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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与楚斐凡的交集貌似只有何府那次匆忙的见面,以及,那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君心的脸不由地红了,打他不算自己的错,应该是不算的吧。
话说回来,楚斐凡为什么要写信约她去竹林见面呢?
君心想了半天,脑海中莫名其妙地蹦出了秋薇花痴状的一大长串话。
关键词好像是——花灯会,太子殿下,和选妻?
君心觉得自己的脸是真的红得要烧起来了。
一定是我想多了,她安慰自己,嗯,一定是想多了。
话说,我为什么要紧张啊?君心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知道了他是楚斐凡,还是因为其实自己并不讨厌他?
那帅气的外表,坦率的性格,阳光般的笑容,会情不自禁地给人一种温暖。
就算偶尔会明媚的受不了,却很难让人去讨厌。
君心甩甩头发,收回了杂乱的思绪,往城西的竹林奔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呢?
顺风酒楼同样遭到了禁卫军密不透风的排查,喧闹的嘈杂声搅得楼内甚不清静。到最后所有客房的客人都查过了,只剩下最里面的一间包房,迟迟对他们的敲门声默然不应。
“各位官爷,这位主儿说他讨厌喝酒的时候被打扰,不见客的。”酒楼老板匆忙上前解释,被领军的人一把推开。
“里面的人,快些出来接受检查!”他高喝道。
房间内,饮酒的苍冥放下杯子,兀自笑道:“竟然搞出这样一桩闹剧,还真是与当年的妖界魔女不分高下。这壶美酒,看来是没有机会喝完了。”
对面的人扯了一把他的袖角,“快些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苍冥斜眼一瞥他,“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正说着,外面的士兵已经开始动手砸门了。
腰间的佩剑被抬起,被另一只手按了下去,警告的眼神并非在开玩笑。
“罢了,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没想在这里暴露身份。”苍冥妥协,收起剑与对方一起从二楼的窗户跃下。
房门哗的被踹开,冲进来的士兵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唯有丝丝缕缕的酒香,萦绕在空气中,几分迷醉。
人生若只如初见28
高阁之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仿佛对底下愈演愈烈的闹剧浑然不觉。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简单的木制棋盘,黑白双子已经落满了四分之三的界面,棋局的走势即将进入最后的阶段。
“嘻,似是一局好棋。”蓝蝶笑吟吟道,不知是在说眼前的棋局,还是在意指别的什么。
“打草惊蛇,请君入瓮,倒真是一步险招。”景飒接上她的话,托着下巴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落子。
“却不知,身陷敌营的王将如何全身而退?”蓝蝶轻轻敲击着棋盘,上面的白子将对方的黑子步步紧逼,呈困局之势。
景飒没有多言,突然伸手扣下一子,恰好卡入敌方死穴,瞬间将局势逆转。
“看来这局又要输给你了。”蓝蝶丢了白子有些泄气道。
“有人曾经赢过我。”景飒道,淡淡的语气波澜不惊。
从他的脸色猜出了几分,蓝蝶奇道:“月紫衣?可据我所知她连最基本的棋理都不懂。”
“她的确不懂,只不过那天跟我对弈,她用诈术偷换了棋盘上的黑白双子,我没察觉,就输给她了。”景飒笑笑,声音颇带几分调侃的意味。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愠色,莫名的情愫在血色的眼中升起,带着深沉又有些悲凉的思念。
“她永远都是这样子,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
“飒”望着他,蓝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景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突然转向她,“你刚刚问我,身陷敌营的王将如何全身而退?”
说罢伸手按在了棋盘上,猛一用力,棋盘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然后他抬头,没有感情的声音冷冷道:“——那就是,从根本上把规则破坏掉。”
“差不多该走了。”景飒起身,罩上了披风的兜帽。
蓝蝶没有立即应声,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一个方向坏笑,“嘻嘻,真是有缘,难得会遇见同路之人呐。”
景飒跟着她望过去,却见绿萝纱裙的女孩正匆匆地往竹林的方向赶去。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惊异,但马上恢复了原状,“无须理会,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小丫头,却并不普通吧。”蓝蝶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别蒙我,刚刚在茶座时你就应该注意到了,身为妖力强大的血狼尊者,为何那几个道士竟然未察觉到你的身份?那个女孩身上的气息,混淆了人与妖的区别,而且”
“尚未成形的事实,我不想提早下定论。”景飒打断了她。
“现在还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蓝蝶并不服软。
“那么,便等到‘将来’到来的那一天吧。”
景飒道,视线飘向遥远的彼方,好像忆起了什么往事。
蓝蝶瞪着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也好,就让我来拭目以待,这朵含苞待放的睡莲,会成长为纯然救世的千华仙葩,还是翻云覆雨的魔心妖莲呢。
她没心没肺地咯咯笑起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呐。”
人生若只如初见29
斐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团摇曳的火光,燃烧的篝火在前方微微跳动。待视线清晰下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还在竹林里,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比刚才开阔许多。
突然觉得有点冷,这才发现右边的胳膊是裸露在外的,上面夹着硬质的厚竹片,用像是用衣袖撕成的布条缠好,一股淡淡的药香从伤口的部位飘来。
斐凡动了动胳膊,好像不是很痛了,不得不承认替他接骨之人的水平相当高。
坐起身来,他看到了那个清冷的身影。悠飏正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脚下的土地,不知在那里看什么,总之神情很专注,一点也没有留意他已经醒了。
摸了摸右臂上的竹片,斐凡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五味俱杂。
这些事情,是他做的吗?
