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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
山林之间,马蹄声不绝于耳,不知飞奔了多久,凌萧若那颗上下蹿动的心方才平静下来,一旦平静,她转头问道:“云景轩,你觉得怎样?”
一声问话之后,并未听到任何回答,凌萧若心下陡然一凉,她即刻握住云景轩的手,让那马儿停了下来,一旦停下来当她转身时,却发现云景轩竟是晕厥了过去。
云景轩重量不轻,凌萧若虽然有着内力,但是一个晕厥的人似乎比平日里要沉得多,为了避免他再受到撞击,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才将他安然弄下马来。
她将他放平在草地之上,抬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蒙汗药?”
云景轩竟是中了蒙汗药,是谁给他下的药?
把完脉时,凌萧若方才觉得自己的左手之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她抬起手,接着月光方才看清手上全然都是血渍,她心下一紧,焦急道:“你哪里受伤了?”
她推开了一下云景轩的身子,一番探究之后,发现云景轩的背部竟是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因着奔波,那伤口仍旧朝外渗着血。
他什么时候被刺伤了?为何她不知道?
因着进宫,凌萧若身上没有带伤药,情景之下,他伸手在云景轩的衣襟里寻摸起来,云景轩嗜医,身上从来都带着各种药材的,今日他应带也带了吧。
凌萧若的小手在云景轩的胸口处一顿乱摸,还未摸到药瓶时,腰间不知何时起竟是蹿出了一只手臂,那只手臂用了用力,便将她的身子朝下压了过去。猝不及防间,凌萧若整个人压在了云景轩的胸口之上,唇瓣也与不期然中印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你在摸哪里?”云景轩轻抬凤眸,盯着与他面触面的子青幽幽地问道,凤眸之中带着一抹戏谑的味道。
凌萧若见他醒来,关键时刻,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调笑,只问道:“你怎样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云景轩薄唇一抬,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偷香之后,他邪肆地说道:“我还没有得到你呢,怎么舍得去死?”
“云景轩!”凌萧若在听见云景轩的话后,气恼地双手撑开他的胸膛,高声喝了一句。
不过,当她刚一推开云景轩时,他终究眼一翻,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第122章 鸾凤和鸣
凌萧若见云景轩彻底晕厥了过去,便继续在他怀中搜罗起药瓶来,寻找一番后,终是找到了两个白瓷药瓶。
打开盖来闻了闻,发现一瓶装的护神丹,而另一瓶是特制的金疮药膏。
喂服了一颗护神丹后,凌萧若便径自撕开了他纯白的衣衫,将他翻转过来,指尖抹了些药膏,在他背上的刀伤处涂抹起来。
那伤口有些狰狞,皮肉翻腾了一些出来,血肉模糊一片,凌萧若看着,倒吸了一口气,眼见着他受伤,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疼痛的。
处理好伤口后,凌萧若从身上撕了一截布条,将那伤口整个包裹起来。
抬眸望了望四周,黝黑的山体散发出阴冷的感觉,夜风吹拂在身上,凉飕飕的,凌萧若起身扶了云景轩起身,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背上,随后找了颗大树将他放靠在树干上,自己则是起身去找了些柴火,找来打火石生了火,随后便抱膝坐在云景轩的身边侧眸凝望起他来,他的侧脸映在火光之下,出奇的俊美,飞扬的剑眉舒展似雁,她蹙眉,低喃道:“还有十九日了,过了那一日,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未来······”
这些日子,她的心总是悬浮不定,掰着指头过日子的感觉当真有些度日如年。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脸庞,竟是不知不觉地阖眼睡了起来。
当她再度醒来时,只觉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那样的摇晃不同于马车没有任何弹性的颠簸,而是身体悠悠地晃动着。
朦胧地睁开双眼,只觉眼睛上方刺来一道强烈的光线,让眼眸生疼起来,凌萧若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内薄雾缓缓散开,方才自己看见的竟是一片蓝天白云,俯首一看才觉自己竟是躺在船舷之上的。
转眸而望,但见两岸山峰伟岸挺拔,形态万千,山上有着片片茸茸的灌木,和点缀其上的五彩小花,仿若仙女身上五彩霞衣,堤坝上,碧绿的凤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江水之中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一叶扁舟轻驾,俯看水中当真有着船在青山顶上行的感觉。
凌萧若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惊道:“云景轩?”
她怎会在船上,这里是哪里?
“醒了?”
一阵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凌萧若转身而望,却见云景轩单手摇着橹,脸上漾着温软的笑容。
凌萧若见他摇橹,蹙眉道:“你背上的伤口还未结痂,如此用力会将伤口再度撕裂的。”
云景轩闻言,没有提及伤口之事,只是抬眉四望之后问道:“这里美么?”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不知云景轩是为何意,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待我来这里做什么?”
云景轩自胸臆间呼出一口气,他缓缓道:“这里清幽宁静,没有外人打扰,我们便在这里清静地度上几日。”
凌萧若眼风一扫,问道:“你什么意思?在这里清静度上几日以后,你就回临邑城,答应你的父皇,娶郁芳为正妃?”
