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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走起来,偶尔传入画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感觉又暖又软,好像躺在另外那个世界的床垫一样。昨夜赶路一夜未睡,如今马车在摇晃,那两个人的谈话声好像催眠曲,困意一下子袭来,她很快沉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哎哟”一声,把沉睡中的入画忽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黑乎乎的稻草,她连忙把身子绷直了,原本她想坐起来的。
耳边听到有人在喊:“是那个人放的,大家快追。”于是乎一阵乱糟糟的马蹄声经过后,耳中还传来呻吟声,似乎有人受到了袭击。
“这些人打架好可怕,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那年纪较轻的人说道。
“是啊,好像要打劫我们的马车,但看他们的衣着不像啊!趁乱,还是赶紧走的好。”
这时马车快了起来,入画却不敢再睡,浑身不敢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
接着她听到了妇人与小孩的声音,大概是父亲回来了,出门欢迎吧。
她轻微调整了下姿势,不敢出去,岳林说过要等他的,于是继续漫长的等待。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的耐心慢慢没了,饥渴不用说,内急那是最要命的。她在马车内暗暗叫苦,祈祷着岳林赶紧找到自己。刚才的事有可能是岳林引开那些人做的手脚,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
又过了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总不能在马车上解决吧。于是打算爬起来,找个地方解决问题再溜回马车。
她故意拱了拱身子,见没什么反应,便一把掀开身上的稻草,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谁知碰上了一对亮晶晶的眼珠,于是两人同时“啊”了一声!
那爬到车上的半大孩子嚎啕着一溜烟跳下马车,几个大人都跑了出来,目瞪口呆的望着马车里头发凌乱的女子。
入画的嘴巴也大大开着,正当双方发楞的同时,一个人影瞬间出现,一把扛起入画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大人跟小孩们嘴巴张得更大了,揉了揉眼睛,只看到了满地杂乱的稻草。
投奔
坎坷不平的土路上,一辆马车晃悠悠地驶着,身后扬起不高的尘土很快随风飘散了。马车很普通,在出租市场上是最普遍的一种。然而这丝毫不引人注意的马车,在某处关口被人截住了。
那中年人打扮的马车夫听话的停下来,把双手拢进袖子中,有点谄媚的问那看似官府不是官府的人:“诸位老爷,有何吩咐?”
为首的一个人轻蔑的看了眼虽说壮实,但衣饰老土的赶车人,道:“我们府里跑了个丫头,偷了府中不少东西,所以过往的马车都得检查一番。”
那中年人有些呆头呆脑的张大嘴巴“哦”了下,抽出手挠挠头,好像有点为难的说:“有官府的检查牌子吗?”
那为首的人挑了下眉,压低声音跟身旁的同伴说到:“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官牌!”那同伴与他一起发出讽刺的笑声。
“我们府上就官府的,比你们的县令还要大上好几倍,拿出牌子来怕吓死你!”又是一阵嬉笑声。
那赶车的听了,忙说:“这没丫头、没丫头!”然后一溜烟跳下马车,让出了个位置给他们。
为首的那个人,一把掀开车帘,却见一对老夫妻坐在里面。那老头头发发白,枯树般的手指紧紧护着随身的袋子,簌簌发抖地望着这帮不速之客。他同样是苍白头发的老伴则害怕的躲在他身后,不敢看这帮人。
那人大失所望,唾了一声,“原来是个糟老头”!刚想放下车帘,后面一个两撇胡子的人说了声,“慢着”,上去把老头揪了下来,他老伴吓得缩在一边。
“好汉饶命啊,老身就这点银子,你拿去放了我们老两口吧!”那老头大声央求着,不断地作揖。那小胡子不理他,把他踢直了,又在他脸上扯了几下,看到他那只剩几颗门牙的瘪嘴,“哼”了一声说:“还真以为我们是强盗呢!”就把他放了。
小胡子一挥手,那几个人把道给让开了。车夫连忙把老头搀扶上车,一边还说:“您老别害怕,他们府上丢了个丫头才查车的。”好不容易等老头上车坐稳了,那赶车的甩开马鞭,那马车又晃悠悠跑起来。过了一会儿,那帮人被甩在后面,赶车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容,心想“又过了一关。”
没错,车上的老头当然是真老头,但老太婆却不是真老,她是入画易容而成的,只不过通常人以为老头是真的,老太婆便也是真的了。
当初岳林把她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了两日,就想好了逃走的方法。把入画扮成老太婆,把自己扮成马车夫,外加一个如假包换的糟老头,他们已经平安地走了好大一段路,离荒城越近,他们就越安全了。
“前面有个茶寮,我们不如在那里歇会儿再走吧!”外面传来岳林低沉的声音,入画掀开门帘探出脑袋高兴得说:“好啊,我都坐累了。”
于是马车稳稳地停在那简陋的茶寮中。
茶寮的桌椅一大半摆在露天,只有两三桌有人,其余的都空着,毕竟时近冬季,做生意的人在这个时节很少出来的。
里面的小二迎出来,“几位客观要些什么?哟,大爷大娘年纪大了,外面风大到里面来坐吧。”小二把他们引到靠墙边的角落里,那里可以挡风。这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正合他们心意,于是坐了下来。
他们要了些汤茶,点了些烙饼,还有米糕之类的。此处地处偏僻,再好的东西没有。
“这条路很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个茶寮平时生意很好的,但是冬天到了,商人们也很少出门,因此才如此冷清。”岳林跟他们悄声说道。
