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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里热闹,正走过来的两位夫人听见月儿的话,忽然在石桥上停住了脚。
那些小厮们哪会让尚公子下水,都赶着脱鞋袜下水取毽子。入画望着用哀求的眼光看自己的月儿,又看向石桥上准备看好戏的两位夫人,当下轻笑了一下,对小厮们说:“你们都不用忙,由我来吧。”
“尚公子,这使不得。”小厮们连忙阻止。
“无甚要紧的。”说完入画从容的在池塘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巧妙地把他们挡在身后,对着荷花池脱起鞋袜来。那毽子所在的地方水并不是很深,她把长袍绑在腰上,把裤子挽到膝盖,顺手把袖子也挽了,露出洁白晶莹的小腿和手臂。
古时候无论男女都不喜欢露出手脚,因此白皙的肌肤露出来别人也不会多想。入画看着自己纤巧的玉足,连忙步入水中,要是别人看到了肯定会更奇怪了,要知道男人的脚是比女人较大的。
如果真是女儿家的话,肯定不会在众人面前露出手脚,见“尚公子”除鞋袜毫不犹豫地步入水里,两位夫人有些失望,对视了一眼又往那边走去。
荷花池的水清凉透彻,入画踩着水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微微往前倾,一下子就拿到了毽子。月儿跟罗秀在岸上欢快的跳起来。
快步走向岸边,她又在原来的地方坐下,顾不上擦干净水连忙把鞋袜又穿好。两位目光犀利的夫人来了,还是不要太大意的好。
“尚公子真是难为你了,何必为一位小孩儿的话当真下水去呢。”二夫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跟她说道。
入画一边不慌不忙地把袖子拔下,把长袍整理好,一边说:“二夫人言重了,此乃举手之劳,小孩儿们高兴就行了。”
罗二夫人嗔怪的望了一眼在旁做鬼脸的月儿,对入画歉意的笑了笑。
“我与妹妹在花廊上乘凉,听见这边热闹得紧,忍不住过来看看,到底是何事如此高兴呢?!”罗大夫人好奇的问。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特别是罗秀,兴致勃勃地说着刚才他们比赛的事。入画正笑着看,忽然觉得手被人拉了拉,是月儿。她连忙低下头看着月儿问:“怎么啦?”
月儿把她拉低了些,小嘴附在她耳旁小声说:“尚哥哥,你真好,长大了我要嫁给你。”入画闻言一下子愣住了,回过神来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月儿在旁毫不扭捏的看着她,小手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神清澈明亮。
好不容易停下来,入画又捏捏她的小脸蛋说:“小月儿是认真的吗?”那小脸蛋点点头,“那你必须好好长大,学好礼识,等日后变成聪明的小姑娘,定然会找到比我还好的人,知道么!”月儿望着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反正自己的心思尚哥哥知道就好。
这时罗奇跑过来了,看见入画便说:“我道你去哪儿了,害我便寻不着,原来你在此处。”
入画有些奇怪的问:“罗大哥寻我何事?”
“你不是要去看人烧窑作画么,我现在打算去烧窑处,如若你想去的话我们赶紧走吧。”罗奇擦着汗说。
入画大喜,忙说:“要去要去,我们走吧。”
于是两个人向两位夫人告别,先走掉了。
解围
罗家的窑洞生产的青花瓷是蓉城一绝,这不仅取决于瓷土的完美,而且那里的画师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入画比较喜欢的是看画师们在白色瓷器胎体上描绘字画,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画师们有的画工丝毫不比当代有名的画家书法家们逊色。
她站在一个师傅的旁边,看他点了颜料在一个浅底圆形的盘子上作画,只见他把画笔巧妙的勾勒出一条鱼的形状,然后点上眼睛,描上花纹,一条活灵活现的鲤鱼跃然而出。入画忍不住说了声“太妙了!”那画师有点腼腆的笑了笑。
罗奇看她瞧得津津有味,便毫无怨言的陪着她在画室里看了很久。一位画师刚在一个形状完美的花瓶上绘了一幅山水画,那幅图上,重重山峦亦虚亦实,山下的江中漂泊着一叶扁舟,有一行大雁从舟上飞过。那幅画画工细腻,线条流畅,是幅非常不错的作品。
“非弟,你在上面题个字吧。”罗奇说道。画师连忙把花瓶递过去。
“呀,这如何使得,万一写的不好破坏了整幅图就不好了,浪费了师傅的心血。”入画连忙推辞着说。
罗奇笑着说:“非弟的字写得那么好,不提才可惜了。不用紧张,万一提得不好,我不出售,把它带回去留个纪念亦可。” 画师也说无妨,入画见状,只好同意了。
入画的字是当年在西府书屋的时候,在西子清的指点下练成的。她的字遒劲洒脱,曾被西子清赞过“能与男子有一比。”
这幅画如此完美,该提些什么字上去呢?她提起笔想了一下,眉头展开,蘸了小碟上特殊的墨水提了一首欧阳修的《采桑子》
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
入画提完后还不忘写上:欧阳修词、 佚名字。
字刚写完,罗奇和另外一些在旁围观的画师们都称赞起来。“非弟,你写得真不错!欧阳修是谁?能写如此好词的罗某竟然未曾耳闻过。而且为何你不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上‘佚名’二字?”罗奇大惑不解的说。
“哦,尚非只是无名小卒,在这个名贵的瓷器上题字如何敢把名字写上。”入画说道“欧阳修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词人,有空我把他写的词抄给你读吧!”至于这个问题她只好含混应到。罗奇在认真地鉴赏她的字,也没有追问下去。
“把这个花瓶罩上一层透明釉,高温煅烧后将是绝品,你们好生小心,我有用处。”罗奇嘱咐道。
“是,公子。”一位窑工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接了过去。
回去时,在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入画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虽不华美,但却能生产出绝世精品的地方。待在马车上坐好,罗奇看着她笑着说:“非弟如此留恋这个地方,下次我再陪你来便是了。”
入画喜道:“如此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呢?”
