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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若眼眸眨了眨,怔愣良久后,终是狠心地说道:“大师兄,忘了我吧”
她知道,她这样说话真的很残忍,但是,她不能再拖累大师兄了,既然不爱,便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她不能自私地让他等待,她不忍心再看他受到任何伤害,他应该彻底放逐自己的爱。
蓝色的身影停留在了眼角处,此别后,天涯为家,四海作伴,再见或许已是天荒地老了。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喝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而闻孤馆。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
风中响起了琵琶之声,悠悠琴弦声中,似有女子在浅唱低吟着那些离别的诗词,婉转而哀戚。
凌萧若踏在深雪之上,期初步履维艰,到后来,当她深深地呼吸气息之后,便迈开大步朝别院门口行去了。
别了,大师兄
千万,珍重
第104章 卷三完结
因着被围困,凌萧若瞬间拉紧了缰绳,马儿哀鸣嘶叫人立而起,前蹄扬起雪花无数。
她眼眸一眯看着那些将她围住的士兵,他们身穿黑色衣衫,上罩银色铠甲,肩背处有红巾飞扬,腰间挂着三尺佩剑,这样整齐而威严的装束看着到像是皇家的御林军。
他们拦住她的去路作甚?
燕北御林军统领铁凌,人如其名,铁面无私,他大掌朝下一压,低声命令道:“抓住她,要活的!”
一声令下之后,士兵蜂拥而前,拔出腰间的佩剑,刀剑摩擦剑鞘之声霍霍而起,响彻山麓,刀光剑气汇聚成一道光束生生将夜空劈开。
凌萧若见状眸色惊骇,旋即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后奔去。
奔驰之间白色粉末洋洋洒洒而出,与那飘然的雪花融为一体,让人分辨不清。
“嘶——”
只听得刀剑声之中忽而传来马儿阵阵地嘶鸣之声,嘶鸣声之后却见那些本事朝前奔驰的马儿不再朝前奔跑,而是头部上下摇晃,脚下铁骑上下颠簸,在原地大踏步起来,那样子看着不似奔驰到似有点像现代马术中的盛装舞步。
“怎么了?”一阵混乱之后,铁凌苍劲的声音于人群中响起。
一名士兵闻言答道:“回统领,马儿不知为何停滞不前了,不但不往前跑,还在此处上下颠簸,属下已经快被颠晕了。”
因着马匹上下跳动,那士兵说出来的话语也是上下起伏高低不平,之间他紧拽缰绳,脸色愈见苍白,神情愈见痛苦,大有一吐千里之感。
铁凌看着前方已然跑远的子青,脸色一沉,旋即喝道:“即刻下马去追,抓不到她,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是!”
士兵得令之后,都挣扎着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有些摔落于地的士兵因躲避不及被飞扬的马蹄踩踏。一时间,脑浆迸裂血流横飞。
武功不弱的士兵在下得马后便提气朝子青飞掠而去。然而,当他们飞掠几步之后却见黑夜之中闪出数道黑色的身影,他们身穿黑衣头戴蒙面布巾,很显然不想让御林军知道他们的身份。
“来者何人?何以挡路?”士兵见状历喝出声。
然,一声历喝之后不见那些黑色的身影答话,他们只立于一排,全然将路封堵死了,那阵仗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铁凌此时已策马而来,到得跟前时,他脚蹬马腹旋身而起,气沉丹田劈手便朝那些黑衣人打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见铁凌袭击而来,合力朝他打了过去。风雪之中的一场围剿与反围剿就此拉开了序幕。
因着铁凌的脚步被牵绊,凌萧若得以顺利逃脱。
她不知有一群黑衣人帮她挡住了士兵,只扬蹄朝前冲去。
回转一段路后,凌萧若眼眸一转缰绳朝旁一拉,摒弃了官道,闪入了旁边的一处灌木林之中。
入得林中之后,凌萧若将马儿牵好,随后找到一个隐蔽无人之处,掏出了胸口之中的药瓶,因着疯狂赶路的缘故,她的气息喘息不平,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她暗自顺了气息,将药瓶掏出来后旋即朝脸上抹了起来,一刻的功夫她便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取下面具之后,她又将外衣和大麾脱了下来,大麾是不能再穿了,因着天冷,她也不能将外衣就此抛却,是以,只能将外衣与里衣调转穿在了身上。换好衣服之后,她取下了束发的簪子,将长发束成马尾状,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似菊。
一切妥当之后,谨慎起见,凌萧若又吃了一颗变声的药,她蹑手蹑脚地去到了签马之处,她看着那个马儿,叹了一声气:“他们应当认得这匹马,看来我也不能骑马了。”
如若不能顺利下山,她怕是要找一个山洞,点些柴火度过今夜了。
想到不能再用马儿,凌萧若解开套马栓,随后在马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一下,马儿长鸣而起,鬃毛竖立,似离弦的箭一般顷刻间便闪出了灌木林。
凌萧若叹了一声气后便出了灌木丛。
甫一出得丛林,凌萧若似乎听见一阵马蹄嘚嘚声,那声音似乎是从大都方向传来的。
她耳朵迅疾一动,跟着扒开雪层,俯身贴耳在地上聆听起来,只听得来者似乎只有一人一骑。
有了这个想法,凌萧若眼眸噌的一亮,如果只有一人一骑的话,那么当是路人了,果真是天不灭她啊,此人定是要下山去的,她只需要哀求一下,让这人搭她一程便可以了。
凌萧若靠在树干之上,心里默数着马蹄声,十、九、八、七
心中倒数默念着,当她数到一后,她眼眸一闭,眉头一皱,旋即奔出树林双臂一展拦在了官道之上。
“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救救我”
甫一奔至官道,凌萧若便开始唱作俱佳地表演起来。
然而,她的一声凄厉吼叫之后,马蹄的疾响声似乎没有停止,凌萧若心下一惊,旋即瞪眼,只见前方一人一骑朝她飞掠而来,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凌萧若见状,惊骇了双眸,想要抬步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乎已经陷入了雪层之中,全然拔不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匹马儿离她越来越近,她只能双手捂耳尖声大叫起来:“啊——”
凌萧若颤抖着身躯,眼见着那马朝她奔来,她吓得旋即闭上了双眼,心下哀鸿一片,她该不会就此葬身于马蹄之下吧?
