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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纪同这才清了清嗓子,对薛晴玥说:“你先好好休息吧。”
——
太阳躲进了西边的老家,一盏盏华灯初上,夜幕逐渐笼罩了这座神秘的城市。
在喧闹大街的不远处,一位男青年独自坐在泰谷酒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他叫瞿钢。
“小姐,再来瓶威士忌。”
不知喝了多少酒,瞿钢的意识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模糊,反而愈加清晰起来。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母亲的身影,还有自己曾经那个“她”的音容笑貌她
他真的爱她吗?
瞿钢这样问自己。
如果爱她,为什么会在她的百般追问下,选择了逃避?即使她问的问题仅仅是:“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自己都回答不了?
可如果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在她离开人世以后帮助她销毁一切证据?为什么?
瞿钢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迈开大步往男厕所走去。
他吐了。
酒量一向很好的瞿钢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吐过。
他一边吐,嘴里一边发出含糊的音节,他哭了。
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还好吧?”他走上前去扶起了吐的一塌糊涂的瞿钢,并拿出了纸巾。
“谢谢”瞿钢擦了擦自己嘴角边的呕吐物,还有残留在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你的东西掉了。”男青年说着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烟盒,递给了瞿钢。
“谢”当瞿钢想再次道谢时,却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不要紧,那位搀扶着他的男子来不及躲闪,顿时被吐了一身。
“哎呀,真的很抱歉!我”瞿钢立刻道歉,可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嗨,没事,回去洗洗就得了。倒是你,赶快回家吧,心情不好还在外面喝酒。”男青年大度地说。
瞿钢连连道谢。
就这样,男青年搀扶着半醉半醒的瞿钢,走到酒吧外面拦了辆出租车,把他送上车后才回到酒吧。
——
车上,瞿钢渐渐地松开了手中的烟盒,打开了盒盖,愣愣地看着它们出神。
我到底爱不爱她,也许这个问题永远无法解答。瞿钢在心里静静地说。
他的目光仍旧未曾从烟盒中离开。只见盒子里装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就好像洗衣粉。但那些究竟是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瞿钢,另外一个,则是已经死去的那个她——汪珊菱。
正文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0…4…14 8:33:52 本章字数:2730
泰谷酒吧内。
将醉酒的瞿钢送上车后,那位青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叫来了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不禁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是啊,自己只是个实习生,竟然敢如此顶撞领导,被开除是小事,倘若因此在档案上被记上一笔,那自己今后的前途可就比较麻烦了。但转念一想,就算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做同样的事。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后面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回过头,一张细致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她。
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双眼就布满了血丝,双眼皮哭得红肿,跟核桃似的,脸上还残留着尚未干透的泪痕。然而,此时她正礼貌地冲着他微笑,但神情中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小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位男青年立刻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
没错,这位男青年就是臧良。
“心情不好,来喝点酒。”薛晴玥再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我些时间,我会没事的。”说完,她叫了一瓶度数很高的白酒,一饮而尽。
“你不能这么喝的。”臧良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瓶。
“我只是想发泄一下我”话没说完,薛晴玥忽然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臧良立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酒量本身就很差的薛晴玥,在灌下大半瓶白酒后,竟然很快的就有了醉意。
但是,她的神志似乎还算清醒。
“我没事。让我坐下。”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这里喝的那么醉,很不安全的。”臧良拉起她就想往外走。
“不用了,我已经没有家了。”薛晴玥没有动,却异常冷静地说。
“”臧良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缓缓地扭过头,蹙着眉望着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女孩子。
“我姐姐不在了,我在中国唯一的住处就是那里”
“对不起”臧良坐回了座位上,呢喃着说:“那你打算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搞清楚,好端端的,我姐姐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她就忍心这么一个人丢下我?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自杀,是有人害她的”薛晴玥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提高,弄得酒吧里的人们都纷纷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臧良尴尬地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抱歉,她喝多了”
“我没喝多!告诉我,我姐姐真的是自杀吗?”薛晴玥激动地抓住了臧良的肩膀,声泪俱下地问道。
“是的,法医和技术人员都鉴定过了,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姐姐是自杀的,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理由。”
薛晴玥没有说话。她的表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紧抓臧良的双手也渐渐松了,最后终于无力地下垂。
“要不,你今天晚上先住在我那里?”臧良忽然说。
薛晴玥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阿,你别误会,我是说,我租的房子比较大,有两个卧室,另外一个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你过去住。你放心,我肯定没什么别的心眼!”说着,臧良还举起了右手,作发誓状。
扑哧一声,薛晴玥笑了。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那好吧,看你也不像坏人。那一个月房租多少?”
