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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狂喜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入画有些站不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喊他一声还是该上前去抱头痛哭。
却见梅非雪飞快而来,一把抱住那摇摇欲坠的单薄的身子,然后仰头大声说道:“大恩不言谢,梅某记住今日阁下之情,此恩他日必报。”
头软软的靠在他胸膛,入画微笑着,飘摇很久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喜悦
这年冬季,殷鸿国似乎过早就进入寒冬中。好不容易拖着病体挨了一年的老皇帝,据说这年的冬天是无论如何都熬不过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皇城内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涛,据说已经到了快动刀剑的时候了。前面的都是殷鸿国人猜测之言,但是也有确切的不好讯息,三皇子的正王妃,原西府的千金西子瑶原本怀有四个月身孕,但是不知为何,身体健康的孕妇竟然流胎了。三王妃痛不欲生,几欲自尽,好不容易才让人劝慰开来。而三皇子一怒之下,把服饰王妃的几个丫环及厨师全都随未出生的龙孙陪葬了。
听到这个消息,入画好生难过,不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西子瑶算是她的红颜好友。皇宫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进去了那里什么境况都会发生,也无怪乎西子瑶当初不想进去了。
庆幸自己的命比她好,可以自由自在,不用让人控制。她嘴里轻轻绽放出一丝笑容,最起码目前自己是自由自在的。
这里没有华丽的住处,却有温馨干净的小居。梅非雪的住处外表看着是土砖垒成,但是里面却别有一番韵味,到处都透出一种雅。明窗净几,雅画几幅,甚合她的心意。
那日岳林把入画送来梅非雪这里,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梅非雪告诉她,当初她离开西府后,也曾到处寻找过她。不过不知为何,好不容易寻到蛛丝马迹,又很快失去线索。后来他发现另外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至于是谁,梅非雪并未明说。入画心下明了,与自己有交情的人不外乎就几个,西子清是后来才找到自己,不会是他,岳林也不是,那位一直保护自己的人只有“他”了。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挺幸运,在罗府待了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却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在他庇护下。只是他既已作了选择,何苦还要这么帮自己呢!她不愿意多想,也没去跟梅非雪问个明白。而梅非雪知道她的聪慧,更是不曾跟她提过。
入画披了件风衣,站在窗户旁看着薄薄的雪片飘过,忍不住想;今年的冬天好快到啊!有人轻轻地叩门,回过头一看,梅非雪站在门边微笑着抖风衣上的水。
“梅大哥,快请进啊!”入画高兴的迎上前去,两个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窗外飞雪正飘,屋内温暖如春,入画坐在椅子上,取下风衣盖在自己有时会隐隐作痛的腿上。身边是刚沏好的一壶茶。她倒了一杯递过去,梅非雪接过,轻轻地喝了一口。
他抬起凤眼,温润的目光打量了入画一下,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憔悴消瘦,如今却变得双颊红润,双目清亮有神。甚是欣慰,说道:“画儿,看来你气色好多了。”
她甜甜笑了一下,“整天在此处养着,当然好很多了!这些天忽然降雪变得寒冷,梅大哥如此辛苦在外跑了好几天,不知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说完企盼的望着他。
梅非雪微微一笑,知道她的心情,说道:“目前我们知道西玉山掌握了你佩戴的这块玉的秘密,但是那秘密我们还打听不出来。或许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有一点就是你的身世或者跟烈风国有关系。”看着入画紧张的样子,忙安慰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身世打听清楚的。”
她太过惊诧了,伸手把玉从领口处拉出来,那是祥云绕月的玉。戴了那么久,更见温润剔透。入画忍不住问道:“但但我是在殷鸿国被发现的,怎么会与烈风国有关系呢?”
“那地方离烈风国跟殷鸿国交界处不远,有可能你是从烈风那边过来的。”
看着梅非雪有些担忧的眼光,她不禁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惨状。那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如今想起还会起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梅非雪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画儿,别担心,一切有我!”
简短的话语里却有无比的力量,他的手上的温暖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入画抿唇微笑着点点头。
“哦,对了,我听人说子瑶出事了,梅大哥听说了吗?”入画忽然想起这件事。没办法,西府的人只有西子瑶是她不想去忘记的。
梅非雪眉头轻皱,说:“是的,听说是有人在她食物中下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上的两股势力为了最后的目的,无不暗下功夫,任何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据说子瑶平时饮食慎之又慎,但是还是被伤害到了。”
以前西子瑶曾说过要和自己一起游玩天下呢,如今却无可奈何的卷入这些充斥着阴谋与血腥的漩涡中,曾经心高气傲、心怀美好的少女就这样毁了!入画黯然,低下头看着红彤彤的炭火半晌不语!梅非雪看她那样,连忙说道:“画儿,过两天有友人要来拜访你,你可要好生准备待客之理。”
“有人要拜访我?!”她抬起头,狐疑地望着笑容可人的梅非雪。
他点点头,“没错,这次我经过蓉城,特地去谢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收留过你。”
入画闻言,欣喜地张大双眼看着梅非雪,“是罗奇麽?他要来我们这里?”
