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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轩里,淡竹先生正在大发雷霆,咒骂着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去读书,跑去干活。入画垂下头,不敢看他一眼,把背篓交给竹芯,便乖乖溜进书房里去。
不等跟进书房的淡竹说什么,她非常自觉地打开《玄月乾坤》看起来。淡竹既气愤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自觉了,平时要自己怒骂外加一番白眼她才勉强学进一些《玄月乾坤》,今天她的表现也太好了,直接省了自己的这番白眼。
入画看似认真读书,实则心中百转千回,忐忑不安。她抬起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淡竹先生,心虚地想着,他应该没发现什么问题吧!唉,刚才那具尸体要是掩藏得再隐蔽点就好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那个纸条给自己撕碎了,任谁也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消息
“咳~咳!”忽然传来淡竹不满的声音,入画一惊,才发现自己正盯着笔筒发呆,连忙坐直,翻了翻书页,埋头读起来。还是乖乖看书,少惹他为妙。
不知道除了这个人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探子带回这个消息?如果血凤门得到讯息做好准备设好埋伏,那西子翼他们不是很危险?
暗渊阁的人如果杀上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连那探子都把自己当成血凤门的人,何况来攻打的人呢!一时半会儿的,西子翼肯定找不到自己。只怕还没见到他,自己就先被人挂了
“这震、巽的生门今天你若解不出来,休想吃饭!”淡竹先生怒喝一声,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摔门而去。
入画吓了一跳,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一页书看。苦叹一声,就算你今天给我饭吃,我都未必能吃得下去了!
山雨欲来
丹竹轩内,几位身着绿衣衫的人正从暖房内搬出一盘盘的珍贵药材,放在药园里的空地上。偶尔晒晒太阳会让这些药材生长的更好。
一丛翠竹下,有位顶着乌青的双眼,满脸困惑的少女,正撑着腮,闷闷的看着他们搬药材,偶尔发出一两声叹气。
透过制药房的竹窗看出去,淡竹先生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这丫头老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难道是发现什么了?且不理她,等配完这位药丸,好好问问才是。
“哐当”,有位童子不小心打烂了一盘药材,只听见竹芯恶狠狠的骂:“笨手笨脚的,活也干不利索,留你何用!”接着就是哀求讨饶的声音。
入画又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今晚大难就要临头了!不知道过了明日,这里会变得怎么样?自己又会变得怎么样?眼前的这一幅井然有序的生活,真的会一去不复还?
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风凌山又高又陡,更伴有凶猛野兽出没,而且她是被虏上山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能下山。还有另外的原因,也让她犹豫不决。
入画一直觉得跟淡竹先生很有缘,从一开始在棚子下躲雨开始到现在,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牵绊在当中。虽说对他的某些观念不认同,但他毕竟还救过自己的命不是吗!难道也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这场劫难中?入画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竹笙”,一声呼唤把她给惊醒了,是淡竹先生叫的,她慌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末快步走去。
原来是淡竹先生派她去凤麟堂询问受伤的副堂主疗伤进展如何,他又给人试吃新药了。入画无奈的走出丹竹轩。
转过一道野杏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后背,把原本就有些神情恍惚的入画吓了一大跳。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普通的血凤门弟子。只听见他靠近一步,低声快速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戌时到杏风亭里来,我是翼公子派来的,无须惊慌。晚上戌时,切记!”见入画瞪大眼睛迟缓的点点头,他才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入画直觉得两腿稍软心跳加速,他真的来找自己了!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的大战真的是不可避免的来临了。
呜咽的山风吹得树摇地动,就像不知名的猛兽魑魅在怒号咆哮。入画这两天担忧疑惑的心情顿时化为一种恐惧,紧紧地撰住她的心。
紧了紧脖子上的衣衫,她逃也似的穿过了那道野杏林。
晚上,当沙漏上指示到戍时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砰”的被人撞开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即将就寝的时候来打扰,所以当淡竹不悦的皱紧眉头想叱喝来人的时候,被眼前神色有异的丫头打断了,只听她急切的说道:“淡竹先生,我有事想求你!”
淡竹好不容易才把怒气忍回去,他抓起椅子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有些气恼的问道:“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么,为何这个时辰来打扰。”
“淡竹先生,你以前不是说过要带我下山吗?可不可以现在就带我下去,我,我真的很想现在就下山。”入画眼带祈求的望着他说道。
淡竹疑心顿生:“你现在就想下山!意欲何为?”
入画眼里有淡淡的水雾,“淡竹先生,请别问我为什么,反正今天我一定要下山,请你立刻送我下去。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你要我怎么做都会听你的!”
“送你下山可以,但是给我一个理由。”淡竹说完竟也不看她,径直走在竹椅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悠闲的喝起来。
入画见了大急,考虑再三就是下不了决心独自离开,她一点也不愿意看到淡竹陷入这场危险的争战中,咬了咬唇又说道:“离开血凤门,不愿意呆在这里就是理由!淡竹先生,只要你答应立刻送我离开凤凌山,我保证十日之内全部学完《玄月乾坤》”。
淡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有一丝精锐的冷光闪过,他把手中的杯子中重重拍在桌子上,说到:“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我,快说!”