臧良立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反正我一个人也很无聊,多了个伙伴还能更有意思些。”
薛晴玥小嘴一噘:“那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咱们还只是同事,而且才刚认识一天。”
“这个嘛”臧良有些为难,他真的不想趁人之危,在这个时候还要薛晴玥的钱,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那这样吧,我一个单身汉,也从来不会做饭,每天不是那方便面凑合就是出去吃,怪麻烦的,那你每天给我做饭就行了。”
薛晴玥想了想说:“那好吧,只要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我就行了。不过请我做饭,可真的请对人了。”
“那就好,我以后可有口福了,哈哈。”臧良兴奋得像孩子一样拍了拍手,就差没从座位上站起来跳着转圈了。
“别太夸张了,跟个小学生似的呃?你的衣服上这些脏东西是什么?看起来怪恶心的”薛晴玥忽然注意到了臧良身上的污物。
“哦”臧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在洗手间看一哥们儿吐得厉害,去扶了他一把,结果弄了一身。”
“难怪刚才在外面看见你把一个醉汉搀上出租车呢,你还挺乐于助人的。”薛晴玥道。
“那当然!呵呵。”臧良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忽然,薛晴玥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帮我?”薛晴玥盯着臧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而臧良却没有看出,她的眼神里似乎还蕴含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这”臧良顿时觉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自己对别人好也有错吗?
“为了我,跟上司这样顶嘴,值得吗?”薛晴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嗨,我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喜欢打抱不平,这是一个人的性格。你现在也什么都不要多想了,如果因为这个我被炒,那就证明那位纪老同志真的是彻底丧失人性了。别担心,现在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臧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薛晴玥抬头看了看她,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谢谢你。”
——
深夜。
新的环境。
新的房间。
陌生的单人床。
面对这“崭新”的一切,薛晴玥竟然彻底失眠了。
异常清醒地她,听力也变得似乎比平时更加灵敏了。她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隔壁房间的臧良那猪八戒一样的呼噜声。
想到臧良,薛晴玥的心底居然升起一丝别样的温暖。然而,这样的温暖没能持续多久,却又被一个沉重的问题击退了。
姐姐为什么会死?
夜,更加深邃了
正文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0…4…14 8:33:52 本章字数:3761
凌晨五点。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而在某座大楼的某个酒气熏天的房间里,瞿钢正歪七扭八地躺在一张日式的榻榻米上。
整间屋子充满着酒气,就连瞿钢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内,似乎都残留着酒精的味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昨晚下了出租车后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间的,只记得,他看到了床便径直倒了下去,在席梦思那温暖而又柔软的包围下,瞿钢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一夜无梦。
也许,这才是他感觉最解脱的时刻。
然而,这种轻松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天刚有了点亮光,瞿钢的酒意就已退净,此时他正揉着蓬松的双眼,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
熟悉的一切。
顿时,头一阵剧痛,但他并没有作任何事情,而是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待了多久。
瞿钢多么想再大醉一番。或者说,干脆就永远都不要醒来。
但他必须振作。即使已经失去一切,即使自己已完成了使命,即使已经失去所有最亲的人。
“我报复成功了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瞿钢缓缓站起身,自言自语道。
片刻,他推开窗户,凝视着东方那点淡淡的鱼肚白,嘴唇缓缓张开:“报应。这是对薛丽彩一家的报应,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报应。”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片断:
在人烟稀少的一条偏僻的公路上,一双从阴沟里伸出的血肉模糊的手。
那张脸。
那张频频在他恶梦里出现的一张再熟悉不过,却又充满血腥的脸。
“小钢,救救我”
而瞿钢冷冷地看着阴沟里的二姐夫,双眼射出了阴森森的寒光。
“只要你肯救我,我会给你钱,给够你的钱!”二姐夫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手上沾满鲜血,但仍不停地抓着阴沟的边缘,努力不使自己掉下去。
瞿钢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翻倒在路面,被车轮辗得早已畸形的自行车,又看了看阴沟边缘危在旦夕的二姐夫,毅然地伸出了自己手。
“谢谢”二姐夫也艰难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并放到了瞿钢的手里。
忽然,瞿钢使劲抓住了二姐夫的手,猛地往下一扔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鲜血,顿时如同绽开了一朵红玫瑰,凄艳地从阴沟里溅了出来。
瞿钢的脸上,胳膊上沾满了二姐夫的鲜血,就好像是屠宰场的屠夫一样。
他的嘴唇微微地战栗了几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瞿钢在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