二十一世纪,一个伟大的医学博士莫非就要死于非命了么?
凌萧若的祷告还未结束,她只觉得鬓前扫来一阵疾风,一股马匹的骚臭味从她鼻端飘忽而过,她骤然睁眼,却见一双泛着盈亮光束的马蹄从她眼前跨越至她的头顶处,那架势似是从她头顶飞跃而过的。
“我靠!”凌萧若一旦知晓此人竟是连人带马从她头顶跨过时,她只觉得羞愤异常,似乎比那胯下之辱更难让她忍受。
因着气愤,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旋即一个转身,抬手便握住了飞扬而起的马尾巴,她双手紧拽,双腿扎根于雪地之中,闭眼使出浑身力气大吼道:“老娘跟你拼了!”
马儿的速度非常之快,而凌萧若的力道也是非常之大,如此两级气力同使之下,马儿的速度虽然降低了一些,但是,仍旧拖着凌萧若在雪中似滑雪撬一般朝前奔了许久。
耳畔风声鹤唳,寒风似刀割一般刮在凌萧若娇嫩的脸庞之上,她紧闭双眼死死握紧马尾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跟这个骑马的人理论一番,谁让他这般践踏与她?
他对不起她那句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凌萧若的鹿皮小靴在雪中铲出两道深深的痕迹,隔了一会儿,那奔驰的马儿忽然停了下来,可是凌萧若一直处于惯性状态,根本没意识到马儿已经停下来了,是以,她一直处于闭目状态,直到手指传来阵阵疼痛,她方才霍然睁眼。
甫一睁眼,凌萧若便被自己所看见的一切给震惊了,只见惨白月色之下,一双如玉的修长手指,正一根一根地掰着她的手指,他的力道很大,全然没有怜香惜玉之感。
凌萧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缓缓抬眸看向马背上的男子,他一袭黑衣如墨般浓郁,他身子微侧,并未转过脸,目光也不在凌萧若的手上,可是,他的手却十分精准的找到了手的位置,就那般掰了起来。他掰的十分认真,似乎天塌下来都没有他掰手指那般重要。
“你——”凌萧若气得牙痒痒,连出口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尖厉。
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
见死不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般狠戾?
就在凌萧若尖叫的同时,黑衣男子已全然将她的手掰掉,也就在这时,他终是转过脸来看向凌萧若,他黑眸似深潭,脸上冷冰冰的,似千年不化的玄冰一般,他低声道:“我不是菩萨。”
说罢,他迅疾转身手扯缰绳,马蹄一扬,马尾一扫,于雪花翩飞中迅速奔驰而去了。
凌萧若自从见到他的样貌时便一直微张着嘴愣在原处。连带着马骚味的马尾扫在她柔嫩的脸颊之上也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她之所以惊诧,原是因着方才那目光的一触,目光相触之际,让她看清楚了马上男子的容貌,他一头墨发齐束于顶,上戴一根黑玉簪,眉宇似刀削,眼眸中冰冻万年的霜雪虽然很冷,但是确是为她所熟悉的,那是一双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眼,那双眼,是她出到异世之后看见的第一双眼,而它的主人,便是冰块男四师兄子墨。
一想到子墨对他见死不救,还拖着她在雪地中划了数丈,甚至用力去掰她的手指,凌萧若只觉得憋闷异常,胸中一口气倏然而至,让她有些无法呼吸了。
“啊——贱男!贱男!”
这个该死的子墨,她刚一穿越时,他就掰断了她的手,让她疼了几天几夜,后来又在他身上泼冷水,而她救了身中寒毒的他,他竟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她究竟哪辈子招惹他了,她这辈子是来还他债的么?
凌萧若抬起双手,因着方才握住马尾用力过猛,掌心之上已经出现了几(看不见是不是几)数条瘀痕,寒冬腊月里,霜雪一侵,更是只觉疼痛入骨。
“好痛!”凌萧若颤抖地抬手,拿至唇边口中哈气,希冀可以使得疼痛能够减轻些许。
凌萧若一面哈着气,一面抖索着身子在官道上行走起来,而今已然月上中宵,看来今夜怕是下不了山了。
她该怎么办?
凌萧若思索着往前行去,不一会儿便觉身边马蹄声阵阵响起。
凌萧若眼眸一眯,便知定是方才那堆抓她的人赶了过来。
她眼眸眨了眨,调整了一下呼吸,旋即面不改色的朝前行去。
十几骑铁骑呼啸而过,转瞬便到了凌萧若的跟前,为首的士兵见前方有人行走,旋即拔出腰间佩剑,朝下方一指,挡住了凌萧若的去路,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在凌萧若面前抖落,低声喝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凌萧若缓缓抬眸,借着月光朝那画像上凝睇了一下,只见画中女子梳着单髻,眼见似拉链一般细小,鼻子扁平,嘴巴薄削,最弱她眼跳的是脸上竟然还点了几个麻子。
靠,老娘有这么丑么?
凌萧若不禁暗骂出声,不过,她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风平浪静一片,她仔细看了一番那张画像后,旋即抬眸看向马背上的士兵,摇头道:“我没有见过此人。”
凌萧若以为自己换了一张容颜便可以顺利逃脱,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