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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像是疯女人一样的跟别人扭打。
那并不是很痛痒的话,在母亲心里,也许是千万把尖刀刺痛着。
只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她用心呵护的孩子。
而我给了母亲的有什么,除了让母亲对我有操不完的心,现在还让乡亲戳了脊梁骨。
我涨红了眼眶,却是不肯闭上,抬起头眺望着雾气的远方。
早晨浓重的雾,毛毛的雨丝,像是迷茫了方向的前路,不知道以后会走到哪里去。
我掉着眼泪,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我抹了抹眼睛,接了电话,母亲也同样是喃喃的鼻音,应是哭后刚缓和下来情绪。母亲听到我的声音,也没多问,过了一会儿后,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说“买好票了,下周三的”。
母亲停了会儿,道“现在跟秦政相处的怎么样了?”。
我紧紧抿了抿唇,想要张口,却是没有话可以说出来,眼泪像豆珠一样一颗一颗掉下来,我捂了捂了嘴,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妈......我们分了,脾气,脾气不太合适”。
母亲只停了停,低声道“嗯,早点儿回来吧,要是行李太多,让李耀去北京接你”。
我点了点头,紧紧捂着嘴巴,却是再发不出声。
最后母亲说“回来前,替妈去谢谢秦政,上次来咱们家往县城里来回的给跑宅基地的事”。
我迷惑道“宅基地的事怎么了?”。
母亲道“一直也忘了跟你说这事,上次我到北京去,为了宅基地的事急匆匆的回家来,秦政知道了,后来就来了咱们家往县城的国土局给找宅基地的事,一直待了四天给跑了下来,要不咱们怎么得等大队等几个月,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给盖”。
我哽咽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事”。
母亲道“秦政当时也没让我跟你说,说怕你知道了操心,所以我也一直就忘了这事”最后母亲语重心长叫了我一声“李喻”。
“嗯?”。
母亲微微叹了口气,“恋爱中,收收你的脾气,不能像在家似的再任性,再让别人都迁就着你,不管是恋爱,还是你的工作中,跟别人相处时,不能完全再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要学会迁就对方,倾听别人,不能让别人处处的容忍你。在世上,谁都是个个体,谁都不是专门为伺候谁而生的,谁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主。尤其是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反过来对别人好,不然最后,谁都会感觉到寒心,以后可是不会再有人对你好了。我看的出,秦政曾经对你确实很好,你好好谢谢他,啊”。
最后母亲又嘱咐了我几句,才挂了电话。
我站在阳台上,开了窗户,雨丝顺着微微的风,刷到了我的脸上。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明年才懂得珍惜
…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仓央嘉措
拢了一件毛线衫下楼,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走,有家长会牵着孩子从楼道里出来送去上学,三四岁的小孩子穿着小雨鞋,走路稍有些吃力,磕磕绊绊。
小孩子其实也都很坚强,而他们爱哭,也跟他们想要得到大人的关慰多少有关。因为他们知道,他一哭,大人就会上前来温柔的哄他,会答应给他买糖,会答应给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不哭,就不会有人太过理会他,不会给他最温柔以待。有时候小孩子为了得到父母的宠爱也会故意摔倒。
在我曾经知道快留不住你的时候,我也想过让自己摔倒想让你关心。
但是,可以任性摔倒的,也只能是那三四岁的孩子。
雨丝就那么刮在我身上,丝丝的冰意,只是久了,刘海都湿的粘在了额头上。
头上却是一把伞挡了,我回头看,是方正卓,他微拢着眉头看我“也不怕生病了”,却看到我满脸的泪痕时,怔了一怔,而后伸手无声的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
分享听孙子涵(唐人)。…
☆、… 壹佰壹拾
我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当初”。
“就算当初你知道,你也还是会这么做”方正卓一反常态没有对我冷冰冰“你的倔强,也不会允许你向秦政妥协”。
我紧紧抿了唇,未再能说话,眼泪逼在眼眶,红了眼圈。也许方正卓说的对,就算重来一遍,我仍是会那么做,因为总是在痛过之后,才知道珍重。
方正卓一贯冷淡的眉宇,他见我沉默,也不再说话,只是陪我那么在花园前站着,雨丝也湿了他的半个肩膀。
我们一直沉默的站了很久,天色很阴沉,铅灰色的云在天空里散布着。
我该怎么去跟你说我心里此刻的害怕呢,像溺在了水里,快要窒息,周围一切的声色都离我远去,恐怖的混沌瞬间冲击了我最后的意志,感觉自己被卷进一个巨大黑洞一样的漩涡里,我伸了手胡乱的抓,想要抓住什么救我出这可怕的漩涡,可怎么抓,我仍是什么都抓不住,喊不出声音,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不停的越发深的被卷进黑暗的漩涡里。对于这样的害怕,我似乎对你又无从说起,而其实我不说,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因为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这一次,你还会不会知道了。
因为现在在你的身边,有另一个女子也正掉在漩涡,拿了自己的命换得你的安稳。她也是和你般配的天造地设的一个女子,你们站在一起时总会那么美好。