时而可以流露出那样的温柔,时而却冰冷的让人害怕
这个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斐凡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尽量没发出一丝声响,回头望望,悠飏还站在刚才的位置。
于是他抬脚便开溜,刚一跑头就痛起来,身体也使不出力气,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完蛋了!某人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你要逃跑?”悠飏缓缓地转过身来,迈步朝他走来。
“唔”除了点头,斐凡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
“没有我想象中的傻。”他眯起了眼睛,看得某人缩了缩。
下一刻,悠飏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丢麻袋一样丢回了老地方。
“呆着。”冷冰冰的两个字把他所有的不满全部压了回去。
痛得不轻的斐凡在心里面嘀咕,碰到这么个没有人情味的绑匪可真是倒霉。
正想着,悠飏抓起那只受伤的胳膊微微一用力,立即把某人痛得再次哇哇大叫。
然后悠飏松了手,半是可气地甩下一句话:“笨蛋,你这根骨头要是再断一次,神仙也治不了你。”
斐凡愣了愣,他在生气的,并不是自己逃跑这件事吗?
要再次尝试不是不可能,但斐凡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他发觉药的效力还在,二来经过这么一弄,他突然不想再逃了。
还有很多未明的事情,他不想放弃。
还有很多未解的谜团,他没有死心。
“等等,我有话要问你!”斐凡从背后叫住了他。
“问什么?”悠飏停下来。
“好多好多,多得我脑袋都快要炸掉了!”斐凡说的很大声,“刚才还聊得好好的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一会儿说要杀我一会儿又来救我,现在还把我绑架到这么个鬼地方,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悠飏没有回应。
他的沉默,让压抑在胸中的话语在刹那间爆发,“我知道的,你不忍心对不对?你有什么苦衷的对不对?我们我们还是朋友的对不对?!”
不管这番话有多么幼稚,多么天真,他要说出口,不计后果地说出口。
无论如何,他想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风吹起黑色的长发,青色的衣衫在空中凌乱地飞舞,几分萧索,几分肃杀。
上天最大的残忍,莫过于让一个人看到阳光的同时,又狠心地将它收回。
突然发现,从来不惧怕黑夜的自己,竟有些惧怕黎明的到来。
当希望坠落悬崖,注定将化为,埋葬一切的最深沉的绝望
悠飏很庆幸,自己现在是背对着他,而不是面对。早知如此,他就会把药针刺得更深一些,这样自己就不会听到这番话,更不会经受像现在这样的煎熬。
他不知道那个答案,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不是楚斐凡。如果我不是楚悠飏。如果这个联系我们的姓氏,是如平常人家的血脉亲情,而不是,一种被身世地位所禁锢的诅咒。
那么,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也许。
楚斐凡,你与我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如果你的善良不忍心去结束它,那么便由我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划清界限吧。
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悠飏转身,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该明白我的回答了。”冷冰冰的声音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30
接下来的时间,对斐凡来说真可谓难熬至极。
他当前的处境,概括说来可以总结为被绑架的当朝太子?
而绑架他的对象,还是一个看起来俊美异常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美男子?
斐凡越想越觉得郁闷,简直郁闷得到家了。
原本他说不定这会儿正好好地跟君心约会呢,现在倒好,头也痛,胳膊也痛,浑身无力,被扔在这么个偏远的鬼地方,还莫名其妙地被人打
这算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剧啊!
斐凡承认,自己刚才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一气之下就闷闷地坐着不理他。
不过很快他发现冷战政策对某位来说毫无作用,悠飏压根不会主动与人开口。这样赌气的某人反而把自己憋得厉害,最终还是举白旗投降。
这时候斐凡发现,悠飏正用竹枝不停地在地上画着什么。
俗话说,好奇心可以杀死猫。
“这是什么?”他凑过去盯着地上的图案好奇地问。
“不用你管。”悠飏没有理他,遒劲的笔簇在泥土上画下一条条清晰的痕迹,每一道都有半寸之深,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力道会出自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之手。
“好像是术阵啊。”斐凡并没有灰心,托着下巴自言自语。
“你懂这个?”握在手中的竹枝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