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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国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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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剑寂寞,人不曾得深交知己,人也寂寞。
  天下最有名的剑,寂寞剑。
  谷主一叹:“果然好剑!”
  她斜着头,想了一想,说道:“我破不了你的剑招。”
  米离笑笑,他笑得傲岸,本来就不曾有人破得了他的寂寞剑。如果有人都破得了他的寂寞剑,他还称什么寂寞?
  她说道:“但我一定会破了你的剑。”
  米离说道:“你破不了。”
  她慢慢道:“要是破不了你的寂寞剑,我便答应你,我带流花女人谷里的人出谷。”
  米离大笑,他扬头大笑:“我已是多余之人,再生来世上,也是讨人厌的家伙,你还是不要欺瞒我的好。”
  她说得很坚决,似是斩钉截铁:“我告诉你,我将在七月七日一早,便告诉你,我如破不了你的寂寞剑,我听你的好了。”
  她慢慢转身走了,走时像是一阵轻风,一去再无消息。
  有人来了,那人站在米离身后:“你说,她会不会胜了你?如果她胜了你的寂寞剑,你再也不是寂寞剑米离了。”
  米离的声音淡淡的:“你怎么知道她会胜得了我?”
  那人的声音很孩子气:“我看你的寂寞剑会败。”
  “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也不再看重它了。从前鱼漂儿拚命维护那寂寞剑的名声,是为了你。而你不再维护寂寞剑的名声,也是为了鱼漂儿。”
  米离一叹,说道:“你太聪明了,你不会是钱不多的儿子,你像是医不好马聪的儿子。”
  那人一叹,居然也像大人般地像模像样地一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医不好马聪的儿子?说不定我真的就不是钱不多的儿子,只是医不好马聪的儿子”
  医不好马聪,他一见了他的病人,第一句说的总是那几个字:“医不好。”所以人称医不好马聪。
  难道他说的真是事实?他真不是钱不多的儿子钱小小,而只是那个医不好马聪的儿子?

  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1)

  流花女人谷是女人的天下。
  但在这三日,流花女人谷里的主人是外来的男人。
  他们愿意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秃僧想做什么?
  他静静而坐,居然有一点儿禅意。
  他等待着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来摆布他。
  走进来的是三个女人。三个女人进来,对他毕恭毕敬,行过礼后,问道:“不知道大师想做什么?”
  秃僧笑了,他对着那三个女人笑:“我想和女人亲热。”
  三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奇怪,像秃僧这般的男人,根本不惧生死,他肯来流花女人谷,定是对于自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不享乐,还能做什么?
  三个女人过来,把那秃僧轻轻放倒,一个女人在慢慢抚摸他的敏感处,一个女人过来,站在秃僧面前,脱她的衣服。
  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很急迫,听得到她粗粗的呼吸声。
  莫非她们三人是来侍候他秃僧的?
  那个女人很白净,她慢慢到了他身前。
  她要跪下来了。
  秃僧突然大叫了一声:“慢!”
  秃僧的眼里有欲望,他的眼里有残忍的光闪。
  他说道:“我从前有过女人”
  女人看他的眼色不变,知道他从前有过女人,如果不是知道他从前有过女人,她们怎么会叫他来流花女人谷?
  来流花女人谷的男人都曾与女人相近过,他们或许也都曾做过负心男人。
  女人的手指很凉,轻轻划过他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你。”
  秃僧不为所动,他慢慢说道:“我看你确是很美。”
  女人年近二十岁,像她这般年纪,居然也会有过伤情事儿?
  秃僧说道:“我听说过,来流花女人谷里的男人在这几日都可自求一些事儿,流花女人谷对男人的要求有求必应?”
  女人点头。
  秃僧看着她,他伸出手去,轻轻一啄女人的额头,哈哈一笑,道:“好,那好!”
  秃僧要做什么?
  他对着两个女人笑,再对着那个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说道:“我想的事儿,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做不了主,便告诉谷主好了。我从前有的是女人,但有一件事儿,我向来不曾做过,就是一死,也有遗憾。我从来不曾成亲” 
  说来说去,秃僧竟想成亲。
  像模像样地成亲,这是秃僧的愿望。
  没有什么事儿在流花女人谷里不能做。
  便有了一间洞房,洞房里张灯结彩,许多人忙忙碌碌,她们都是女人,她们有许多人曾经成亲,但她们都恨男人,她们为自己憎恨的男人成亲而忙碌。
  喜床准备好了,喜堂也准备好了。
  便有一切仪式。
  古人说,成亲要有六礼,那一道道的程式很烦,但是为了郑重,必得先做。
  先纳采。再问名。
  终于娶妻了。
  到了喜堂上,许多的女人簇拥着新娘,来到秃僧面前。
  新娘是秃僧自己选定的。
  那是一个看来很羞涩的姑娘。
  新娘披盖头,袅袅走到秃僧面前。两人对拜,唱辞的主婚人大声叫过,便让人来祝他们新婚之喜。
  那些女人围上来,一个个揪扯着那新娘的衣袖,唱起来了:
  “别让男人碰你呵,
  他从来不怀好心。
  到了夜半三更时,
  守住你的童贞。
  别让男人碰你呵,
  他从来不懂女儿心。
  他软语劝你半天了,
  守住你的童贞。”
  女人笑着,闹着,有的女人的眼光也温柔起来,她们看着秃僧的目光好是温柔,是不是她们也想起了自己的新婚日子?
