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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因为刚才那场大雨,前面的木桥被水冲断了,还冲走了一辆马车。”那老者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什么?桥断了!”入画大吃一惊,赶紧往人群中挤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断桥边。
那断桥静静地沉在仍显湍急的水中,有些腐朽的木掾断成两截,七零八乱的桥身向人展示着刚才那惊人的一幕。两旁的泥土松散,大家都不敢靠的太前,旁边有几个人顿足捶胸的大哭着。
“他们是一道的,前面的马车被水冲走了,他们因为走得慢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太不幸了,就这么天人永隔”
“可不是吗,我们也差几十步就赶上了呢,好在菩萨保佑”
在更大的灾难面前人们似乎容易忘记自己的不幸,被困住的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刚才的祸事,似乎没有人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入画只觉得晴天霹雳,这一来不知道又要被耽搁多长时间了。
“桥断了该如何是好?能不能修?今天能修好么?”她焦急的向众人提出一连串问题。
“今天?这桥没有十天半月是修不好的,再加上报官府筹措资金的时间,一个月都未必整得出来!”旁边有个人说道。
入画倒抽了一口冷气,等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那还有没有别的路能通过的?”她又满怀希望的问到。
“如果带马车的话,你可以原路返回前面的镇子,在那里往北走,然后再绕回这条道上来。”
入画闻言皱起了眉头,自己失踪了那么些天,他们打捞不到尸体肯定知道自己潜逃了,说不定已经开始在追捕自己,前面的镇子自己露过脸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的,自投罗网的事还是不干为好。
“这位大叔,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路吗?”她问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又望望旁边的高山,说“自然有的,就是从那边爬过去,翻过这座山就行了。 ”
这时很多人都顺着那人的手看过去,那条山路蜿蜒曲折,不晓得要爬多久才能翻过去呢。
“这山也太高了,不知道又没有猛兽出没?”
“就算没猛兽,蛇虫鼠蚁之类的也能要人命”
“说不定有山贼呢!”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但是有些人已经有点心动了。
只要能不往回走,就算是刀山也要闯!入画打量了一下被断桥隔住去路的众人,有了主意。她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前面的道路被阻,不管是经商回家或者是投亲靠友的莫不受到影响。要等此桥修好必须要等上一个月,试想,这一个月后,做生意的会损失多少财利?回家探友的会让家人朋友如何寝食难安?大家何不一起走山路,把损失跟麻烦减少到最小呢!”
入画清脆的嗓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由于她说的挺有道理,因此大家讨论开来。
“小公子说得在理,但是我们这些货物可怕不了那么高的山哪!”有个长得比较粗壮的人说道。他的话引起不少人的赞同。
入画想了想说:“有货物的人可以先货物拉回前面的镇子里存放着,能留的便留到一个月后再走,不能留的就地把那些货物处理掉。大家都知道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二字,因此需要派些人到目的地交代清楚这边的情况,虽然没把货物送到,但是这样却能保证自己的信誉不受影响。”她只想多拉几个伴与自己一道翻越那座高山,因此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盼望有人能响应自己。
旁边的一位老者笑着说:“小公子说得刚好跟我们想的一样,我兴隆布庄正有此打算,如若大家不嫌人多便一道上路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入画闻言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有人一起爬山就好多了。在古代的深山,猛兽与强盗必然不少,自己一点武功都没有,孤身上路无疑是人家的囊中物,人若多的话,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未必敢现身。
这时表态愿意一起爬山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那些回家访友的人大都与入画一样露出高兴的笑容。有人拍了拍入画的肩头说到:“小公子说得真不错,是不是娘子在家等着你,因此迫不及待要赶回去啊!”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入画返回马车旁跟车夫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把车资全部付清了,并嘱咐他不要跟人说过曾经载过她。那车夫千恩万谢的接过车资,答应了她的要求。后来真的有人找到这位车夫询问有没有见过她,车夫一口否认了,为她的逃亡又赢得了一段时间。
要爬山的人集合在一起,准备上路了。入画回头望了一眼平坦的车路,又看看前面曲折的山路,不论如何这路是自己选择的,不管多难走都要坚持住。她深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跟在众人后面走起来。
行路难2
在蜿蜒曲折的密林里,入画与十几个人结伴行走着。因为刚下过雨,密林里云雾遮绕,到处都湿漉漉的,时不时从叶片上掉下水珠砸在众人身上。
刚抹了吧额头上的水珠,脚底又滑了一下,入画赶紧拉住前面的大汉,稳住自己的身子。
“小兄弟,看来你甚少外出行走吧!”那大汉笑着说。入画窘笑了一下,点点头。心底却道:“要不是这套麻烦的长衣服,我走得比你还快呢!”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弱不禁风,面貌生的比女的还俊俏,要不是刚才那番话说得这么有见底,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女的呢!哈哈”旁边的一个人也开起了玩笑,周围响起了一片笑声。入画的脸有点绯红,早知道这样,把脸化化妆就好了。
“就是啊,说两句话就脸红,果真跟女儿家一样。” 又有一个人打趣道。