我现在的恐惧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因为你一直都知道。如果是我想知道,我定会千方百计,不遗余力,你也定会一样,但如果你不想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在乎,反而倒成了你的负累。
我不想那么做,就算我真的沉溺进旋涡,被刮的支离破碎,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负累。
就像两个小女孩同时摔倒了,她们纵然再痛,但依然在老师面前还是会勇敢的站起来,因为她们都想得到老师的喜爱和夸赞,“这个孩子真坚强”。
直到最后,我自顾的点了点头,像是给自己最后了结的一个肯定,然后才想起方正卓的突然到访,才静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正卓站在我旁边,面无表情,一样也没有感情的语气,“你们村子里传你的谣言,你打算怎么办?”。
我惊异的看他,但又想,他们想知道什么也是轻而易举,收回自己的惊讶,倒是凄凉笑了一笑,想必秦政也应该是知道了,但没有来,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回去了之后,就在县城里找个工作,在家里待个几年,流言自也就不攻而破了”。
方正卓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他道“秦政还不知道你的事,他并无分身术,潇潇那边的情况一直并不乐观,他不是金刚之躯,也会累”。
我动容的弯了弯唇,看一直淅淅沥沥的不停的雨,道“冷了,回去吧”。
却刚转身,被方正卓拉住了胳膊,他说“李喻,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为什么你总是固执的认为,不把话说出来就能很好的沟通?既然人长了嘴巴,就是要说出来。就好像你现在,你不哭,不闹,别人就认为你并不需要被照顾”。
我的身子僵了僵,回头去看方正卓,微微翘了翘嘴角,慢慢的却是绽放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你觉得我就是那种整天软骨头,一定要依附在男人身上找支撑力才能活的吗?”。
方正卓的眉头不注意的压了压,他低语,似又是感叹“李喻,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懂”。
我推开方正卓抓我的手“懂什么呢?懂是我自己让自己落的这么狼狈吗?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把握吗?”。
在我失态的要落泪时,方正卓一把又攥住了我的胳膊,他眸色沉郁,停了很久,才微微开口“其实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一直都在报复,你一直都在逼自己,让自己恨秦政”。
我心里猛然一惊,回头看方正卓,而后猛力甩开方正卓的手“你乱说什么?”。
“从那次李耀出事,我就知道”方正卓突然沉怒着声音对我吼了回来,他情绪激动,皱了皱眉,声音重压低了下去“当我跟你说你捅秦政的那一刀就是我想要的时,你以为我待在秦政身边想要他的命,但你又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是,你对秦政说我是出卖他的人,你想让秦政防着我,因为你担心我,你怕我真的会做出什么牵扯人命的事,害了我自己。直到后来那次在医院,你发现秦政知道我曾经在警察学院毕业,你自己猜想,就以为秦政要杀我灭口,你就慌了。从那次我就确定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忆,而且有很多时候,其实你根本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对秦政妥协的感情,你没有感觉吗?”方正卓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面色忧虑“你没有那恶毒的本质,为什么还一定要逼自己。李喻,不要再这么任性了,过去的感情中,谁都不欠谁”。
方正卓怕是把我捏疼了,松了手,他说“其实,他受的伤害不比你的轻,你一直在报复,但是他一直在补偿”他说着,脸上一股沉痛“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他也不会任张振飞任意妄为。他作为黑组织的老大,却不敢杀人,一拿刀手就抖”。
胸口上像是被揉进了一把冰,僵冷的我呼吸不了,我终是动容,抬起眸子,脸上已是汪洋一片。
方正卓幽幽的声音,道“秦政的父母都是孤儿,秦邺也是秦政的父母当初从孤儿院抱来的,而秦政捐助了那么多的孤儿院,不光是因为继承他父母的心愿,他也同有自己的心愿,他说,他想有一个跟你共同的孩子。他当年因秦邺的死刺在你腹部的那一刀伤了你们的孩子,他知道你恨他,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他不敢,也不能,奢求你能再为他生一个,所以他捐助了那么多的孤儿院,想要一个你喜欢的孩子,跟你一起养大他。他就一直捐助着孤儿院,一直去用心的照顾着每一个孤儿,他本来已经为你选了一个,就是当初那个出车祸的孩子。
后来看到你对小北很是上心,秦政很高兴,对小北的一切都很是上心,就把他接来,立刻送他去上学,教给小北,让小北认你做妈妈,后来小北跑来跟秦政说,早上时叫你妈妈了,秦政听到之后特别高兴,像个孩子一样的欢欣鼓舞,我们都觉得他兴奋的有些过分。后来几天秦政带了小北去医院做体检,却是检查出有血癌,所以想让他的朋友沈胜溪带到国外去治疗,但却还是无用功。
他怕你跟小北感情深了,到时候小北死时,你会更伤心,所以将他送给了沈夫妇领养,想让你心里再无牵挂。小北是你最上心的一个孩子,那天因李耀的事你去找秦政想杀他时,你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穿了黑色的衬衫吗?秦政是把小北当自己的孩子送的葬礼”。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说出的话,在喉咙里已经混沌。
“我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倔强,去把自己给了钟长汉,你欠了秦政太多,不想你再一错