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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腰一紧,整个人被卷入了他的臂弯里。
他力道一施,他那!藏著力量的手臂有如钢铁般将我的身子牢牢地圈在他的怀里──那麽的紧,那麽的用力,又是那麽的小心翼翼。
“封尚湖……”暴石狂坠中,他把我整个人如他心间至宝般紧紧护在他的胸膛里。
封尚湖?!这道裂缝是在我脚下裂开的,他本是没有事的,他为何要奋不顾身地跳下来?
他在这生死攸关时,他既然用自己的生命来护著我?!我呆愣,我不懂,我不解!到底是因何原因才让他如此待我?
“孝然!孝然──”五叔叔回旋在山间肝肠寸断的心碎声让我蓦然回了神。
“五叔叔?!五叔叔!五叔叔!”我抬头拼命地叫唤著五叔叔,告诉他,我现在没有出事!不要惊慌,不要做出傻事!心却再次抽痛,我又让五叔叔当心了。
“孝然!孝然!你有没有被石头砸到?”封尚湖焦虑万分的唤道。
“我没……”这种状况下,我能回答‘没事’麽?
“孝然?”他绞心到声颤。
我抬眼,只见他一手正抓著一块凸出的石头,另一手则紧紧地箍紧了我的腰身。
“我没事……”禁不起他这样的情意,我喃喃道。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随後又柔声安慰著我,“不要太当心,等一会儿,烨和珞刖会想办法救我们上去的。”
“孝然!尚湖!你们没事吧!”五叔叔颤抖焦虑到无措地狂吼声再次从山顶传来。
随後,封尚湖对著上面喊道,“烨,我们没事!你快去找绳索来拉我们上来!”
我无意地低头却发现下面深不见底!不禁手脚发软,心头阵阵抽搐,这样的高度,人一旦掉下去岂会有命在?
这次要不是有封尚湖抓住了我,恐怕我已经──想到这,我不禁後知後觉得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
山地崩裂这麽大的动静,师傅立马知觉。他回来和五叔叔交个面就快速用轻功回霏云谷唤了人马、取来绳索。这其间的揪心和无措,就算事後五叔叔和师傅都只字不提,我心里亦是很明白的。
等师傅找到我们的时候,我的腰都快被封尚湖的手臂给箍断了,身体也因著一直被挂在半空中已是发麻到没有一丝感觉了。
我这个被保护著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保护著我的封尚湖?
我回眸望他,他亦望著我,那双妖媚至极的眼瞳,载满了对我无限的依恋与痴狂,像是要把我的身影最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致死不忘般──
那时我心没有来地一抽,总感觉到他很不对劲!
当师傅把我的身子被拉高到封尚湖握著石块的手时,我才知道他的这一条竖挂在石头上的手臂已经发了青,那粘著泥的石块上更是血液狰狞地横流著!
那个时候封尚湖定是精疲力尽了!难怪当师傅要他握住绳子和我们一起让青龙他们拉上去时,他只摇头,淡淡道,等一下叫人把他拉上去……
当师傅抱著我离封尚湖有一丈远时,我忍不住地再次低眼望向封尚湖──
却见他握在那凸出石块的手一松,他整个人如没了生命般,手脚没有一丝挣扎地直直坠了下去……
一袭紫色衣裳在空中好看的膨胀翩飞著,我却看得脑袋一懵,空白一片!心口阵抽,喉咙发痛有如噎血,眼睛失神地望著那抹紫色快速地消失在眼底……
(0。82鲜币)130痴心妄想
夕阳尽,晚风掠,繁花落。
手中丝帕被我扭得不成样子,我双眸紧紧盯著床上一身白色内裳、脸无白点血色的封尚湖。
那身本是白色是衣裳,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白裳就被不断从他伤口上不断浮出的鲜红的血液染得斑斑点点。
“师傅,他伤口的血止不住吗?再这般流血下去,封尚湖迟早会──”我猛的截住自己的话语,我懊恼,我怎麽能说出这麽不吉利的话来!
师傅摇了摇头,纵使是医术再高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心往下沈,我喉咙咽地厉害,心阵阵抽痛了起来,又是为了我,又是我!我承受不起!我承受不起这麽多的人命债!
青龙举起汤匙撬开封尚湖的牙齿喂进汤药,只是十分的汤药喂进了一分倒是有九分又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不一会儿功夫他领口的衣裳都湿漉漉的黄了一大片。
现在的封尚湖气息很弱,这几天要不是师傅用珍贵药物吊著他的命。恐怕现在他已经──
“我来吧!”我走过去,对青龙说道。
青龙皱眉,他抬头望向师傅。师傅盯著我忧心地看了半响,徐徐地点了点头,青龙得到默许从床榻上站起身来,把他手中的白色瓷碗递给了我。
我缓缓地坐在了床榻上,就著他被垫高的身子,小心地喂著他喝著暗黄的药汁。
我一边细心喂著,一边用手中的丝帕一按一按地吸收走他的嘴角处倒流出来的药汁。
虽然现在他吃下去的分量也不多,但是比刚才青龙喂他时吃下去的分量却是要多的多。
“!啷!”一声!我手中的白色瓷碗砰然落地!
“封、封……”我嗡动著嘴唇,一句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话却噎在喉咙里怎麽也发不音来。
他的眼眸里露出了震惊和欢喜,没想到他努力让自己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了她!她刚才,她刚才还是在给他喂药麽?
