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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爹爹停下来不再说,也不必说了,这事关我的姻缘,他知道我会慎重思量,这条红线,到底哪去了?
我抠了抠手心的纹路,心想着它已经指错一次方向了,我还会再信吗?
现下的我,凉凉地觉得这事儿很是无所谓。
“女儿保证谁都没送,爹爹您再瞅瞅,月儿要去崇恩殿参加大殿了。”见爹爹开始专注地修剪红线,我有些心虚,转身便走。
我年少时,总听他一遍遍训导,说这些红线,事关四海八荒各路姻缘,一定要尽心照看,不然会害苦好多个生灵。
这我可深有体会,本仙不就是个典故吗?
我回寝殿换了套绛红霞边的官服,领着云雀儿出了门。爹爹万里迢迢从流波山赶来,却并不去参加太子册封大典,真是好生奇怪,不知他此番回来到底是为何?
早闻天界为这次大典动了极大手笔,四极守界战神,八面归隐上神,以及龙凤各支族都前来参典。可不知是不是过早,万八千里的路程七弯八绕的,本仙腾了半天雾,竟没见着一个仙家,我放缓慢慢飘着仔细认路,心里想着,爹爹送我的这只领路云雀儿越发不行了。
“溪月,溪月。”是辰歌,万八千年不见一次,这将将两天却怎么又遇见?
我没回头,等到他行至与我并肩,我方准备妥当,侧脸笑了笑道:“仙上起得也这样早呀!”
“你起这样早倒真少见,性子当真可是变了不少。”他瞧着我,一语双关。
他倒还记得我彼时的懒散,可倒映在他深眸里的小师妹性子什么的确实也变了不少。
“不变的只有瞬息万变。”我别开脸,脑子里,往事如烟。
彼时,我对他情窦初生,偷偷系条红线在他手腕施术隐着。有次我俩正在并肩捣药,房间内静静的捣药声和着袅袅的仙草味道,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红线晶莹透亮,一时欣喜若狂,向他表明心意。他瞧着很是惊慌,手足无措了半日方才平静下来,而后解释说,他有了欢喜的女子,红丝线发亮,是因为她,而不是我。
我瞬间呆滞,原来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那一刻,什么都变了。
“难怪师父总夸你悟性高,竟这般通透,有些事情想透就好。记得彼时我寻你,”他也提起往事,却忽然住口不再往下说。
我有些惊诧,侧身见'流水”直直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一着雾紫荷叶裙的仙子,立在十丈开外的夕榕树下,朝这边盈盈浅笑。
她这一笑不打紧,“流水”立马便奔腾而去。
她取出一块锦帕为他小心拭汗,他亦温柔的顺了顺她的发,抬手侧身指着我说些什么。
“那是我的同门师妹,我引你认识。”如果没错,应是这样。
我鼻子微酸,怕自己佯装不来。没及细看那女子,便向他们点头,微微摆手示意不过去。抬眼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便唤了条红绫覆于眼上,岔道而去。
躲吧,躲到什么时候呢?
我还是不能释怀,淡然不了吗?本以为自己早就没心没肺了,其实还是疼,心口微微闷痛。
“完了。”我发现不对劲,扯下红绫,巡视四周,方才失魂落魄的,我的云雀儿不知哪里去了?念了几遍口诀还不见回来,这下可真要迷路了,东边是哪边呀?
我看看日头,好像是这边,时候也不早了,万仙同聚的大典,去迟可就罪过了。
“月神,月神留步,方向错了!”我正卯足了劲儿往前腾飞,忽闻身后呼喊,声音低沉雄浑。
未及本仙回头,一个巨大的雪团便蹿至跟前,说道:“仙子莫慌,我带您去崇恩殿!”说话的正是眼前这头灵兽,只见它浑身雪白毛发,头生两竖梅花犄角,身子甚是庞大。
它,居然会讲话!天帝的白螭,天后的青鸾,太上师父的灵鹿,哪个都不会哼唧一声。本仙活了这七万年,还是头一遭见会说话的神兽。
我有些吃惊,但看它的神情,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哪家灵兽?”
“到时仙子便知,时候不早,还是快上来吧!”它趴下让我坐上,一路腾飞来至崇恩殿。
进到殿内时,果不其然众仙神都到了。幸亏了这神兽,不然不知何时才能到呢,于是忙整整衣裙前去与众仙神厮认。
火神师父,太上师父,佐圣真君,佑圣将军,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跟我读过的书册对比一下,貌似就是已载入书册的几位上古仙神,跟书上的样子还是很有差别的呀。
好多个呀,给几位长辈行了礼本仙就决定作罢,然后归位。咦?神兽呢?我四处寻着,竟然发现身侧,身侧的身侧,都是旧识。
今儿倒真是万八千年难得的天庭盛会呀!
两抹身影,一山青色,一雾紫色,并排站在我左侧的、左侧的、左侧,我斜眼细细打量一番,山青色是辰歌,那雾紫色,怎地貌似水神眸雨呀?
我掐指算算,风雨雷电,风神辰歌,雨神眸雨,倒真是她!
听闻,她几万年前犯了天戒,被生母天后锁在悟错崖受罚思过,是归来后继任水神一职的,方才夕榕树下的那个紫色是她吗?
“月儿,呀,好久不见,可想我了?”终于,本仙还是给避之不及的司命真君桑林发现了。
“是溪月师姐。”五万年过去了,师姐我还是执著得强调。
“喊月儿好听,人界的小太子就这名儿,本仙给他编排的人生很是跌宕起伏呢?要不要讲给听?”桑林挑着他那双桃花眼,凑过来就讲不停。
“不想听,桑林你还这样无礼不喊师姐,我就告诉师父去!”说完就抬脚往火神师父那里去。
“去吧,反正现在不怕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师傅当日那般疼爱你,现下竟不认了?”
