭泓水,似乎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双眸中的漩涡吸了进去。
明佑轩分明能看见佳人眸中的冷漠疏离如冰融化,他见她轻轻蠕动着粉嫩的樱唇,如莺啼般美妙的嗓音,落在他耳中却是:“那、你、还、不、放、开、我”
明佑轩握着她双肩的手有些不舍的微松,她似乎很瘦,身上没有几两肉,日后须得要养肥着才好。
待明佑轩的手微松,沈静初得了空隙,即刻退后了两步,又道:“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明佑轩有些无奈,不过昨晚确实惹她太怒了,气得她今日竟将窗子给钉了起来,所以明佑轩决定改过自新,还是循序渐进的比较好,静初的心理防线太高,若是操之过急,只会把她吓跑惹怒。
他指了指窗户,有些讨好般的问道:“今日我的表现应是不错,你看那个钉子”
沈静初沉吟道:“若是你以后都像今日般循规蹈矩的话”
他今日没有昨日那般的过分,也确实是带来了许多好消息来的,看在这份上,她勉为其难的原谅他昨日的唐突了。
明佑轩眼睛一亮,欣然答应道:“日后必定都如今日的循规蹈矩”
话音未落,趁她不注意,急速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一定如今日!”
不等她开骂或是出拳,疾风般的离开了她的闺房,顺带关上窗户,还体贴的将钉子回了原位,以免第二日她的丫鬟起身发现有任何不妥。
沈静初不防他有这么一招,他黑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于夜色中,只好把满腔咒骂咽回肚子里。
这该死的的无赖泼皮!
还以为他变乖了呢,竟还是被他轻薄了去!
沈静初在心中咒骂了几句,踮着脚尖回了床上,想到李世珩如何吃瘪,心情大好,很快便睡着了,竟是一夜无梦。
翌日沈静初去荣苑给老夫人请安后,笑着道:“祖母,上回静初与母亲在昭觉寺祈福,神佛保佑,母亲果然有了身孕,静初今日想去昭觉寺还愿,顺便给祖母、母亲以及未出生的弟弟祈福。”
老夫人甚是相信神佛,听沈静初说要给她祈福,自是高兴:“初姐儿果然有孝心,去了昭觉寺,也帮祖母替你母亲祈福。”
沈静初低声应是。待早膳过后,便带上暖雪燕草秦桑,登上马车,驶向昭觉寺的方向
入了昭觉寺,沈静初进了正殿,诚心的拜了拜正殿供奉的佛像。默默的感谢上苍让她有个能重来的机会,以及能拜得东方卿为师,学好医术,这一世,她会医治好母亲,摆脱前世的悲剧。
祈福完毕,她重新坐上马车,朝松鹤楼的方向驶去。
沈静初望了望天,时辰应是与明佑轩所说的差不多,如今去了,当是正好。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城内,朝着松鹤楼的方向靠近。秦桑见今日天气不错,自家小姐心情也甚好,笑着道:“小姐,我听说松鹤楼的水晶糕可是驰名京城,好吃的紧呢!”
暖雪嗔了秦桑一眼:“你这丫头,就知道吃!”
沈静初将车帘拉了起来,清风徐徐吹过,拂得她脸上痒痒的。她轻轻捋了捋云鬓,莞尔一笑:“一会你们也不必守着规矩了,坐下与我一同吃罢。”
秦桑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暖雪与燕草则赶紧道:“万万不可。小姐是主子,我们是下人,怎可与小姐同桌呢!”
沈静初笑着道:“难得外出一次,母亲也不在,你们就不必拘束着了。松鹤楼的水晶糕确实不错,也是我喜食之物,一会你们便坐下与我同吃罢。”
暖雪仍道不可。沈静初也不与这个守礼的大丫鬟多说什么,只待一会到了再说。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暖雪三个先下了马车,再搀扶着沈静初下来。小厮将马车驶去停车之处,沈静初站在松鹤楼门口,抬头望了望天空,明佑轩,会以怎样的方式送两个略懂功夫的丫鬟给她呢?
暖雪三人并不知晓沈静初的心思,暖雪与燕草一左一右紧跟着沈静初身后,秦桑跟在两个丫鬟身后:“小姐,小心脚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送婢女
沈静初站在松鹤楼门口,左右望了望。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街上颇为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少。各式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角落有乞丐在乞讨着,路边还有身穿麻布衣卖身葬父的女子,看起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暖雪见沈静初不知在看什么,上前搀了她的手,问道:“小姐在看什么呢?为何不进去?”
沈静初把目光收了回来道:“秦桑,你看看钱袋里头是否还有些铜钱,若有,便布施给乞者。那头两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也着实可怜,你去给她们一锭银子,让她门把父亲好好安葬了罢。”
沈静初嘴角微弯了一个弧度。上回在这条街上,让李世珩郁卒不已,这群乞丐们可是功不可没呢。
秦桑脆生生的应是。沈静初这才与两个大丫鬟迈入了松鹤楼。
上了二楼雅间,沈静初还不曾坐定,便听到有个惊喜中略带猥琐的声音:“沈姑娘,今日可真巧啊。”
沈静初不曾回头,只当没听见,仍是自顾自的入了雅间的包厢。暖雪见状,也没有好心的提醒自家小姐有人在唤她。
“沈姑娘。”那人见沈静初毫无反应,不死心的跟了上来。
眼看那人要跟着她入雅间,沈静初这才转过身,目光似是落在他身上,又似乎不是在看他:“哦,原来是曹公子。”
曹正德见沈静初转身答应,近乎是谄媚的笑着:“沈姑娘今日怎地如此有雅兴来松鹤楼?在下跟四皇子一同在隔壁厢房,若沈姑娘不介意的话,与在下一同可好?”