  大多数的女人,新婚之日总该有一种甜蜜。至于她们恨毒男人,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女人目光如线,女人的心思如线,线头扯着牵着男人。
  众女人拥着她入了洞房。
  仍在唱:
  “你要痛,
  你别喊啊;
  有人心疼你时,
  你别懒啊;
  到了天亮时,
  你别醒啊,
  那才是新人啊。”
  只有秃僧与那一个羞涩的女人留在洞房里。
  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喜烛粗如儿臂,颤颤地燃,那灯影下,有一个美人坐在床上,静等着男人来为她剖犀沾露。
  秃僧喜欢过女人,他也强暴过女人,但此时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不愿意再有一丝用强。
  夜三更了。
  男人喜期,自是心情忐忑,他慢慢说道:“夫人,你与我安歇了,好不好?”
  女人喘息如丝,轻轻吐气,竟使那盖头一颤一动,看去撩人心动。
  秃僧轻声说道:“我可是从来不曾娶过妻子”
  他说得很认真。
  他慢慢过去,轻声问:“我为你挑开披头,好不好?”
  声细如蚊蚋:“好。”
  人有一阵甜香,心有一阵抖颤,便在灯下现出一个绝色美人。
  新人美如玉。
  轻轻放好女人,秃僧便来到了床边,睁眼看着那床上的美人,美人的眼睛细细的,竟是一闪交睫,美艳万分。
  他轻轻道:“我来谷里,不虚此生。”
  他温柔地进入那美人的身体。
  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愿意。”
  “其实你说不愿意,我也不会嫌你,因为这是谷里的规矩,你不愿意也得来,我是谷里的‘尤物’。”
  “我愿意。”
  交唇极热,透出一丝丝暖意。
  如果有人爱,岂不是很好?
  “我来流花女人谷,可能是一死。你说我是不是只有一死?”
  “还有两天,何必说两天后的事儿?”
  “对,何必早说,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这快乐?”
  便是颠颠倒倒,喜喜泣泣的快乐。
  秃僧忘了他的身份,他何曾为僧,只是色中饿魔,女人忘了童贞,她何曾恨过男人?两人真个是卿卿我我,一直沉浴爱河。
  “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从前以为都是疯子,谁知道有这般温柔!”
  “你不懂温柔么?”
  “我只知道强暴,从来没有温柔。”
  “我从前的男人”
  “何必说他?”
  便不必说他,因为秃僧知道,若说起他来,谷里的女人都是伤情。
  此时既能忘情,何必伤情?
  女人先是忘了温柔,她既是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必是对于男女之欲早已生疏,何能解得男人的温柔?秃僧却是不管这些,他先时还是慢慢,后来便大大忘情了,竟是用足了气力,使那女人大大不堪。
  女人轻声道:“你何必那么发狠?”
  秃僧道:“男人从来以为发狠便是温柔,你难道不知?”
  女人不语,眼里流出泪来。
  想必她有一段伤心往事,但秃僧怎么问她,她也不说。
  秃僧自是发狂,他一阵阵发狠,使那女人慢慢再也无泪了,她也快意起来,轻轻慢慢地呻吟,沉浸入快意里。
  “你有过男人,他什么样儿?”
  女人无语。
  “他对你不好?”
  女人无声。
  “他喜欢不喜欢你?”
  女人无言。
  “他是不是一个很能干的男人?”
  女人无应。
  洞房里一切都是红的,很是刺激。秃僧叹一口气,说道:“我何必问,只是好奇,知道我必是得死在流花女人谷里,只盼那一天,她们都来害我,只有你在一边不声不响”
  能让这个受够他折磨的女人不声不响,也算能让他死而无憾了。
  但怕是不能,因为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对男人都充满了仇恨。第一个上来折磨他的,也必是那个受了他凌辱的女人。
  他慢慢问:“到了七月七日,你准备怎么杀我?”
  泪水又流出来了,她默然无语。
  秃僧是一个很残忍的人,他曾经把一个女人折磨了一天一夜,他把那个女人弄成了一个再也不会动的女人,那时他还不想停止,兀自扯住了那女人,叫道:“你爬起来,对我笑,
  你这种样子,我做事还有什么劲头儿?!”
  但此时他人到死期,便多了一分仁慈,轻轻抚摸着那女人的头,说道:“你受够了,是不是?我看你受不住,只好等明日”
  明日,是他的第二天,他就可再有一日快乐了。
  人如果得知了自己何时能死,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
  女人看着秃僧,秃僧已经入睡了。
  男人做事,做得太累,那睡便十分香甜。
  女人慢慢起身。
  秃僧是江湖人,江湖人不该睡得这么死。
  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在三天后必死,方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入睡?
  女人看着秃僧,她的目光变了,竟是有一种仁慈的神色。
  她轻轻念叨,像是念叨着什么话语,但吐不出声来,只是默默地看秃僧。
  这是一个恶男人。
  但恶男人在睡着的时候竟是很温柔。
  秃僧在笑,他笑的模样很是开心。
  流花女人谷的谷主坐在座椅上,她看着来人。
  那是一个红衣女人。
  “秃僧怎么样?”
  “他睡了。”
  “他睡得很安稳?”
  “他知道他必死。”
  “来谷里的男人必死,不只是他。”
  “那个米离”
  谷主的声音忽地变了,变得很是严厉:“我告诉过你,他也是男人,他是男人,便不能活在谷里!”
  红衣女人低下了头。
  谷主的声音轻了一点儿:“你不想让他死?”
  红衣女人说:“他不该死。” 
  谷主笑了笑,她笑得很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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