话语出口之后,凌萧若恨不得扼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昨夜他的身上之所以会落下蒙汗药的毒,不就是那郁芳的酒里下的么?郁芳看上了他,自然要将她抓走以示威严。只是郁芳多少低估了云景轩的能耐,昨夜才未能得手。
话语落下后,凌萧若只觉身子忽然间被人提了起来,腰间也多了一层桎梏,下一秒钟,身子已然腾飞而起点水而行,两岸青山倒回而去。
“你做什么?”江风拂面而过,凌萧若低声惊呼而出。
云景轩自顾自地在江水之上行走,不多时便一个回旋落在了江岸边的杨柳堤上,脚边是翠绿的凤尾竹。
落地之后,他没有放开手,只俯身在凌萧若耳边调笑道:“我原不知,你乃是一个妒妇。”
江风吹过,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溢过鼻端,云景轩背上的伤口终究因着他动用内力而撕裂开来,凌萧若闻见,只在心下大骂活该。
听了这话,她用手推开他的胸膛,喝道:“难道不是么?想你堂堂皇子,想要嫁你的人自是多了去了,倘若你要娶那郁芳也无可厚非,毕竟那南郡王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你若娶了她,在朝堂之上不又多了一个帮衬之人了么?”
话题既然已经扯开了便不妨明说,省得搁在心里憋成内伤。
云景轩不理她的推攮,有力臂膀似铜墙铁壁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他一抬手,竟是在凌萧若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宠溺的话语随之而出:“我看你啊,是醋坛子酝酿得太盛没了脑中那根思维的弦了吧?我怎地就喜欢上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子了呢?”
这一记暴栗虽不重却也不轻,直敲得凌萧若脑中颤动,她皱眉道:“你敲我头做什么?”
云景轩一张俊脸压得极低,往日深邃的凤眸似一汪清潭,竟能一望见底,他唇边扯出一抹笑,说道:“倘若父皇当真有心将郁芳嫁与我为妻,他会由着郁芳自己选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萧若眼眸倏地一张,定定地看向云景轩,心下暗呼,她怎会忘了这茬了呢?云博海是什么人?他可是喜欢掌控他人生死的皇帝,他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一个帝王又怎会让一个郡主自己选夫呢?而他却偏偏这样做了,如此,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郡主选出来的夫婿,是正合他意的。
“你又怎知你父皇选中的人是子渊而非你?”毕竟郁芳选了两个人。
云景轩凤眸一眯,展眉一笑,说道:“昨日我与父皇在勤政殿议事时,父皇将我留下来与郁天麟一起商讨南面海岛部族叛乱的事,谈话之间,郁天麟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我,眸中流露出了满意之色,可见,最初的时候,父皇确实想将郁芳配与我为正妃的,只是后来在大殿之上父皇却又让郁芳自己选,我便清楚地知道,父皇的心意发生了改变,至于为什么,我推测,当是郁天麟蹭跟郁芳提及过赐婚的事,而郁芳却又不中意我,遂事先跟父皇说了此事,以至于在大殿之上父皇才改了心意。郁芳之所以点了我,实则只是想借机羞辱了一下我而已。”
一番说辞下来,凌萧若算是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抬了睫毛,却发觉自己似乎离云景轩太近了,以至于睫毛几乎已经扫在了他的脸庞之上,她身子朝后仰了仰,问道:“你是说郁芳看上的人是子渊?”
云景轩见她身子往后仰,遂又往前压低了一些,笑着道:“致远乃是临南第一才子,有女子心仪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郁芳又为何不能心仪于他呢?”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看着上方那张俊逸的脸庞,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想起了安平,倘若皇上真让子渊娶了郁芳,那安平又将情何以堪?皇上为何对郁芳这般好?安平不是他的女儿么?
“那郁芳却又为何在你酒中下蒙汗药?”这一点,她还未想通。
云景轩继续逞口舌之快:“笨蛋,因为咱俩抢了她的房间。让她在瑶水城外的野林间睡了一宿,她跟你一样,睚眦必报!”
凌萧若眉毛斜挑,骂道,你才笨蛋呢!
少顷,凌萧若不再思索他人的事,只眼皮微跳朝上方之人说道:“云景轩,你能离我远点儿说话么?”
“不能。”
男人竟然开口耍赖。
凌萧若唇角抽搐,云景轩见状眉眼展笑,遂退开身子将她扶正,随后牵着她的手朝岛内行去,一面走一面说道:“这个叫做湖心岛,我带你去看看里面的风景,很美的。”
凌萧若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沿着江岸边的沙石路一直朝内行去,穿过密集的树林,深幽的竹林便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之中。
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宜,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
立于万花丛中,凌萧若心中顿声感慨,忽而就想到了一首咏桃花的诗词:“风声温情夜露莹,心思随春月招魂。色如红梅先烈血,最艳最美最惹人。”
“好一句最艳最美最惹人!”凌萧若心中想到时竟是因着出神脱口说了出来,云景轩行至她身边跟着赞叹起来,他手臂一一扬,桃花林中忽然起了一阵和煦之风,风儿扫起,桃花于枝头乱颤,花瓣纷飞而下,竟是飘舞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粉色的花瓣,煞为好看。
凌萧若望着满目飞扬的粉色桃花,唇边不禁溢出笑容。
美景在前,自当沉迷其中,却疏忽了身旁之人不知何时起,竟是朝她腰间抛出一截缎带红绸,那红绸似灵蛇一般在她的腰间缠了三转之后便将她的身子朝旁卷了过去,转瞬间,她又被云景轩搂了个满怀。
“子青,嫁给我,可好?”搂至身边时,云景轩侧头在她耳旁悄然落下话语。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凌萧若心下微诧,转眸看向云景轩,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云景轩凝望着她,款款深情浓于眸中:“就在这里,桃花纷飞的地方,你我上拜苍天,下拜厚土,结为夫妻,永世恩爱。”
如此情浓,又让她如何拒绝?
凌萧若的手微微颤抖,牟宗竟是渐渐变得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