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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鸣忙回话:“他已经好了很多,怕是很快可以站起来了。”
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想了想,转身边走边说:“无痕此时定是睡不着觉,我们去寻他吧,他的青梅酒实在不错!”
暗鸣偷偷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
凤目堂内种了好多梧桐树,开满了白色的桐花,一阵风过后洒落在小桥上、幽径里、流水中。一位身材清瘦的白衣少女拿着把大扫把,清扫着满地落花。这少女眼睛如潭水般又清又沉,没人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只有在她偶尔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天上啾啾飞过的燕子时,才能看得出她对外界的一丝渴望。
这少女就是入画,她在这个地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除了孔青玉时常找她冷嘲热讽一番外,没有人跟她讲过话。
自从入画知道了西子翼忽然与孔青玉结婚的真相时,那种震惊是巨大的。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亏欠的一方,虽然嘴上从没说过,但是内心中却是怨恨着他的无情无义。如今被告知他的背叛完全是为了自己之后,她果真如孔青玉所愿,被深深地打击了。
他为什么就这么傻,当初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虽然他的本意是怕伤害自己,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可避免的在自己心底划下伤痕了。虽然现在知道了实情,但伤痕会恢复如初吗?他这样做,自己情何以堪?他太傻了、太傻了入画抱着扫帚,痴痴的想着。
或许这件事梅大哥也是知道的吧,因此每次当他要靠近的时候,却又似乎有所保留。明明能从他眼中能读到什么,但就是不表示。恐怕他是怕自己在知道真相以后无法面对西子翼,又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面对西子翼吧!
梅大哥跟西子翼两个人都是全心全意、情深意重地护着自己,该如何报答他们的这一片真情?尘世中迷途的一个过客,自己何德何能得到最优秀的两个人的爱护呢!入画心中柔肠百转,重重叹了一口气,又低头扫起来,但眼睛却看到了一双精美的绣鞋,便又暗暗叫起苦来。
“是否在想追云公子还是无痕公子谁对你好些?哼,想得连活也不用干了!”孔青玉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出现了。
入画被她道破心事,抬头看了一眼她那带着忌恨的神情,也不理她,转身去扫落在小亭石阶上的落花。
看她当自己透明,孔青玉火气又来了,对身边的婢女说道:“你叫她来跟着我去。”婢女应了,便走到入画跟前把扫帚一抢,恶声道:“副堂主让你跟她去丹竹轩拿药,快过去吧!”
她还是不愿意随便放过自己,入画无奈,只得向孔青玉走去。
前面的人梳着螺髻,身着锦袍,带着名贵的首饰,再配上娇艳的容颜,活脱脱一位深闺千金,任谁也不知道这娇滴滴的美人会是血凤门内的一位副堂主。她为何千金小姐不当,非要过这沾染血腥的江湖生活呢?入画有些纳闷,在她身后走着,绝不越前一步。
走在前面的孔青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入画一凛,心想,你这眼神倒也杀不死人,就无所畏惧的望着她。
孔青玉带着丝不屑,问道:“你不怕我?”
入画想了想,答:“说不怕是假的。”
“哦,那为何你不向我卑躬屈膝,如果哭泣哀求或许我会对你好些!这样故作强势,你怕是连命也不想要了吧。”孔青玉轻挑柳眉,眼里一丝玩味。
入画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已经落入你手中,要是不想留我,怕是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就像嫣儿一样。而你若是想留我,即使这样故作强势,你也不会杀了我。既然如此,我何苦要践踏尊严,向你摇尾乞怜呢!”
提到嫣儿,孔青玉脸色变了变,喝一声:“放肆!”在她脸上扇了个耳光。
入画躲避不及,给扇得眼冒星星半边脸都麻了,用手摸了摸脸暗想,嫣儿的下场果然被证实了,她真是个歹毒的女人。
孔青玉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位宠辱不惊的臭丫头,狠狠地说道:“真看不出那两位佼佼公子为何会对你这么上心,真是瞎了眼!”
入画抬了抬眸,轻声说道:“这我也想知道!”