我斜眼望他,准备长时口舌之争,他挑眉亦然。恍然间又回到少时,在火神师父那里拜师时的可爱光景。只是还差个锦瑶
“帝后驾到。”白螭的嘶吼,青鸾的清鸣,预示着四海八荒至尊的降临。
“你的锦瑶来了,她可是最厌弃那些个没正经的!”我扣扣手心,轻声提醒。
果真他立马正襟站好,粉嫩的白脸做出严肃正经模样。我忍不住发笑,想当年和他同在火神那里修行,这厮最怕锦瑶师妹,当然,怕是因为欢喜和在意。
怎样?桑林,这个回合师姐可是赢了!
5。…第四章 似曾相识
第四章似曾相识
本仙正看着桑林那厮得意地笑,忽听到众仙神一阵惊叹,寻声抬眼望去,只见天空金灿灿晕开一大片,似是镀了万层黄金般,一条金色巨龙由东方叱咤翻腾过来,眨眼工夫落到了崇恩殿上。
我缓了好一会儿,定神望去,乃是一翩翩挺立的男子。
他玉树临风立在大殿中央,玉簪束发,月白长袍,黄绫腰带。
待大殿内安静,那男子巡视一圈,朗声道:“众仙神久等了,楚涯见过各位。”声音清澈悦耳,像极了我家月语溪的潺潺歌声。
传说中的楚涯君?!我隔着众仙,瞪眼细细打量。
模样生得倒真是绝俗,白玉面庞,修长身姿,浅浅清笑。
恩,远观不错,八字为评:明朗煦然,清扬洒脱。
我瞅着他,心里照例将他与辰歌比对了一番,辰歌不喜笑,严谨,言语不多,这太子君看着倒像是个和顺的。
忽然意识到怎地还是改不掉这破习惯,像是凡界女子拿自己相公跟别的男子比一样。我心微微发凉,暗道:溪月,你对他竟还有念想?
一番纠结中,我和殿中央的他,目光相接。我一愣,他一怔,不过瞬间,他嘴角微扬,浅浅笑了,甚好看。
他就那样,背着阳光,温暖一笑,我竟恍然生出相识多年的错觉,而他只是在轻轻道两字:“来了”。
那暖暖的笑容顺着灼灼阳光映进心里,我感到一片潮湿的温暖在心底舒服地蔓延开来。
我想,即使万万年后,我依旧会记得那缕阳光,以及与阳光永恒同在的那朵嘴角微扬的暖笑
些许怔然过后,我也报之以微笑。这场景,真的似曾相识!
四处一瞧,我便消了这个念头,因见那些小仙女们个个都羞脸低下了头,原是本仙,又自作多情了去?!
诸神就位,大典开始。
佑圣真君施法开了天书,便开始宣念天条以及上古遗训。几万年都听同样的东西,心里无聊的泡泡开始往外冒。
那老头的声音浑厚有力足以刺破苍穹,却耐不了我昏昏欲睡之势。两眼迷蒙之际,看到那抹雾紫色身影,端正而坐,温婉贤淑,安静如水。
她会时不时看看辰歌,辰歌亦然。辰歌当年欢喜的,可就是她?
对辰歌,本仙倾慕,迷恋,痴缠,怨恨,然后放开。放开后心里空荡荡万余年,后又继任月神一职,看了太多人界的悲欢离合,已然很是觉悟通透了。其实,我早就不关心他的事儿了,本仙关心的是,何时结束这无聊的大典!
“望众我齐力佐君,保天界万世太平!”结束语终于来临,我立马回魂,定神,抬头,挺胸。
料想该散场了,不曾想又换做楚涯君宣读,我顿时又萎靡下去。他走至天书旁,左手至于其上,朗声道:“天帝独子楚涯,曾师从东方青华圣尊,西方冥灵老祖,北极紫微天尊,南极浮越战神,五万岁修成归来”
于是乎,我只得继续神游太虚,五万岁?
哦!五万年前,他出生时那排场摆得可真是大,本仙将将接任月神一职,故而也有幸参与其中。其母天后难产,天界众仙神轮番度修为都回天乏术,幸亏西天佛家派漫冰山的灵犀菩萨,拿了朵冰心花过来,前后整整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他才得以出生。
天界野史记载,说这魔界创始者瑞歂出生时,其母也难产,众仙神合力输修为才得以出生,后来都道此乃天降圣婴,将来必有变乾坤之大作为。
呀!这样比较一下,我天界的太子殿下更是不得了,迷糊中抬眼看着他的嘴巴庄重严肃的张合,心里开始一本正经地盘算,本仙对你还有滴水之恩呢,他日你出息了得涌泉相报才是!
终于讲完,他转身低头闭目,左手依旧搁置在天书上,长长地睫毛透过阳光,在如玉般的脸上洒下剪影,霎是养眼。
不过须臾,便见一道亮光自其左手下透过指缝射出,接着便听天书发出极飘渺的声音,后又过须臾,光散音灭,大典宣告结束。
累死了,我起身稍微地伸伸懒腰,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哪知?天家的规矩就是多,怎地还有?
是夜,皓月当空,太子殿下在其宫殿羲和宫夜宴群仙。
一个人在广寒宫冷清惯了,就不大欢喜宴会的热闹,既然随意坐,我便选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旁边好死不死得坐着桑林那厮!而他是因为来迟了
一排宫娥端着盘子翩然列队而出,她们均纯白衣裙系黄绫腰带,本仙倒一个都不认得的,并不是常去我院子里听书的那些个。
“一日未进食,月神饿了吧,请用膳。”一双玉手托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