“是啊,你可知在商集戏台倒塌后,寻不到你他甚是着急。如今听到你在此处,便想来看看你。”
入画心里感动万分,一是为了罗奇,原来他一直没忘记自己;二是为梅非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福气,能让他为了自己特地去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人。她又笑了,而且眼睛还湿湿的。
见到罗奇是在几天之后,当梅非雪说罗奇到了之后,入画几乎是飞奔出去的,也不管婢女们讶异的眼光、梅非雪带笑的眼神,没办法,在罗府的生活实在太让人怀念了。在被软禁的那段日子,她经常想起罗府的人,连罗奇的弟弟妹妹都不止一次想起过。
此刻罗奇正坐在客厅上,很快就要见到非弟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那日的离别是那么恐惧与无奈,本以为再也没法相见,但是那日梅公子登门造访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下来。
耳边传来咚咚的奔跑声,他连忙站了起来,尽管有些心理准备,罗奇看见来人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眼睛也圆了。
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灿烂,只是此刻跑过来的人却是绿裙婆娑,珠钗摇曳的清秀丽人,不再是以前那位身影单薄,却坚毅如一的优雅公子。
“罗大哥”她那没有刻意掩饰的嗓音也甜脆了许多,罗奇愣了!
入画高兴地跑向他,差点给他一个大拥抱。还好注意到罗奇诧异的表情,为了不给他更大的刺激,入画适时的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摇动着他,喊:“你怎么傻了,不认识我吗。”
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是她罗奇好不容易才对这个脸上带着某种调皮神色的“非弟”反应过来。“你你你是非弟?!”
“哈哈哈”入画高兴地大笑起来,“如假包换的非弟,要是罗大哥不习惯我这样,我这就去换衣服。”尾随而来的梅非雪笑着摇摇头,对罗奇说:“这丫头女扮男装已经上瘾了,罗公子万万不要见怪。”
罗奇心中有喜悦也有酸涩,现在他才知道为何非弟比未婚妻柳小姐更让自己牵挂了,当“非弟”失踪时,自己对几月后大婚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梅非雪找个机会离开了,好让这久未见面的朋友叙叙旧。经过一番言谈,入画才知道当天罗奇也被掉下的木块砸晕了,是店里的伙计们把他抬回罗府的。
当天罗奇醒过来后,不理会手臂上严重的伤口,立刻冲回现场的废墟中寻扎入画,直到再次晕倒在地。而在次晕倒后,很长时间才能再爬起来。
后来当他们说没有在废墟上找到非弟的尸体,他才又稍微放下了心头大石,他固执的认为非弟是让人救走了,养好了伤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于是在牵挂与忍痛中,盼到了一位陌生人送来的非弟亲手写的平安书。那书信写得简单明了,是非弟在报平安与询问自己的状况,虽然字少,但是已经让他欣喜不已,当即挥笔写了回信叫那人带回去。然而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收到非弟的书信,让他郁闷不已。
入画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当她拿到罗奇的回书时当然也兴奋不已,但是后来就断了音讯,是西子清不愿让人跟她有任何来往的。但是这些她自然没有跟罗奇明说,只说是自己的一个仇家软禁了自己,后来才被人相救到此地的。
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罗奇也没仔细问,只要她还平平安安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别的都不重要了。看着她秀丽的脸庞,罗奇暗笑自己,以前只要跟非弟一起做什么都很有心情,还曾一度担忧自己有断袖之癖呢,如今看来情有可原。
要是可能的话,他很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保护她,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很少的了。且不说明年开春自己要迎娶柳小姐,就是他也不可能让“非弟”留在自己身边的。当梅非雪登门拜谢自己曾经收留过“非弟”时,自己还诧异不已,因为非弟从来没提过殷鸿国有名的梅公子竟然是他自己的“至亲”。
梅非雪比自己更有资格照顾她,虽然心头酸楚,但罗奇也很欣慰。
罗奇第二天就离开了荒城,入画送了他很远,等他的马车在城头消失了才依依不舍的跟梅非雪一起往回走。入画摸摸怀里的青丝,那是梅夫人的,等过两天梅大哥会带她去找这青丝的主人。罗奇来探望她的时候,顺便把她遗留下来的东西给送过来了,当然还包括那支藏了有银票的钗子与那片奇怪的竹叶。
“画儿,你很舍不得罗公子吧,放心,等他大婚我一定带你去参加他的婚庆。”见梅非雪雅笑着望向自己,入画喜悦的点点头,心里充满温馨。
永不相忘的爱
荒城顾名思义;是个土地贫瘠、荒漠遍布的地方。这里远离殷鸿国繁华中心,没有高楼林立,多得是土砖瓦房,繁华二字似乎与此地沾不上边。到了冬天,此地更是苦寒之地,因此一般的生意人都不会到此地做生意。
这里是殷鸿国最佳的流放犯人之地,也是那些为了躲避仇家,逃债隐匿的最佳场所,在殷鸿国颇有名气的梅公子竟然能在这里居住甚久,有些出乎入画意料之外。
梅非雪的住所在三教九流之地,入了密密麻麻的街巷左拐右拐才能进入,入画连走三次都还认不出回家的路。虽然地处复杂,她却发现住在里面一点也不会担心吵杂喧闹,跟戒备森严的豪门府邸一样,时时都很静谧安详,更没有哄骗偷抢之虞。害得入画一度以为住处方圆一百米之内都没人住,直到第一次随梅非雪踏出大门她才惊异的发现其实周围都住了不少人。
此时入画跟梅非雪一起坐在马车上,要去探访必见的一个人。入画掀开车帘望出去,路上行人也不多,见到的都是缩头缩脑在寒风中行走的人,没什么有趣的东西看,她只好放下车帘,看向梅非雪,道:“这天太冷了,虽是大街,都没多少人做生意!”
梅非雪靠在一个软垫子上,淡淡笑了,一双凤眼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