罗奇想了想,说:“本来十天内我还须再来一趟的,无奈这段时间我要去柳庄,因此还是等下月在过来吧。”
入画微微有点失望,说道:“哦,竟然如此那就下月再来也无关系。”她看了眼罗奇又笑着说道:“罗大哥是否去探望未来老丈人哪,还是久没见柳小姐心中想念着她!”
柳小姐与他自幼定亲,是表亲的关系。罗奇有点不好意思道:“非弟说笑了,那是因为几天后是柳员外的五十大寿,我自然要去恭贺一番。”
“那就非要去不可啦,罗兄可准备了什么寿礼没有?”她八卦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而且我还预备把你刚才题字的花瓶作为寿礼送与他。”罗奇笑着说。
“那可不行,万一老头子不喜欢就糟糕了。”入画忙说。
“我已经嘱咐窑工要用最好的透明釉煅烧,而且此花瓶画工跟题字诗词均是一绝,烧出来的青瓷绝对是一个精品,我想他一定会很喜欢才是。”罗奇说道。
入画见他说得那么有信心,于是不再异议。“罗大哥想来对你表妹很上心,连柳员外喜欢什么都知道。”她开玩笑说。
罗奇却眼神一暗,一丝无奈从他脸上显了出来。“虽说我与表妹自幼相识,但是婚姻之事是由父母亲定的,看起来我们的婚约十全十美,然而我的心思却未必如此,我心里还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入画心中一动,原来如此,罗奇与自己表妹并没有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是义务跟约定罢了。在这个时代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一定是件很奢侈的事,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几对是真正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她心里忽然想起另一对身影,心头伤口微微痛了一下很快又抚平了。
“说实话,我宁愿自由自在,有非弟相伴好好打理罗家大业,如此我就很满足了。”罗奇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入画暗暗一惊,难道她干笑了几下说道:“罗大哥真是爱开玩笑,明天开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真希望你们会过得幸福。”
罗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承你贵言!不过你放心,在我成亲之前定会帮你找到亲戚,即使把婚事推一推我也会帮你找到的。”
入画心底有些感动,忙说:“罗大哥对我的恩情,小弟真是无以为报。”
“非弟言重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来到了一个小镇,因为离罗府还有段路,因此他们在小镇的一个茶楼里坐下吃些点心再上路。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楼上的忽然传来一些响声,两人抬起头望了一下,没什么动静,对望了一眼又继续聊起来。但是没多久,入画的眼睛很快被木楼梯上走下来的人吸引住了,那人身影潇洒,身穿墨竹印花长衫。
“呀,这不是”
“怎么了,非弟认识他?”罗奇忙问道。
那人还未走下楼,一个貌似掌柜的人在后边快速跟下来了。“客官请留步!”他大声喊着。那人悠闲的走下楼梯,然后转过身看着一脸焦急的掌柜,神态自若的避开了掌柜拉他衣裳的肥手。
“掌柜的如此好客,莫非舍不得我走不成。”他淡淡说道。
“客官要这么就走了,楼上的人可如何是好?”掌柜的神色惶恐,拦着墨竹裳客不给走。
“哈哈掌柜的放心,楼上的人是被掌柜店里香喷喷的女儿红给醉倒了,醉过了就会醒来。”他笑着说。
“可是、可是”掌柜的还未说完,有个跑堂的蹬蹬跑下来,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掌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店里人不多,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可是客官点了一桌子小店最昂贵菜,”掌柜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小心的说:“这帐”
“哦!原来掌柜的是怕这个。”墨竹裳客恍然大悟似的说道,“糟糕,今天忘了带银子!”他摸了摸身上说道。掌柜的一脸无可奈何,又不敢说些造次的话,但是依旧拦在他前面。
“掌柜的放心好了,竹某从来不赊帐,钱先从他那领就是了。”墨竹裳忽然指了下入画,把她吓了一跳。
那胖掌柜盯着入画,她只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共多少钱?”
“回客官,共八十三两银子。”掌柜的连忙说道。
入画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家伙点的是什么珍禽异兽肉?这些银子可抵得上自己好几个月的工钱了!罗奇不知道入画跟他是什么关系,狐疑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那人悠闲地理理他的长袍,好像此事跟他毫无关系。
这人神神秘秘的,气宇不凡,定不是简单之人,自己在这地方孤独一人,多交几个朋友对自己是有利的!于是入画咬咬牙说道:“他的账我给结了便是。”那胖掌柜好像捞到救命草,连连点头,还擦去了额上的汗水。罗奇着急的拉拉入画,又不好说什么。
入画没理他,对着那位墨竹裳客说:“我捡到了先生的一片木雕竹片,正想着何时能见到先生好归还于你呢。只是现在我并没带在身上。”
那人笑道:“果然是你捡了!既然小兄弟如此豪爽,那东西就送与你了。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之物。”
入画也不推辞,只好道谢了。那人摆摆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