沈静初淡淡收回目光,不看他:“曹公子既是与四皇子用膳,恐怕不便打扰了。”
这曹正德与四皇子也算是沆瀣一气了。四皇子是出了名的好色,这曹正德与四皇子时常一起寻欢作乐,也沾染了不少胭脂气息,瞧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仿似没见过美女似的。
不过,两人都是愚蠢之至之人。
曹正德忙道:“不碍事的”
沈静初退后了两步道:“曹公子,今日静初去了昭觉寺祈福,身上沾了香火气息,恐怕会失了仪态,还请曹公子回避为好。”
曹正德不退反进:“正巧在下这几日身上晦气重。沾些姑娘身上的香火气息倒是一件好事。”
沈静初敛了敛衣袂,语气有几分不耐:“曹公子,若你真想沾神明的气息。自己去昭觉寺便是,缠着我这般一个小女子意欲何为?”
“沈姑娘,我、我只是”曹正德不想惹了佳人厌烦,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秦桑已办好沈静初所吩咐之事。从外头入内,奇异的打量着这位公子与自家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沈静初简洁有力的回答:“曹公子,若你还纠缠不休,定会比上回掏鸟窝的下场更精彩。”
“沈姑娘”曹正德仍是不死心,还想说什么。却听得有一道浑厚的男声插了进来:“沈家表妹,发生什么事了?”
是杨家表哥。沈静初甜甜一笑:“杨家表哥,静初不过是被个无赖缠着罢了。”
“哦?”杨加望斜斜的睨了曹正德一眼。曹正德见是镇国公府的少爷,也知他与沈静初有表亲关系,不敢对沈静初再行骚扰,讪讪的离开。
待曹正德走了,杨加望才道:“表妹长得沉鱼落雁。为免登徒子骚扰,下回还是带个护卫出门安全些。”
沈静初莞尔道:“原本不过是去昭觉寺给母亲祈福。路过松鹤楼罢了,也没料到会遇见个无赖。”
杨加望朝身后望了望道:“我与明公子在此品茗,听得曹公子的声音才出来一看,不想竟是沈家表妹。表妹若是不嫌弃的话,与我们一起,倒也无妨。有表哥在,也无须担心表妹再遇坏人了。”
沈静初的目光越过杨加望,才看到他身后在门廊伫立许久的明佑宇。
他眉目含笑,远远的看着她,安静不语。似乎已经这般站着看了她许久。见她望了过来,嘴角的弧度弯的更深了,甚有君子如玉之感。
不过才几日不见她,怎地便有恍若隔世之感?
隔得虽远,沈静初仍能感受到他温润目光中非比寻常的温度。她收回目光,笑着道:“不必了,静初坐坐便走,不打扰表哥与明公子的雅兴了。”
杨加望虽知明佑宇的情意,却也不好勉强,只道:“既是如此,表妹请便,若是有需要的话,遣丫鬟过来唤表哥便是。”
沈静初笑着道谢,又笑道:“险些忘了恭喜表哥与雪妹妹的婚事了。表哥与雪妹妹倒是天作之合。”
两人既是同病相怜,想必杨加望婚后必定会分外怜惜雪妹妹的。
杨加望淡淡一笑,不予置评:“谢谢。”
沈静初裣衽施礼,不去看远处目光灼热之处,转身入了厢房,点了几样小食。
坐在临窗位置,看着窗外的蓝天,心思早就从方才突然而来的几人转到明佑轩身上,这家伙今日要去钱庄弄李世珩的银子,也不知事情顺利不顺利还有,说好的丫鬟呢?
也不知坐了多久,忽闻外头有敲门声,秦桑上前开门,竟是方才卖身葬父的两位姑娘。两人换下了一身孝衣,身着一身素色衣裳,方才入内,便双双跪下:“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沈静初起身上前道:“快快起身罢!”
秦桑扶起两人,两人不肯起,只道:“小姐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既是卖身葬父,得了小姐的银子,便是小姐的丫鬟了。”
秦桑解释道:“我们小姐向来善心,那银子便是赠与姑娘的,两位姑娘快些起来罢。”
两人不肯起:“奴婢自小丧母,如今又没了父亲,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虽是身无长物,却是在大户人家做过短工,也懂得服伺人,还望小姐能收留奴婢!”
“我们小姐不缺人服伺”秦桑为难的拒绝道。
沈静初看着底下两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两人相貌平平无奇,五官倒是端正,却无任何特色之处,是那种一扔到人堆里就记不住样子之人:“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人答道:“奴婢回雪,这是奴婢的妹妹,唤作似水。”
沈静初“嗯”了一声道:“名字不错,倒不像是丫鬟的名字,起身罢。”
秦桑不可置信的回头看沈静初,暖雪与燕草两人也有些疑惑:“小姐,这两位姑娘来历不明,往常府里头的丫鬟都是牙行的婆子送来给丁嬷嬷瞧过的,这般,怕是不合规矩”
沈静初笑了笑:“不就两个丫鬟么,我还做得了主。今日也出门许久了,该回去了。方才让小二包起的那份水晶糕,回府之后你们几个分食了去。”
秦桑在身后欢快的应了声。暖雪默默跟着沈静初下楼,总觉得自家小姐今日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