入画点点头,说:“怪不得,我见桌椅甚多,人却少,还想着店家为何多花钱置桌椅呢!不过,这茶好喝!”说完一笑,但是却扯得脸上生疼,毕竟自己脸上带了层外皮啊。她咧了下嘴,低下头喝起汤茶来。那汤茶是用骨头熬成的汤冲出来的茶,还加了不少料在里面,喝起来又香又暖肚。岳林微微一笑,也喝起来。那老头夹了块米糕吃起来,用仅剩的几颗门牙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一阵马蹄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扭头看去,原来是一帮商人打扮的人。入画松了口气,回过头却看见岳林的眼神忽变,精光顿起。给了她个眼色,岳林又变成一个普通的赶车人模样。她立刻警觉起来,知道这帮并不是普通的商人,连忙低下头稳着神慢慢喝着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太婆。
而本来津津有味吃着东西的老头却变得八卦起来,哼着说“老太婆,这米糕不错,你多吃几块。”入画连忙点点头“哎哎”地应着。
那帮人在茶寮看了看,没发现可疑之人,便坐下来喝茶。
果然是很有问题,一般的商人在休憩的时候都会闲聊什么的,但是那几个人却一言不发,坐下只管喝茶吃点心。入画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加快吃东西的速度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岂知,又有马蹄声传来。再次看出去,差点把入画吓得手上的碗都掉下来。那帮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衣玉颜的公子,正是西子清。
她心砰砰的跳着,手也在发抖,有一霎那间想夺门而出。看了一下岳林与老头,他们却旁若无人似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入画定了定神,慢慢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心想自己化了妆,他要认出来也恐不易。
但是外边又有了些异动,她偷偷看过去,却发现西子清那帮人与之前来的一帮人在做无声的争斗。双方都在戒备得看对方,有些人身上的武器也出了一半,但是西子清不开声,而另一帮的头头也没喊打,都死盯着对方。茶寮的主人也看出了某些不对头,刚招呼到一半旧躲进去了。其他的客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就等一开打便逃跑。
眼前的人就是血凤门的人,西子清看着他们,知道此刻大家实力相当,要开打的话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虽然前段时间他们经常跑到西府捣乱,但都是暗地进行的,都没有撕破脸皮进行对抗。这时要开打了,就表示从今以后在江湖上,任何地方见面都只能是动手为先了,他冷静地想着!不行,现在不能动手,府里有大事发生,原本自己在尽力查找她的下落,都不得不收手,等府里的事情解决完再翻脸也不迟。西子清迅速作了个决定。
就在此时,对方的一位人做了个制止的举动,他们的人先把刀收起来了。这是不想动手,先示好的举动。
哼,看来他们也是要事在身,西子清点点头,让手下也收了武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找地方做了下来,但是武器却不离左右,江湖事情变换大,大家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的眼光好像要看过来,入画赶紧低下头弓着身子喝茶。
西子清原本俊逸儒雅的样子变得憔悴好多,眉头也一直深锁着,丰神如玉的风采也逊色了许多。看来自己的逃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入画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大公子,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但是却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只能辜负你这份情了!
此时安静下来的茶寮,洋溢着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氛,入画惴惴不安的向岳林使眼色,想早点离开这里。岳林却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块糕饼吃掉,然后把嘴巴一抹,招呼店家收钱。
只是很普通的老两口跟马车夫,所以没多少人注意。于是马车夫领着两人一前一后,绕过众人的后背,走向马车。
经过西子清身后的时候,入画紧张得手心冒汗,但是又不敢飞奔上马车,只能跟在糟老头后面,弓着背慢慢走着。幸好,此时西子清帮人正与对面那帮人打着眼战呢,无暇其他的东西。到了马车,车夫跟老头先扶了老妇人上车,随后老头再上,最后,马车夫一屁股坐在车前,扬鞭一甩,瓮着声说:“坐稳,上路了。”于是马车晃悠着往远处而去。
离荒城越来越近,盘查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到他们进入西北荒凉的地区时,基本上没人拦着他们了,入画也恢复了男装。怪不得叫荒城,进入这个地方甚少有青绿的草树,基本上颜色就是土黄的一片,不管房子,土地都一样。
最后,岳林与入画两人到了荒城里一个叫齐镇的地方。
望着眼前一大片黑压压,简直看不到边的土房,入画有点紧张,问道:“岳林,梅大哥真的在这里吗?那么多房子你怎么找?”
岳林安慰的笑了笑,说:“放心吧,已经打听清楚了。”
寒风呼啸,入画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说话也不清楚了,“是是吗!要不要,敲敲门,看看。”
岳林摇了摇头,忽然对着那片土房大声说道:“梅公子,有故人求见。”
入画吓了一跳,就着那隐隐约约的回声左环右顾,没有看到预想的人出现,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心想,他没出现,就算出现,他会不会理我呢?
于是回头问道,“岳林,他会不会”话没说完舌头忽然咬到,是因为她发现岳林忽然不见了。于是入画更加茫然失措,四处寻找着岳林的身影。
再回头,眼角被土房某处那一片飘动的蓝色衣角吸引住了。于是呆呆的看着,直到梅非雪那出尘飘逸的身影出现。
看着他那狂喜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入画有些站不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喊他一声还是该上前去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