孔青玉气恼,扭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入画赶紧跟上。
风凌山顶寒气袭人,入画因为受了重伤后没有好好调理,又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身心受折磨不断,体质虚弱,走路也飘浮起来。孔青玉走得很快,她追得有点吃力。
这一路上,孔青玉讽刺挖苦极尽打击之事,但入画因为不想两边脸都肿得跟猪头一样,因此再也不发一言。而孔青玉见自己的冷嘲讥笑如同扔进棉花堆里不见回应,话语也更尖酸刻薄。
“可惜了无痕公子,谪仙般的人物为了这等粗俗之人连生命都不要了,哼哼!”孔青玉回过头看了一眼冷笑着说。
他没死,我亲眼看着他用长鞭勾住小树的!但是入画嘴巴动了动,并没说出来。
“你的手段也真是高明,勾引完主人又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不知道梅非雪对于西子翼的旧东西可真的是有兴趣。”
亏她以前还是千金小姐,这些话都说得出口,看来得不到西子翼的爱对她刺激很大,典型的嫉妒心强的女人。入画心中怒气渐盛。
“像你这种女人,青楼里最适合你,或许我应该如你所愿送你去殷鸿国最大的青楼”孔青玉仍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越说越不像话了,入画脑中理智的弦绷断,喘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孔小姐那么喜欢西子翼,看来是功夫没到家,吸引不了他。或许你该去青楼学些媚人术,可能还会覆水重收也不一定。”
入画这句话像踩到她尾巴,想起曾经被西子翼拒绝的耻辱,孔青玉大怒,转过身脸上是一幅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入画大吃一惊,没想到孔青玉竟然反应那么大,慌忙后退了几步。然而孔青玉没给她机会继续往后退,出手如风的掐住她的咽喉。
就是她害得西子翼眼里不再有自己,枉负了自己内心的一片柔情。掐死她一了百了了。想到这里,孔青玉咬咬牙,手指又收紧了些。
入画一口气上不来,双手去掰她的手,奈何她的手掐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掰下来。瞥到她那恐怖的神色,入画心下大骇,难道自己今天命丧此地了吗?不行啊,自己还有很多心事没了,梅非雪要亲自看到他没事才能安心,西子翼也要见上一面,因为心中那种既委屈又愧疚的心情总要找个宣泄口,还有身世的事想到这里,入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手抓住孔青玉双腕大力拉扯着,脚下也没闲着,或踩或踢,迫她松手。
孔青玉没想到糟她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那道恶气横生,刚刚想起东方莲的话也立马给抛到脑后,“贱人找死!”更用力的掐紧。
窒息的感觉让入画的心越来越凉,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双手也无力再挣扎,眼前一黑,她身体如软泥般倒下去。
“何人在丹竹轩门前行凶!”一声怒喝,骇得孔青玉双手一松,抬头看向来人。
一个气质儒雅,身长玉立的人正不悦的看着她,他身边的一位童子背着一筐药,刚才的声音是小童子喊的。
孔青玉脸色变了变,躬身向他行礼:“青玉见过淡竹护法。因为这婢女恶言恶语,以下犯上,青玉不得不教训她一下。没想到惊扰了护法,请恕罪。”
那淡竹护法走上几步,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口吐唾沫的入画,伸脚踢了踢,说道:“既然如此,这婢女也留不得,我刚好差个人试药,就让她来吧!”
孔青玉一愣,嘴上又不敢说什么,便道:“是!”
那背药的童子弯下腰,把入画往肩头上一扛。一个大人跟一大筐药背在他身上,竟然也不显吃力。
“药已经熬好,随我来取吧!”那淡竹先生扔下几句话,飘然而去。
孔青玉无奈,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跟着去了。
笙笙翠竹
血凤门能称霸江湖,与其具有严密组织跟分工明确是分不开的。门主之下有四大护法,四大护法之下更有十二个分堂,分布在殷鸿国内十二大主要城镇,分堂中设有堂主与副堂主,掌管着各自堂口的事物。
而像东方莲等之所以眼馋四大护法之位,那是因为四大护法在血凤门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每位护法都有特殊的技能,对门中的作用都不可或缺,而下一任门主将从中产生。
入画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四大护法之一的淡竹先生救了自己,更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位淡竹先生是与自己有两面之缘,还赠送了一片叶子给自己的人。
当时她苏醒后的第一感受是药香扑鼻,再就是看到了满窗青翠欲滴的竹叶,然后再看到了一位身着竹叶长袍的人,他就是血凤堂里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药神淡竹先生。门中人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抬到他面前还没断气,他愿意救的话,总能留得住性命。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与血凤门中人交往过深,总是独来独往,不与人搞小团会。
入画听竹芯说淡竹先生捡来自己是试药的,但她觉得,所试的药都是针对自己虚弱的身体与受伤后没有复原的暗疾来配的。这不,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已经能坐能行,帮着竹芯分药了。
“唉,你怎么又把药分错了。五指叶在这边,七指叶在那边!”竹芯嚷嚷道。
“啊,对不起,分着分着我的眼睛又花了。”入画不好意思的望着他笑。
“你别看这叶子是同一种植物,但是五指叶比七指叶药效要重得多,而且还燥热,万一对应的症状惧燥,用错了就麻烦了。”竹芯依旧不依不饶的教训着她。
入画吐吐舌头,道:“小师傅,下次我再也不敢犯错了。”
竹芯摇摇头,像个小大人般的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偷偷的笑了,又心情愉快的分起叶子来。
正说着话,淡竹先生飘然而至。他手中握着一本书,边看边走,入画跟竹芯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淡竹先生。”
淡竹从书里抬起头望着他们俩,眉毛向下稍斜,看不出是喜是悲。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又埋头入书中,继续走起来。
前面有个药筐,眼看他就要撞上去了,入画看的惊心正想提醒他,却见淡竹好像额头上也长了个眼睛一样,毫无惊险的绕了过去。接着又是有惊无险的绕过了竹凳子跟擂药石臼。他眼睛一直盯着书本,压根没抬起头。
入画看得目瞪口呆,转过头去看竹芯,竹芯睨了她一眼,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都是强人啊!入画笑着摇摇头。
“哦,那个~竹笙。”淡竹先生忽然停下脚步叫到。
入画是见竹芯瞪着自己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淡竹先生是在叫自己,忙扔下手中的草药,向他走去。“先生可是在叫我?”
淡竹向她点点头,道:“你随我来。”
竹笙是淡竹给入画取的名字,后来她才知道取了这个名字后,自是不会有人多问你的来历。至于入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血凤门,而且还给孔青玉折磨得遍体鳞伤,淡竹先生从来没问过。救醒她之后,丹竹轩的人就把她当成他们的一份子,教她辨认草药,让她学会熬药的方法。
在丹竹轩可比凤目堂好多了,最起码不会受到肉体跟心灵的双重虐待,而且平时所干的活都是很轻松的,只要你脑瓜别太笨就不会有事。偶尔弄错了竹芯会等眼睛吼几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