入画有些恼怒,她大声说道:“女儿家又怎么了,这世上比男人还有出息的女人多得是,只不过大家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嗳呀,这小哥说得对,我们街最大的商铺那掌柜的就是女人,她精明泼辣,可比七尺男儿厉害多了。”一位老者喘着气说到。
“话虽如此,这世上毕竟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天生就是在家操持家务、生小孩的料。”
“大哥此言差矣,要不是世俗的羁绊,女人在外言商办事不一定比男人差。她们的细心跟耐性可比男人要好多了。”入画依旧为女人抱不平。
“小公子如此为娘们说话,莫非你真是个娘们不成?!”一位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人望着她说,惹来众人疑惑的目光。
入画一惊,忙说:“这位大哥勿需置疑,我只是感叹女子才情与能力皆具,却往往为世人所看轻而已。”
那老者望着她说:“小哥心胸恢廓大度,不以世俗所限,敢于直陈心中所想,为不平之事说话,老朽真是佩服不已。”
这一下,疑虑者有之,钦佩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但是无人再说置疑的话。入画干笑着说:“大爷您这是过奖了,嘿嘿”偷偷地擦了把头上的汗珠,不敢再乱说话。
正在这时,有个人脚一滑,“啊”了一声,掉进了山路边的一个坑里,大伙连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上来,却看他变成了个泥人。他骂骂咧咧的,大伙都忍住不敢笑,于是注意力都到那个倒霉的人身上了。
入画松了口气,越看那人越滑稽,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有人开头大伙都忍不住了,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那人气恼交加,正想向“罪魁祸首”发难,但是看她笑得春花灿烂的模样,气又发不出来,便大叹了一声“倒霉,咳!”大伙笑得更厉害了。
大伙这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乏味,饿了吃一口随身带的干粮,渴了喝一口甘冽的山泉水,累了就停下来歇息,不知不觉已经行至半山腰。
“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必须在这山上过一晚,趁没天黑大家加把劲走快点吧!”有人说到。入画用袖子扇着风,喘着粗气,咬咬牙又跟了上去。她跟那老者与另外几个体魄差点的人落在后头。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入画等人面面相觑,加快脚步赶了上去,却发现走得快点的人全部停下脚步神色各异的看着前面。
只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黑色的血流了一地,死状表情恐怖。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胆子大的人都不免发起毛来。
入画用发抖的手捂着嘴,眼前的一幕固然令她害怕,但是最让她胆战的是有具尸体身上用血画成的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她曾经在风羽堂看过这个图案,要是东方莲的人在这里自己就完了。这次被他们抓走的话还不知道找谁来救呢。
“死得真惨,肯定是中毒死的,不晓得他们是不是遭遇山贼了。”虽然大家都害怕,但是好奇心依旧不减。
“肯定不是山贼,可能是仇杀或者帮派间的问题。”
“不论是何种缘由,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
入画一心想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忙说:“大家伙不要再看了,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往哪里走,万一前面有埋伏咋办?”
“这可如何是好,往前走不成往后走又不是”众人都惶恐不安起来。
大家聚在一起商讨着,最后决定了继续往前走。正当众人准备上路时,前方忽然传来一些动静,仔细看了才发觉那是几条模糊的人影。“不好了,恶人又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吓得肝胆俱裂,呼一声四下跑起来。
杀完人还敢在现场留连,没有凶手那么大胆吧!入画虽然疑惑,但还是情不自禁跟着大伙跑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的是血凤门的人来了就惨了,他们都是又凶残又卑鄙的人。荆棘树枝不断地拉扯着她的长袍,脸上不时被细小的茅草打到,但是入画已顾不得那么多了,爬摸滚打手脚并用着。
人人自顾不暇,即使是有人摔倒也没人去扶了。跑着跑着,入画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个人跟着自己了,她有些茫然,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围是又浓又密的杂草,前面的道路也混杂不清,入画暗暗叫苦起来。
那个人也随着她停了下来,他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很普通,是混在人群里不容易被找到的那种,刚才就一直没被入画留意到。
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入画顺手摸了一下,满是污垢的手上一道血痕。肯定是被茅草割到的,她皱了皱眉,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那个人:“这位大哥,我们现在该往那边走呀?”
那人看了她一眼:“往前走吧。”说完拨开密草往前走去。入画有点惴惴不安,但是如今已别无选择,她只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这次入画走得没那么辛苦了,那个人一声不吭,手拿一根棍子,把前面的枝枝草草尽数劈开,硬是弄出一条好走的路来。她毫不费劲的跟着,尽管有些诧异,不过比自己开路要好多了。
这个人该不会看出自己是个女子吧?他看似普通,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不平凡,希望他不是个坏人才好!入画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那个人往上爬。古代的衣服又长又碍事,她一不留神踩到前摆,身体往前扑,入画慌忙用手抓住草,未曾想到那草一松,她掉了下去。
“啊!”字刚喊出口,那个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入画拉住了,她根本没去多想这个男人在前面怎么会那么快折回来拉自己,只是一个劲地擦着冷汗,庆幸自己没掉下去。
那男的把木棍往入画面前一伸,简单的说了一句:“抓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