“孝然……”他的声音虚弱中带著狂喜。
珞刖亦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封尚湖这麽重的伤还会醒过来。
“你、你醒了!呜……太好了!”我的眼泪在这一刻里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哭出来,心也就不那麽闷痛难受了。
“咳!咳!咳、咳…… ”封尚湖拼命地咳喘著。
我焦急地近过身去,一把扶住他咳得不停颤动的身子一边伸手上下顺了顺他的背,“封尚湖……”
封尚湖抬起头缓缓地摇了摇,凄凉地道,“我的五脏六腑都似火在烧,恐怕命不久已。”
听他这麽一说,我不由得心再次一酸,回想起青龙和白虎带回了伤痕累累的封尚湖时,白虎曾说,要不是在半空中有颗横倒的石块勾了封尚湖身上的那件刀剑不入的护身内裳缓冲了他身体下坠的速度(普通的衣物由於从那麽高的地方自由重力下落是撑不住封尚湖的体重的!),恐怕封尚湖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现在不是由昏迷中清醒过来了麽?再说师傅的医术那麽高,他定能治好你的!一定会的!是不是师傅?师傅是不是?”我焦急地望向师傅寻求让我安心的答案。
可是师傅却只是垂下眼帘,并没有回答我的焦虑求证……
“孝然如若你能……咳!咳咳!……我如果没有死成,你能够接受我的感情。咳!咳咳!咳!咳……那麽我就拼命让自己不死!”他望向我的眼眸里含著隐隐地期盼和深入骨髓的认真。
我一震,从来没有想过封尚湖会如此直接地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封尚湖眼角噙著圆润的泪珠,在他悲凉一笑间颗颗晶莹的泪珠顺著他魅如女子的脸颊上缓缓滑落、妖冶揪心!
见他双唇嗡动、眉目含悲的凄楚样。我胸口蓦地一紧,脑海不由得又回想起在山裂上的那一幕。
他用一条手臂支撑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虽然早就撑到了极致,却依然苦苦支撑到师傅到来为止……
在我离开他的臂弯的刹那,我分明见著他的神情一松──那是心中的牵挂有了依托的放心!
当时我心一扯,虽然心里隐隐明白些什麽,却不想去面对他那样的深情!我心存侥幸地否认掉他是为了我才苦苦撑著身体到师傅的到来。
可是,幻想毕竟只是幻想……
离他一丈时,我忍不住的当心低头看去,却见他握著石头的手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坠落而下……
以命相救!这样的感情太过痴狂、太过执迷了!
只是他对我的情为何会深到这一种地步为我可死的地步?我明明与他没有太多的交集!
他伤到五脏,生存下去的希望渺茫如这世间看不见的尘埃……
()
常言道,情痴能毁人性命,亦能救人性命!或许、或许可以借著他对我的情念救他一命!
只是对他的情只是感动的情意,没有半分的儿女情意我又如何去给他这样的希望?再说这样的做法也对不起师傅和五叔叔!
难道就这样任他死去麽?
不!不!不能!
人心是肉做的,他为我重伤,我岂能冷眼看他死去?
水气氤氲上了眸子,我的眼前一片水雾般的模糊,“好!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就答应你!”
“孝然!”封尚湖黑黝的瞳眸紧紧瞅住了我,口里如入梦般痴狂地咀嚼著我的名字。
我不敢抬头去看师傅,一转身就跑离了屋子……
**
严烨一身黝衣,鹰般利锐的眼神寒若冰霜。
“你放肆了!”严烨眯起阴鸷的茶色眼眸冷冷地盯向封尚湖。
封尚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气定神闲地抬眸回道,“我现在五脏俱伤,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之数……”封尚湖顿了顿半生半假地说道,“凭借著孝然是个外来灵魂。你应该相信这世道上有今生来世!而自古相传的说法中灵魂有一个定律──如若一个灵魂怀著对某件事的遗憾死去,那麽在下一世时他们就会继续前世未了之事。我是自由惯了的人,我可不想因著这个念想到了下一世还要苦苦追寻著。孝然答应了,就算我不能活,也不会有遗憾。没有遗憾自然是没有了执迷。……而没有了执迷就没有了下一世的寻觅。这也可还我下一世的逍遥之身。”
“今生来世?”严烨喃喃念道,眼神迷蒙。来生?若有来生他定当要独占孝然。
痴了半响,严烨回眸,眼中的寒意直逼封尚湖,“能不能活?谁会知道你的伤会不会是作假?”
封尚湖淡淡挑眉,黝黑的眼眸慵懒地眯起,祭出笑靥,道,“内伤是骗不了人的。再说珞刖医术之高无人能及,在他的面前我想做假也做不了。”
严烨冷冽道,“这不能排除你是为了得到孝然的怜悯故意受了个‘重伤’来赌上一局!”
封尚湖嗤笑道,“我封尚湖一生绝不会做这等伤己之事来……”
严烨抬手打断他无完的话,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谈论下去,封尚湖对孝然的情令他心生不快,“看在你又一次救孝然的份上,你说过的话我可以不放在心上。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严烨把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封尚湖眼睛盯著窗外的芭蕉,他苦涩再道,“严烨啊!看在我再次救了孝然的份上、看在多年的兄弟的份上。要是我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我没有死就给我个机会吧。”封尚湖悲笑,原来为了与她在一起,他连这般作贱尊严的话语也说得出来!
若说真的要灭了封尚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封尚湖是以命相救於孝然!这个恩情他注定是欠了他的。
虽然孝然要是死了,他可以追随她而去。……梦想在下一世的相守。但是那毕竟是个不知道真假的事。纵使孝然是个外来的灵魂也仅仅是证明有灵魂脱离肉身的存在,却并不能证明人真得会有今生来世之说。
所以他珍惜著和孝然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孝然不行!”严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