入画被他吓得退后几步,颤着声音说道:“我,我只是”
淡竹先生站了起来,眼冒凶光的看着她。入画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泄露消息,便把心一横,说到:“什么事都没有,你多心了!”
“这两天你魂不守舍,焦虑多疑,没有事隐瞒就怪了!快说实话,不然定不饶你。”淡竹欺身上前,拎着她扬起手掌就要劈下来。
入画紧紧闭上眼睛,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淡竹见状,冷哼一声,收起手掌。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扔进床底,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被我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东西,你就死定了!”说完掠身飞出屋外。
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入画心如死水;但她却没有流泪。来找淡竹之前;她早就预算到到这种后果。不知道那个在杏风亭等着自己的人走了没有,看来这次要辜负西子翼的心意了。窗外的风声呼啸不停,远处野兽的吼声更预示了这暴风雨来临前的烦嚣。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能想象。
手脚动不了,脑中却一片混乱,不知道淡竹先生这一去会查到什么,如果因为自己而害得西子翼行动失败,那是再也无脸见他。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假如淡竹查明了真相;自己恐怕连见西子翼最后一面都不能够了。想到这里,入画顿觉心灰意冷,一阵黯然。
金色的大堂内;传出一阵丝竹弦乐;四大护法之一的明菊先生正弹着一首优美的曲子。他的琴艺高超;长得更是鲜眉亮眼。如此色艺双绝,害得堂上的婢女美侍们无不美目流连、心神动漾。
而门主凤尊靠在当中的扶椅上,微眯着双眼,手指曲起,轻轻敲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脸上流出满意的神色。
曲子还未弹完,他的眼睛忽然张开了,露出一道异色。而明菊先生正弹在乐曲最□部分,丝毫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当堂外大门被人推开时,琴声忽的嘎然而止,琴弦断了。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那个不怕死,未经传唤便闯门而入的人。只见他冲前几步在凤尊面前跪下,语无伦次的说:“禀告尊主,他们攻上来了,全都反了”
凤尊怒喝一声:“慌张什么,讲清楚点?!”
那人脸上表情惶急,说道:“是暗渊阁的人,带着被我们铲灭过的门派余孽,杀上凤凌山来了。”
“一派胡言,他们的主上全都在我手中,难道凤引珠的解药也不要了吗!”凤尊大声说道。
那人脸如死灰,匍匐在地上,带着颤音说:“他们都自尽了”
“你说什么!”凤尊站起来,一掌拍在玉石桌上。掌风猛烈,玉石桌顿时砰裂四散。一丛美女们吓得惊慌失措,连声尖叫。
凤尊手一伸,掐住了身边一位叫得比较大声的美侍脖子,狠狠说道:“再有惊慌者,如此下场。”说完手指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那美侍脑袋顿时歪在一旁。剩下的人吓得全部跪在地上,全身发抖,没人再敢吭一声。
“哼”!凤尊扔下那美侍,再也不看一眼,向堂外走去。明菊先生扔了断弦琴,快步跟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撞开,一个细长的身影瞬间来到床底,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出来。淡竹先生黑着一张脸,抬手解了入画的穴道。
因为躺在地上太久,入画全身都冰冷麻木,解开穴道后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淡竹在屋内晃了一圈又回来了,从地上把她拉起,半挟半抱着把她弄出屋外。
不知道淡竹要把自己弄到哪里去,入画惊恐的看到不远的某处已经火光冲天,各种嘈杂纷繁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耳膜,原来西子翼他们已经动手了。子时不是还没到吗,难道他们提前动手了?
侧过脸看向淡竹,他倒也没显惊慌,只是神色凝重、眼神凌厉。入画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要把自己当人质,去要挟西子翼。她脑海中忽然的想起某种剧情,男主为了救危在旦夕的女主,放下手中的武器,任人宰割。
不行,怎么能让他再次为自己涉险呢,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入画觉得自己的手脚能活动了便挣扎起来。“淡竹先生,你放开我”然而淡竹却不理她,直往药库的方向奔去。
一条捷迅的身影忽然出现拦住了他们,淡竹停下脚步,不悦的看向来人。
“淡竹护法,此人是西子翼的心上人,只要把她拉出去,保证他们不敢乱来!”说话的是东方莲,脸上带着丝凶气,恶狠狠地盯着入画。
入画又挣扎起来,嘴里骂到:“东方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淡竹手中紧了紧,冷冷地说到:“该如何做本护法自有主张,东方堂主不去抵御外敌跑到我丹竹轩来做甚?”
见他说话,东方莲先是畏缩了一下,然后又说:“属下正是为了血凤门的安危,才来此拿这丫头的。还请淡竹护法把她交给属下,我保证一定会用她要了西子翼的命。”
拿了我只怕不是去救血凤门的安危,而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好个可恶的东方莲,入画恨恨的想着,大声说道:“你休想!”
淡竹却用毋庸置疑的声音,说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东方堂主立刻去血凤金堂保护门主。”凛冽的眼神望着东方莲,闪过一道杀气。
东方莲无法,眼冒凶光恋恋不舍的看了入画一眼,转身往火光处掠去。
此时,丹竹轩内人影憧憧,刀剑声响起,似乎有人杀过来了。淡竹不再迟疑,提着入画进入药库,随后又从后门出去,左拐右拐走到一处假山前。
“淡竹先生,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入画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